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偷
第19章 小偷
◎物資被人偷了。◎
原本于笙不知道雲川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在他拎着兔子先行一步後, 留了于笙和方景柏尴尬地留在一個空間,她頓時明白了所謂的代價是什麽。
方景柏垂着頭站在于笙兩米外,腦袋上還紮着小辮, 耳朵通紅,抿着唇羞澀地偷看她。
于笙頓時有一種在欺騙良家婦男的錯覺。
她現在有一堆事準備去做,心裏都是戒備與煩惱,連喝水吃飯都成了問題, 哪有工夫談什麽戀愛,說方景柏自然是忽悠雲川的, 但沒想到竟然被本人聽到了。
于笙忽然有點毛毛的,雲川是故意的嗎?他那個角度能看到方景柏過來嗎?
這個雲川……上次他就試探過她的身手,這一次又試探她來這的目的,他到底想幹嘛?
要不是于笙沒找到任何證據,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另有企圖了。
至于方景柏這邊, 于笙不打算讓他誤會,她現在沒心情考慮別的,也不想給別人帶來負擔。
“景柏你聽我解釋,是這樣的——”
“小于。”
方景柏打斷了她,本就溫柔的眼眸, 現在更是星光點點,臉頰淺淺的酒窩若隐若現, 絮絮叨叨磕磕巴巴的和她說了一大堆。
“小于…我覺得現在說這些還不是時候,畢竟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嚴峻,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其實、其實我也對你有好感, 但我沒想過會發展得這麽快, 我想慢慢來, 所以…你能給我點時間考慮下嗎?”
于笙聽了前半句還想說: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大兄弟你簡直太懂我了。
結果聽到後半句,她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考慮什麽?千萬別考慮!現在就把話說清楚!
于笙:“你真的誤會了,我剛才是逗——”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方景柏飛也似的逃離,拎着個空桶頭也不回的跑向營地,連水都不打了。
她剩下的聲音飄落在空氣中:“是逗雲川玩的。”
于笙:……
不是,你小子跑什麽啊!聽完再跑也不遲啊!
媽的,她要殺了雲川!!
于笙惱羞成怒,氣勢洶洶的回到營地,朝着雲川的帳篷就沖了過去,結果偶遇了住在他旁邊的方景柏,這位純潔溫柔大金毛立馬渾身僵硬,耳尖發紅,跟見了鬼一樣再次從她面前逃跑。
于笙頓時想朝他背影怒吼一句:至于嗎方景柏,你沒談過戀愛是吧!
結果緊接着她就一愣,額,好像還真沒談過……她記得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的時候,方景柏有說過這件事。
怪不得反應這麽大,那就不能怨方景柏了,都怨雲川那個腹黑面癱王八蛋,把她和方景柏好好的隊友關系弄到這麽尴尬!她要宰了他!
瞧見雲川跪在帳篷前,頭伸在裏面只露出兩條大長腿,不知道在幹嘛,于笙快步走到他帳篷前蹲下,用一種威脅憤怒且壓着音量的巫婆嗓音喊出他的名字。
“雲川!!”
才吼了個開口,雲川就突然從帳篷裏鑽出來。
他手上拿着一個橘子那麽大的野果,‘啪’的一下塞在于笙嘴中,幹淨利落的堵住了她的聲音。
于笙:“……”
靠!士可殺不可辱!!
還有他這果子洗了沒有?!怎麽一股土味!好歹用衣服擦兩下吧!
不等于笙把野果拿下扔在雲川頭上,他就忽然長臂一攬,把于笙半環在懷中,抓住她的胳膊,用上力氣拽她進了自己的帳篷裏。
異性帶着熱量的胸膛近在眼前,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行為沒讓于笙紅了臉,而是腦袋裏警鈴瞬時大作。
她‘咔嚓’一口把嘴裏的果肉咬掉,野果咕嚕嚕滾在帳篷地上,接下來便是電光火石的一幕。
于笙突然反扭住雲川手背,從他懷中掙脫後迅速朝後轉,身子回正的同時把雲川手臂倒扣在背後,将他猛地壓倒在地。
于笙的膝蓋跪在雲川身上,壓制住他的動作,眼神閃過戾氣:“你想幹什麽!”
