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好,回去睡吧,別大過年的生病了。”
卿卿迷迷糊糊地站起來,像是飄一般地走回去了。
二月紅熬了許久以後才睡,夢裏依稀見到一片海棠,花中還有石桌,桌上放着一碗面,碗下壓着一張紙。
紙上寫着一句詩,二月紅只覺得有些不詳,點火燒了,這才捧起那碗面,吃了個底朝天。
第二天一早,卿卿便起床了,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裙,是石榴紅的底色,用銀線繡着牡丹、海棠、杜鵑,還綴着幾顆玉珠。
“哥哥嫂子,新年快樂。”卿卿乖乖行禮,成功得到了二月紅的紅包。
丫頭笑着說道:“卿卿真好看。”
二月紅注意到她的耳墜,問道:“哪裏來的?”
卿卿的首飾都是二月紅挑的,他可沒有見過這對耳墜。
“是……一個朋友送的。”卿卿嘿嘿一笑,讓陳皮拜年。
“師傅,師娘,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二月紅遞給他一個紅包,道:“新一年好好練功夫,不要偷懶。”
陳皮應了一聲。
紅家沒什麽別的親友了,只能去拜訪九門兄弟,二月紅是上三門,只需要去拜會張啓山就好。
二月紅帶着卿卿去的時候,齊鐵嘴恰巧也在,看到卿卿,誇贊道:“卿小姐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了。”
卿卿笑了笑,道:“八爺謬贊。”
張啓山見她進退有度,也跟着誇了一句,到讓二月紅和卿卿都有些受寵若驚。
張啓山幾個大男人自然談論他們的事情,卿卿覺得無聊,坐了一會兒就自己出去了。
張啓山有個綽號叫張大佛爺,雖說聽起來讓人想起慈禧太後,不過他這個名號卻是因實力而來。
據說張啓山僅僅用了一夜的時間,便把這麽一尊大佛從郊外搬回來了,因此才有“張大佛爺”這麽一個美稱。
卿卿湊近幾步,仔細盯着這尊大佛,突然覺得有些冷,搓了搓胳膊,後退了幾步。
二月紅聊了一會兒便要回家了,走出門道:“卿卿,回家了。”
卿卿應了一聲,不再看那尊佛,轉身和二月紅走了。
二月紅撈住她的手道:“怎麽這麽冷?”
卿卿搖搖頭,笑着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在外面站的太久了吧。嘿嘿,有你幫我暖暖不就好了?”
二月紅哭笑不得,道:“你當我是手捂子啊?”
“你要是手捂子,早就被姑娘們搶跑了,哪裏還輪得到我?”
二月紅握緊她的手道:“幸好我是你哥哥,這才能陪在你身邊。”
卿卿應和道:“是啊,幸好我有你這麽一個哥哥。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我呢。”
“油嘴滑舌。”
兩人說笑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
齊鐵嘴等到紅家兄妹走了以後才對張啓山說道:“這個卿小姐有些不對啊。”
“哦?”張啓山微微挑眉。“哪裏不對?”
“我怎麽見她印堂發黑,身上死氣環繞,不像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反而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齊鐵嘴道:“開倉放糧時,我也見過這位卿小姐,當時見她也是有福之人,沒想到突然就變成這樣了。”說罷,他嘆了一口氣。
張啓山問道:“你倒是不吃驚。可是早就知曉內情了?”
齊鐵嘴嘆氣道:“到說不上知曉內情,只是幹咱們這一行的,再怎麽美其名曰,也是損德的事情。這位卿小姐也是命苦,聽說本來就是陰時出生的,又是早産,小時候體弱多病,再加上女子陰氣重,二爺是幹咱們這一行的。自有因果報應。”
張啓山沉思一陣子,道:“你打算怎麽辦?”
齊鐵嘴被他問的一愣:“什麽怎麽辦?”随後反應過來,道:“你讓我去告訴二爺,他妹妹惡疾纏身,弄不好哪一天這人就沒了?”
張啓山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愛三娘了,寫到她就收不住,搞得我覺得我自己在寫百合……天……
二月紅這篇寫了差不多一半(?)了,大家期待下一篇寫誰啊?
