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入v第十更
入v第十更
“今天傑是去看學校了嗎?具體哪所學校是已經決定了對嗎?”
桶裏還積攢着好幾條床單,說話間福澤清葉彎腰從裏頭撈起,桶底難免積聚了些水,一旦拎起就會濺起不少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個不停,無奈之下她只能盡力挺直手臂将床單舉得離自己遠些。
“嗯,哪所學校距離高專也還算近的。”他答。
邊角吸飽了水的床單被人撚起,他擡手動作熟練地擰幹水珠,又順勢把整條床單從福澤清葉手中接過,“招生處的老師讓我們明天去辦理一下入學手續。”
時間點也是恰好,剛好趕上秋季的開學時間。
“我們要一起去嗎?”她不太确定地問。
見他自然地接過晾衣服的大任,福澤清葉便順理成章地變成打下手的,等他把床單挂上去後再遞過夾子。
夏油傑點頭,目光集中在衣架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将褶皺撫平,“因為我們也算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的家長不是嗎?”
假若此刻五條悟在場,必然會露出同上午聽到菜菜子話語時的表情如出一轍的神色。說到底,夏油傑在這一方面同菜菜子有異曲同工之處,只是後者因為年齡尚小還不懂得分寸,可前者早已洞悉對方的底線,把握起分寸也是得心應手。
就比如現在,夏油傑的話語又像是在無形之中加深兩人的聯系。
——“我們”。
這個詞語怎麽聽都帶着些私心,可經由夏油傑之口說出,配上他坦然無比的姿态,那點私心就被掩蓋得一絲不茍。
“嗯……也是。”雖然覺得哪裏怪怪的,但福澤清葉還是答應下來。
有了夏油傑的幫助,一大桶的衣物輕輕松松地就搞定了。兩人折返回舍樓,在底樓大廳裏看繪本的菜菜子聽到動靜後唰的擡起頭,聲音是甜糯的,“母親要來一起看繪本嗎?”
把手邊的東西收拾完,她揉着有點酸痛的腰,搖了搖頭,“不了,你們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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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入學手續需要的東西不少,再加上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戶籍問題,光是入學材料這點東西就有夠福澤清葉和夏油傑受的。
兩人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太陽西沉,兩人才發覺窗外早已夕陽西下,昏黃的光暈爬上窗臺告知時間。兩個孩子興許是繪本看得沒趣了,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借着斜射的夕陽比手影。
“這個是兔子——”
“那這個呢?是麻雀嗎?”
“不是啦,是老鷹哦。”
還沒走到門口就能隐約聽見美美子和菜菜子一問一答的聲音,菜菜子手巧地比出各類動物影子,美美子在一旁猜名字。
念及屋外還曬着衣服,福澤清葉就沒加入兩人,“我去收衣服,你們先玩着。”
床單曬過後散出一股馨香,那是殘餘的洗衣液香味被太陽炙烤後生出的混合香味,僅僅是聞着就讓人心安。
“這些就交給我吧。”夏油傑收下好幾條床單和被套,收起時還不忘抖動下再折疊起來。
正如他所說的,福澤清葉把大部分衣物交給夏油傑,兩人一前一後地回舍樓。
吃過晚飯後她就把用整個下午整理好的資料放入資料袋裏,只是她對入學的相關問題還有些疑惑,趁着給美美子她們看動畫的空檔她特意跑到隔壁敲響夏油傑房門。
門很快被打開,後者帶着一身水汽,霧蒙蒙的,應當是剛洗完澡的樣子,他沒說話只是眨眨眼,面頰在被溫熱水汽蒸得緋紅。
“關于班裏入學手續,我還有點不清楚的。”她直截了當地說。
“是哪裏不明白?”他問。
還沒等福澤清葉開口一道電話鈴聲響起,他略帶歉意地低聲說了句“抱歉”,折返回床邊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但在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時又莫名地一頓。
是誰會在晚上打電話過來呢……?
等到他一開口,福澤清葉的疑惑瞬間煙消雲散,因為他聽到他說:“母親?……有什麽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夏油夫人語氣略顯震驚,或許是心情太過激動,就連音量都沒控制好,以至于站在門口的福澤清葉都能隐約聽見她說話的內容。
“你有孩子了!??”