雲川胳膊被反扭,頭抵在枕頭中,硬是沒發出一聲驚呼,于笙冷笑,挺能忍的啊,她手上的力道加重,大有把雲川胳膊扭下來的趨勢。
一個遠程射手也敢攻擊她這個近程戰士,還游戲架構師呢,她看他還是游戲玩少了!
大約是再也忍不住疼,雲川悶悶的聲音從下方響起:“我只是有事和你說。”
于笙不吃這套:“有什麽事需要動手動腳?是你沒張嘴還是我沒長耳朵!”
“剛剛有人回來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引起懷疑。”雲川深呼吸了一口,大約是因為手臂太疼。
他接下來的話,卻讓于笙眉頭緊皺。
“我的物資被偷了。”
于笙抿緊唇,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麽,她松開了手,看着雲川吸着氣揉着肩膀爬起來後,納悶的問了句。
“所以你拉我進來是想問……”
雲川無語地擡眼看她,本就白皙的臉龐看起來更蒼白了:“只有我們兩個人是最晚回來的,所以我想私下裏問問你的物資少沒少。”
于笙沉默了,聽着雲川轉動肩膀吃痛的聲音,心虛地伸出兩根手指在身前對了對。
“誰讓你不早說,還對我搞突然襲擊……你難道忘了上次在樹林裏,我差點給你了個過肩摔嗎,我這是肌肉記憶改不了,你長個記性,以後別突然碰我了。”
雲川一只腿平曲,一直腿彎着踩在地上,胳膊随意地搭在上面:“嗯,我這次是狠狠的長記性了。”
剛才那一幕發生了有幾秒,兩秒?三秒?
反正他只記得自己剛把于笙拉近帳篷,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回過神來就被反手擒拿壓在身下了,全程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因為于笙的動作實在是太過迅速。
這身功夫,估計他以前對她的判斷是錯誤的,她的實力遠在那之上。
不僅力氣大,而且速度快,爆發力極強。
這種帶着本事的人來到這裏,還突然講什麽莫名其妙的故事,要是沒點目的誰會信,反正雲川不信。
他一向靜如死水的心忽然跳動了下,多出了點興趣。
這個島,這個節目,這場意外,一定有着什麽關聯,看來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于笙本來心裏略微不對味,但想到剛才雲川無理由坑她的一事,又忽然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她盤起腿,雙手交叉在胸前:“誰讓你在樹林裏問那麽多廢話,還敢坑我,活該。”
雲川又恢複成了面癱臉:“我沒有坑你,我也不知道方景柏過來了,而問問題,只是因為好奇。”
于笙不信:“就你這種冷漠悶騷面癱迂腐腹黑鋸嘴葫蘆的寒冰射手——”她一口氣罵完,又重新吸了一口氣,“怎麽可能有好奇這種正常人有的東西,肯定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到那一長串前所未聞的罵人詞彙,雲川臉上的神經抽搐了下:“前面的就算了,寒冰射手是什麽?”
