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019章
剛從費樹峰導演房間走出來的岑桔瞧見霍一塵站在人家戚海棠的房間門口，整個人有點懵。然後他聞到一股勾人心肺的香味，不由加快步伐走過來。
“哎呦，這裏好熱鬧，好香啊。”
他踮腳想朝裏看，卻被霍一塵高大的身影擋住。
下一秒他的懷中一沉，原本在霍一塵手裏的塑料袋落在他手中。
霍一塵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系統：“哇偶，宿主你的守護者吃醋了。”
戚海棠：“他吃得哪門子醋？哦，他是看到麻辣燙都被別人吃了。”
系統：“……你手上捏的啥？”
戚海棠低頭看着江羿，對方濕漉漉的眼睛朝她眨了眨，“姐，有點疼。”
“昂。”戚海棠趕緊松手。
“他吃一個十五歲孩子的醋？不是，我和他是什麽關系，他憑什麽吃醋？”
系統幽幽道：“打過啵的關系。”
戚海棠：“……”
岑桔繼續懵，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戚海棠眨了眨眼睛，走進廚房抱起一個深藍色桶狀飯盒，然後走了出去。
她走得不急不慢，原想着要是霍一塵跑不見影了她就扭頭把飯盒帶回房間，讓其他人吃。
結果在電梯口她發現了霍一塵的身影。對方聽到她的腳步聲，轉臉看她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又轉了回去。
這裏是22層，他住在21層，這人寧可等這麽久也要坐電梯？！
她往前一步，幹笑一聲道：“我好不容易從那群餓狼嘴裏給你留了一份。給。”
霍一塵抿着唇，輕聲道：“你是不是對很多人都這麽好？今天給霍大美人做吃的，明天給江小弟弟送喝的。”
戚海棠：“哈？”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海棠搖搖頭，“我昨晚第一次下廚。今晚是第二次。”
電梯門開，霍一塵走進去，摁住開門鍵。
“進來。”
戚海棠哦了一聲，擡腳走進去。
霍一塵從她手中拿走飯盒雙手捧着，端正的樣子像是捧着影帝獎杯。
電梯門開，戚海棠摁住開門鍵，先請霍一塵出去，然後揮手說拜拜。
霍一塵就這麽靜靜看着她。
戚海棠瞬間感到亞歷山大，只好擡腳走出來。
系統：“宿主，我發現你被你的守護者吃得死死的哦。”
戚海棠瞧着霍一塵挺拔的背影，“怎麽可能？我是想為以後完成任務提前和他打好關系。”
系統幽幽道：“反正啵都打了，關系還能差到哪兒去。”
戚海棠讓它閉嘴，不要動不動就提這兩個字。她現在腦海裏全是啵啵啵的回響。
霍一塵的房間和戚海棠的房間差不多戶型，只不過他的陽臺上種滿了花。
月光撒下來，一盞小夜燈将花兒映得格外柔美。
戚海棠皺眉道：“酒店怎麽能厚此薄彼呢，我陽臺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霍一塵：“這是我讓人從家裏搬來的。”
演員們掙得多，壓力也最大。沒戲拍的時候焦慮，有戲拍的時候更焦慮。所以很多演員自成一套解壓方式。比如戚海棠的解壓方式就是找人唠嗑，連劇組的掃地阿姨都不放過。霍一塵的解壓方式則是坐在花團錦簇的小世界裏點一枚倒流香靜坐。
不然，睡不着吃不好。
戚海棠長長哦了一聲，“就好比我小時候睡覺必須捏着我媽的衣服領子。”
她往前走了兩步，墊腳捏住霍一塵的襯衣衣領，“我小時候只要捏住這裏，就會秒睡。”
霍一塵垂眸看着她。
她的肌膚白瓷一般，睫毛又長又彎，說話時有種蘭香一直萦繞在她的身邊。
演示完後戚海棠嘿嘿笑了兩聲，難得臉上露出憨意。
霍一塵收回眸光，拿起手機，“還我酸奶。”
