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童語今天倒是很順利，午飯在公司食堂吃了一份兒拉面。晚上加班，她負責給大家出去買夜宵。
将要求寫到紙上，她拿着一家家店鋪去買。外頭夜色深沉，如今這個沒有外賣職業的時代，小姑娘左手幾個袋子，右手幾個袋子，從咖啡廳出來不小心将一份炸雞掉在了地上。
童語狼狽的蹲下撿，手還未觸碰到袋子，另一只手已經幫她撿了起來。她開口道謝伸手去接，一擡頭看到那熟悉的臉，頓時愣在了原地。
林返揮手讓司機離開，他自顧自的将她手裏的東西全部拿走。“回公司嗎？走吧。”
男人說完轉身就走，童語急切間大腦都好像不會思考了。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語氣回到倆月前留言的熟稔。
“林返等一下，你這樣我會被圍觀的。”
男人回頭，平和的臉上露出了笑。那俊帥的模樣她在鏡子裏看過多次，可這回感覺卻完全不同。女孩臉色刷的紅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什麽。
“不裝不認識了？”男人笑着心情很好的樣子。雙手提着東西沒法拉她。腦袋朝公司的方向努努。“走吧，再不回同事該催了。”
他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這熟稔的态度好似真的回到倆人互相留言的時候。童語覺得恍惚，面前的人好像依舊是她熟悉的那個人。會為了幫她寫作業而半夜起來，會看她狼狽時立馬從車裏下來幫忙。
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了一段，快到公司時她快步上前。“把東西給我。”
男人停住腳步，“我幫你提進去，太多了你一個人提不了。”
“不要。”
“都下班了，這個點沒人看到。”
“那也不行。”
“那我幫你提到門口，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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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監控裏能看到的。而且萬一碰到同事出來……”
“要不我把臉蒙上？”
他毫無原則妥協的話一下子将童語逗樂。二十年的光陰他好像依舊是那個少年。為了她方便，會想各種各樣的辦法解決遇到的難題。
“你笑起來也很好看。”
回應她當年說的話語，童語一下子臉色更紅。他的一切在她這裏都是透明的，可她卻是剛開始拿真實的自己面對他。
“把東西給我。”
拿上給同事買的宵夜，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身後的林返望着她背影笑，低低的自言自語。
“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童語在加班，他也再次返回辦公室。煩躁的心被她的笑容撫平，這回效率非常高。積壓了一天的工作，一件件開始飛速處理。
十點的時候童語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加班結束後給我電話，我送你回家。
不用問，這樣的語氣她也知道是誰。面對部門同事，她飛快的将手機塞進兜裏，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
數據統計，一直忙到夜裏十一點。主管拍拍手宣布可以回家了。大家疲憊的收拾東西接連離開，蕭萌萌拉着童語往外走。
“這個點沒公交也沒地鐵了。童童咱們咋回宿舍？”女孩說着嘆息一聲，沒等她回答繼續道：“下周得搬出去，可我現在還沒找到房子。”
“我、其實有一套房子。要不，你先過來一起住。”
“什麽？”原本萎靡的女孩一瞬間精神抖擻。“童語你怎麽會有房子的？這可是京都啊，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你居然有房子？”
