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來不及了。
眼看崔鹿棠連湯匙都不用,端起碗猛灌一大口,情急之下,樂正熙想也不想,一把拉過來不及把甜湯吞咽下腹的她,低頭用唇覆住她的,以吻的方式奪走檀口裏甜美香潤,喝了卻會萬分不得了的液體。
“唔?……嗚?!”
慘遭襲擊的人兒眼眸瞠得大大的,她無法反抗,只能呆愣愣等着滿嘴甜蜜被他吸走……
光是如此仍不夠,他的舌堂而皇之地探進來,仿佛大掃除那般仔仔細細舔掃過每一個角落,那般令人感覺羞恥,她險些為此軟倒了身子……
“你幹嘛?!”
就在他盡興放開時,崔鹿棠又驚又羞并且萬分慌亂地尖叫着對他提出質問。
“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樂正熙坐在她身旁,鳳眸微眯,搶在她下意識拿小小粉舌舔走唇上殘留的湯汁之前,伸手過去以指抹走,換自個兒舔舐幹淨。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那條什麽蛐蛐蟲子,怎麽會知道?”她不就喝掉他的甜湯,用得着回這麽大禮嗎?還是、還是用……用吻的!
“這碗甜湯你不能喝。”
陰險狡詐的家夥總有數百個方法來解釋為何要為非作歹,他的借口永遠只有一個,就是義正辭嚴地重申着同一句話。
“為什麽?!”估計這是崔鹿棠這輩子唯一一次,用最無理取鬧的語氣和表情對着他說話。
不管他有什麽理由,至少她希望他知道,即使不是雲湘若那種傾國傾城的天仙絕色,她也是名女子,還是名自小便對他有着“非分之想”的女子,也會為他的每一個暖味卻莫名其妙的舉動而感到心動。
“小棠,不管你在想什麽,我所做的都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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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定是在對我做出無限誤解。”
“那當然了,要不然你告訴我你是想做什麽呀?”
“你……唉,罷了。”
什麽叫“你……”後面接續短促沉默,跟着一聲長嘆,無奈輕吐一聲“罷了”啊?
絕不能就此作罷好不好?今天她說什麽也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樂正什麽的,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你們京城裏那種花錢就能買到的小寵獸,天天等着你疼愛或随時被你戲弄,再過分也要有個……”再過分也要有個限度……
崔鹿棠的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樂正熙驀地拉起她就往她來時的那扇窗邊走——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先離開這裏再說。”
“離開?去哪裏?”
“你的房間。”
從他的房間逃到她那兒,有什麽區別?還不是一樣在別人的府邸裏?
話雖如此,樂正熙仍是轉移了陣地,一進入安排她住下的廂房,他立刻鎖好所有門窗,然後倚在最後上鎖的一扇窗戶上,狀似痛苦地喘氣,整個人慢慢滑坐在地。
“你、你你沒事吧?”搞什麽?湯搶走了,把人家姑娘的豆腐也吃了,痛苦難過的怎會是他?崔鹿棠既懊惱又好奇,更是處于對他的擔心,不由得走過去,蹲在他身邊,“你別吓我……到底怎麽了嘛?難道是那碗甜湯有、有有有……”
有毒?!
“那碗甜湯有毒。”
果然!
“不是吧?不是說太守夫人請你來彈琴而已嗎?她為啥要毒害你呀?!”
“你要不要猜猜看?”
“我……”猜就猜,難得他有這樣的興致跟她“廢話”。“她因愛生恨,如何也說不動你一個清高谪仙跟她翻雲覆雨?”不對!現在根本不是跟他廢話的時候!“我扶你起來,我們先去看大夫,看看毒厲不厲害、嚴不嚴重——”
“毒太厲害,太嚴重,已經滲入骨髓血脈了。”
“什麽?”她以為他在說笑,玩笑而已。
他的嗓音聽起來那麽平靜,與平時沒什麽不同。
但是她摸着他手臂能感覺到,隔着幾層衣衫下的那具男性軀體溫度有點燙。
崔鹿棠不再猶豫,雙手使力要把他拉起,不料一個不留心,被拉走的人換成她,有什麽托住了背、托住了臀,一下子把她抛高,連驚呼都未能發出來,她就到了一個溫度持續上升的火燙懷抱裏。
“對我來說那碗甜湯是毒,很毒,現在的我很需要解藥。”
是他抱起了她,那有力的臂膀和隐約的強健心跳,在在彰顯著這并非一個毒入骨髓之人會有的表現。
還是說,其實他是被毒氣攻心了?
“所以我們現在趕快去找大夫診治解毒啊!”
“不,這種毒大夫解不了,藥鋪也不會有解藥,能為我解毒的唯有你。”
“什麽?”崔鹿棠沒聽懂。
她好想拜托他能不能不要再語無倫次,但是話未出口,他就已經在昏暗的房中抱着她往床的方向移動,待走到床邊,直接抱着她往床上滾。
“嗚……會、會疼啊……”
這張床沒有他府裏的那張大,床褥又不夠厚不夠軟,在上面滾了一圈,變成被困在他與床之間的狀況,害她莫名覺得自己好似哪處食肆販賣的豬肉大蔥肉餅……
“這麽快就喊疼,等會該怎麽辦才好?”
