第37章
牛車在官道上行使了兩天多,青蕊一家終于到達了府城, 府城秦家家喻戶曉, 別說秦義告訴了他們家裏的地址, 就是沒有告訴, 随便在街上拉個人一問也就知道了, 如果找不着家裏, 往街上任何一間挂着秦氏門牌的商鋪去, 便有人去通傳。
青蕊站在門口,擡頭看着門檐匾額上碩大的秦宅二字,雖并不華貴但隐約透着氣派, 心裏這才覺得自己是攀上了棵大樹。
門口小厮見有衣着普通的人停在門口, 并無半絲輕視之意, 頗為禮貌的向前詢問。
青蕊和氣道:“麻煩小哥代為通傳一聲, 就說山水鎮羅家前來拜訪。”
“山水鎮羅家?”小厮一聽臉上立即布上恭敬, 說了聲稍等片刻, 快速進了宅子。
貓兒看着秦家的房子, 問青蕊:“嬸嬸,香香姐姐就住在這座大屋子裏嗎?”
“是啊, 她和她的爹娘就住在裏面。”青蕊笑答。
貓兒嘆道:“香香姐姐家的屋子好大哦。”似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妥, 她趕緊又道:“不過貓兒還是喜歡我們的家。”
青蕊揉了揉她的頭,這孩子, 真懂事。
二牛淡定的坐在輪椅上, 目不斜視, 半點也沒為眼前的豪宅影響。
狗兒看着屋子發呆,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蕊姨——”一會子功夫,香香就邊喊着邊朝屋裏跑了出來,她穿着大紅的襖子,襯得她越發唇紅齒白,畫裏的童子似的。
她後面跟着秦義和安氏,安氏一個勁讓她跑慢些,此刻她哪裏還顧得上這些,蹬着小短腿三兩下來到了青蕊面前,撲進了她懷裏。
青蕊險些被她撲倒在地,好在二牛在旁邊扶住了她,她感激的看了二牛一眼,摟着小丫頭,嗔笑道:“這麽急幹啥?仔細摔了。”
“蕊姨,你們終于來看香香了,香香好想你們哦。”香香依畏在青蕊懷裏,似乎片刻也不想分開。
秦義哈哈笑道:“這孩子自打回來就整日念着你們,可算把你們盼來了。”邊說着邊拱手和二牛見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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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領着狗兒回了禮。
安氏見自家女兒對青蕊如此依戀,有些吃味兒:“可不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青蕊你才是她娘。”
“我也想娘啊,蕊姨和娘香香都喜歡。”小丫頭見親娘吃醋了,趕緊放開青蕊撲到安氏懷裏,撒嬌道。
安氏撮了她的額頭一指頭,笑道:“拉倒吧,小沒良心,還不趕緊帶你蕊姨他們進屋去,外面天寒地凍的。”
香香又放開安氏,一手拉着青蕊一手拉着貓兒,蹦蹦跳跳的把他們領了進去。
秦義見到那一牛車的東西,兩眼泛光,是來生意了嗎?
大夥來到廳裏坐下,喝了茶,吃了精美的點心,秦義才客氣道:“人來就好了,怎麽還帶那麽多的東西?路途遙遠,天兒又冷,累壞了吧?”
“這是我們一家子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見啥都覺得新奇,倒半點也不覺得累。”青蕊搖搖頭,笑道。
安氏問:“那麽一大車,都是些什麽好東西?”
“都是農家菜,我親手做的,給大哥大嫂和香香嘗嘗味兒。”青蕊說着,看到桌子上擺着的點心匣子,拿了一個出去,不一會兒回來,把匣子遞給香香。
香香接過打開一看,是沒見過的東西,拿一根出來咬了一口,糯糯的甜甜的,竟比以前吃過的點心都要好吃,忙問青蕊:“蕊姨,這是什麽點心,咋這麽好吃?”
“是地瓜幹。”青蕊喝了口茶答道。
“給我看看。”秦義見女兒這麽愛吃,讓香香把匣子給了他,他打開,裏面躺着一匣子橘黃色、大小一致,透着香甜味的地瓜幹,想到什麽,臉上立即露出笑容:“弟妹,你這地瓜幹是準備拿來給我販賣的嗎?”