“我媽媽幫我付的首付。”
“哦。我就說你家庭不一般，家裏居然能幫你在京都買房。你房子在哪兒，我一個月付多少房租？”
倆人說着話到了路邊，童語下意識回頭瞅了一眼身後的寫字樓。此時手機鈴聲響了，她慌忙接起來。
“喂，你好。”
“司機很快到，你在路邊等幾分鐘。”說完她沒搭話，林返再次開口。“我不在車上，你就當路邊偶遇就行。”
“好，謝謝。”
“不用跟我見外。對了，你現在住哪兒？”
“宿舍。周末會搬家。”
“宿舍這個點兒還能進去嗎？”
“啊，我忘了這茬了。”
她懊惱的話換來對方低低的笑，笑過後給她解決問題。“今晚先去酒店住一晚，周末我開車去給你搬家。”
一輛奔馳在路邊停下，司機從裏頭探出頭來。“兩位，坐順風車嗎？”
童語剛要開口，蕭萌萌沖司機擺手。“不用了，謝謝。”
司機懵逼了，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老板吩咐裝作偶遇将這倆送到目的地，這怎麽一開口就被拒絕了？
司機被林返打發走，并未發生什麽誤會的糾纏。倆女孩到附近酒店住了一晚，蕭萌萌直嘆資本家剝削人。
“加班到這麽晚，我一周的工資不夠住酒店的。”
“這個項目做完就不會這樣了，先忍忍。”
“啊，我的錢啊，什麽時候才能攢夠首付，給自己安個家？”
倆女孩洗漱睡覺，翌日發現居然不加班了。項目延遲了日期，不用那麽緊趕慢趕。蕭萌萌開心壞了，中午拉着童語直說老天有眼。
下午，各部門主管開會。財會部主管臨時打電話讓人送一份兒文件上去，一幫人聽說老板發飙了，直接将這工作推給了新來的童語。
拿着文件再次上五十八樓，童語在會議室門口就聽到林返的聲音。低沉、冷淡，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将文件交給秘書，她好奇的站着門口想看一下裏頭的情況。房門打開，坐在主位的林返一眼就看到了她。然後大家發現，之後的會議老總好像心情變好了。不再一出口就諷刺加挖苦，一衆高管戰戰兢兢的心終于安穩下來。
“晚上想吃什麽？下班我接你。”
收到林返的短信，童語走出電梯還在想，他不是在開會嗎，居然開小差？拿着手機斟酌該回什麽，心裏忽然恍惚的想笑。他真的跟她分開二十年嗎？為什麽這熟稔的語氣好似那些他獨自度過的光陰根本不存在。
“有一家私房菜味道不錯，裏頭的麻油雞也許你會喜歡，不如我們去吃那個。”
很快又一條信息過來，童語拿着手機笑回：好。地址發我，我自己過去。
“我到西面三百米外等你。放心，我沒開平時的車，讓人看到也認不出。”
她不願意公司的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林返就積極配合。這良好的态度讓童語心情挺放松，感覺遇到老友一般。
“車牌尾號六六八，我會開着車門，別上錯了。”
“好。”
簡單回複，她趕快回部門。那家夥是老總可以任性，她再這麽拖延時間，回去要被組長罵的。
忙忙碌碌的工作中時間過的很快，下午快下班時蕭萌萌被安排到城東四環外去送文件，女孩又氣又急，可新人也不敢說什麽拒絕。
“童童，幫我一次好不好？我今兒跟牧軒約好了，我們倆最近忙着找工作，都好久沒約會了。”
為了閨蜜的愛情，童語毅然點頭。“放心去。交給我了。”
她去送文件，地鐵上給林返發了一信息：我到東四環外去送文件，今天就算了，改天再約。
原以為日理萬機的大總裁也許下班才會看到，結果剛發出去就秒回：現在嗎？
“對。”
“地址發我，等一下我過去找你。”
“改天再約就好。”
“保持聯系，我很快到。”
唉，這家夥。我都不告訴地址你居然還要來。好吧，他是老總，想知道個地址還不是小菜嘛。
童語一路倒了幾次地鐵将文件送到，剛從寫字樓出來就看到了林返。他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在朝她揮手。
“快上車，這裏不許停車的。”
一聽這話，童語來不及多想拉開他打開的車門坐了上去。車門關閉，男人目光移向前方。