內容提要我編不下去了,簡直快要逼死自己……
你們都不鼓勵我嘤嘤嘤QAQ人家都沒有動力了……
好了,我編不下去了,你們再不鼓勵我,抱一抱麽麽噠什麽的就看着辦吧,我有小情緒了′ `
馬上就要開學了,然後我要陪着學弟學妹們軍訓,心好累……
像我這樣的純爺們今天才開始趕作業,服嗎?
☆、一月花開二月紅[六]
新年的第一天,卿卿感覺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渾身冰冷,蓋了好幾層被子也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雲肩着急得就要哭了,卿卿正想出聲安慰,突然“哇”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雲肩和淺淺大眼瞪小眼,卿卿自己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別大驚小怪,我哥忙着呢。”
雲肩淚眼朦胧地點點頭。
卿卿道:“去叫個大夫過來,我生病了。”
“是……”
卿卿躺在床上,心裏莫名的淡定。
丫頭和她之間,非要死一個的話,她死并不是什麽大事,畢竟“死”只是重新開始的另一種方式,而丫頭若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二月紅倒是來看過一次,只是他要忙着婚事,自然顧忌不到卿卿了,見卿卿說自己是受了風寒,便也不再那麽擔心了。
張啓山倒是送過來不少補品,雲肩給卿卿念了一遍,大部分都是補血的。
“咳咳……你們……向外透露了……?”卿卿咳了幾聲,問道。
雲肩搖搖頭。
“算了,既然佛爺沒有聲張,想必是看破不說破,放在那裏吧。”
雲肩有些猶豫地說道:“小姐,我們這樣,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啊。”
“我……也沒打算……瞞我哥一輩子……至少先把這段日子熬過去了。”
除了卿卿身邊的人,紅府上下第一個知道卿卿身體出了問題的人,是陳皮。
“說,卿小姐怎麽了?”
雲肩避開陳皮的視線,道:“小姐就是風寒而已。陳皮,你別問了。”
陳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身上還有血的味道。”
雲肩一驚,只好從實招來。“小姐像是得了一種怪病,渾身冰冷,又不停地吐血。”
陳皮沒說話,然後轉身走了。
雲肩将這件事情和卿卿說了,卿卿笑着說道:“陳皮不會說出去的,他應該是去想辦法了。”
正月十六,丫頭進門。
卿卿披着厚厚的披風站在一旁,看二月紅與丫頭行禮。
張啓山第一眼就看見卿卿了,因為她着實亮眼。卿卿長得很秀美,只是原本被二月紅養的胖嘟嘟的,多了幾分可愛,就在這小半個月裏,卿卿像是抽條了一般,迅速地瘦了下去,身量也高了些,多了幾分弱柳扶風的意味。
卿卿恰巧與張啓山的視線撞上,輕輕點頭,以示感謝。
張啓山也颔首回應,然後兩個人錯開了視線。
二月紅忙得很,有一段日子沒見卿卿,再見時吓了一跳。
“這還是卿卿嗎?怎麽雙下巴都沒了?”
這是親哥啊。
“哥,你是憑雙下巴認人的嗎?”
二月紅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道:“長大了,變成大姑娘了。”
二月紅真正意識到卿卿不對的時候,是在有一次下鬥回來,丫頭淚眼朦胧地沖他道:“二爺!卿卿吐血了!”
丫頭說,她原本和卿卿說話,突然間,卿卿吐了一口血,昏迷不醒。
二月紅想到了之前送補品的張啓山,問一旁的雲肩道:“張啓山之前送了什麽過來?!”
雲肩終于說道:“是……補血的。”
二月紅披上披風,快步走出了紅府。
“張啓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張啓山點點頭,“沒錯。”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麽?告訴你有什麽用?”張啓山淡淡地說道:“她命中有你,理應如此。”
二月紅不敢置信,“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她才會……”他細細回想一番,道:“因為我下鬥,業報全在她身上?”