“哇啊啊啊……你、你你幹嘛?!”
屋裏過于昏黑,他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可崔鹿棠确實是聽見了,他邊笑邊說出那句話,并且二話不說就埋首在她胸前——
“她們的品味很差。”
他說的是她身上那套衣裳,對這個觀點不是一般的堅持。
“我知道了啦,又不是我愛這麽穿的,我先去換件衣服,你能不能先起來?”
“雖然差到不堪入目,但是我喜歡,要穿的話以後只能穿給我一個人看。”
那些婢女給她換的衣裳款式是抹胸開襟的。
即使房內再暗,雙目也總會有适應的時候。
樂正熙是習武之人,視力自然不會太差,此時已經看清了她的模樣。
她仍是她,衣服還是剛才見到的那套,唯一不同的是,身下人兒外裳淩亂敞開,薄薄胸衣包裏着玲珑飽滿的一雙渾圓,從他這個角度俯瞰,看起來特別誘人。
“你你你!我我我、我……”她好想皎斷自己的舌頭。她已經被他弄得風中淩亂了……
“我一直都惦記着當年那個小女娃,沒想到已經長這麽大了……”每每只憑回憶臆想實在太足夠了,足夠到令人厭煩。
此刻她就在他面前,他可以什麽都不用想,只需去碰觸、去擁抱這具渴望了許久許久的身軀。
猶豫根本不存在,靈活的指比他想像的還要大膽狂野,擅自探到白皙頸後,挑開胸衣繩結,在扯走腰帶的同時,将礙事羅裙翻卷掀開,俯身含住一只期待被疼愛許久的豐盈,毫不客氣地對嬌粉蓓蕾時而吮吸,時而輕齧,大手罩上另一只,力道就如往日撥弄琴弦那般,卻為她帶來極大震撼,反射性地低吟發顫。
“你……你做什麽啦……”她的嗓音好軟,還透着明顯的虛弱。
捧住胸前那顆腦袋的小手不知是想接受抑或推拒,遭到墨發戲玩的根根蒽指有着驚慌的顫意,她在他放肆的碰觸下亂了心神,腦子裏有許多東西一下子混亂起來。
“當然是做這九年來,我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之事。”嘴下、手下所感受到的肌膚又柔又嫩,他舍不得放開,将美好的感觸掌握在手中,說話時也不忘叼在嘴邊,讓話語變得有些含糊。
“騙子……”同樣的抱怨她說過不止一次。
崔鹿棠是不懂城裏人那些啰嗦繁瑣的規矩,卻不笨也并不蠢,心裏清楚他說的這些是何種用意,只是,若真如此,她仍是、仍是——
“雖然你現在看起來一副好喜歡我的樣子,可當年你二話不說冷着臉就走,對我沒有半點留戀!”她終究是介意的,介懷到無法忘卻他的狠心冷情。
“你一直怪我那日不辭而別,但我對你的感情半點不假,想要這般碰觸你的心思從未改變。”
“不怪你怪誰?你很奇怪……啊,你、不要咬啊……”話說到一半,舌根突然變軟,被啃咬的小小粉嫩傳來的感覺太羞恥,她幾乎噤聲,只留低低淺淺的嗚咽與他刻意的舔舐聲。
“那就怪我吧。從今天開始我補償你,想要我陪你多久都沒關系,即使是一輩子,我也允了你……”
他在做出承諾之後暫時退開,但沒有自她腿間抽身撤離。
窸窸窣窣的響聲是衣物摩擦被脫掉、被扔到一旁的聲音參他在……脫光他自己,脫完衣袍脫長褲,直到他全身上下沒有半件礙事的玩意兒。
崔鹿棠不敢去看,眼前不着片縷的男人随時都能害她放聲尖叫,顧不上顫意和微僵始終攀爬在指尖,下意識地用雙手捂住了愣然瞠大的杏眼。
然而她的意圖并沒有實現,覆面小夷不過停留了須臾,馬上便被他抓住,按在頭的兩邊。
籠罩着淺薄隐忍與深沉渴望的俊顏無聲且迅速地靠了過來,在吻上她之前,似回味又似迷醉般說了句:“好香,好甜……”
他沒有給她反應過來的機會,便将柔軟唇瓣吃進嘴裏。
只是這次不一樣,不是為了表現出親密愛侶假裝在纏綿擁吻,更不是想要奪走差點就被她飲下的甜湯,他只是純碎想吻她。
放肆的舌連探索安撫都不曾,就急着長驅直入攻城撂地,不住加以挑逗,時而卷走柔軟小舌,一旦發現她試圖抵抗掙紮,玩得越發起勁,與她糾纏追逐,如何也不讓她脫離這樣唇舌交纏的游戲。
幾番下來,她幹脆棄甲投降,順從接受,任由他予取予求。
香甜的氣息自交換的唾液不住傳來,他的嘴裏有着滿滿屬于她的味道,跟她身上散發的香氣一樣甜膩香郁,依然不依不饒地想着從她這兒獲取更多、更多擊貪婪的思想無所遁形。
“樂正……”她的嗓音甜軟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即使他已經放開她,允許她稍稍喘口氣,但除了大口喘息,愣愣瞅着在上方同樣喘着氣卻一臉意猶未盡的他,崔鹿棠什麽都不能做。
“以前你不都喊我師兄?或許你也可以喚我的名字。”
比蜜還甜的話語擦過耳際,在這之後她察覺圓潤耳珠猛然遭到舔舐。
