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歡好
歡好
“你的寶貝相公不是剛回來嗎?你不和他情濃意濃,怎麽還有閑工夫約我過來?”
蘇合走入望花樓的一間雅間內,看着坐在佳肴前的清瘦女子調侃道。
謝扶桑正舉着茶杯發呆,聽到門口有人說話,她立刻回過神來看向來人。
蘇合走入雅間,坐在謝扶桑對面,開口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謝扶桑支支吾吾道:“我……,我……”
見對方猶猶豫豫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蘇合面露無奈,她心中倒是猜到了謝扶桑找她所為何事,只是她實在看不慣謝扶桑不敢承認自己感情的別扭性子,今日鐵了心想要敲打敲打她。
蘇合耐着性子聽謝扶桑解釋。
末了,倒是謝扶桑沒了耐心,她轉了話語問蘇合:“你之前嫁給我二哥前,可曾害怕過?畢竟若是真成了蘭因絮果的悲劇,倒時可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蘇合将謝扶桑面上的忐忑盡收眼底,為她耐着性子解釋:“你會醫術,素日也救治過很多人,定也知道在你們醫者手中,有許多醫治的法子本身是有風險的,有些治法可能不僅治不了病人,還可能加重病情,甚至直接導致病人死亡。”
“那既然法子有風險,為何你們還是願意堅持用那些治法呢?”
蘇合點到即止,等着謝扶桑自己想通。
謝扶桑聽了蘇合的一番話,垂眸沉思,似還在糾結,但面上已有動搖之色。
蘇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謝扶桑在男女之事上為何如此顧慮重重,但本着趁熱打鐵的原則。
她說:“其實你今天來找我,便說明你心中其實有答案了,你只是想讓我推你一把,給你一個願意的理由。在你內心深處,其實是願意相信江宴的,你定是覺得他是可以托付終身之人,只是你心中還缺一絲勇氣。”
“都說美滿的婚姻是天賜的金玉良緣,既是天賜的良緣,那你不妨今日便問問天,将心中的猶豫恐懼,交給老天爺替你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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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起身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随口說道:“你今日就在這窗前數着,看着街道上來往的成雙成對的夫婦,仔細看看是琴瑟和鳴的多,還是琴瑟不調的多。若前一百對夫婦中面色神情有打動你的,你便給你和江宴一個嘗試的機會。”
“我便不陪着你了,你自己在這兒慢慢數吧。”
蘇合拍了拍謝扶桑的肩膀,随後神色冷靜地出了雅間的門。
方離開望花樓,走入一個避開謝扶桑視線的小巷。
蘇合立即吩咐連翹:“你在這陪她數着,若是第九十九對夫妻還沒有面上瞧着琴瑟和鳴、極為幸福、頗能打動人讓人心生羨慕的。你便立即将我們找好的托兒走入朱雀街,讓她瞧見。”
連翹稱了聲是,猶豫片刻她開口輕聲問道:“可是夫人,這樣真的能行嗎?”
蘇合解釋:“桑桑心中其實已經生了希望,今日我讓她在雅間中消磨時間數着樓下來往的夫妻,不過是讓她在這一刻刻的等候中,心中抑制不住的希望,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只要有了合适且足夠的柴火,便會欲燒欲旺,最後将她心中埋藏在深處的恐懼也一并燒成灰燼。”
連翹似是懂了幾分,點了點頭乖乖在小巷口看着街上來往的人。
謝扶桑聽了蘇合的話,在望花樓的雅室內,看着樓下的人來人往。
暮色蒼茫,謝扶桑不知在雅間待了多久,也不知見了多少對連理夫婦,她如今困得不行,禁不住打了個哈欠,眸光随意瞥了一眼朱雀街。
倏然間,她坐直了身體,眼中神采迥然,看着樓下一個小鋪出了神。
此時已至傍晚,街上的場景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許多街上小販此刻也紛紛收拾東西準備收攤了。
一個須發盡白的老翁又返回到了朱雀街,走到一個賣朱釵的小販面前,掏出懷中銀兩,将攤子上的一個銀簪買走了。
謝扶桑見過這位老翁。不久前,夕陽正垂在天際,他同一個老妪走過朱雀街,便是在這個小攤上停留了許久。
老妪似乎很喜歡這攤上的一個簪子,哀求了這位老翁許久,不知中間他們二人談了些什麽,老妪突然氣憤地甩下老翁獨自一人向前離開了。
老翁在攤前駐足了許久,最後亦是朝着老妪離開的方向走了。
然而不久後,這老翁竟又回到了小攤前,掏出懷中的銀兩,将一根銀簪買走了。
老翁拿到銀簪後,面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小心翼翼的将簪子揣進懷裏,轉過頭正要回去。
目光交彙,他突然瞧見了面前又返回來找他的老妪。
謝扶桑瞧不清老翁此刻的神情,但從遠處瞧着老翁局促不安的動作,這老者此時似是害羞的。
老妪開口罵了他幾句,随後面上也露出了笑容,二人又相互扶持着向南離去。
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冥冥薄暮中,良久,謝扶桑喃喃道:“好像,如此也不錯。”
連翹看着天色将晚,街上人越來越少,立即吩咐身旁的兩位中年夫婦:“你們從此進入朱雀街,在望花樓下,表現出恩愛無比的模樣。”
她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交給他們二人,叮囑道。
連翹面前的中年男子接過她手中的銀子,笑呵呵道:“姑娘放心,小人和內子定會演的恩愛無比。”
中年夫婦剛邁入朱雀街,連翹便瞧見一個身披艾綠色披風的女子飛快地從街上跑過。
連翹盯着她的背影仔細瞧了瞧:“那不是謝姑娘嗎?”