他恍然想起來夢中的那句話——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當時他将那張紙燒掉了,卻未曾想到,這是一個暗示。
他才是真的“機關算盡太聰明”。
二月紅沉默了一陣子,終于開口道:“我以後,不會再參加老九門的任何活動了,我也不會再下鬥了。”
“命數天定,不是你今日說不再下鬥就能挽回的。”張啓山道。
“她是我二月紅的妹妹,我不能坐視不管!我二月紅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卿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二月紅披了件衣服趴在她的床頭熟睡,眉頭緊皺。二月紅大概是剛從鬥裏回來,還沒有休息好,知道她吐了血就過來了。
卿卿不敢亂動,只能重新躺回去。
二月紅睡得淺,盡管卿卿已經盡量減小了動作,他還是醒了過來,輕聲道:“醒了?”
卿卿點點頭。
二月紅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輕聲說道:“慢點喝,小心燙。”
卿卿抿了一口水,二月紅突然說道:“我以後也不再下鬥了,只留在家裏陪你……還有丫頭。”
卿卿有些驚訝地看着二月紅,終于嘶啞着開口:“是因為我嗎?哥,你也不必……”
二月紅笑道:“為了你?你想得美!我是想回來多陪陪丫頭。”
“妻奴……”卿卿嘀咕一聲,見二月紅挑眉看向她,急忙道:“你開心就好啦。”
二月紅握住她真的骨節分明的手說道:“小胖豬,你怎麽瘦成這樣了?越來越醜。”
卿卿哼了一聲,道:“別人都說我漂亮呢。”
二月紅摸摸她的頭。“臭美。”
“那是因為我有臭美的資本。”卿卿做了個鬼臉,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我睡了,不要吵醒我。”
二月紅低聲道:“我只怕天雷劈下來也吵不醒你。”
卿卿翻了個身,把後背留給他。
二月紅坐了一會兒,見她睡熟了,這才幫她掖了掖被子,緩步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合好門。
木門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音,可卿卿沒有醒。
二月紅有些不放心,回來探了探卿卿的鼻息,還能感覺到微弱的呼吸,這才真正放心地走出去。二月紅走到院子裏,見那一支西府海棠被壓得擡不起頭,心裏更加難受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破壞隊形!
一天之內碼了五章,感覺身體被掏空……
感覺我的時間線死掉了,我這個時間軸亂七八糟的,你們不要介意QAQ
這麽勤勞的我,你們難道不想留言誇誇我嗎?(* ̄з ̄)
今天居然雙更,果然有人評論我就有動力嘛~可愛的我~【……好煩我自己】
☆、一月花開二月紅[七]
卿卿覺得自己真是打不死的小強,拖着這麽一副破爛身子竟然還能把自己拖成大齡剩女。
全長沙城的人都知道,唱戲的二月紅有個親妹子,二十七歲了還未婚配,原因就是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是個病秧子。
沒想到她還有機會當大齡剩女。
二月紅每天把她關在紅府,只需她在院子裏走動,要求所有人走路都必須放緩放慢,減小腳步聲,以免吵到她,如果不是卿卿沒瞎,她真的覺得自己的院子裏沒有活人。
二月紅唱戲回來,心情像是不大好,手裏還攥着東西,見到卿卿,只是攥得更緊,笑着說道:“你嫂子呢?”
卿卿道:“在廚房給你做面呢。”
二月紅點點頭,扶着她進了卧室,現在剛剛入秋,卿卿的房間裏已經點上了火盆。
卿卿打了個哈欠,道:“哥,你心情不好。”
二月紅半真半假地說道:“今天有人在梨園鬧事。”
“人趕走了嗎?”
二月紅這才說道:“佛爺恰巧在,幫了個忙。”
卿卿點點頭,“那就好。”
“你……不問問佛爺為什麽來找我?”
“佛爺幹我什麽事,我們還不是過我們的日子。”
二月紅聽到她的回答,微微一笑道:“是啊。”
卿卿靠在床頭,揉了揉眼睛,顯然是累了。
二月紅摸摸她的頭發,道:“飯還沒吃怎麽就困了?”
“忍不住了,今天挺累的。”
二月紅扶着她躺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今天小姐醒了多長時間?”
雲肩低聲道:“約摸四個時辰多。”
二月紅長嘆了一口氣,道:“退下吧。”
“是。”
卿卿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難得早起,拿起修剪盆栽的工具,細細地修理着陳皮之前送她的杜鵑。
陳皮起床早習,竟然看到了卿卿,頗有些驚喜,道:“你身體好一些了?”