戚海棠打開飯盒，去廚房找來碗筷。
這個世界真的很魔幻。昨天霍一塵在她房間吃麻辣燙，今天她來霍一塵房間吃麻辣燙。
“蛋蛋，機會難得，你要不提前發布任務。”
系統：“……”
“我都替你想好了。比如在霍一塵的床上滾來滾去，或者在他的衛生間洗澡，要不然在他的衣帽間躲貓貓。”
系統：“……”我本來試圖引導宿主走徐徐緩緩攻略守護者的路線，誰知道兩人突然打啵了，一下子拉快了攻略節奏。
不過沒事。打啵一次哪能夠，可以打啵兩次甚至三次無數次嘛。
系統自我安慰着。不管戚海棠自顧自地顱內自嗨，嗨得沒邊沒際。
岑桔拎着塑料袋一臉郁卒地走了進來。
他剛才在樓上好不容易搶到筷子，沒吃一口就被霍一塵叫下來。樓上那群人哪會給他留，再上去肯定就鍋幹底淨什麽都不剩。
結果，他看見戚海棠好暇以整地坐在霍一塵的沙發上。
這，這是什麽神奇畫面？說好的不近女色呢？難道昨天他抱的那個女孩是戚海棠？
我去！這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他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他瘋狂朝霍一塵擠眼睛，想讓他出來談談。
霍一塵好似沒看見般，徑直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吃。
然而食物的誘惑超過岑桔對八卦的渴望，瞧見桌子上還有這麽大一碗麻辣燙，當即喜笑顏開，“一塵，我就知道你對我不錯。”
他剛放下酸奶準備去廚房拿碗筷就聽霍一塵說：“你太吵了。”
岑桔：“？？？”
戚海棠咬着筷子頭，扪心自問了下，昨晚她好像說了好多話，更吵。
岑桔端着霍一塵分出來的只夠吃幾口的麻辣燙，站在門口，看着緊鎖的房門哭笑不得。
這個世界太魔幻了。為什麽戚海棠在裏面，他這個正經經紀人卻在外面？
房內，友好安靜的氛圍正在持續。
霍一塵吃了一會，忽然擡頭問：“你怎麽不說話？”
戚海棠眨了眨眼睛，“怕你嫌棄我吵！”
霍一塵：“你說話聲音好聽。”
戚海棠哦了一聲，暗自松了口氣，揉了揉快憋壞的腮幫子，問道：“你連續兩天吃麻辣燙，竟然不爆痘？”
霍一塵擡頭，“我從來不長那玩意。”
戚海棠佩服點頭。西南人吃辣一級牛，皮膚還賊好。
湊近看，霍一塵的皮膚非常細膩，如果捏之，想必滑不留丢。
然而她也只敢想想，不敢伸手。不然之前積攢的好感全沒了。
吃飯完，霍一塵刷碗。戚海棠則随手在半個蘋果上用小刀雕了一只玲珑可愛的綠色小烏龜。
然後用另一半蘋果雕出一只綠色小兔子。
她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出作品。
霍一塵走出來時，瞧見戚海棠指着盤子裏的小可愛們，一臉得意說：“你想吃掉哪個？”
霍一塵唇角勾起，難得眼睛裏含着笑意，“可以不吃嗎？”
戚海棠：“不吃也會壞掉的啊。”
霍一塵的臉上呈現出糾結的表情，他先是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盯着看了好一會還是無法選擇，也無法下口。
戚海棠：“……”
“吃吧吃吧。下次你要是想要，我再給你雕一個。”
說完，她愣住了。
尼瑪，我又在瞎承諾什麽？
霍一塵一聽也不矯情了，挑了小兔子。
兩人友好告別，霍一塵沒再說明天還吃麻辣燙的事情，戚海棠對此很滿意。
結果從霍一塵房間走出來，系統賤兮兮地說：“明早你事情挺忙的。我提前把任務公布一下。給你多點時間思考怎麽完成。”
戚海棠：“？”
系統：“請和宿主的守護者同床共眠至少一個小時。”
戚海棠呵呵噠，“哇偶。你咋不直接去看春宮圖。”
系統幽幽道：“這不過是繁衍方式，有什麽好看的。”