青蕊微微一愣:“不是啊,我帶給香香當零嘴的,這東西很普通,一些鄉下的孩子都不愛吃。”
“我看一點也不普通,香香的嘴向來叼得很,她覺得好吃,就一定有人買。”秦義道。
安氏看了看地瓜幹,也道:“放在這點心匣子裏,要是青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在府城買的上等點心呢。”
秦義連連點頭:“就這樣放到我們家的鋪子裏,保準大賣。”
青蕊眉眼帶笑,果然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物靠包裝,本是不起眼的鄉下普通地瓜幹,進到精美的匣子裏就變成府城的上等點心了。
她垂眸隐去眼裏的狡黠,片刻後擡頭笑道:“這次我只帶了一點點來,家裏還有許多,如果大哥大嫂覺得可以進商鋪的話,我可以送過來。”
“豈此是進商鋪,簡直可以當成店裏的特色點心,弟妹,這地瓜幹有多少我都要了,賣了錢你我兩家三七分,你七我三。”秦義豪氣道。
青蕊不同意:“那可不成,地瓜幹成本不高,就是費點時間精力罷了,你們還得出匣子包裝,又是在你們家的商鋪售賣,最多四六分,你六我四。”
“我看你們也都別争了,就五五分,誰也不虧着誰。”安氏建議道。
二牛點點頭:“送來的路費我們家出。”
“這我可不答應,五五分我家已經占了便宜,這路費怎麽的也得我家出。”秦義十分堅持。
青蕊和二牛便依了他。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秦義辦事雷厲風行,當天就将青蕊帶來的地瓜幹送到了秦家的點心鋪子裏,讓掌櫃的用精美的匣子包裝好放在店裏售賣。
路上颠簸,一家子有些累了,就在客房休息了一會兒,下午被安氏和香香帶着在秦家逛園子。
秦家很大,彎彎繞繞得像迷宮一樣,要不是有人帶着,像青蕊這種方向感不強的人一定會迷路。
貓兒全程保持着興奮狀态,青蕊雖然也驚奇,但是還能端着,貓兒就跟劉姥姥似的,看什麽都新鮮。
逛了一下午園子,青蕊覺得比種地還累,往椅子上一坐哪也不想去了,到了快做飯的時候,還想去廚房幫忙做晚飯,被安氏好一頓責備,她只好歇了心思,坐着等開飯。
掌燈時分,晚飯好了,一桌子山珍海味飄得一屋子的香味兒,別說吃了,就是看看再聞聞味道也就夠飽了。
大家一一落座,唯獨不見秦義,二牛問:“大哥呢?”
“他去店裏了,估計守着地瓜幹。”安氏一邊把好菜端到青蕊和二牛面前,一邊答道:“他呀,生來就是做生意的命,一刻也離不得。”
“哎呀,羅弟,弟妹,好消息。”正說着,秦義匆匆從外面進來,一臉喜悅的笑容。
二牛問:“地瓜幹賣出去了?”
“豈止是賣出去,都賣完了。”秦義咕嘟咕嘟喝了杯茶,氣還來不及喘上一口就道。
青蕊和安氏相視一眼,大喜。
她們都知道地瓜幹會賣出去,但沒想到才半天功夫,幾十斤就賣完了。
自家媳婦做的東西這麽受歡迎,二牛說不出有多高興,又問:“什麽價格賣的?”
“一匣子一兩銀子而已。”秦義用丫頭遞來的熱帕子淨了面和手,坐在了主座上。
一匣子就一兩銀子,還而已?
青蕊和二牛又是驚又是喜,沒想到在鄉下地方不起眼的地瓜幹,到了府城竟然賣到這麽高的價位,要知道一斤地瓜才兩文錢,便宜得青蕊都不想賣,所以才留着做了地瓜幹。
而且地瓜幹的做法并不複雜,一斤生地瓜可以曬出半斤地瓜幹,一匣子地瓜幹最多也才半斤,折算出來一斤地瓜幹的本錢四文錢,卻賣到了二兩銀子,除去路費,人工費,淨賺一兩半絕對有餘,她帶來二十斤左右的地瓜幹,賣了四十兩銀子,分一半就是二十兩。
簡直太不可思異了。
“淑儀,拿酒來,我要和羅弟、弟妹喝酒慶祝慶祝。”秦義高興得笑意擋也擋不住,當然,他高興的不是賺了二十兩銀子,而是他秦家又有賺錢的生意可做了。
安氏名淑儀。
她笑着點點頭,忙讓下人去取了珍藏的好酒來。
“來,我們幹一杯,祝我們兩家的生意越做越紅火,越做越長久。”秦義舉杯笑道。
青蕊和二牛和他碰了一下:“借大哥的吉言。”
二牛在吃藥,不能多喝,青蕊不會喝酒只是意思意思,安氏也不愛喝酒,碰了個杯就沒再端杯子,唯獨秦義喝了個盡興。
他從小就跟着父親做生意,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痛快過,青蕊好像天生就帶財運,什麽東西一經她的手就會大賣,他一定得好好維護兩家的關系,争取讓秦家商號遍布整個大楚國。
想到這,他掃了衆人一眼,視線落在正和自家女兒說着什麽悄悄知的狗兒身上,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他笑着問二牛:“聽說我大侄子在念書,準備什麽時候下場?”