于笙瞪大眼:“哇,植物大戰僵屍你都不知道,還游戲架構師呢!寒冰射手就是裏面的一個小豌豆,不過仔細想想,寒冰射手可比你可愛多了。”
雲川:……
植物大戰僵屍他當然知道,只是早記不太清裏面那些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會用那個罵她。
他剛張嘴,于笙就在他臉前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叉。
“等等,你該不會又要說什麽類似‘我也是個男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語了吧。”
雲川頓了半拍:“嗯,你猜對了。”
于笙冷呵:“這種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不是個男人嗎,你從上到下哪裏不像男人……”
她的聲音緩緩消失。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忽然發現,在這個空間讨論這種事,有種怪怪的氛圍。
本來就狹小的帳篷,有雲川這個手長腿長的大高個在裏面,占了一大塊空間,于笙為了不被人聽到,和他壓低聲音說話,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什麽距離,她的腿能碰到他的腿,她的手臂能碰到他的手臂。
肌膚相擦,有點熱,有點癢。
而偏偏,她的兩根手指還傻乎乎的交叉在他的唇前,與他黑曜石般的眸子對視。
詭異的氛圍一旦生了根,就迅速發芽擴大,于笙觸電般的縮回手,兩人的手臂依然離着很近,膚色像是男女對調,他是陶瓷般的冷白,她是性感的小麥色。
目光略過雲川白t下的寬肩窄腰,于笙不由得就想到了剛才他拉弓的畫面,站在郁郁蔥蔥的林間,清冷幹淨的像是一張宣紙,還是古老帶有木香的那種。
陽光透過藍色的帳篷,落在兩個人身上的時候就添了顏色,有種幽幽的朦胧美,裏面的空氣讓人悶得有些窒息。
雲川沒說話,眸子掃過于笙飽滿的唇,越過鎖骨旁的小痣,傲人的身材,停在緊致的細腰處,那裏的線條分明的腹肌有種野性美。
他垂下清冽的眸子朝別處看,喉嚨輕微滾動了下,換了個姿勢坐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時間,這片空間裏只有交纏的呼吸聲。
“咦,笙姐去哪了?”
外面突然傳來肖萌萌的聲音,帳篷內的兩人驀然繃住身體,心跳加快。
那聲音由遠及近,像是繞了一圈,最後一個身影出現在帳篷前,确認裏面有人後問道。
“雲川,你跟笙姐一起回來的,看到她人了嗎?”
雲川擡眼,與略帶慌張的于笙對上視線,莫名覺得有趣,薄唇短暫的上揚了一秒。
“沒有,她可能去別的地方了。”他聲音有些沙啞,意外的撩人。
“哦,好吧,那我到別處轉轉,她沒準摘椰子去了。”
肖萌萌說完,帳篷前的影子朝旁邊移動,逐漸徹底消失在了視線內。
于笙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雖然她跟雲川清清白白,但是剛才那種情況,要是她突然鑽出去,對着肖萌萌俏皮的來上一句“想不到吧,我在這呢”,好像也很奇怪,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這種能引起連鎖反應的麻煩事,還是盡量避免吧。
多虧肖萌萌,帳篷內那種突如其來的尴尬緩解不少,于笙清清嗓子,撿起防潮墊上啃了一口的野果,用衣服擦了幾下,邊吃邊問。
“好了,聊正事吧,物資被偷是怎麽回事,詳細說說。”
雲川正了正神色:“和你在樹林裏告別之後,我就回到了營地,一開始沒發現有什麽問題,直到我看到了物品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就起了疑,檢查了一番,丢的東西也不多,一瓶水一桶泡面。”
于笙:“是不多,不過你還剩多少東西?”
雲川:“一瓶水一桶泡面。”
于笙:“……”
合着把他家底都掏空了。
差點忘記男生消耗的物資多,這個時候應該要不不剩,要剩也剩的不多,雲川剩下的吃喝全被人偷了還能這麽淡定,論情緒穩定雲川要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于笙問:“你有懷疑的人選嗎?”
雲川答:“有,但是不太确定。”
于笙沉吟了會,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是沒有找到水和食物之前,恐怕就會是可以鬧一場的大事,但是現在既有椰子,也挖到了水,過兩天還會下雨,水的問題短期內不會缺了,食物的話可獲得的途徑比水多,所以還真不至于多麽憤怒。
“你先回去看看你有沒有少東西。”雲川把帳篷拉開一條小縫,掃視了周圍一圈,“如果其他人都沒有動靜,只有我們丢了東西,那可能就是有針對性的。”
于笙颔首,她找了個沒人的空檔返回了一趟帳篷,沒過多久又小跑了回來,雲川給她撐開帳篷,她熟練的一彎腰就鑽了進來盤腿坐好,跟進自己家一樣。
“你猜得沒錯,我也少東西了,一瓶水一個自熱小火鍋,跟你的數量一樣。”
雲川把帳篷拉好,随口問:“你還剩多少東西?”
于笙掰着手指算:“三瓶水,兩包泡面,一個面包,兩包壓縮餅幹。”
雲川怔了怔:“你真夠能省的……”聯想到什麽,他蹙眉,“所以你有這麽多東西,那人就偷了這麽點?”
