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童語這邊,時空交流忽然的停滞,讓她也陷入前所未有的無所适從。幾天後,她終于在電腦上搜索引擎上打下“林返”兩個大字。
多少時日的抗拒,躲避,這一刻好像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随着搜索欄出現結果,她閉着眼睛好一陣才敢睜開。
林返:南方科技總裁。米國理工大學畢業,在校期間就拿到了多項電子專利。博士畢業後回國創業,很快在互聯網行業嶄露頭角。
望着電腦上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伸出的手在簌簌直顫。十五歲出國,對于她剛剛的分別,他已經度過了近二十個年頭。
關掉電腦,她一夜都沒睡。翌日跑去南方科技辦公樓下眺望良久。想着電腦上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壓根不敢上樓。
他、應該早已忘記她了吧。兩個學生的交流,再次同處一個時空,他已是成功人士。她,剛要邁出大學校門。
七八年積累,她大學時将自己的錢大部分投了房産。房地産眼看一年年在漲,投資房産可以保值,以後需要的話賣了就可以變現。或者當包租婆,有強大的經濟後盾,心理能輕松些。
“包租婆對IT大佬,實在是太遜了。”
自言自語完落寞無比的回學校,強打精神準備畢業論文等一系列的事情。人家博士畢業,她也不能頹廢的連本科畢業證都沒有。
一個多月後、大學裏又到了一年一度畢業生緊張找工作的時候。童語坐在寝室裏發呆,從浴室裏出來的好朋友從身後拍她一下。
“怎麽還沒換衣服?十點我們要去南方科技面試,你不是忘了吧?”
“沒忘。”童語說着嘆口氣。她右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筆,再努力放松依舊洩露了心底的彷徨。
南方科技,華國數一數二的IT巨頭。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目标,站在了令許多人仰望的高處。雖然她一個小實習生可能見不到大老板,可一想到用真實的自己去他公司,她就忍不住的緊張。
“那趕快去換衣服,我們該出發了。”
被舍友兼閨蜜推着去找衣服換,童語矛盾至極。簡歷,室友幫忙投的。她原以為不會過,可沒想到居然接到了面試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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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決不去嗎?其實她有些想去。近鄉情怯,此刻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過。從再也無法穿越的那天,她其實心底就在隐隐期盼着再見他一面。
“快點兒,別磨蹭。”
室友又在催,童語狠狠的閉閉眼,秉持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原則,如同上刑場一般緊張害怕的心理,跟着夥伴一起出門。
公交、地鐵,倒了三回車,她們終于看到了那雄偉的辦公大樓。腦海中閃現男人的身形,童語不由有些腿軟。
他還記得她嗎?應該早已忘記了吧?畢竟,他從未真實的見過她。甚至不知她是男是女,幾次紙條問話都被她蒙混過去。男女共用一個身體,她怕他知道了尴尬,更怕自己尴尬到想找個蝸牛殼鑽進去。
“走啊,發什麽呆。”
被室友拉着進了寫字樓。兩人根據提示去了面試的十九樓。她大學學的是財會,面試的是會計的職位。
面試室外好多的人,讓她不知該喜該憂。喜的話,人多她不一定會被錄取,不被錄取就可以不用擔心哪一天也許會見到他。憂、憂的是再見不到他。想想就覺得難受。難受到心髒都猛烈的收縮了幾下。
多年相伴,他們好像早已合二為一。她害怕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出現陌生的光。她成了他生命裏的過客,再也沒有交集。她害怕自己不夠優秀,昔日的誇贊全變成鄙夷。
“別緊張,放松、”室友蕭萌萌拍拍她手背給她寬慰。“聽說南方科技這幾年每年都會招聘剛大學畢業的,說要給大學生一個鍛煉的機會。”
聽到她們說,一旁的一個女孩接話:“對啊。可我聽說很多工作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離職。大部分都去考研了。”
“為什麽?”
“因為裏頭太多研究生啊。大學生在裏頭可能知識不夠吧。”
“那、要不咱們也研究生畢業再來?”