“嗯,昨天早些休息了,今天精神好多了。陳皮,你今天早課嗎?”
“嗯。”
卿卿有些羨慕地看着他,道:“真好,我要是也能像你這樣蹦蹦跳跳的就好了。”
“沒事,你總有一天會好的。我一定能找到好大夫治好你的。”
卿卿知道,二月紅成婚那段時間,她一直沒有請大夫仔細診斷,恐怕已經錯過了什麽最佳治療時機。能茍延殘喘至今也是二月紅一直燒錢買藥給她吊着,若是在尋常人家,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卿卿笑着說道:“好,我等你。”
沒想到過幾天,陳皮真的帶了西洋醫生過來。
“您是西醫?”
洋人點點頭。
卿卿問道:“這液體裏有什麽藥啊?我也聽說過西洋的一些藥,有些好奇呢。”
“這是嗎啡,可以治療您生理上的疼痛。”
卿卿覺得這個名稱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來,一旁的陳皮又眼巴巴地看着,她便伸出手道:“請。”
液體換換推入卿卿體內,卿卿覺得疼痛似乎真的被緩解了,點點頭道:“謝謝您,我感覺好一點了。”
等到西醫走了以後,陳皮這才問道:“真的有用?”
“等幾天看看吧,不過我現在真的不是很疼了。”
陳皮笑了笑,“那就好。”
“謝謝你,陳皮。”
卿卿沒覺得自己的病好了,只覺得不是很疼了,昏睡還是一如既往。
“小姐,佛爺來了。”
卿卿微微一愣,道:“請他進來。”
張啓山一進卿卿的屋子就感受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緩了緩才進去。
“佛爺,好久不見了。”
張啓山笑了笑,“确實是好久不見。”
“我記得上一次見面是在十年前了。”
“已經快要十一年了。”張啓山提醒道:“二爺也快有十一年沒有下鬥了。”
卿卿微微一愣,挺直了後背道:“佛爺這是什麽意思?”
張啓山将軍列的事情說了一遍,道:“此事事關長沙百姓,需要二爺幫忙,還請卿姑娘出言相勸。現在二爺最記挂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能勸他出山。”
卿卿很爽快地點點頭,“好啊,我可以幫你勸他。”
張啓山被她的爽快吓了一跳,卿卿卻接着說道:“可他不一定會聽。佛爺,說句真心話,我不在乎自己生死,可我在乎我哥的感受,我不想看到他因為我的離開而愧疚,我現在就想待在他身邊,死的晚一點。”
張啓山沉默下來。
“我們兩個父母走得早,我哥又比我大六歲,一直把照顧我當做他的職責,我死了,他一定會自責,我不想看他這樣。佛爺,您心懷天下,以天下為己任,可二月紅不是這樣,二月紅的心很小,只能放下家人,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
“您若是想請我哥,只有兩個選擇——一,救活我,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也不希望佛爺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因為我不可能會好的。二,殺了我,這個很簡單,以您的本事,取我的命并不是難事,我并不會反感,也不好反抗。佛爺,決定權在你的手中。”
這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張啓山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張啓山臨走前說道:“卿姑娘,我張啓山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不可能的事情。”
卿卿眨眨眼。
過了不到半個月,張啓山沒有再來,反而是二月紅興沖沖地走過來說道:“卿卿,咱們去北平吧!”
“北平?”卿卿想到北京,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麽突然想要去北平了?”
“佛爺說了,北平的新月飯店拍賣行有可以治好你的藥材。”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卿卿看他一臉興奮,終于咽下了拒絕的話,道:“好。”
去北平也沒什麽不好的,能求到藥最好,求不到藥就當是公費旅游好了。
“不帶嫂子去嗎?難得去一趟北平……”
“你嫂子說我笨手笨腳的,照顧你一個人都出岔子,她來了也是幫倒忙,索性不去了。”
卿卿微微一愣,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雲肩将她的白狐裘拿出來,又給她收拾了一個小行李箱。
這還是卿卿第一次出遠門,頗有些新鮮地打量着火車。
火車開了五六個小時,包廂的門被人打開,正是二月紅等人。
卿卿還算挺精神,見他們回來了,問道:“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二月紅搖搖頭,坐在她身邊。
齊鐵嘴喘了一口氣,看卿卿精神還不錯的樣子,道:“二爺,你以後還是多帶卿小姐出來玩一玩吧,你看卿小姐現在精神多好,每天憋在家裏也不是個事兒啊。”
卿卿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二月紅笑着說道:“好,等你病好了,我帶着你四處轉一轉,怎麽樣?”