夏油夫人原本還平靜的心情被十幾分鐘前的一通學校來的電話打亂,來人開口就說明自己是某國小的招生辦老師。原先還以為是詐騙電話,但對方說的愈發準确,就連她兒子夏油傑的具體情況都能說出個一二來。
“雖然不清楚你們到底是從哪裏得到我和我兒子的信息的,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我的兒子早已過了上國小的年級。”自诩反詐騙意識極強的夏油夫人說話也是有理有據。
“啊……不是,您似乎誤會了,是這樣的,是您的兒子夏油傑先生的孩子将會在我們學校就讀。我們這次也是事先的家庭情況調查。”
電話那頭的招生辦老師徐徐不急地解釋。
這下子就輪到夏油夫人傻眼了。
“招生辦的老師都打電話過來了。”
千算萬算也是沒有想到學校老師還會細心到打電話給夏油夫人,事情一下子就複雜起來了。
夏油傑愣住,福澤清葉也愣住,兩人大眼瞪小眼,一番沉默倒是被夏油夫人理解為心虛得不敢應答。
“所以事情就是真的咯?”
身為母親,有時候輕飄飄的一句疑問句就足以讓子女噤聲。
夏油傑擡手按壓太陽穴,準備開始打太極,“您先聽我說。”
站在門口的福澤清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瞧見夏油傑滿臉窘迫,她索性走到他身邊,稍微提高點音量,“夫人關于這兩個孩子……”
饒是夏油傑也沒料到福澤清葉會直接走到跟前,還會開口解釋。
察覺到自家兒子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仔細一聽聲音就能辨別出應當是那天來家中做客的少女,夏油夫人的聲音放軟,“是清葉嗎?……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她都在盡可能地将兩人為什麽會收養美美子她們的原因說給她們聽,末了又補充道:“總而言之您不用擔心,金錢方面還是有保障的。”
電話那頭許久沒吱聲,福澤清葉還有些緊張地看向夏油傑,伸手點點手機,用口型無聲地詢問:“現在該怎麽辦?”
少女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安,時不時偷瞄幾眼手機屏幕。
“我明白了,但至少開學禮我也應該參加吧?”
嗯沒有生氣。
嗯???開學禮?
夏油夫人的思維跳得有些快,等福澤清葉兩人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轉身似乎是和一邊的夏油先生開始讨論開學禮的事情。
接受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不用了,您還得趕來,這太麻煩您了。”夏油正要婉拒,沒料到他的母親已經決定,“沒關系,我和你父親都已經商量過了。”
等、等等?
事情轉變的這麽快的嗎???
電話挂斷的聲音在兩人間尴尬響起,福澤清葉勉強笑笑,“額……應該沒事吧?”
“但願吧。”一直揉着太陽穴的夏油傑也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對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把問題解決後,隔天福澤清葉就同夏油傑以及兩個孩子一道前往學校。
清晨時天空蒙蒙亮,愁雲密布,眼看着還以為要下雨,福澤清葉出門前出于謹慎起見還帶上幾把雨傘,也沒成想到達車站的時候天空徹底放晴。
“果然是白拿傘了。”她嘟哝着。
一邊的夏油傑聽見她的嘟囔,笑着接她因為裝滿傘而略顯沉重的背包,“說不準等下還會下雨。”
從高專到國小的路程不算遠,大約是二三十分鐘的車程,幾乎是一個眨眼的事情就到了目的站。
兩人牽着孩子的手以防她們走丢,同一時刻離開車站的人很多,在一片人頭攢動中四人擠了好一會兒才走出車站。
學校距離車站不遠,在這個好天氣裏走路去往學校也算是種享受。
走過一個十字路口後福澤清葉在路邊瞧見了學校的标識,道路兩邊栽種着大片大片銀杏樹,秋季時金黃的銀杏葉有如鍍金的貝殼落下,堆積在樹根邊,打掃的速度遠跟不上落葉掉下的速度,也就導致行人時常能看見堆積成一小團一小團的銀杏葉,遙遙地看去就如一團金燦燦的雲朵。
即便走在人行道上偶爾也會不慎踩到落葉,而後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
嘎吱嘎吱——
腳步聲裏摻雜着這樣的細微聲音,輕柔得像在給耳朵按摩。
走到學校的時候大約九點,招生辦的老師等候已久。
福澤清葉才敲了一下門,裏頭就傳來一聲“請進”。
推開門,裏頭人的模樣也映入眼簾,是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鬓角已經花白,戴着副老舊眼鏡,神态慈祥,瞧見兩人身後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時柔和地笑了笑。
言歸正傳,男人自我介紹是佐藤老師,“你們的情況我也已經有所了解。”
“啊對了,資料應該沒忘帶來吧?”他又問。
經他一提醒,福澤清葉趕忙從包裏拿出文件袋。考慮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只有一張,幾人索性都坐在一邊茶幾旁的沙發上,“這些就夠了。”
實際上在領養這件事情上也是五條悟幫了大忙,原本複雜繁瑣的領養手續到了五條悟那裏,也只不過是他輕飄飄的一句“說一聲就可以了”。于是當初還忐忑不已的福澤清葉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政府相關機構發來的有關領養的文件。
不得不說,五條悟有時候還是很可靠的。
收起資料時佐藤像是想起了什麽,有點感慨,“你們這麽小小年紀就選擇放棄生孩子了嗎?”