“不急。先應聘,進去看看不虧,出來再考也不晚。”
“也對。”
“童語。”
說話間,童語被喊了名字。她站起來雙腿都有些抖,緊張到不知所措,完全憑着身體本能進的室內。
會議室裏空間挺大,四名面試官坐在空蕩蕩的桌子後。她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髒狂跳幾下後終于放慢速度。
“請坐。”
“謝謝。”
在椅子上坐定。平複心情後發現面試官的問題都不算太難,只不過在回答後要求她寫一份答卷。
答卷也不難,只是一些對公司的意見,工作環境的意見以及對未來的期待。童語拿着筆,心裏還在想他們要這個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交給老總啊!
所有來應聘的都得手寫問卷,然後一年一年交給了大老板。這事面試官也奇怪的很,不明白老總這是什麽癖好。
什麽癖好?當然是認字識人。
林返從回國創業就開始了尋找,在一年又一年的尋找中失望,再次失望。高中分別,至此已近二十年。他還答應給他解物理題呢,轉眼就已經失去了音訊。
為什麽不來找他?他自認站得夠高,絕不會泯于衆人無處尋找。初步判斷應該就是這個時期的大學生,可他怎麽就不見蹤影呢?
這麽多年憑着一股信念在堅持,他如同上了發條一般一刻不停往前走,就為了能早日見到他。
又是一年畢業季,他這次會來嗎?他哪年生人,今年多大?難道現在還是個高中生、或者剛上大學?
拿着那一疊問卷,男人心情複雜期待。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卻又期盼能看到那熟悉的讓他安心幸福的字體。
一張、又一張,終于,他瞪大了眼睛。伸手撫摸那娟秀有力的字體,心砰砰跳到無法自制。
“童語、女、二十二歲。”自言自語着她的資料,他不由的咧嘴偷笑。“不告訴我,我現在也知道了。……不對、你怎麽能是女的呢?”
童語面試完忐忑不安,一晚上都沒睡好。夢裏場景紛亂,一會兒是她自己在大學上課,一會兒是她用林返的身體在高中宿舍。
一夜沒睡好,翌日醒來頭疼的很。迷迷糊糊進衛生間洗漱,刷了牙洗把臉,剛要把頭發紮起來,舍友咋咋呼呼的聲音傳入耳膜。
“童語,童語,你通過了,咱倆都通過了。”
她探出腦袋,心砰砰跳。“什麽通過了?”
“昨天的面試啊。”蕭萌萌激動的很,抓住小夥伴來個熊抱。“沒想到咱倆居然全通過了。我真的想都不敢想。簡歷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沒想到咱倆居然全被錄取了。”
過了?童語也很詫異。她們大學只是211,倆普通本科生居然進了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
“發什麽呆,趕緊洗漱咱們去商場買衣服。明天上班,總不能穿着這學生裝扮去公司吧。”
童語暈乎乎的被室友拉着去逛商城,機械性的買衣服。呆滞的吃飯、回家、敷面膜、上床睡覺。
翌日一大早,被室友早早從床上拖起來,蕭萌萌驚訝的喊:“童語,你怎麽搞的,昨晚敷了面膜咋還能這麽大黑眼圈?你晚上幹啥去了,做賊了嗎?”