“還早,他啓蒙晚,才念了大半年,再等兩年,把學問都學精了再考。”二牛道。
狗兒聽到秦義提到他,立即坐端正了。
秦義點點頭:“有你們這樣的叔嬸,這孩子将來一定有出息。”
“這兩個孩子身世坎坷,自小沒了爹娘,我們是他們唯一的親人,應該盡力栽培他們。”二牛疼惜地看着狗兒貓兒道。
青蕊也道:“是啊,而且我們家狗兒聰明又刻苦,我相信他,考個秀才是沒問題的。”
“嗯,我看這孩子也是個有前景的。”安氏也格外喜歡狗兒。
秦義對狗兒道:“大侄子,你盡管用心學,到時候考到府城來伯父幫你打理一切。”
狗兒用力點頭,看了笑嘻嘻的香香一眼,他一定會努力的。
第二天,把狗兒貓兒留在秦家,青蕊和二牛去了陸千的醫館,讓他再給二牛看看腿的恢複情況。
陸氏醫館在府城最繁華的街上,是府城最大最有名的醫館,兩人到達醫館時,病人的隊伍都從醫館裏排到了街上,好在醫館裏并不止陸千一個大夫,他只負責一些疑難雜症,其它的病人由他聘請回來的大夫看診。
報了姓名,說明了來意,兩口子被請進了陸千的休息室。
“你們怎麽來府城了?是羅公子的腿有什麽問題?”陸千看到他們有些驚訝。
青蕊笑道:“過來看朋友,順便來找你給他看看腿的恢複情況。”
陸千微微放心,羅二牛這個病人他挺重視的,因為是見證他醫術進步的一個關鍵所在,他可不想出什麽差錯,影響到他的名聲。
他讓二牛坐下來,號了脈,又看了看腿,笑道:“恢複得極好,只要強加鍛煉,不出一個月就可以行動自如了。”
“真的?”青蕊大喜。
接骨丸能接好二牛的腿骨,但是要恢複正常還是得讓大夫來,陸千看着蠻精明的,她要是用藥過多,怕被他察覺,到時候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恢複就恢複了大半年之久,她都有些等不及了,如今聽到二牛的腿不到一個月就可以行動自如,她別提有多高興了。
二牛有多歡喜自是不提。
從醫館出來,青蕊手裏又提了幾大包藥,山水鎮雖然并不落後,但一些名貴的藥材還是沒有的,用陸千的話來說,用上好的藥材,恢複起來才快。即便十分昂貴,青蕊還是半點也沒猶豫的抓了好多。
二牛感動不已,心裏暗自發誓,等他的腿好了,一定要努力讓青蕊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第三天,秦義一家三口帶着青蕊一家四口在府城逛了一大圈,吃了各式各樣的美食,聽了書看了戲,買了不少禮物,秦家盡地主之宜,所有的花銷都是他們出,青蕊覺得過意不去,但也不好駁了秦家的好意,只能暗自打算,以後種出更多受歡迎的水果,讓秦家多賺些錢。
只待了三天,青蕊和二牛就打算回去了,一來快過年了,家裏有很多事情要準備,二來地瓜幹斷了貨,他們得回去把地瓜幹運過來。
秦家人雖然不舍得他們走,也沒有強留,府城離山水鎮并不遠,等過了年就去山水鎮看他們,而且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以後見面的機會有很多,不必急于這一時的相聚。
不用說,香香和貓兒兩姐妹哭得淚人似的,狗兒也極為不舍得走。
看到孩子們這樣,青蕊突然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白白讓孩子們難受一場。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無論再不舍得,也還是要分別。
回去與來時不同,秦家給雇了一輛馬車,坐着比牛車舒服多了,而且也快一些,不到兩天就到家了。
回到自己的小家,青蕊說不出有多舒适心安,秦家富貴,衣食住行樣樣上等,還有下人呼來喝去,但她總覺得不踏實,總想回到這裏來,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小窩。
狗兒一進屋就鑽進房間看去去了,貓兒路上睡着了,青蕊把她放到床上,然後去收拾從秦家帶回來的禮物。
上等的宣紙十紮,精美的點心五盒,零嘴五盒,一對精致的銀簪子,是香香補給她的禮物,青蕊猜想是安氏挑的,怕她像上次一樣不收,所以挑了銀飾,但青蕊看着這做工和樣式也不便宜。
她還是收下了,不想讓香香老是挂着這件事情。
給二牛的是一副鍛煉臂力的鐵珠,打磨得十分圓滑,上次秦義看到二牛用石磚鍛煉,沒想到就給準備了這個,真是夠心細的。
還有一些上好的棉布,鞋墊等,零零碎碎一大堆,除了秦家給準備的禮物,青蕊自己也買了些日常所需,等收撿好,天已經快黑了,二牛就去廚房燒水。
這時廖氏來了,她進得屋裏,笑呵呵道:“想着你們今天也快回來,過來一趟果然是在家裏了,呶,鑰匙還給你。”
出門前,青蕊把家裏的鑰匙給了廖氏,讓她幫着來喂喂家禽。
青蕊接過,拿了兩匹布來給她:“一點小意思,算是答謝嫂子這幾天幫忙照看家裏。”
“上好的棉布,還是兩匹,這叫小意思?”廖氏摸了摸布料,白了她一眼道。
青蕊道:“再好的禮也不及我們之間的情宜重。”
這話簡直說到廖氏心坎裏了:“妹子,咋的去了一趟府城嘴巴都變甜了,有啥好事?”