“好。”
只是這一天,大概永遠不會來了。
一天以後,火車抵達了北平,張啓山與二月紅兵分兩路,一個假扮彭三鞭,一個保護卿卿。
作者有話要說: 老九門又水了兩集,我兩集一起看沒用了一集的時間。
這兩集講的是一個真亦假時假亦真的世界,你好像是真實的,好像是虛假的,很值得人們靜下心來思考……個屁啊!這尼瑪講的啥啊?一群人傻不拉幾的進了隕銅,二爺傻不拉幾的以為丫頭複活了,大家傻不拉幾的以為自己離開了,實際上他們還是傻不拉幾地待在隕銅裏……
再這樣,老九門會失去我的。
聽說老九門還是個季播劇……呵呵呵呵……我真的……
心好累……
我對今天晚上的兩集完全沒有興趣了。
我想棄劇……
我不開心了,有小情緒了,我要虐人了!
收藏破二百了~開心~
☆、一月花開二月紅[八]
兄妹二人找了一家旅館歇腳,休息了一會兒,這才上街游玩,買了不少小東西。
“這個拿回去給侄子玩。”
二月紅聞言一驚,道:“侄子?卿卿,你是說,丫頭她……”
卿卿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說漏嘴了,只得露出一個讪讪的笑容,道:“哥,嫂子告訴你的時候,你也一定要保持現在這個表情啊……”
二月紅驚喜地點點頭。
過了幾天,二月紅告訴她,他們該走了。
卿卿和二月紅到了車站,卻發現張啓山身旁還有一個小姑娘。
齊鐵嘴讪讪地說道:“尹小姐,這位就是佛爺的未婚妻,二爺的妹妹,紅府小姐紅卿卿。”
二月紅和卿卿二臉懵逼。
張啓山也道:“我連點三盞天燈千金求藥,就是為了她。”
為了紅卿卿不假,只是紅卿卿并不是他的未婚妻。
卿卿正想說什麽,一旁的齊鐵嘴眨眼眨到眼皮抽筋,面對尹新月審視的眼神,卿卿只能很沒骨氣地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後有彭三鞭,前有貝勒爺,一行人折騰了一番,這才終于上了火車。
尹新月上下打量卿卿,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只能在二月紅背後捂着。
“你,你怎麽不坐到他的旁邊啊,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
卿卿幽幽地說道:“我若是坐在啓山身旁,尹小姐往哪裏坐呢?”
張啓山被她一刺,卻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沉默不語。
卿卿淡淡地看了齊鐵嘴一眼,齊鐵嘴也不敢亂動了。
尹小姐自我介紹了一番,卿卿只聽了個大概,最後記住的只有她的名字,尹寒,尹新月。
卿卿靠在二月紅肩膀上,睡得香甜,小腦袋随着火車一晃一晃的。
二月紅摸摸她的頭發,笑得溫柔。
卿卿小睡一會兒,睜開眼舔舔嘴唇道:“哥,我餓了。”
“我陪你去吧。”二月紅道。
“我又不是琉璃瓶子,一碰就碎,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二月紅只能說道:“去了記得找八爺,不要一個人亂跑。”
卿卿點點頭,扶着桌子站起來向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尹新月突然說道。
卿卿微微一愣,點點頭。
等到尹新月和卿卿離開,二月紅這才問道:“佛爺,你這是什麽意思?卿卿怎麽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張啓山揉揉額頭,有些苦惱地說道:“我只是想擺脫這位尹小姐而已。沒想到這位尹小姐如此執着。”
二月紅嘆了一聲,“你還是把實話告訴尹小姐吧。現在在火車上還可以假扮,等到了長沙,那麽多人,你不可能讓他們都說卿卿是你的未婚妻吧。”
張啓山微微挑眉,“有何不可?”他見二月紅一臉驚詫,接着說道:“放心,我會及時送這位尹小姐回北平的,只是在此之前,還要委屈卿姑娘。”
“說實話,你還不如試一試和尹小姐在一起,我看她剛才看你的眼神可憐巴巴的,連我都覺得受不了。”
“我可不要。”張啓山笑着說道。
“你是怕駕馭不了吧?”