戚海棠不想說話。
“我話還沒說完。讓你們同床共眠，但是純聊天的那種。你想哪裏去了？！”
戚海棠：“……”
日子還得照樣過，戲還得照樣拍。
翌日清晨，劇組人轉場至江邊拍攝。
潘明軒要建糖廠，潘家位于江邊的閑置土地剛好合适。這裏地形平坦，一覽無餘，且內河港口就在旁邊，未來生産出來的糖便可從這裏裝船送至廣州，再銷售至省內甚至省外。
自大太太同意潘明軒建糖廠後，潘明軒便每天休息三四個時辰，全身心投入到糖廠的建設當中來。潘明軒今天拿着圖紙來踏勘現場。他的身後跟着一群善做房子的匠人。只是這些匠人善做木結構，潘明軒不得已從上海請來做過磚混結構式洋房的師傅請來，專門培訓本地匠人。
再過兩個月捷克的制糖機械就要到港，建造廠房迫在眉睫。
制糖車間、壓榨車間以及成品糖倉庫，各個建築功能所需要的高度以及道路流線都是重中之重。潘明軒早年在歐洲留學便着重考察了西方先進的制糖技術。
珠三角地區盛産甘蔗，古老制糖方法耗損大，耗時大，出糖率低，如果機械化制糖廠建成投産的話一天24小時便能制糖1千噸。這個數量簡直是手工時代的上千倍。只要保證質量銷量不愁。
潘明軒一邊和匠人探讨建樓細節，一邊回頭看向江邊。潘正芸一聽說今天大哥要來江邊勘察，趕緊央着他要來江邊練嗓子。
她聽戲班子裏的人說他們從小練嗓子便是在江邊練。天蒙蒙亮的時候師父就帶着他們來江邊咿咿呀呀地吊嗓子。嘴巴要大，且要喊得江對面的人也要聽見才可。
潘正芸半路出身，雖然靠着嗓音天賦唱得不錯，但要想當名伶還得多加練習。這麽難得的吊嗓子機會，她哪能錯過。
這邊匠人們用石灰圈地挖坑開地基，那邊潘正芸正掐着腰張着嘴對着浩渺江面用力喊着。江邊桑林翻滾，白鷺忽地掠過樹枝飛向江中沙洲。若能從天空朝下看，一塊塊魚塘以及桑基組成的綠色方塊成為大地最漂亮也最具韻律的調色盤。
潘明軒笑了笑，轉過臉繼續忙着。
晌午頭，忽然蘆葦蕩中飄來一頂轎子。丫鬟拽了拽潘正芸的袖子。她回過頭看見陳家大小姐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她擡眼看了一眼大哥，然後朝陳家大小姐這位未來大嫂屈膝致意。
鏡頭閃過，霍一塵撩起長袍走向陳家大小姐，戚海棠退出鏡頭，稍作休息。
費樹峰對着監視器非常認真地看着，邊看邊嘀咕，“給道具組加雞腿。這片蘆葦蕩太美了。”
戚海棠擡起頭看過去，江風吹過，蘆葦飄飄。霍一塵身形筆挺地站着，不遠處便是他只見過一面便馬上就要成親的未來太太。
這位陳家小姐的飾演者是位氣質樣貌俱佳的女演員。戚海棠還是頭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她。兩人一高一低，明明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情愫交流。
潘明軒讨厭媒妁之約，讨厭沒有感情基礎的相親。結果見了陳家大小姐就把之前這些想法全抛在腦後。
霍一塵把潘明軒克制又奔放的情感表現地非常好。
戚海棠盯着監視器看了一會，忽然不想看了。
她走到江邊，看着水道上的帆船飄過，忍不住長長出了口氣。
系統：“沒事，今天你還要完成和他同床共眠的任務呢。區區一個戲中太太不足挂挂齒。”
戚海棠幽幽道：“你安慰我個毛線？我只不過是見到祖國美好的大川有些感嘆而已。”
系統：“是嗎？”
戚海棠不理他，從岸邊撿起扁扁的石頭彎腰朝江中扔去。跳跳跳，再跳，幾個連續激蕩的水上漂讓她心情莫名好轉起來。
想到過些日子要去參加武術交流比賽，她又趕緊抽時間打了一套拳。
臨近中午，江邊的戲份正式拍完。
霍一塵拿起岑桔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兩口，擡眼看見江邊有個人影，正哼哼哈哈地耍得熱鬧。