“這附近一家韓式烤肉聽說不錯，要不要去嘗嘗？還是，繞一下去吃私房菜？”
“就附近好了。”童語說着話将車子瞅了一圈。幹淨整潔，符合他一貫的習慣。“你去吃過嗎？烤肉。”
林返轉頭沖她笑笑。“沒。你知道我的，對吃的從來不上心。”
那就是專門為她打聽的了。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改革開放陸續有了私人飯館。他每次聽同學說哪裏有好吃的都會給她寫到留言本上，或者幹脆買回來放着。
車子在烤肉店門口停下，男人讓她先去占位子。“我去停車。”
“好。”下車進入店鋪，居然人滿為患。排隊的人挺多，想吃的話估計得一小時後。等林返過來，沒用她開口男人拉着她重又出來。
“失策了，沒想到飯點這麽多人。換個地方吧，西餐習慣嗎？”
這個點，能找到個人少不用等的地方就好，還挑剔什麽啊。童語點點頭，男人牽着她徑直去了不遠處的西餐廳。
這裏環境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大廳裏彈奏着高雅的鋼琴曲，四周幾乎聽不到人聲。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
“兩位。”
“請跟我來。”
這裏的位置中間都有綠植做隔斷，兩人被帶到一處靠窗的角落，落座時童語才發現她一直被男人牽着。
面對成年的男性，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對方好像根本沒這樣的困擾，很自然的放開她後，紳士的替她拉開椅子。
“坐。”
童語坐下翻看着菜單，随便點了個牛排套餐。那邊林返點了不一樣的，等侍者離開後望着她含笑道。
“對蝦意面味道不錯，等一下你嘗嘗。”說完忽然換了話題，“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什麽？”
面對面獨處，童語再次緊張起來。望着他此時的面容，那種陌生感時不時的就冒出來。
“二舅、舅媽、國萍姐姐他們，你一點兒不關心的嗎？”
“外婆……”兩位老人家如今歲數大了，是不是已經不在？
“外公八年前去世了。外婆十年前做了心髒手術，到現在身體一直不算好。二舅媽照顧的很好，上次我回去看她精神狀态還不錯。”
“是嘛，那就好。”
“國萍姐現在也在京都，她結婚很多年了，孩子都已經上小學。國兵表哥留在了老家，幫二舅在做生絲生意……”
熟悉的人，一下子消除了陌生的隔閡。主食上來，林返将自己的意面給她嘗，然後将她的牛排切好後又遞給她。
男人很自然的換過她已經吃了兩口的意面接着吃，“還不錯，你覺得呢？”
童語蒙圈的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們這樣好奇怪，是不是過分親近了？當他将自己的甜品也讓她先嘗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謝謝，我吃自己的就好。”
男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滞，然後恢複正常，将甜品放到她面前。“這個是芒果做的，你不是說過喜歡芒果嘛。”
他聲音很平穩，淡定，童語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怎麽拒絕。她天性随和，對着他這樣真的無法發作。
“謝謝。”
忽然冷掉的氣氛，讓林返也深感無力。光亮如鏡的玻璃上看一眼自己，他仔細回想上高中時候的樣子。
我變很多嗎，讓你感覺很陌生？跟我說話的語氣客氣又疏離。
從餐廳出來，林返送她回宿舍。晚高峰期堵車很厲害，走走停停烏龜爬一樣。倆人誰都沒說話，音響裏放着一首首八十年代的老歌。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鄧麗君那甜美的嗓音好像可以擠出蜜來。林返轉頭看她一眼，趁着堵車的空檔從後頭拿出個相冊遞給她。
“近十多年的照片，可以看到二舅一大家這些年的變化。”