“說到好事還真有一件。”青蕊給廖氏倒了杯水,把賣地瓜幹的事情告訴了她。
廖氏瞪眼咂舌:“妹子,你是不是財神爺托生的?咋這麽帶財?”
“別逗。”青蕊忍不住笑出聲,喝了口水,再道:“把你家的地瓜幹收拾收拾,明天跟我家的一起請車運過去。”
廖氏又驚又喜:“還有我的事兒?”想到什麽,她心虛道:“我那地瓜幹切得狗刨過似的,哪能和妹子你的一樣賺到錢。”
“現在知道錯了?早讓你弄整齊些不聽。”青蕊佯裝責備道。
廖氏一副小媳婦做錯了事的模樣:“我錯了,不該不聽你的。”
那天青蕊讓她回家曬地瓜幹,她以為青蕊只是想打發她回去,別再纏着她問種寒瓜的事情,雖然口頭上答應了,心裏極不情願,就馬馬虎虎曬了一大堆,自家孩子都不肯吃,她想着等過年了抓幾頭豬崽子,給豬崽子們吃得了,哪裏曉得青蕊是給她帶財路來了,她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青蕊見她一臉後悔,忍不住樂了:“行了,以後我說啥你都得認真聽辦,你家的地瓜幹我可以幫你賣出去。”
“我一定聽,一定聽!”廖氏點頭如搗蒜。
青蕊笑了笑,再道:“只是你家的地瓜幹可能賣不上我那樣高的價。”
地瓜幹能賣到二兩銀子一斤,絕對是秦家的名號起了絕對性的作用,再一個府城沒有人賣那玩意,所以覺得新鮮,再加上味道還行,價格也就上去了,但是一些中下等的人家還是舍不得花那麽多銀子買點心吃,要是家裏的孩子又想吃,就像上次賣西瓜一樣,就需要低廉的價格來應對這一部分人群。
所以,東西有上中下等之分,起的就是對應不同經濟條件的人群。
她的地瓜幹如果是上等品,廖氏的就只能算中下等了,所以價格就相對要低一些。
“哪敢想你的價,能賣出去就燒高香了,妹子放心拿去賣,無論多少錢我都感謝你。”
第二天,青蕊把自家的地瓜幹和廖氏的地瓜幹打包好,讓二牛雇了車送去了府城,裏面還附帶了一封信。
過了幾天,秦義寄了回信,說她的地瓜幹已經賣了三分之二,廖氏的地瓜幹也賣了一半,廖氏的價格是五百文一斤。
廖氏聽到她的地瓜幹賣到了五百文一斤,樂瘋了,這就像天上平白的掉了錢下來,把她咂得暈乎乎的。
拿到錢後,廖氏分了一半給青蕊,她決定要緊緊抱住青蕊這棵搖錢樹,所以不能把錢獨吞了。
青蕊只拿了一小部分,一來讓廖氏安心,二來也讓好鞭策她繼續努力。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四,這天是南方的小年夜,青蕊決定在這天殺年豬。
殺豬是個大工程,得有專業的人來殺,村子裏就有專門幫人殺豬的屠夫,姓方,人稱方師傅,青蕊請他來,給他一百文工錢,再割給他兩斤最好的肉,方師傅自然高興得沒話說。
方師傅帶了自家兩個兒子過來,先把豬從豬圈捉出來,綁在梯子上,青蕊不敢看血腥的場面,去廚房燒水去了,剛燒好一鍋水,後院就傳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聽得人心驚肉跳。
兩頭豬殺完,青蕊臉都白了,看到自家媳婦吓成這樣,二牛有些後悔在家裏殺豬了。
好在只是一會子功夫,青蕊就恢複過來,因為馬上就可以吃到噴噴香的豬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