他擡腳踩着鵝卵石灘走過去。
戚海棠早都聽見身後有人過來，她以為是賈嘉，頭也不回地說：“你別過來。我拳風可非常厲害，別傷到你。”
霍一塵：“？”
說完她笑嘻嘻地扭頭，“逗你玩呢。我要是能一拳打滅蠟燭，我就去申請世界吉尼斯紀錄。”
霍一塵：“……哦。”
戚海棠一愣，笑道：“霍老師拍戲拍完了？”
霍一塵嗯了一聲。
戚海棠抿了下唇道：“我聽說你在找武術老師教你武術。”
霍一塵又嗯了一聲。
“何必舍近求遠啊。我可以啊。”戚海棠趕緊拍胸脯道：“我打聽了，你提的要求是武術老師要身手好，長得好，不挑事，不八卦。”
她掰着手指說，“我自我評估了下，每一項我都非常符合你的要求。”
霍一塵：“你确定？”
戚海棠有點委屈道：“除非你覺得我難看。審美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我不能逼你說我好看。”
霍一塵：“你好像記憶力不太好。”
戚海棠還沒吭聲，系統激動地跳腳了，“守護者請收回你的話。你這是對我能力的侮辱。本系統技能庫內的過目不忘技能經過多個宿主檢驗，從未出現漏句、漏字、錯句、錯字現象。你怎麽能說宿主記憶力不好？夭壽啊。天大的笑話啊。不可能啊……”
戚海棠腦子都快被蛋蛋的吼叫給震炸了。
“停！”
系統隔了一聲，委屈巴拉地說：“守護者侮辱我。”
戚海棠沒好氣地說：“行啦。別戲精上身。他是誇過我好看，但不夠真誠。我想讓他在誇我一次。”
系統：“……您這是什麽惡趣味？”
霍一塵見戚海棠有點懵，本想繼續這個話題，忽然覺得有點怪，就默默轉頭看向江面。
戚海棠：“……”好嘛。不說就不說。
“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她踮起腳，說話間嬌豔的紅唇便怼到了霍一塵的耳邊。
鼻息撲來，霍一塵猝不及防地臉紅了。
“我收到少林、武當、倥侗、峨嵋等門派發來的邀請帖，讓我去他們家的武術交流大賽。”
“這些專業人士都認可我。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的專業能力。”
霍一塵不動聲色地往旁站了站，瞧着她滿臉認真地模樣，勉強道：“我不會叫你師父。”
戚海棠連忙擺手，“那倒不必。我不過是見你求學心切，好心指點你兩下。待咱們拍完這部戲，咱們就好聚好散。”
霍一塵突然覺得她說的這些話有點刺耳，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咱們是一戲情？”
戚海棠眨了眨眼睛，瞬即明白過來，當即連聲咳嗽起來。
這是什麽稀奇古怪的詞語？
她穩了穩心神道：“準确來說，咱們這是只需延續一部戲的時間的師徒情誼，短暫但是深厚，以後見面還是朋友嘛。”
霍一塵抿了下唇，沒再說話。
臨走時，戚海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做出一個撩袍合十叩拜的姿勢。
霍一塵：“？”
系統：“宿主，你又要搞什麽啊。還不快點想怎麽在今晚24點前怎麽和你的守護者同床共眠至少一個小時以上。”
戚海棠沒接系統的話茬，反倒一臉認真地朝霍一塵眨眼睛，充滿暗示地眨眼睛。
霍一塵：“？？”
戚海棠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撩袍合十叩拜。
霍一塵：“你有話直說好嗎？”
戚海棠揚天長嘆一聲，“西游記看過吧。菩提老祖在孫悟空頭敲三下。聰明的孫悟空立馬知道師父這是讓他在夜半三更他房中教授他道法。”
霍一塵長長哦了一聲，“你讓我半夜一點去你房中？”