“笑話,這世上哪裏有人是我張大佛爺駕馭不了的?”
二月紅淡淡地說道:“我妹。”
“……”
尹新月和卿卿走在過道上,尹新月問道:“你和啓山真的是未婚夫妻啊?”
卿卿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嗯。”
其實是‘未分夫妻’,等到了長沙就分,她以後一定要遠離張啓山。
尹新月嘀咕道:“原來他喜歡你這樣的……”
卿卿道:“他大概不喜歡我這樣的,你也看到了,我病歪歪的,活不了幾年了。”
尹新月有些驚訝她絲毫不在乎生死的樣子,道:“他不是給你求藥了嗎?你很快就會好的。”
卿卿笑而不語。
兩人到了餐車,很快就看到了齊鐵嘴。
“麻煩你,幫我打包兩份飯,我想帶回車廂吃。”
“好。”
齊鐵嘴讷讷出聲:“嫂子,你不給二爺帶飯了?”
卿卿原本沒在意前面的嫂子,齊鐵嘴的後一句話卻把她逼上梁山。
她不能不帶飯給哥哥,所以現在的這份飯只能是給張啓山的。
“再打包一份。”卿卿趁尹新月不注意的時候瞪了齊鐵嘴一眼。
齊鐵嘴心裏苦啊,他就這樣平白無故把二爺一家子得罪了。
卿卿‘溫柔’的把飯盒推到張啓山面前,道:“我給你帶飯回來了,快吃吧。”
張啓山有些驚詫地挑眉,卻也沒有拒絕,道:“謝謝。”
卿卿給二月紅夾了些菜道:“哥,你吃吧。”
二月紅道:“你不吃?”
卿卿搖搖頭,“我吃不下去。”
二月紅給她夾了些好消化的菜,“多少吃一些。”
卿卿點點頭,放在那裏不說話了。
張啓山見尹新月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頗有些尴尬,只能對一旁的卿卿說道:“吃飯吧,別餓着。”
卿卿感覺空氣中都是滿滿的尴尬,只好乖巧地說道:“好,啓山。”說罷,拿起筷子吃了幾口。
她這一聲“啓山”軟軟糯糯的,像是貓爪子一樣撓人。張啓山很久沒有被這樣叫過名字,心裏癢癢的。
二月紅頗有些驚詫,笑着說道:“好啊,我勸你不聽,佛爺勸就聽了?”
卿卿心想,我要是不聽,張啓山就要尴尬了,我還是很有愛心的。
二月紅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那就是卿卿至今未婚。
長沙城的人都知道卿卿是個病秧子,自然沒有人願意娶她,可若是讓卿卿嫁到外地,二月紅又不放心。倘若卿卿真的嫁給了張啓山,他也能每日見到張啓山,倒是放心不少。
二月紅想到這裏,直勾勾地盯着張啓山。
不過就算他願意,也要張啓山和卿卿都同意才好。
他想看着妹妹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軍訓了……
心裏好苦……
求安慰求順毛求投食各種求……
☆、一月花開二月紅[九]
卿卿給張啓山夾了一筷子菜,張啓山也給她夾了些菜。
二月紅和尹新月就這麽眼巴巴地看着。
卿卿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碰膝蓋,伸出手一摸,竟然是張啓山的手,還握着一個環狀物體,吓了她一跳。
張啓山沖她眨了眨眼,卿卿放下筷子,道:“我不吃了。”一雙手卻是在桌下接過張啓山手中的二響環,就勢套在了胳膊上,塞進了袖子裏。
二月紅早就發現了這兩個人的小動作,心裏有些可憐這位被蒙在鼓裏的尹小姐,指不定張啓山還要有什麽方法傷這位尹小姐的心呢。
夜。
“卿卿,你去不去廁所啊?”尹新月小聲地問道。
卿卿白天睡了挺久,晚上倒是精神。卿卿原本靠着二月紅坐在靠窗位置,她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笑着說道:“我陪你去。”
剛出了房間,卿卿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把狐裘攏緊了才道:“我們走吧。”
她和尹新月剛走到廁所,卿卿站在外面道:“你進去吧,我在門外等你。”
“哦。”尹新月應了一聲,進去了。
卿卿搓了搓胳膊,又跺跺腳,往手心裏哈了一口氣。
“尹小姐,你快一點,我有些冷。”
尹新月道:“嗯,你別站在風口上。”
卿卿往裏站了站,等了一小會兒。忽然有一夥人跨過了車廂,氣勢洶洶,看上去來者不善。她退到一邊,生怕引火燒身。
這群人四處打量,像是在找什麽人。
“卿卿,我好了。”
所有的人忽然看向尹新月,卿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尹新月愣住了。
彭三鞭冷笑一聲:“卿卿?”