“是很重。”看看室友拿來的鏡子,女孩低低一聲。“要不,我別去了。”
“說什麽胡話。這可是萬人擠獨木橋,過五關斬六将得到的機會。你敢放棄,老娘錘死你。”
一旁的許葉也羨慕嫉妒的說:“早說不去讓給我啊,姐姐去裏頭端茶倒水也願意。”
“趕緊換衣服,我給你貼個眼貼。”
倆女人打仗一般換衣服化妝,給童語的眼影稍微深一些,蕭萌萌滿意的拍手。
“好了,看不出來。”
被好友拉着進了公司,倆新來的女孩對誰都微笑、低頭。緊張中,發現剛來工作并沒有多難,只需要給部門的人打雜就行。
午飯時間,一個同事叫她們去外頭吃飯。倆人剛來不好得罪,跟着前輩去吃了米粉加鍋盔。
“這前輩應該是四川人。”午休時蕭萌萌小聲低語,說完看童語沒反應,她推她一把“跟你說話呢。你怎麽回事,這段日子經常神游天外。”
“哦。”
童語呆呆的答一聲,依舊神游天外。下午,工作忙了一段開始消閑,幾個女孩在一起說着八卦就議論到了老總頭上。
“要說黃金單身漢,那還得是咱們林總。一米八二,黃金身材。長的那麽帥渾身散發着成功男人的魅力。他要是親我一下,我能激動的昏過去。”
一位打扮時髦的女人興奮的做花癡狀,眯着眼睛想像着大老板的模樣已經激動難耐。
“醒醒,少做白日夢。”另一位毫不留情的打斷,接着道:“聽說林總初中只讀了兩年,高中也沒讀完。被米國理工大學全獎學金錄取,當年在當地都造成了轟動。就這樣的天之驕子,能看上你嗎?”
“對啊,聽說他物理和數學都非常好。高中拿過全國數學競賽一等獎。”
被說自己不配,女人也沒怎麽生氣,反而覺得的确是如此。對方太高了,高到她自覺不可攀。
“真的嗎?”
一衆人發問,童語在心裏回一句:真的。他比賽得的獎品現在還在我這裏。
“童語,你把這個給林總送去。”
忽然被提名,童語吓了一激靈。下意識接過財政總監手裏的報表,心裏開始擂鼓。
“給誰送?”
“五十八樓,林總、我們大老板。”
“為什麽讓我去?”
這話其他人也想問,一個個目光灼灼盯着上司。給老板送報表,這不是你的工作嗎,怎麽交給一個剛來第一天的小妹?
“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麽多幹什麽。五十八樓只有林總的辦公室,你上去問秘書就知道在哪兒。”
總監說着走了,獨留童語在空調的冷氣中淩亂。第一天,第一天就要去見他了嗎?
拿着報表,童語緊張的渾身都在暗暗發抖。分別整整五十八天,從她再無法穿越開始,她每晚都會想起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他俊俏的面孔。
南方科技,她當年的憧憬他已将它變為現實。近二十年光陰,他變成什麽樣兒了?随着電梯不斷跳躍的數字,她緊張的把報表都捏的發了皺。
“叮、”再緊張,電梯也盡職盡責的将她帶到了五十八樓。秘書小姐看她陌生,開口詢問。得到是財會部來送報表後指指東面那扇大門。
“那就是總裁辦公室,你自己去吧。”
等童語轉身,她扭頭跟同事低語一句:“今兒財務部怎麽用個實習生來送報表?”
“我哪兒知道。”
童語雙腿發抖,胸腔劇烈跳動。走一步深呼吸一口,心裏一個勁兒的讓自己冷靜。她緊張的根本沒聽到旁人說什麽,伸出的手顫抖着,試了好幾下才觸碰到那扇雕花門板。
“請進。”
門內很快響起回音,跟記憶裏的不太一樣。好像更低沉,充滿了那種上位者的篤定和威嚴。
童語再次深呼吸,伸手扭開了門把手。聽到響動男人擡起頭,二人頓時四目相對,進入了對方的眼眸。
一個深沉克制,一個驚慌如小鹿。
他昨晚已經一遍又一遍看過她的照片,本來是想先暗中觀察,過一段時間再見她。畢竟她大學四年都沒來找他,也許有其他想法也說不定。可、今天一上班他就改主意了。
多年期盼,近在咫尺。他真的無法再等。此時望着她慌亂的樣子,讓他想起她第一次給他寫在手上的拼音,那字跡工整鎮定至極,與此刻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
你在緊張什麽?八年朝夕互換,我們早已是最親密的人不是嘛。為什麽看到我那麽慌亂,一副想逃跑的樣子?
