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0晉|江獨家發表
1.30晉|江獨家發表
“介紹一下,這是我媽兒媳婦。”
“不是,你誤會……”
傅雲生想打他,一臉窘迫的看着方元,結果還沒解釋完就被商錄拉着往支隊的宿舍樓走。傅雲生看一路上遇到不少商錄的同事,見他們兩個牽着手經過,笑而不語的打了招呼,傅雲生更是羞怯,擡起一只手擋着臉,一路上掙脫了好半天,被商錄越握越緊,一路拖着走到宿舍樓下,咚的一聲把她堵在後院的牆壁上:
“我告訴你傅雲生,我今天可是很生氣的。”
突然被這人推到牆上,傅雲生下意識的把手舉在牆壁上看着她,看他滿臉氣憤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渾身冒着醋味,小聲的開了口:
“我不是你媽的兒媳婦。”
商錄聽到她怯生生的說了那麽一句話,憋着一肚子火,這暴脾氣就是見不得有人追求傅雲生,結果一低頭就看到她像只傻兔子一樣的舉手着,火發不出來,氣勢洶洶的氣場全部落在了棉花上,他忍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威脅她:
“下次再讓我看到他拉你,信不信我把他手給砍了。”
他這人啊,明明是個人民警察,卻偏偏喜歡說這種社會大佬才會說的話,傅雲生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但也看的出來這人臉上緊緊皺着的眉毛:
“你別總是亂傳我兩的關系。”
商錄自小欺負傅雲生欺負習慣了,後來到了省城裏讀高中也是這樣子,凡事都喜歡高調,也從不考慮她的感受,她最記得那時候,兩個學校與學校之間傳的最火的言論,就是商錄的女朋友傅雲生。
傳言啊,風雲人物商錄可是名草有主了,女朋友就是學霸班的,兩個人關系親密,是老鄉又是青梅竹馬,還經常一起飯後遛狗。
那時候傅雲生只有一米五幾,還是顆小豆芽,以至于每次有人說起誰是傅雲生的時候,大家的言論就統一變成了這樣:
“實驗班最矮的那個小豆芽就是傅雲生,嗯,沒錯,她就是征服商錄的那個女人!”
後來言論越傳越離譜,越穿越像真的,傅雲生心裏着急,怕影響到商錄的學習,中午放學的時候還刻意去了隔壁學校,結果沒在門口見到商錄人,倒是在兩所學校的那堵牆上見到坐在上面晃着大長腿抽煙的商錄。
穿了白色襯衫的少年比剛來那會兒長高了不少,穿着白球鞋擡起一只腿瞪在牆壁上,另一只手了無生趣的彈着煙灰,薄唇輕輕抿着,像畫兒一樣好看,他身側的小眼鏡和他聊天:
“六哥,你不知道我們學校關于你和傅雲生的言論傳的有多玄乎,你和她不是青梅竹馬麽?”
“切。”商錄嘴角一揚,滿臉不屑的把煙給滅了,“傳的沒錯啊,現在不是我女朋友,不代表以後就不是啊?”
站在牆根角的傅雲生沒敢喊他,只是一聽到他不屑的是說了那麽一句話,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默默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耳根子,正要走,突然間被身後“咚”的一聲吓個半死,一轉過身便被從牆上跳下來的商錄逮了個正着,商錄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把她圍在自己和牆壁之間,挑着眉問她:
“來找我的?”