嗯……總覺佐藤老師他似乎誤會了什麽。
“并沒有,我們只是打算一起照顧這兩個孩子而已。”福澤清葉第一個跳出來解釋。
可也不知佐藤到底是通過什麽才這麽肯定的,又或許只是憑着過來人老道的眼光,就能察覺出福澤清葉和夏油傑兩人相處模式的微妙感。
大抵就是,朦胧着的,隐藏着的,又難以言說的感覺吧。
而身為當事者的她尚且還未察覺到。
“這樣啊。”佐藤又是笑笑,并沒有再反駁。
搞定完入學手續後後半天都是空閑的。
“今天的下半天夏油先生和母親都有空的對嗎?”
剛走出校門,菜菜子就拉着福澤清葉的衣角,眼睛亮閃閃的,眨巴眨巴。
已經嗅出她話語中的不對勁,福澤清葉“嗯”了一聲,開門見山地問:“菜菜子是想要幹嘛呢?”
“這裏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游樂園,所以我們可以……”說着說着,她莫名降低音量,眼睛睜得圓溜溜,後半句話不言而喻。
美美子拉了拉菜菜子的衣袖,小聲地說:“還是算了吧,說不定福澤小姐他們還有事情。”
聞言,福澤清葉揉揉菜菜子的腦袋,“接下來我是有空的啦,就不知道夏油先生有沒有空啦。”
三人的目光所及之處就轉移到了夏油先生身上,黑發少年頂着三道視線,笑容滿是無可奈何,“自然是有空的。”
“好耶!”菜菜子立刻歡呼。
美美子也跟着露出笑容。
于是乎後半天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游樂場之游。
“是要香草味的甜筒對嗎?”
“菜菜子還要巧克力味道的!”
“那美美子呢?”
“香草的……就可以了。”
替兩個孩子買完甜筒,被勾起甜食瘾的福澤清葉也買了份冰淇淋,下單時也沒忘問身邊的夏油傑。
“冰淇淋要嗎?”
“還是不用了。”果然是回絕。
不過都已經到游樂場了,不嘗嘗冰淇淋總覺得怪怪的。
“但只有傑沒有的話,看起來就好像是你被我們孤立了啊。”
“……倒也沒有孤立這麽嚴重吧?”
福澤清葉又加了份冰淇淋,表情很是鄭重,對他比出食指表示自己是認真的,“別的小朋友都有的,傑當然也要有咯。”
“說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啊。”
“嗯,畢竟本質上夏油先生也還是個孩子嘛。”她遞過灑滿了巧克力碎和堅果碎的甜筒,“所以不要總是愁眉苦臉啦。”
還想着反駁福澤清葉的話,但在目光觸及她的笑容後,他又釋然了,輕抿雙唇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像極了心情大好的狐貍。
香草味的甜筒配上巧克力和堅果碎味道沒有想象中的甜膩,更多的反倒是清爽,堅果的香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冰淇淋只是個開頭,之後自然就是各種項目,福澤清葉被菜菜子拉着,又牽着美美子的手,就這樣一大兩小穿梭在人群裏。
“這裏是海盜船,不過人有點多。”
福澤清葉另一只空着的手上還捏着游樂園的項目單子,除了海盜船,其他游樂園的傳統項目也是一并俱全。
為節省時間,三人都是挑着人少的項目開始玩,一圈玩下來已經是兩三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剛才在鬼屋裏的鬼都好假啊,而且都沒有真的詛咒恐怖。”
從鬼屋裏走出來的菜菜子有些失望地撅起嘴,後頭跟着福澤清葉和美美子。大概是年紀大了,就連玩樂都變得吃力,一連不停地玩了好幾個項目的福澤清葉有些腰酸背痛。
“我還真的沒有一口氣把所有游樂園項目玩下來的經歷。”
失策了,福澤清葉靠在旋轉木馬邊的圍欄上,神色恹恹。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很精神來着的。”
夏油傑絕對是在落井下石,她把臉從臂彎裏擡起,果不其然看見了他的笑容。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我現在累得要吐魂了。”說着,她還有模有樣地表演了個靈魂出竅。
“這可難辦了,需要我叫救護車嗎?”
