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0晉|江獨家發表
1.30晉|江獨家發表
她心跳加快,編了短信給宋時毅,剛剛發出去就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女人的第六感好像總是能在這個時候發揮它最大的作用,傅雲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回過頭,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越走越快,察覺到身後的人影沒有退步,索性轉了個彎,又轉回旁邊的菜市場裏。
坐落于界碑線附近的小菜市場并不大,也沒有規模,此時正是下午買菜的高峰期,裏面人魚混雜,各種叫賣聲沖進耳朵裏,卻始終甩脫不掉一直跟在身後的那個腳步聲,她心跳加快,擡起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眼下沒了主意,想起那晚那群歹徒對葉果上刀子的兇殘手段,臉色吓得蒼白。
她心裏高度緊張,突然間被響起來的手機鈴聲打斷,手抖了一下,險些沒有握住,看到來電顯示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她擡起手放到耳邊,顫抖着嘴唇說了一句:
“喂……”
宋時毅接到短信的第一時間就把情況報告給了商錄,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傅雲生的這聲“喂”徹底把商錄的心敲碎,他恨自己不再她的身側,屏住呼吸聽她那邊的動靜,問她:
“你在哪兒?”
電話裏那個熟悉的嗓音像是擊到了心坎上,她紅了眼眶,不敢說的太明白,拐着彎的報告他自己所在的方位:
“我原本想,給你們帶點什麽好吃的。”她都不敢叫他的名字,說話也盡量保持冷靜,豎起了耳朵聽周圍的動靜,說道:
“這邊什麽都能買得到,香蕉特別便宜,只可惜不能擺很久。”
商錄一聽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地方,馬上召集警員,一邊給宋時毅下命令,一邊握着電話陪她說話。
他怕啊,怕電話挂斷了就再也打不通,怕她離開了集市就再也回不來,明明出過無數次的任務,次次榮耀而歸,唯有這次,他亂了陣腳,再也不能像曾經出任務那樣心無牽挂,上了警車還在電話裏和她說:
“你別給我挂電話,哪兒人多就往哪兒走。”負責參與這次任務的戰友們全體沉默了,他們随着商錄出了那麽多次任務,沒有那一次看到商錄紅了眼眶。
想他一個一米八七的大男兒,緝拿過毒販,抓過反派分子,救過火,跳過河,這些年走南闖北,以為什麽都不再害怕,卻唯獨跌倒在傅雲生這裏。
她不是他心尖上的朱砂痣,是壓在他心頭上的唯一一根稻草。
傅雲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只是耳邊聽到那個人一直在說話的聲音,心情漸漸平複下去,他怎麽說就怎麽做,這樣精心膽顫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于聽到由遠及近的汽笛聲,聽聞電話裏那個人說的快跑,尖叫一聲,轉過身就往嫌疑犯相反的地方跑……
一時間,警笛聲、尖叫聲、奔跑聲,不大的一個菜市場雞飛狗跳,傅雲生只一個勁的低着頭往前沖,跑掉了一只鞋子也來不及撿,她跑的拼命,眼淚也被吹落了,狼狽不堪往前沖,這一刻只想活命,只想馬上就見到商錄。
這樣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甚至都不敢看身後還有沒有人追着,最後一頭撞在一個僵硬的胸膛上,擡起臉才看到商錄紅着一雙眼睛扶着她發抖的肩膀:
“沒事了沒事了……”
他是呢喃着說出這些話的,像是安慰一個在逃難中無所依靠的小孩子,語氣柔軟了千萬倍。
傅雲生又想哭了,腿腳發軟的扶着他的手腕,還未開口說話,這人就開始訓它:
“都什麽時候了還拿着雞鴨魚肉跑,明明腿就短,你是想死的更快些嗎?!”
她低着頭看看手上拎着的那些雞鴨魚肉,又看看面前暴怒的商錄,縮了縮赤-裸-裸的腳,說的底氣不足:
“這些都是花錢買的。”
商錄要被這人不知變通的模樣氣死,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錢并沒有那麽重要,他看到她赤-裸着一只腳,一擡手就把她背起來,說的有點氣憤,頂着火爆脾氣吼她:
“鞋子呢,啊,鞋子也沒了!”