戚海棠當即一口氣沒提上來。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
“我讓你中午一點來潘家祠堂找我。”
說完氣鼓鼓地跑了。
跑之前她聽見霍一塵在身後發出沉沉的笑。
劇組同行給力，大家夥中午就可以辟出時間休息。
吃完飯，戚海棠早早去潘家祠堂等着。
豔陽高照，祠堂內卻陰涼一片。藏在枝丫的知了時不時嚎叫兩聲，天井下大海缸裏錦鯉沉底一動不動好似在假寐。
戚海棠搖着老式蒲扇，坐在門墩上有一沒一地打着盹。
忽然眼前出現一雙黑色布鞋。
她擡眼看上去，正撞上霍一塵含着些笑意的臉。
“擦擦口水。”
戚海棠啊了一聲，趕緊伸手擦嘴角，結果發現什麽也沒有。
她忽然有些後悔答應霍一塵不叫師父的要求。一日為生終生為父（母？），他叫她一聲師父，他這輩子哪敢這麽逗弄自己？
她站起來，裝模作樣咳嗽兩聲，然後十分老成地背手踱步至前廳。
這裏并排擺放着兩張折疊床……
系統：“你！要！幹！嘛！”
同樣有這個問題的霍一塵一臉奇怪地看着戚海棠。
戚海棠挺胸認真道：“第一堂課，我要教你靜卧。”
霍一塵：“？”他聽過靜坐，從沒聽過靜卧一詞。
戚海棠點點頭，“我知道你心中有何疑問。不過，沒事。且讓我慢慢和你道來。”
她開始胡謅，說這靜卧和靜坐一樣，也是一種修養身心、通經纾絡的方法。經絡在習武人眼裏是練功第一要務，只有全身經絡通暢，才好繼續學習招式。
之所以靜卧而非靜坐，則是她獨門方法。主張氣息在從腳到頭的貫通，強調氣血從頭到腳的連貫。
霍一塵頭一次聽說有靜卧一說。雖然有點怪怪的，但戚海棠無敵認真的表情讓他找不出什麽破綻。
“心腎相交，懷日抱月。”
戚海棠念道，率先躺在其中一張折疊床上。
“把你的手像這樣疊放，放在下丹田這個位置，然後閉眼放空思想，靜心感受。”
霍一塵居高臨下看着已然躺下認真閉眼的戚海棠，有點遲疑地問了句，“靜卧的話我勉強能理解，可為什麽這兩張床要并排放在一起。”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海棠無視系統魔性笑聲，坐直身體，面不改色道：“因為我的氣息比你強，肩靠肩的話我的氣場可以影響你，能夠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再次躺好，閉上眼睛。
靜候。
時間仿佛靜止，耳邊知了聲一聲緊着一聲。
過了好一會，戚海棠聽到身旁發出咯吱一聲，有人上鈎了……
系統：“宿主，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是我帶過的宿主中最劍走偏鋒的一個。只希望你能穩穩妥妥地攻略到最後。我可好心提醒一句。你的守護者他不傻。”
戚海棠唇角勾起，偷偷松了口氣。
“剛開始無法入靜很正常。熬，是必須經歷的過程。但我希望你至少做到集中精神，盡量感受你的氣息在你的胸腔回旋。”
“要是你感受到一絲絲犯困，不要控制，由靜入靜，是這種練習方法的過程。如果霍老師第一次練習靜卧就能睡着。那說明你很有潛力哦。”
也不知道霍一塵聽進去多少，靜卧這個詞雖然是戚海棠瞎編的，但入靜确實是習武者的基本功，只不過換了種形式。
戚海棠既然當前已經掌握厲害的格鬥術，入靜對她來說相當容易。
方才還吵得厲害的知了聲一會就全然消失，夏風穿過天井吹佛在她的臉上，她雙手搭在下丹田處，毫無感知，顯然已經率先睡着。
霍一塵忽然睜開眼，輕輕側臉看向她。
此刻的她安靜地像童話裏靜候王子親吻的公主。
他忍不住伸出手撩起蹭着她臉頰的頭發，然後笑起來，輕輕道：“小傻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