連翹瞥了一眼不遠處候着的江府馬車,狐疑道:“怎麽不坐馬車回去?”
回過神來後,她瞥到正在街上卿卿我我的中年夫婦,那拙劣的演技畫面頗有些辣眼睛,連翹深深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對他們二人說:“夠了夠了,不用演了,你們回去吧。”
“那這錢?”
“既給了你們,便不會收回。”
中年夫婦立刻點頭哈腰的道謝,随後連忙離開了朱雀街,向城南而去。
末了,連翹瞥了一眼已經挂起了紅燈籠的望花樓,自語道:“也不知道,這算沒算完成任務。”
——
“夫人怎麽自己跑回來了,未乘馬車嗎?”
說話的人已有五十餘歲,烏黑的鬓間夾雜着幾縷白發,此人是江宴府上的管家,名為吉甫。
他說起話來,倒是有些文人的優雅風度,不同于府上其它侍衛的剛硬之氣。
謝扶桑一直将吉甫當做半個長輩來看,聽到吉普詢問,謝扶桑忙放慢步子,答道:“馬車停在了望花樓下,吉管家派個侍衛将老丘喊回府吧。”
她方才跑的太快,車夫老丘正在馬車前打盹,未瞧見她已經離開,此刻恐怕還在樓下靜靜等着她呢。
說完,謝扶桑又急急忙忙地向府中跑去。
吉甫此刻正納悶呢,好端端地,夫人為何放着馬車不做,非要跑回來,這望花樓離府中也算不得近啊。
“對了,将軍回府了嗎?”
謝扶桑方邁出幾步,便又跑了回來,問他。
吉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雖不理解夫人這是怎麽了,但還是急忙答道:“将軍半個時辰前就回府了,此刻正在浴房沐浴呢。”
“想來此刻也應沐浴好了,夫人是有何……”事。
吉甫再向前瞧去,便見面前漆黑一片,早已不見說話人的影子,一陣冷風吹過,吉普打了個寒顫,他急忙問一旁的守門侍衛:“方才是不是夫人在說話?”
守門侍衛齊齊點了點頭。
吉甫再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滿目疑惑地撓了撓頭,“奇怪,太奇怪了。”
他檢查府中賬務時都未覺得如此困惑,今日倒是被夫人的舉動給整蒙了。
謝扶桑跑至浴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複了自己因一路小跑而波動不已的心跳,方才她跑了一路,都未曾動搖心中的決定,若真如蘇合所說,此事交給上天,那她便信上一回天意。
她推門進入。
此時江宴已穿好了中衣,發梢上還挂着水珠。
謝扶桑看着江宴愣了一瞬,這一眼定位的毛病還是沒改掉,謝扶桑暗罵自己。
江宴聽到了門口來人的動靜,亦知道謝扶桑方才一直站在門口,但他未曾料到謝扶桑會直接推門而入,心中有些訝異。
“你怎麽……”過來了。
江宴的話還未說完,謝扶桑便跑着過來抱緊了他。
他登時覺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再過兩月便是你的生辰。”
少女說話時的氣息隔着單薄衣料噴撒在他的胸膛前,如同被鴨絨拂過,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懷中嬌嫩青雉的臉頰明明微涼,可貼近他後,江宴卻覺得胸膛上燃起一片燥意。
“嗯”
江宴不知道謝扶桑為何突然這般說,只是突然被心愛的女子緊緊抱住,他心中頓時像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回她話的聲音也不禁柔了幾分。
“我特意來給你送生辰禮的。”
謝扶桑松開江宴,退後一步,低頭便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江宴愣了一瞬,随後突然明白她要幹什麽了,本能地握住她的胳膊,攔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謝扶桑見江宴阻攔她,心底頓時生出一股害怕、慌亂與不滿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她都這般主動了,他還無動于衷?不!他還拒絕她了!