此刻的卿卿恨不得變成透明人。
卿卿被身邊的人一把抓住胳膊,疼得厲害,道:“你別碰我,我自己走!”
彭三鞭沒有理會她,自己拖着尹新月,讓後頭的人拽着卿卿向下一節車廂走去。
卿卿半推半就地跟着走,抖出左手腕上的二連響狠狠甩了幾下,希望有人能聽到來救她們。
彭三鞭将視線移向她,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道:“既然你不安分,就先把你辦了。”他做了個手勢,一直拉着卿卿胳膊的人便離開了。
卿卿有些恐懼,後退了幾步,緊張地說不出其他話,只能磕磕巴巴道:“你、你別過來!”
彭三鞭一把擒住她的雙手,開始撕扯卿卿的外套。
哔了狗了。
“滾!滾!不要碰我!哥,救我!”卿卿掙脫不開,一腳踹向彭三鞭的腿,又狠狠踩着彭三鞭的腳。
尹新月這才反應過來,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狠狠砸向彭三鞭的後腦勺。
彭三鞭怒氣更盛,一把推開尹新月,撕扯卿卿的力氣更大。
“哥……哥……”
張啓山一早便聽到了二連響的聲音,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彭三鞭對卿卿行為不軌,怒由心生,道:“我本來想留你一條生路,看來是我心軟了。”
尹新月急忙躲到他身後。
卿卿癱坐在原地,瑟瑟發抖,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張啓山利落地解決了彭三鞭,湊近一聽,只聽到一個“哥”字。
張啓山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卿卿的衣裳,把她抱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尹新月将衣服穿好,也趕緊跟上他。
“哥……哥……”
張啓山想,大概這個世界上,紅卿卿只在乎二月紅。
“哥,你別怕,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張啓山覺得好笑,就她這副小身板,還能保護誰?
“我不走……我不能不走……”
張啓山看她像是受到驚吓,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張啓山……?”
“我在。”
卿卿道:“謝謝。”說完,嘔了一口血出來,染得衣服上白一塊紅一塊的。
“卿卿怎麽樣了?”二月紅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卿卿虛弱地應了一聲。
二月紅擦了擦她嘴邊的血,拿出水杯喂了她一口水。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卿卿迷迷糊糊地問道。
二月紅罵道:“你胡說什麽!你一個小孩子,能死在我前面嗎?”
卿卿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七了……馬上又要過年了,我,該二十八了。”
二月紅攥緊她的手,“別瞎說!”
“我怕,怕我以後聽不到你唱戲了……”
二月紅有些哽咽地說道:“不會的,咱們馬上就到長沙了,一會兒就能吃上藥了……”
齊鐵嘴回來的時候,看到二月紅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吓了一跳。“這……這嫂子沒事吧……”
張啓山皺眉,拉住他走出包廂道:“情況怎麽樣?”
“放心吧,佛爺,二爺清理的很幹淨。”齊鐵嘴說完,又道:“佛爺,你怎麽把傳家寶都給了卿小姐了?”
“今天若是沒有這二響環,恐怕我也找不到她,就留着給她當個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