啊,出現了,惡趣味的夏油傑。
請恕她敬謝不敏。
旋轉木馬轉了一圈又一圈,彼時游樂園內的夜燈也瞬時亮起,點亮她溫柔的側臉。
百無聊賴的她下巴抵着小臂,半抿唇向上吹起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
從旋轉木馬上下來的兩個孩子還是興致勃勃,與福澤清葉形成鮮明對比。因為想着給招生老師留下稍微成熟些的印象,平常總是穿運動鞋的她破天荒地換上雙帶跟皮鞋。
一路上陪着兩個孩子轉來轉去,腳跟早就沒了知覺,走兩步就傳來鑽心的痛。
沒想到居然敗在一雙鞋上了。
正準備離開游樂園,才沒走出幾步路,福澤清葉就停下來,面色不太好看,“你們先走吧,我等會就跟上。”
“腳還是很痛嗎?”夏油傑走過來,只打量了一眼就看出她的腳後跟被磨得發紅了。
“還是……?也沒有吧。”她很自然地狡辯。
夏油傑臉上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轉頭又對美美子和菜菜子說:“看吧,她也還只是個孩子。”
什麽嘛,這家夥!
“別亂說啊。”莫名地就被扣上一頂“小孩子”的帽子,她又說,“我真的沒事啦。”
見狀,夏油傑走到她跟前,表情還是無奈的,只不過多了些柔和,“如果真的難受的話也要說出來啊,這句話你不也說過的嗎?”
居然用她說過的話來回敬。
太狡猾了,夏油傑。
被說得啞口無言,她賭氣似的錯開目光,卻又聽見他的聲音:“所以,可以嗎?”
又來了,他獨有的詢問。
這次又在征得什麽的同意呢?
他就站在距離她幾步之外,這是個微妙的距離,假若被拒絕大可以後退一步給兩人留出空間,但若是得到同意,也可以上前輕而易舉地來到她的身前。
她稍稍挪動雙腳,又是一陣刺痛感,多番考慮下,她有些不自然地點頭,“嗯。”
少年的手臂攬在身後,另一只手穿過膝蓋內側,手指間勾着讓她腳痛的罪魁禍首,那雙米色帶跟皮鞋。
游樂園裏總是彌漫着甜膩的爆米花味道,而湊近他後,那幽淡的洗衣粉味道被無限放大,直到蓋過甜膩香氣。
只是突然間……有些心安了。
之後幾天都照常度過,該做任務的做任務,該休息時休息,距離開學禮那天也是越來越近。
“這麽突然地塞任務給我,未免也太……”福澤清葉捏着手機,大半夜地被電話吵醒,沒有發脾氣的已經是神跡了,她耐着性子詢問電話那頭的輔助監督,“一定要我去嗎?”
“還請您不要生氣,這次的任務根據‘窗’的判斷,是二級咒靈,只不過出現的時間太突然,而且還在人口密集區。并且其他的咒術師實在沒有時間。”
她從床上坐起,揉着酸脹的太陽穴,想到最近忙到腳不沾地的夏油傑還有五條悟,的确咒靈的數量在近期出現了爆炸式增長,回憶過後她也能稍稍理解,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如果快點的話,應該能在入學式開始前趕回來。
二級咒靈的話。
應該沒問題的吧。
從床上走下,換上高專校服,準備就緒,臨走前她掃過一邊為開學禮準備好的衣服和鞋子,目光柔和下來,心裏又想着到時候得要給美美子和菜菜子多拍些照片,幹脆再做個相冊吧。
嗯,相冊的話,果然還是得要她們自己來挑選。
腦子裏又冒出了這麽東西,她笑着關上門。
算啦,反正以後還有時間。
國小秋季學期開學禮上總是能見到成群結隊的家長聚在校門口給孩子拍照。
眼看着在校門口拍照的人來來往往,走了好幾撥,最後只剩下美美子和菜菜子,以及夏油夫人。
菜菜子擡頭問夏油傑,“母親還沒來嗎?”
夏油傑也是在今天早上才收到福澤清葉去出任務的消息,“稍微再等等吧,應該很快就好了。”
“菜菜子可以先拍幾張單人照哦,今天的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很漂亮呢。”手裏拿着照相機的夏油夫人溫聲提議。
“但是母親還沒來——”
菜菜子的聲音被夏油傑的手機提示音打斷。
此時微風陡然加強,卷落大片大片的楓葉,如雨墜落,是五條悟的電話。
“傑,她……”
心髒被死死地攥住。
夏油:做事前多問問可以不可以,能有效避免降好感度。
5t5:學到了。直接結婚可以不可以?
清葉:= =但是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