心中委屈上頭,她瞥向江宴開口問道:“你不要我了?”
話音中還不可控制地帶了哭腔。
江宴看着面前女子蘊滿淚意的眼眶,眼底也因委屈憋的紅紅的,視線下落,她身上的衣裙已有些淩亂,再瞧得細致些還能隐約看見她松散衣襟下如白雪般微微隆起的肌膚。
江宴瞬間慌亂地移開自己的視線,他登時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冷靜了一瞬,他伸手探了探謝扶桑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怎的今日如此反常?江宴心中疑惑極了。
他正色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相公啊。”
謝扶桑有些不耐,他怎麽磨磨唧唧的。
江宴倒是沒想到謝扶桑會這般稱呼他,那聲“相公”喊得他腰眼都有些發麻。
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又問道:“不後悔?”
謝扶桑感覺自己身體裏有一股沖動,她沒回答江宴的話,直接踮起腳去吻他,只是江宴太高了,謝扶桑踮起腳只能吻到他的下巴。
少女的嘴唇溫溫軟軟,引得江宴四肢百骸都有些發癢,
江宴再也不忍了,彎腰橫抱起謝扶桑,穿過浴房的側門,便往正房的床邊走去。
他将謝扶桑輕柔地放在了床上,欺身壓了上去。
“後悔也晚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沉悶,似在克制着什麽,聽得謝扶桑心突突亂跳。
細密的吻落下。
半響,江宴突然停了下來。
謝扶桑擡眸有些疑惑地看他:“你怎麽……”突然停了?
謝扶桑突然想到她方才跑了一路,身上好像出了汗,還以為江宴嫌棄她了,面上立刻因羞赧變得彤雲密布,她正想推開江宴起身去沐浴。
江宴卻突然開口問她:“你一會兒……不會突然又裝昏迷吧?”
謝扶桑愣了一瞬,随後突然聽懂了他說的話,原來那晚,他早就看出來她那時是裝的。
謝扶桑的臉一下紅暈遍布,直直暈染的雪白脖頸也紅了一半。
她突然覺得有些丢臉,底氣不足地質問道:“你,你既然知道那時我是故意裝的,怎麽不拆穿我?”
她有些不滿江宴當時看着自己是如何艱難地裝昏迷,小聲控訴道。
江宴斂眸說道:“我以為……”
“以為什麽?”謝扶桑好奇道。
“以為,你突然後悔了。”他的聲音有些低落。
謝扶桑聞言,空氣仿佛都凝滞了一瞬,原來他,也會怕她反悔。
謝扶桑沒再繼續回他,摟住他的脖頸,擡頭要去吻他。
江宴微微側頭躲開,謝扶桑的唇輕輕擦過了他的臉頰,如同夏日飄向湖面的微風,吹動湖水蕩漾起層層波紋。
“所以那時,你為什麽要裝昏迷?”江宴似是非要弄個明白。
謝扶桑:!!!怎麽還不依不饒起來了?她總不能告訴他,當時她确實是有些後悔了吧?
謝扶桑回答不出,只好去轉移他的注意,她一手壓着江宴的脖頸強吻他,不給他躲開的機會,另一只手擡手便去脫他的衣服。
這計策似乎是奏效了,江宴倒是沒再繼續追問她了。
謝扶桑趁機松了一口氣,好險,好險。
只是她剛剛放松了一刻,便被江宴察覺到。
江宴以為謝扶桑與他做此事還分心,有些不滿,力道也加重了起來。
謝扶桑:!!!剛還晴空萬裏,怎麽轉眼就暴風雨了?
……
翌日清晨,天剛亮。
謝扶桑剛想翻個身繼續睡覺,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擡眼,便看見江宴嘴角帶着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屬實算不上清白。
昨日晚間的場景霎時湧入腦海,被他這麽一看,謝扶桑心中的羞恥心湧上頭,急忙翻身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江宴瞧見謝扶桑這般害羞的神情,心中倒是樂開了花。
他右臂撐在床上,慢慢湊近謝扶桑,低頭在她耳邊促狹道:“原來夭夭也會害羞呢?”
他嘆息了一聲又道:“昨夜某人叫的可響了,我對她說,小聲些,不要被門外守門的侍衛和丫鬟聽到了,誰知她死活都不聽,硬要拉着我用其他姿勢,我不同意,同她講,‘今夜是你的第一次,不能做的太過了,否則會傷到你。’可她卻不聽,非要讓我同她做那些高難度的動作……”
江宴說的謝扶桑臉頰越來越紅。
瞧她沒反應,他又在謝扶桑耳邊低聲道:“倒是沒想到夭夭在這方面涉獵甚廣,連我都自愧不如,也不知夭夭是從哪裏學來的,莫不是私下偷偷去看那些禁圖了?”