肩寬了,五官好像更深邃。尤其那雙眼睛,從少年的清澈變為如今的銳利如電,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童語略微打量一下,趕快尋回了自己丢失的理智。伸手将報表遞給他,“總監讓給您送來的上季度報表。”
男人伸手接過,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童語暗暗呼出一口氣,此時深刻的感受到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少年。
“你新來的?”
“是。”
“大學就是財會專業?”
“是。”
“你之前認識我嗎?”
“……不”
一問一答,她始終只有一個字。林返擡頭望她一眼,果不其然小姑娘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她在緊張,很緊張。這是她緊張時下意識的動作。曾經同學說過他晚上很緊張,尤其是去洗澡的時候。或者臨時加課的時候,他都緊張的咬嘴唇。
“好,我慢慢看。你可以走了。”
“是。”
女孩彎腰,轉身飛快的退出他的辦公室。落荒而逃,不知道在害怕什麽。
大學四年,為什麽不來找他?他十多年前就已經回國,南方科技因為有她前期時空貿易的積累,他才能剛起步就資金充裕,事業做的風生水起。她不會不知道他就在這裏等她。
林返深深吸口氣,身子靠後倚着靠背。目光落在電腦屏保上,本來端肅的面容揚起了唇角。
将椅子往前挪挪,他伸手撫摸那張鮮豔的照片。屏保上的女孩蹲在一片向日葵旁,臉上的笑比太陽花更耀眼。
“為什麽不來找我?為什麽來應聘了卻又什麽都不承認?”
他長嘆一聲,伸手撫摸那張廢紙。她在大學随手寫下的字跡,整整一張全是他的名字。那熟悉到以假亂真的筆跡,筆跡專家都不一定能鑒定真僞。
童語心慌意亂的回了科室,混了一會兒到下班時間。被好友拉着去吃拉面,她随意應付着她的話,手裏的筷子撥弄的面條直打轉。
“怎麽了,這段日子丢了魂一樣。”
“哪有?”
“還不承認。你自己瞅瞅自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三魂丢了兩魂半。就剩一口氣吊着呢。”
魂不守舍?
童語不吭聲低頭開始吃面。大概是不習慣吧,忽然間靈魂安分守己待着不動了,她不用再煩惱着自己的課業,還要擔憂着他的學業和身體,結果反而不适應開始發呆。
“周末咱倆去找房子吧。最好能離公司近一些。”蕭萌萌嘆口氣,說起了自己的打算。
“不可能吧。就你那點兒預算,不可能租到公司附近的房子。”
“也是。”一向開朗的蕭萌萌提起這來也有些愁:“我發現公司的人學歷都好高,985的研究生比比皆是。咱倆這學歷真的不夠看。”
“所以呢,你要考研究生嗎?”
“你呢?”
“不知道。我媽想讓我回老家,說我爸給我安排了單位。朝九晚五,下了班就能回家舒舒服服的。”
“那多沒意思。”蕭萌萌轉頭瞅一眼窗外,視線重回她身上。“你可千萬別走,你走了就沒人跟我合租了。咱倆現在進的可是頂一頂二的大公司,你回了老家能有這麽好的單位嗎?”