相處七八年，童語當然也惦記那些親人。接過相冊打開，第一張就是全家福。
外婆外公坐中間，左右是二舅兩口子。身後站着他們姊妹幾個，他那時候應該是剛回國，變化還沒有這麽大。其中挨着吳國萍的男人她沒見過，身穿軍裝器宇軒昂。
“國萍姐的丈夫，現在依舊在部隊。兩人常年兩地分居，不過感情很好。”
“國兵哥哥應該也結婚了吧？”
女孩低着頭面色帶笑，手指劃過成年後吳國兵的身影。開口叫哥哥，臉上的疏離淡去。
“不止國兵哥結婚了，國星也結婚了。”
“國星都結婚了？”
童語驚訝又感嘆。她好像剛剛還看到他上小學，轉眼這人都為人夫了？伸手輕輕劃過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心中泛起惆悵。
“在他們心裏，我是不存在的。”
“存在的。”男人回頭看她一眼，眉眼溫和邊開車邊說：“大家都在吐槽我沒小時候可愛了。外婆說我小時候很乖，很讨人喜歡，尤其是晚上。二舅他們立馬點頭附和，國萍表姐尤其感嘆，問我把小時候嘴甜乖巧的林返丢哪兒去了，要趕快找回來。”
童語聽着他輕快卻充滿感慨的話語輕笑，潮濕的心一下子被烘幹，輕飄飄的好像能飛起來。
女孩唇角彎彎，清澈的眼眸中點點皆是笑意。林返透過後視鏡一直在看她，原本平靜的五官因她泛起一圈圈的漣漪。好似她依舊在給他替班，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在牽動他的情緒。
車子平穩的停在大學校門口，童語解開安全帶準備推門下車。放下的相冊被男人重新塞回手裏，回頭對上他深邃如海般的眼睛。
“丢失的另一半，我終于找到了。”
童語飄回宿舍，腦海中依舊在想他最後說的那句話。這話說的太暧昧了，讓她心如鹿撞，久久無法平靜。
拿了洗漱用品進去沖澡，相同的情景不禁再次讓她想起林返。青少年的身體，她離開時他十五……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童童，我回來了。”蕭萌萌跟男友約會返回，發現好友居然坐在床上發呆。“你幹嘛呢。洗完澡不吹幹頭發，坐在床上一個勁兒的發什麽呆。”
童語擡頭瞅瞅好姐妹，舔舔嘴唇拉她坐下小聲問：“問你個問題。”
蕭萌萌點頭，看她久久沒下文，不禁拍她一下催促：“說啊。”
“如果，我說如果啊。”看蕭萌萌點頭，她才繼續。“一個很多年不見的朋友，忽然遇到。然後……他對你依舊很好。會幫你提東西，吃飯的時候記得你的喜好，特意挑你喜歡的點。剩下的毫不介意的接過來吃。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啊？”
“哈哈……當然是喜歡你啊。哎，哎，姐妹說說，哪個男人對你這麽好？跟你說，我男朋友交了兩年了，對我也算不錯。我咬一口的冰激淩他會吃，可飯桌上絕對各是各的。絕不會幫忙吃我吃不完的。”
蕭萌萌閃着八卦的小眼神，伸手刮一下童語的臉頰。“居然臉紅了。說說，說說，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小時候就認識的嗎，什麽時候忽然重逢的？小時候認識，他現在怎麽還會記得你，你們怎麽認出對方的？”
童語不好意思的推她一下。“你別鬧，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啊。姐姐高中就談戀愛，還會分析不出這種事兒嘛。你仔細說說，我認真幫你分析。”
“就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們什麽時候重逢的？怎麽認出對方的？”
“前幾天。”
“他怎麽認出你的？”
“應該是字跡。”童語喝口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分別那麽久，應該很陌生才對。可他卻完全不是。怎麽說呢，就好像分開的時光不存在一樣。跟我說話、做事，依舊是以前的樣子。”
“羨慕。”蕭萌萌搖頭感嘆，想了下問：“聽你這話音，好像他在找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更确定了，他就是喜歡你啊!這麽多年一直将你放在心上，所以重逢後才會讓你感覺他依舊如昨。”
