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30晉|江獨家發表
1.30晉|江獨家發表
“你嘴唇看起來很好吃,試試手感。”
傅雲生紅着臉,擡起眼看着面前的那個人,在小黃燈映照下的那個人挑着眉毛,扯着嘴角向上仰着,俨然就是一副耍流氓的做派:
“垃圾!”
傅雲生頂着一張大紅臉,一把抓過商錄手上的藥膏,轉過身背對着商錄,把藥膏亂七八糟的抹到自己臉上,商錄喜歡看她害羞又生氣的模樣,蹲在地上望着她,問嘴巴嘟的老高的某人:
“我是垃圾,那你是什麽?”
“我就是我。”年少的時候便是這樣,他說話炮語連珠,口若懸河,她嘴巴愚笨,只能低着頭任他教訓,偶爾氣到臉紅脖子組,卻嘴笨的不知道怎麽罵回去,好在她天生是個好脾氣,從來不會把這些小調侃放在心上,往往一會兒就消了氣,又會繼續在心裏覺得他是個溫暖的人。
商錄站起來,順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從櫃子裏找出幹淨的床單和被套換上,和她交待:
“你落在酒店的行李我明天會叫人給你送來,暫時就在這裏落腳,哪兒也不許去。”
傅雲生放好膏藥,轉過身看在鋪床的商錄:
“我已經把知道的看到的全部說給你們了,我想……”
“你想回家也不行。”商錄說話的态度帶着不容反抗的威懾力,“案件沒破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
傅雲生全當這是商錄公報私仇給她下的命令,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些不高興的問他:“憑什麽?”
“憑我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必須保護你……”商錄停頓了一下,嘩的一下把床單鋪平:
“我必須保護你和方元的人身安全。”
傅雲生差點被商錄官方十足的說辭征服,轉念一想又不對,開門見山的問商錄:“你是不是在假公濟私?”
“假什麽私?”商錄打理好床鋪,一轉過身就看到這小丫頭站在他身後,用一只手抓着鎖骨上的大包,他一沉下臉來,果然成功唬住面前的小丫頭,傅雲生結巴了起來:
“假……假公濟……啊,你幹嘛……”
傅雲生話沒說完,就被他一把打橫扛到了肩膀上,傅雲生身材纖瘦,他扛起來毫不費力,掙紮了好半天沒下來,反而被商錄扒掉了鞋子,她心裏着急,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出格的事兒,拼命錘他的背脊:
“商錄,商錄你放我下來!”
商錄吓唬她:
“襲警是犯法的啊!”
傅雲生不再打他,耳根子全紅了,不知道商錄要扛她去哪裏,一邊掙紮一邊罵他:
“垃圾,放我下來!”
商錄扛着她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等她罵夠了,這才咚的一聲把她丢到鋪好的床上:
“滾去睡。”
傅雲生爬進被窩裏緊緊拉着被子,頂着一頭亂發看着商錄,警告他:
“你剛剛說你哪怕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也不會對我……”
商錄不耐煩的擡手掏掏耳朵,眯着眼睛耍賴:“我什麽時候說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商錄說完便把鞋子甩掉爬到床上,他就是想逗逗她,哪知這姑娘當了真,掄起床上的枕頭就開砸,商錄擡手擋住,一把将她壓翻在床頭,傅雲生無力反抗,閉着眼睛罵他:
“垃圾流氓,混蛋商錄。”
“你就是個大垃圾。”
傅雲生性子柔弱,從小到大從未罵過人,她只罵過商錄,這麽多年甚至連罵人的臺詞也沒什麽長進,後來商錄放了手,她才敢睜開眼睛,面前的人早就沒有剛剛的那股子痞氣,他擡起一只手杵在床頭櫃上,安靜的打量着她,眸子裏泛着暖意和寵溺,看到他睜開眼睛,他擡了擡下巴,說道:
“逗你噠。”
傅雲生第一次聽到一個糙漢子從嘴裏吐出一句“噠”,拉着被角呆若木雞的愣了好一會兒,這個一本正經的漢子買起萌來,竟然還有一點點可愛。
商錄得寸進尺,問她:
“看我這麽萌的份上……”
傅雲生:“滾——”
商錄滾的可快,當天晚上就滾到宋時毅的宿舍去了。第二天傅雲生起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人,後來才聽宋時毅說起,他在他的宿舍也沒怎麽睡,都在熬夜辦公務,一大早就去了總隊。