她受驚般劇烈顫抖了一下,從未想過耳朵竟然如此敏感,努力吐出話語的小嘴順便呼着淺淺喘息:“才、才不要像美人侍中那樣喊你……”
那聲“熙哥哥”蘊含多少愛慕之情,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出來,那是被別人占領的稱呼賽她才不會那樣喚他,只是……
“師兄……”
雖然爺爺從未教過她一招半式或半點琴藝,但自頭一次見到他開始,她便一直喊他師兄。
對她而言,被她喚着“師兄”的他最獨一無二,是唯一屬于她的……
“你開心,就這樣吧。”他薄唇勾笑,笑得勾人心魄,大手直接拿雪白嬌軀當他那張瑤琴,撩撥勾弄,從白暫頸間跳到雪嫩雙峰,流連許久,按撫過平坦小腹,沿途向下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停頓,修長的指悍然探入她腿間,這回遭到撩弄的地方換成最軟弱敏感的嬌嫩——
“嗚……”她沒忘記之前他弄疼了她。
這次他先是耐着性子,一點一點,以她能接受的方式或輕或重地加以撫弄,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慢慢摧毀她的所有防備。
可他不知,在她眼裏,他的模樣又妖又豔,時常被她調侃的假谪仙模樣早就不見半點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浸淫在深濃欲望的邪美,像極了在夜深人靜之際悄然潛入人間勾引年輕女子的魔魅。
“我的心只裝着你,只喜歡你一人,系在你身上,從未離開。”
樂正熙牽着那只無法反抗的虛弱小手來到心窩的位置,讓她感受心藏跳動的聲響蘊含着多少再也難以抑制思念,言語間,在她腿間興風作浪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加重逗弄,屋外傳來腳步聲之時,破壞她的最後一道防線,野蠻侵入進去——
“嗚、啊……”她沒能忍住,低聲叫喚出來,想要反抗已是一萬個來不及,被迫感受那小小難耐的入侵,虛軟的身子,在他的注視中、玩弄之下不停顫抖。
“小棠姑娘?”
有人在敲門,并且喚了她。那人好似是先前對她多加“關照”的婢女之一。
“怎……怎麽了?”語音在發顫,說完只覺一陣心驚膽戰置暗暗祈求對方千萬不要聽出她的不自然。
“姑娘睡了嗎?請問你那邊……有沒有什麽不妥?”
“什麽?你指的不妥是……”
“她是來找我的。”帶着笑,聽起來卻不太愉快的男嗓響起在她耳邊,一邊綿綿密密細吻着她的臉頰,一邊小聲說道:“不用懷疑,她們總不能直接跟你說:“我家夫人在甜湯裏下了春藥,想要把你家秀色可餐的師兄按在床上為所欲為,可是他突然消失得不見縱影,只留愛琴在房裏,睢有來找你問問知不知道他的行蹤。””
“啊?嗚……”崔鹿棠的驚愕一閃而逝,被玩弄的身軀只專注于響應,其它的她什麽都顧不上,唯一捕捉到印象比較深刻的,是話語裏的“甜湯”和“春藥”這兩個詞彙。
“你沒有那麽笨,話不用我教,還是懂得說的吧?若你真的喜歡我,不想我就此離開的話。”
好狡猾的男人。
她為他的無恥感到不可思議。
她根本無法思考,只一心想着不願他再像當年那樣離開,同時忍耐着長指在體內的邪惡攪弄,小嘴一張一合,自動自發吐露攆人話語:“發生什麽了嗎?我已經睡下了啊,要沒什麽……明早再說吧。”
門外的人又說了什麽她聽不清楚,不過對方沒有繼續追問,更沒有加以為難就急匆匆跑走。
“小棠……小棠,你喜歡我嗎?”樂正熙問着,像是确認,又像是世上最甜蜜的情話。
沒有等到她響應他就抽回了手,被帶離的不只是侵蝕理智的騷動,還有令她難以理解又萬分渴望的什麽,她控制不住,急切地回應:“喜歡,不只喜歡……”
她對他不僅只有喜歡。
那些感情像積雪,在過去有他相伴的每一個日子裏,在更早之前,越堆越厚,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夜消耗了太多體力,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
在天将露出魚肚白時,樂正熙終于滿意的想要讓兩人休息之前,他把她摟在懷裏,唇貼在她耳邊,用魔魅般的聲音淺淺低問:“小棠裳喜歡我嗎?”
“喜歡……愛你……”無所謂的,不管如何回答,她都覺得無所謂。
反正這種事等他睡飽醒來,他就揮揮衣袖甩得一幹二淨,他會反悔的,這樣的失常、這樣的快樂,不過是藥物的關系,跟他本身的意願毫無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