“不知道。而且……”
“什麽不知道。哎,童語,不是我說你。之前你多有活力啊,跟小太陽似的。現在是怎麽了,連回老家的話都說出來了。”
“回老家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以前滿心操心着他的生活,當然不會說什麽回老家的話。畢竟在外頭做事更方便。他出國後她也得跟着熟悉國外,所以她大學雙休帶着外語,大學考過了八級。
哪成想惦記着他的學業和事業、她卻已經再回不去,再見他已從青春年少變為成熟男人。
看到投喂的小崽崽長大成功了,她也算了無牽挂。以後可以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的事情。
回到宿舍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老媽的電話又來了。
“童童,媽媽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還有,注會報考了嗎?你從事這個行業,一定要拿到這個證才行。”
“我報名了,媽你別擔心。”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你讓我考慮一下,別急着催嘛。”
“好,好,媽媽不催你。”
“謝謝媽媽。”
“謝什麽,知道媽媽都是為你好啊!對了、有個事兒跟你說。之前有個叔叔看中了你的那套古幣,出價九十萬。你考慮一下吧。如果想留在大城市就賣了它買房,以現在的房價夠買一套一百平的房子。有了房子才好紮根。”
“好,我考慮一下。”
結束了與媽媽的通話,童語擦着頭發思緒又開始發散。之前的生意賺的不少,她已經買了許多房産。如今就是什麽都不做,光租金也能過上有錢有閑想去哪兒玩去哪兒玩的日子。
“哎,童語忘了問你了。”舍友過來拍她一下,激動的雙目放光。“今天見到林總了,快跟我說說,他是什麽樣的人?聽過他太多傳奇了,這人簡直神奇的披着光環一樣。”
“沒什麽神奇的。就是比咱們聰明,但也很努力。”
“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不知道,他從七歲我就晚上過去給他替班,他是什麽樣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倆女孩聊着沒營養的廢話。林返那邊,二十年的等待和期盼他終于見到了心上人。可她目光躲閃,語言回避,壓根沒想認他。
煩躁的脫掉西裝,将領帶扔到沙發上。拿出手機撥通遠在大洋彼岸的死黨電話。
“哈喽,寶貝你居然這個點兒給我電話啊……”
“閉嘴。”林返倆字出口,對方腔調立變。“林總有事請講,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怎麽追女孩子?”
“不是……我幻聽了吧?林總您再說一遍。”
“怎麽追喜歡的女孩子?”
“媽媽呀,日與月反轉了嗎?我以為你要打一輩子光棍呢。哥們,好好說說,到底是何方神聖能進您老人家法眼?有照片嗎,電腦上發一張我看看。天仙下凡吧,居然撬動林總……”
“閉嘴。”林返打斷死黨喋喋不休的言語,從冰箱裏拿了瓶水打開灌了幾口。
“進入正題。”
“哦。追女孩子啊,那當然是拿錢砸投其所好啊。名牌衣服、包包、跑車,反正什麽貴你送什麽。以我多年經驗,如此攻勢下就沒有哪個女孩能躲開。哦不,是抵擋得住。再加上林總您玉樹臨風、學識淵博,只要沖女孩子抛個媚眼,我相信不用再多說什麽,任她冰山美女都得被拿下。”
“我就多餘問你。”
林返對死黨的意見非常有意見,不屑的說完挂斷了電話。大洋彼岸的另一頭從會議室出來開小差的男人聳聳肩滿臉不可置信,看看電話的确是被挂了,他低聲的嘟囔。
“越來越不讨喜,跟個學習和工作的機器一樣。高中時多可愛啊,尤其是晚上。還會幫我洗衣服,看不過眼了還會給我整理書桌。後來異國他鄉再聚,簡直變了個人一樣。”
吐槽着剛要開門,電話又響了。看到剛挂斷的熟悉聯系人,男人再次接起。
“哈喽,親愛的你終于發現我的方法有用了嗎?”
“應該先送什麽?”
“林總出手,先來輛超跑吧,其他東西也顯示不出您的格調。”
話剛說完,對方又挂了。男人聳聳肩進去開會。另一端的林返則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着。手機打開看看那張被他設置成桌面的照片,覺得死黨說的都是廢話,對她肯定沒用。翌日卻鬼使神差的跑去4s店買了一輛超跑。
望着拉風的跑車,他又棄若敝履的試都沒試,只吩咐司機開回家,他則自己開車去了公司。
今天周二,辦公室裏事情處理到一個段落,又開始望着童語的照片發呆。一上午效率低下,中午吃着飯食不知味。
她初進公司,午飯在外頭吃的,還是在公司食堂?一整個思緒不受控制的在圍着她轉,躊躇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跟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