哪怕兩個學校之間就隔着一堵牆,傅雲生也從來不會去找商錄,今日被他在牆根角逮住,商錄眼睛裏都是藏不住的歡喜,手從褲包裏一摸,掏出一把糖塞到她手上:
“諾,剛好不麻煩小眼鏡給你帶糖了。”
商錄總是喜歡使喚他們班的小眼鏡給她帶糖,有時候是大白兔,有時候則是花花綠綠的什錦果膠糖,傅雲生只要不收,放學便會見到他牽着狗大搖大擺的喊大黃叼給她。那時候她才是全校萬衆矚目的人物,所以很多時候都只能默默收下,然後晚上做作業的時候吃上一兩顆,滿心歡喜,心底裏都是糖的甜味兒。
傅雲生看頭頂上小眼鏡盯着他們看的眼神,轉過來又對上商錄的眼睛,對方近在遲尺的那雙眸子像是會說話,見到她的目光就笑的滿心歡喜,她心跳加快,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鞋子上,不好意思收下,和他解釋:
“你還是澄清一下我和你的關系吧,傳多了影響名聲和學習。”
商錄心裏挺沉重的,這麽說這個言論影響了她喜歡的人,便問:“那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年少的傅雲生哪裏敢冒這種念頭,只是聽到喜歡這個詞,腦子裏想的就全是商錄,那時候膽子小,只敢羞紅着耳根子,結結巴巴的說:
“我我,我沒有喜歡的人……”
她說完這話便把糖全部還給他,轉身跑回了學校,她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麽完了的,直到中午上第一堂課,商錄不知道怎麽潛進了他們學校,大搖大擺的進了她的班級。
他這一進來,班級裏那些只敢遠遠隔着校門看商錄的女孩子們全部沸騰了,如此近距離見到隔壁學校一米七五的帥氣小校草,紛紛熱情的給他讓座,把桌子也擦的蹭亮,傅雲生卻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丢盡了,擡起書擋在臉上不敢看他,那人從人群裏找出那個縮在牆角的身影,嘩啦一下,手一松就丢了一大把糖在她的桌子上:
“諾,你的糖。”
傅雲生來不及說什麽,便被上課鈴聲打斷,一看班主任走到了班級門口,想喊他走,這家夥竟然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空座位上。
班級裏的女生們頓時沒了聲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眼神不好的語文老師會不會發現班級群裏鶴立雞群的商錄。
事實證明語文老師的眼睛是雪亮的,只是她老人家大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上到了下課,給學生們發了試卷做題,這才擡手推了推眼睛,站在講臺上和商錄開玩笑:
“今天刮的什麽風,把隔壁學校的校草吹我們班來了?”
商錄的名字是走出了校門的,他們班主任不可能不知道。
傅雲生滿頭大汗,低着頭也不知道在試卷上寫了些什麽,只想商錄這下完了,隔壁學校那軍事化管理的條例已經夠嚴苛,現在再被班主任逮住,扣學分是免不了的。
她從試卷裏擡着眼睛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不急不慢的舉了手:
“報告老班,今天吹的東南風。”
傅雲生:“……”
全班同學:“……”
險些皮斷腿的商錄到底還是被他們通情達理的語文老師放過,至于後來有沒有報告給隔壁學校,傅雲生倒是沒有聽別人說起,只記得那時商錄臨走時,很認真很嚴肅的和他們班級裏同學們做了澄清:
“聽說你們謠傳我和傅雲生很久了,今天本人親自來澄清一下,我和傅雲生是青梅竹馬。”
傅雲生心裏頓時松了口氣,還沒高興兩分鐘,就看到那小子站在講臺上兇神惡煞的說了句威脅:
“你們誰要是敢追她,我就把他腿打斷。”
傅雲生:“……”
好像,流言更玄乎了……
她當年,就是被這句話給坑成了單身狗的。
回想這麽多年,他這句“如果敢”就“打斷”的性子并沒有什麽根本變化,還是像個強盜一樣,說一不二。
傅雲生知道怎麽也說不過他心裏的那些固執己見,沒必要對這個問題深究,一擡手把脖子上挂着的相機取下來,還給他:
“還給你,相機我不要。”
商錄看她要走,本想擡手擋住,無奈手裏拎着相機,只得馬上擡起一擡腿搭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現在外面那麽亂,還敢跑出去?”
他腿一擡起來就到了傅雲生的頭頂上,吓得傅雲生又不得不靠回剛才的牆壁上,強行被他往手裏塞了個相機:
“我給你找事兒做,明天抽個時間給我們支隊的兄弟們拍幾張生活照,拍的好了相機歸你,拍不好了……”
傅雲生不等他說完,晃晃手上的相機:“我本就不該要。”
“我話沒說完。”商錄翻了個白眼,放下大長腿,轉過身之前捏了一把她的臉頰,擡腿便走了。
傅雲生肉疼,一頭霧水的捂着臉看他走遠的背影,默默盯着他的背影發呆,扯着嗓子問他:
“那我要是拍不好呢,你不滿意呢?”
商錄腿長腳快,走的還挺遠,聽到她的聲音便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她好久。
那人站在烈陽下,身體像是松樹般站的筆直,摘掉軍帽放在腦門上擋太陽,朝她笑了起來,把手放在手邊喊了一句:
“要是拍不好,你得歸我。”
商錄這一喊,走在路上的軍人們便齊刷刷的把目光落到了她那邊,她耳根子一紅,擡眸看着那個跑遠的背影,要不是腿太短,跑上去就襲警了,她趕緊抱着相機跑掉,一邊跑一邊在心裏罵他:
歸你個垃圾!
哪怕被六哥打斷了腿,我還是喜歡傅雲生(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