“不可能的。”
本來是想分析一下他的态度，結果被室友說的更加心亂如麻。旁人不明白，她自己是知道的。他根本沒真正見過她，又怎麽可能喜歡她？
“你真是言情小說看多了，深情人設張口就來。”
“你這人，我這可都是多年經驗之談。不說別的，你說這場重逢是不是他在找你？”
童語點頭，不可否認他的種種奇怪的舉動跟她有關。蕭萌萌接着問：“他對你有所圖嗎？窮小子，想從你身上撈好處那種。”
“沒有。”他如今是社會成功人士，黃金單身漢。她身上有什麽好處給他撈的。
“那就是了。分別多年特意尋你，還對你那麽好。對你無所圖，那唯一的原因就只剩這個了。”
女孩說完看好友遲遲不吭聲，大概也在琢磨她的話。她起身進浴室洗漱，留她一人好好想想。半小時後浴室出來，童語正在電腦前看房價。
“我男朋友約我一起合租，我就不去你那兒了。正好你現在也有了對象，我這電燈泡剛好下線。”
童語回頭：“同居嗎？萌萌，會不會太……”
“哈哈……姐妹你好純情，不會現在還是c吧？”
被室友逗的紅了臉，童語擡手就打她。“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這種事最後吃虧的都是女孩子，男人出點錢就算有情有義，所有的後果都得女孩子來承擔。”
蕭萌萌嘻嘻哈哈的躲避着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牧軒很負責任的。真弄出人命來，他也不會不管我。”
旁人的事兒，她只能點到為止。童語放開她，最後囑咐一句：“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管家婆。”
兩姐妹嘻嘻哈哈換了話題，閑聊一陣上床睡覺。翌日投入緊張的工作，忙碌中刻意讓自己忽略心裏的異樣。
“滴滴”傍晚快下班時童語手機傳來短信，拿起一看平靜的心頓時再起漣漪。熟悉的號碼熟悉的語氣，好像斷了倆月的留言再次接續。
“我買了票，我們去看電影吧？”
拿着手機，童語忽然想起談戀愛三部曲：吃飯、逛街、看電影。
“《門徒》爾冬升的大作，聽說很好看。”沒等童語回複，又一條馬上進來。“你以前喜歡看《射雕英雄傳》，應該喜歡動作類的電影吧？”
坐椅子上準備回信息，蕭萌萌過來拍她一下。“嘿，晚上去漁港，咱們一屆找到工作的一起慶祝。”
趕快收起手機。“我就不去了吧？”
“別啊。出社會了，适當的應酬是必須的。你老這麽脫離群衆可不行。”
“可我不喜歡跟一堆陌生的人在一起，不自在。”
“應酬，什麽叫應酬懂不懂？就是維系拉近關系。不然你有事的時候誰幫你？多個朋友多條路，關系就是這麽處出來的。”
“那好吧。”
“這才對嘛。三分做事七分做人，社會上人際關系很重要的。跟單位同事也要搞好關系，否則你做錯了事兒沒人幫你說話，試用期後被辭退可就麻煩了。”
“知道了。”
“別不當回事，我這都是為你好。我這一天天的，心操的跟老母親一樣。好不容易進了大公司，咱們一定得立住腳。”
“明白。”
童語拍她一下語帶謝意，将編輯好的短信發出去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走了，不是去漁港聚餐嘛。”
“算你開竅。”
倆女孩出去打車到目的地，進到包廂裏童語才知道當初說幫她補物理的男生也在。她不禁慶幸當初沒下文，否則哪怕是告白了如今也會很尴尬。
同學間的聚會，剛入社會居然已經說起了空話。互相吹捧，互相恭維。童語不太适應這種場合，陪着喝了兩圈後獨自躲在角落裏看他們喝酒吹牛，嘶吼唱歌。
游離于喧嚣之外，心裏一陣陣孤單。拿出手機看看，上頭好幾條未讀。
“幾點結束？我過去接你。”
“晚上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童童、別喝太多酒。”
寫完了，今天把所有存稿全放出來，喜歡就盡情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