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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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爬滾打了許多年，洛岑自覺要是什麽時候自己上不了熱搜才是一件及其悲哀的事情，無非是有人想要炒作或者是新戲的宣傳，只要不是很過分，他也不放在心上。
“哇，這又是哪個美麗的小姐姐成了我的小嫂子候選人呀。”石瑾初一邊調笑着洛岑，一邊翻着熱評，餘光瞥到洛岑很不優雅的朝她翻了個大白眼。
“哇，這又是啥節目，微博上預告片都出來了。”石瑾初大概浏覽了一下熱評，然後輕輕戳開了預告片視頻。
“哇……”
“你沒吃錯藥？哇哇哇哇個鬼啊？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石瑾初嗎？”洛岑恨不得面前有一塊饅頭能塞到石瑾初口中，無論自己是多麽風光無限，多麽被人追捧，但石瑾初卻是唯一會對他這些成績潑冷水開嘲諷的人，畢竟在他的認知裏，最讓他辛酸的就是，石瑾初從10歲開始就再也沒有對他說過任何有明顯仰慕之意的話語了。
不過前面兩個哇雖然是石瑾初刻意的，這第三個卻是真的吃驚而發。因為她發現，在洛岑浩浩蕩蕩的粉絲群體中，有一群小衆的cp粉正在突出重圍，而她們站的這對cp真的讓她覺得又驚訝又可愛。
“剛跟你說了這麽多，你知不知道有一批你的迷妹站了你和程頤舟的cp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不讓我哇，那句話怎麽說，腐眼看人基，你們這倆直男居然也沒能逃脫被站cp的命運啊。”
洛岑剛往嘴中送了一勺湯，聽了石瑾初的話，這湯瞬間噴了出來，嗆得他直咳嗽，心道這丫頭編排起人來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咳……嗨呀我就奇怪了，我的好妹妹什麽時候這麽留意我了？以往你不是對咱們國內娛樂圈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嗯，對啊，沒興趣。不過你要知道這社會心理學倒是很有意思啊，關于腐女心理的産生和發展也是很有研究價值的。就比方說你們這些人何如利用水軍或者反利用水軍在信息傳遞中對輿論進行引導的，也可以說是利用大衆的心理的一種戰術，我想這些你不比我了解的少吧。”
石瑾初挑了挑眉，順手給洛岑遞了張餐巾紙。在她看來，所謂娛樂圈的紅與不紅，除了個人資質和成就，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大衆的評價，這需要他們對觀衆或聽衆心理的一種準确把握，有時候更需要對大衆需求的一種迎合。這種心理可以是人設的口味，可以是作品風格的喜好，甚至可以是八卦的種類關注程度。
“小石老師又開始上課咯。”洛岑認真地擦着嘴角的湯，他眼角帶笑意，餐巾紙下是微微揚起的嘴角。“小程既然想要回歸，我就小小地推個波助個瀾，最近微博上常和他互動互動，宣傳宣傳電影也順便給他增加點曝光度。”
“哇……哦哦哦”石瑾初端起面前的碗仰頭喝了一大口湯，比起洛岑用勺喝湯的優雅差遠了，“剛剛說完你們會利用，你就給我明證哇，你們這就是在賣腐啊！”
“你這都是哪裏來的新詞，我怎麽還聽不懂了。”洛岑心裏鞠了一把辛酸淚，都說三歲一代溝，一想到他和初初差了快三個代溝，他心裏就苦。
轉眼三月底，石瑾初随導師在C大的合作研究項目也逐步深入，前期很多準備工作都由她來負責，連着一個月她除了晚上回家睡覺，其他時候幾乎都在泡在C大的實驗室面對數據，這樣的日子就像她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那樣，忙碌而充實，身體辛苦而精神不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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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初，咱們今天好不容易得了閑，要不一起去看看櫻花吧。”