傅雲生不好意思在這裏白吃白住,中午的那頓飯主動去了廚房打下手,看商錄沒有回來,留了他的那一份放在保溫盒裏,和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飯,大家都知道傅雲生和商錄的關系,不過一個午飯的空蕩,就圍着傅雲生把商錄在部隊裏的光榮史說了一遍。
大家都在幫助商錄更快的追到傅雲生,但凡是和商錄有關的光榮事跡,必定要添油加醋一番,恨不得他們的頭兒馬上就能把自己嫁(大霧)出去。
傅雲生在崗亭旁邊一直等到中午三點,沒等到商錄,倒是等到背了背包,一瘸一拐從醫院出來的方元。傅雲生以為他刻意來和自己道別,沒想到是他自己要求出院,搬到了支隊的招待所裏。
原本還在醫院安心療養的方元聽說傅雲生被嫌疑犯跟蹤,自己也惶惶不安,昨晚開始就有人在他身邊照看着,他越想越覺得害怕,聽說傅雲生就住在部隊宿舍裏,羨慕的要死,和部隊的人磨了一早上,沒成功,只得搬去隔壁的部隊招待所。
這不剛剛到了支隊,還沒去看房間就來看傅雲生了:
“你沒事吧,聽說昨天抓到了一個嫌疑人。”
傅雲生點了點頭,看他精氣神都很好,知道他的傷勢也沒什麽大礙,還沒開口問他情況,就被送單反相機上門的售貨員打斷了對話,說是商錄托人在店裏定的單反,要他們親自從來支隊給傅雲生。
傅雲生的單反早在之前就摔壞了,其實修一修就能用,不知道商錄是什麽時候開始看的,送來的還是最近新上市的最新款,方元眼睛瞪的雞蛋大,這個支隊也太大方了吧,竟然翻着倍的賠償單反?
傅雲生不敢收,看送貨上門的售貨員一直讓她确定商品完好無損,随便拍了一張照片,這才把人送走,傅雲生想買影樓級的單反已經很久,只是一直舍不得,突然間抱着這麽一臺珍寶,在衣服上搓了一下手才對着屏幕調試,眼睛裏的愛慕毫無遮掩。
方元總看她對着取景器觀望又不拍照片,湊過去貼着她的臉看了一眼:
“這取景器和其它的有什麽不同嗎?”
“當然不同,價格可是比我以前的那一款翻了一倍……”
傅雲生對攝影的了解全部來自于之前自己在影樓做學徒時的旁聽,後來成了自由攝影師,惡補過相機知識,才知道入門級和影樓級的區別。現在有人問道,她自然願意很樂意和他解釋,兩個人說道興頭上,又被方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方元看也不看手機,直接關機,嘆了口氣:
“是葉果媽媽。”
不知道是不是商錄對葉果媽媽說了什麽,她不再來騷擾傅雲生,而是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方元那裏。兩個人因為這起遇害搶劫案熟絡,也算是一條船上的蚱蜢,談論到這件事情上便有了共同語言,傅雲生心軟了,和方元說:
“實在不行我掏點……”
葉果媽媽因為女兒的死受了不小打擊,不僅大肆在網絡上宣言這件事情,還單方面給傅雲生和方元挂了個見死不救的帽子,成日打電話騷擾方元。
方元看她一直搓着自己的手指,看起來又是為難又是不安,拉住她的手說:
“你是包子啊,憑什麽給她,那誰來給我們精神損失,憑什麽啊,你的錢都是你走南闖北賺的,人心就是貪婪,憑這種态度還想要錢,不給,我們就是不給!”
方元的性子更加小孩子氣,說起這話來就連翻了幾個白眼,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罵人:
“不是我說,能不能讓葉果好好安息……葉果媽媽的心不知道怎麽想的,啊——”
方元說話間一直拉着傅雲生的手,這會兒手上被人拍了一下,直打的酥麻,一擡眼就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商錄,那人臉色鐵青,沉着臉看着他,從鼻腔裏發出一聲疑問:
“這手是你能牽的?”
方元知道商錄是這次搶劫殺人案的負責人,以為當官的喜歡耍威風,昨晚還仰仗他想的周到,派人守在醫院照看自己,松了手,和商錄打招呼:
“喲,商副連長。”
商錄根本不看他,擡手對哨兵說了一句:
“咱們支隊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下次別放他進來。”
冷不伶仃的被商錄潑了盆冷水,方元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的看向傅雲生。
商錄醋壇子一番,把手搭在傅雲生肩膀上:
“介紹一下,這是我媽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