傅雲生想起那年下了大雪,他背着她去學校的場景,擡着眼看他的後腦勺,他把對她的所有擔心都發洩在這些日常瑣碎裏,或許不會說上那麽一兩句溫柔的話,卻能讓她察覺到真實的觸手可及的溫暖。
把他帶到軍隊的車上,伸手接過她的雞鴨魚肉甩到後備箱,随後就有警員興高采烈的跑來報告,說是抓到了人。
一直以來毫無突破的拐賣婦女案,沒準會在這裏面找到一個突破口。
傅雲生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大膽的一次了,通過電話聊天的手段,幫助商錄的支隊抓到了殺人搶劫案嫌疑犯之一。
臨時出了突發事故,大家都不能正常上下班,只有傅雲生是唯一一個閑人,瞧見商錄進了會議室就沒在出來,她索性進了他們的食堂,一個人包攬了大夥們的晚飯。
這些年一個人走走停停,好像什麽也沒有進步,唯有做飯的手藝越加娴熟,成了個說起來也會有些驕傲的長處。十幾個人的晚飯花了傅雲生三個多小時,等她飯做完了,才看到會議室裏陸續有人出來,有人來食堂狼吞虎咽的吃完,說要去醫院守着方元,便急匆匆的走了。
傅雲生暗自感嘆這個職業的辛苦,送走了一波接一波的軍人,卻始終沒有見到商錄來找她。
他一定很忙,壓着一大堆事情分析決斷,要聯系高層安排任務,安排之後的所有行動。
傅雲生等到晚上十一點也沒見到商錄的人,只得默默把那些刻意盛出來的米飯放進食堂的微波爐裏,準備在門口貼個紙條打道回酒店,正巧撞見牽着歡歡進來的宋時毅,他看傅雲生貼在微波爐上的字條,有些羨慕商錄,如實把商錄要他傳的話告訴她,往傅雲生手上塞了一把鑰匙:
“六哥讓我傳個話,讓你今晚別回酒店,住在他的宿舍裏,如果嫌疑犯真和那夥拐賣婦女兒童的集團相關,不止是你,方元也不安全。”
傅雲生從未把事情考慮的那麽長遠,看着手上的鑰匙,大概是時間匆忙,他甚至都來不及單獨取一把下來,就着一長串的拿給她。
宋時毅還有要是在身,牽着歡歡送她到宿舍門口,告訴了她門牌號自己就先走了。
傅雲生看着手上的那一串鑰匙,又看看面前的宿舍樓,總覺得自己無論是什麽身份,都是不能住在支隊裏的,這樣不是要商錄戴了個假公濟私的名聲,分明是對他影響不好的。她不敢回酒店,只能一個人默默坐在宿舍樓底下喂了大半晚上的蚊子,雲南十八怪裏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着【三只蚊子一盤菜】,看來果然不假,不過坐了兩個多小時,她的手腕和臉上就被咬了幾個大包:
“你不懂怎麽開門?”
忙了一晚上的商錄滿是疲倦的回來,沒想到還沒到門口就見到她蹲在宿舍門口老實巴交的喂蚊子,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拿過傅雲生手上的鑰匙打開自己的宿舍門:
“你刻意在門口等我的?”
“不是啊,這不是你們支隊的宿舍麽,這樣對你影響不好。”
傅雲生總是喜歡顧忌這顧忌那,商錄卻恰恰相反,性子直爽大咧,把人拉進來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廢話少說,我讓你住你就住。”
商錄喝了口水,看傅雲生呆呆的站在門口,一邊擡着眼睛打量她,一邊說:
“你怕我吃了你啊,我雖然二十幾年沒碰過女人,但不會幹這種違法的事情。”
傅雲生耳根子羞的通紅,不好意思看商錄,只是默默的打量着商錄的宿舍,他是一個人住一間的,裏面只有一張大鐵窗,約莫一米五寬,窗邊的木櫃子裏塞滿了小說和漫畫,看起來已經快要堆不下來,商錄瞥見她盯着書櫃發呆,解釋了一句:
“這是上個戰友留下來的,不是我的,有看小說的閑心,不如多想想怎麽抓幾個人。”
商錄頭也不擡的說完,蹲在櫃子裏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什麽什麽,後來終于找到,看她還拘謹的站在屋子裏,擡手拉了一把,直接把人拉到小沙發上,二話不說就先往她被蚊子咬的通紅的額頭上擦了點藥膏,傅雲生知道他這人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性,額頭上被他的指尖輕輕揉了下,垂着眼睛說了一句:
“我能自己抹。”
商錄看她滿臉小紅包就心疼,真恨不得抓了蚊子當下酒菜,手上也用力了一些:
“老子就想給你抹不行嗎!”
商錄說一不二的性子傅雲生早已習慣,只得閉上眼睛,看不見也就心不亂,擡着臉等他抹藥。
商錄看她突然乖巧下來,把目光落到了她的唇瓣上,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許久,擡起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親了一下,又在她的唇瓣上輕輕點了一下。
傅雲生睜開眼,問他:
“我嘴巴上有東西?”
沒被這笨瓜發現自己剛剛的小聰明,商錄一本正經的挺直了腰杆:
“你嘴唇看起來很好吃,試試手感。”
嗯,而後再試試味道。
我商錄就算單身二十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也不會動你一根毫毛……嗯,真爽……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