這最初的準備階段漸漸收尾，她稍微閑下來了一些。今天早晨到實驗室轉了一圈，把該處理的處理完，本想找洛岑一起吃個飯，但洛岑一直沒回她微信。想到他最近好像在參加一個戶外競技類型的真人秀，聽說是個跑來跑去還要動腦子的游戲，估計不是要錄制節目，就是在養精蓄銳，因此作罷。
剛想着去哪兒消遣放松一下，一旁的朱雅之就給出了賞櫻的提議。于是兩人手挽手朝北校區的方向走去。
朱雅之是石瑾初在實驗室裏認識的共同參與研究的C大學生，倆人時常有分歧，但脾性卻很是相投。細細說來，石瑾初在C市沒有很多熟悉的朋友。她和洛岑家都是S市人，洛岑是有所發展後在定居在了C市，而石瑾初的媽媽因工作調至C市而在此安居，則是她高中出國之後的事情了。
今年氣溫回升得稍微有點晚，櫻花也開得較往常晚了些。C大北校區有一條很長的林道，左右兩側皆種的是櫻花。一到花期，落英缤紛，走過這櫻花路的人都會為之傾倒。朱雅之在C大七年之久，每年來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更何況是初來C大的石瑾初。
走去北校區可以繞近路，會經過一個校園中一個鑒心園的園子，園子裏有幾處上了年代的中式樓閣，偶有人來此處拍照取外景，其他時候倒也僻靜，趕路的人從這兒走，卻也只是片刻停留，不會駐足長久。石瑾初和朱雅之穿梭在園子的小路，一步一景，都讓看慣了加州風景的石瑾初感到新鮮。
快走出鑒心園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走近一看，在一幢小矮樓前的臺階上坐着幾個姑娘在聊天，手上拿着類似橫幅的東西，在臺階前面有個姑娘正在認真地調整着三腳架和相機的焦距。
“燕子你調好了嗎？”
“好啦好啦，來大家準備一下，我們抓緊時間可以多錄幾次。”
“燕子說得對，錄完咱們還得趕過去呢，來來來，你往我這邊坐一點。”
“……”
為了不被錄到別人的畫面裏，石瑾初和朱雅之默默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走出園子，但姑娘們響亮的聲音卻是隐隐約約地傳到他們耳中，聽不清是什麽，不過很有節奏感，倒像是一句口號。
走出了園子就離主校區北校門不遠了，出北校門穿過馬路，便是北校區的範圍。北校區原本C大真正的校園，後來得到了南邊更大一塊地可以擴建，北校區的主要部門、學院和宿舍就漸漸搬至南邊，北校區只留個別兩個院系的院樓、一個理科實驗室、幾個教學樓和學校的後勤部門，除了一條美麗的櫻花道，卻也有些荒頹。不過朱雅之聽說新上任的校長已經有着手改建北校區的打算，但這都是後話。
櫻花花期，縱然願意往北校區跑的學生很多，但過了馬路之後兩人卻發現，今天這北校區門口的人有些多得過分，人頭攢動之勢堪比集會游行。
“我的天……”朱雅之出示了證件好不容易帶着石瑾初擠進了北校區的門，找了個稍微空曠點的地方掏出了手機，“這幾天要死要活我都沒怎麽看手機，這是哪個劇組要拍電影嗎，居然将魔爪伸向我C大了啊。啧啧啧……”
石瑾初踮起腳往前方一小撮人群望了望，隐隐約約看到了熟悉的燈牌和小橫幅，“怕是……不是拍電影，是錄節目哦。”
“查到了！是《沖啊大長腿》節目，好像是個跑來跑去的節目。”
果然，剛才看到是洛岑家粉絲。還真巧，她沒在微信上找到他，卻在這北校區遇到了，難怪沒有回她信息呢。
“還真怪咱倆這幾天沉迷工作消息閉塞了，早知道今天人這麽多，咱就不來湊這個熱鬧咯。”
“別說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有點激動，咱們去瞅瞅吧！”
這個大長腿節目非常會選景，他們以一座空蕩的教學樓為活動範圍，節目組主要設備和出發地卻設在了林道，随風飄落的櫻花，和養眼又腿長的節目嘉賓相配，那樣的場面一定很美。然而為了保護嘉賓和節目效果，圍觀群衆只能站在離林道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說實話他們在教學樓裏怎麽跑外面的人不怎麽看的到。
石瑾初和朱雅之兩個看熱鬧的人，混在一群小粉絲裏，就顯得格外冷靜。她旁邊就站着兩個洛岑的小迷妹。
“我看到了，在四樓在四樓！”其中一個姑娘拿着望遠鏡，認真觀察着樓裏的一舉一動。
“我看人影好像是兩個人！”
“等會兒啊……我辨認一下……是個男的！他們在商量着什麽，哎咱們男神果然是智謀型的。”
“是常駐嘉賓裏的人嗎？”
“好像……不是……啊他轉過來了！霧草，是程頤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