“我才沒有,我這是……無師自通。”
謝扶桑有些心虛地反駁道。
自新婚那夜,她無意間瞥了一眼後,她确實是未曾再看過那些畫冊,因為她覺得那畫冊畫得不甚清晰,實在比不得她上輩子看過的高清。
江宴見她回應,笑得更壞了,在她耳畔又慢慢低聲道:“哦?是嗎?想不到我們家夭夭不僅在醫術上有天賦,就連在這方面也天賦異禀呢?”
謝扶桑昨日雖在望花樓飲了幾口酒,但意識還算清醒,她昨夜對江宴做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些畫面仿佛歷歷在目,此刻都湧入了自己腦海裏,如何都揮散不去。
還有昨夜,她的姿勢——
她昨夜趁着心底突然升起的沖動帶來的勇氣,一時激動便什麽羞恥心都抛之腦後了,竟然……
謝扶桑被他說的臉越來越熱,覺得不能再被他牽着鼻子走了。
她立即轉身抱住了江宴,将頭埋在他懷中,嗡聲說:“我好開心。”
因為有你陪着我。
江宴突然被謝扶桑翻身抱住,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謝扶桑同他說,她,好開心?
“我真的非常非常開心。”謝扶桑強調。
這下江宴不淡定了,他将謝扶桑拉開,仔細瞧了瞧她,又要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謝扶桑握住他的手,眸中神色認真:“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這輩子你最愛的人,就是上輩子最愛你的人,來的都是‘債’,要還,還要還得幹幹淨淨,離開就是還清了,即使錯是別人的,業也是自己的。前世不欠,今生不見,若是相見,定有虧欠。”
“我想,我們前世應該也有羁絆。”
江宴一向不信這些前世今生的怪談的,只是他沒想到謝扶桑如今竟也會信這些說法,他心中有些不可思議。
怔愣了一瞬,他發覺,她這是,在變相的對他表明心意嗎?
心中頓時有一股暖流湧過,他抱緊謝扶桑,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細細的磨搓,柔聲說道:“從前未曾聽聞過,如今倒是聽說了。”
“不過——,你還疼嗎?”
他突然轉了話題,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看着她問道。
謝扶桑愣了一瞬,秒懂了,卻故意裝作未曾聽懂的樣子說道:“什麽疼不疼的,我又沒受傷。”
她有些心虛緊張,眼神飄忽,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
江宴卻不肯就此揭過,他神色和語氣都帶了些認真,同謝扶桑說:“昨夜你雖喊着疼,卻不讓我停下看看你傷着了沒,如今天也亮了,不如我現在幫你看看吧,待會兒也好幫你上藥。”
江宴說着便要伸手去脫謝扶桑的裏褲,謝扶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被吓漏了一瞬,立刻伸手去攔江宴,這要是被他看了,她以後還怎麽面對他。
她慌張地對江宴說:“那個……,天亮了,你該去準備上朝了。”
“不急,時間尚早。”
“那你去練武吧,能強身健體,你不是最喜歡早晨練武的嗎?”
謝扶桑大腦飛快運轉,找着借口。
“今日便不練了,況且”
他在她耳畔吐氣如蘭,幽幽開口:“我若是在健壯些,恐怕你會吃不消。”
謝扶桑也不知道江宴今日是哪裏出了問題,怎麽如今能言善辯的,以前也從未見過他話這般多。
見哄騙不走他,謝扶桑立刻推開身邊抱着自己的江宴,飛身下床就要跑。
你不走,我走!
奈何剛一落地,腿心處便傳來疼痛,雙腿有些合不攏還十分乏力,謝扶桑太慌了,一時沒有站穩,整個人便要往地下摔去,多虧江宴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又起身将她重新抱上了床。
他沒想到謝扶桑事後倒是扭捏害羞了起來,心中有些好笑,也不吓她了。
“你好好在床上休息吧,我去準備上早朝了。”
謝扶桑見江宴轉頭準備離開,頓時松了一口氣。
江宴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住腳步,回頭又對謝扶桑說道:“還有,若是你塗藥有所不便的話,随時可以來找我幫你。”
江宴最後一句說得意味深長。
謝扶桑頓時覺得江宴不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導致他在這方面這麽娴熟,就是一直在“卧薪嘗膽”壓抑着自己的天性。
她覺得自己好像點起了火,如今越燒越旺,怎麽都滅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