于笙無辜的一托手:“我怎麽知道,壞事都已經做了,還做得這麽小心翼翼,是怕我很快就發現,還是怕我發現後大發雷霆?”
這話倒是點了雲川一下,他思忖道:“不管怕什麽,都是在怕你不是嗎?”
于笙眨眨眼,倏然明白了雲川的意思,他是說,這個偷東西的人不知出于什麽原因,有些害怕她。
如果這人單純不敢偷光別人的東西,就不會把雲川的都搬空,在于笙存貨不少的前提下,只是偷走了三分之一,可見謹慎,表明了不想惹惱于笙。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偷東西吃喝是為了活着,而在島上找到了水和食物的前提下,一般人不會冒這種險去偷別人的東西,除非,這人的目的不完全是因為身體所需。
而是嫌棄在島上尋找到的水和食物太過肮髒,難以下咽。
兩人沉默地對視,腦中忽然不約而同地出現了一個人。
——戴潔。
雲川說:“挖完井後,戴潔即使生氣也不敢與你争辯,雖不知道原因,但是她應該是忌憚你的。”
于笙接上他的話:“所以她忍住了怒火,可恰好回來的路上我又拒絕了她,與你一起留在林子裏,她回來以後就帶有報複性地偷了東西,一個是記恨我們,一個是因為找到的水源太髒。”
合情合理,前因後果順理成章,作案動機和時間全有了。
當然,這也只是猜測,并不一定說明戴潔就是偷東西的人,只是她的嫌疑比較大。
雲川直視于笙:“你想怎麽處理?”
于笙說:“還能怎麽處理,先驗證一下,如果真的是戴潔,就直接找她要回來,讓她手幹淨點,別想這些歪門邪道。”
雲川聽後遲疑了會:“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用着急,我總覺得戴潔有些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他也說不太清,一開始故意放走雞兔很奇怪,對于笙敢怒不敢言很奇怪,忽然偷東西也奇怪,當然,最奇怪的還是——
“戴潔好像很關注你。”
于笙愣怔,這句話就像是點亮她心中某處懷疑的火苗,戴潔長期以來種種奇怪的地方浮現在眼前,讓她眉頭忍不住皺起。
或許,她應該暗中觀察一下戴潔這些奇怪之處的原因。
于笙若有所思的低喃:“這件事可以不急着處理,先放放,還是得把精力集中在一件事上。”
雲川身子朝前傾了傾,似無意中問:“集中在哪件事上?”
于笙擡眸,雲川清冷的臉近在咫尺,不知不覺中,他離着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沒有閃躲,而是漠然的直視那雙無波的眼眸:“雲川,你好奇的東西太多了。”
看了眼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于笙揶揄地勾起嘴角:“還有,你要是再敢靠着我這麽近,你的胳膊以後就別想拉弓了。”
雲川眼皮一跳,想起了剛才胳膊差點被扭斷的痛,他沉默的後退了些,拉開距離。
“你誤會了,我只覺得你遇到了困難,想幫助你。”
于笙眸色微變,她不知道雲川屢次說這話到底真心還是假意,她只知道自己不會相信任何人,也不會拖任何無辜的人下水。
如果雲川真的是無辜的話。
于笙收起那若無若無的敵意,恬然地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大概是你誤會了什麽,我沒有遇到任何困難,更沒需要幫助的地方,我現在只想等到節目組的救助然後回家,僅此而已。”
她停頓了下,“至于偷東西的事,我覺得當下不适合追究,先靜觀其變,不過該警告的還是要警告,這件事由我來處理,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一到外面就成了鋸嘴葫蘆,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真不知道你現在這些廢話都哪來的。”
雲川:“……”
莫名其妙又被diss一通。
他解釋:“我和你說過,我不笑是因為沒什麽好笑,不說也是因為沒什麽好說,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同。”
于笙挑眉,不同?有什麽不同?這是不是變相在誇她風趣幽默,跟她在一起比較有話聊呢?
突然被誇還挺開心的,于笙準備不與雲川計較他多嘴的事了,其實話少高冷也只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相處久了就知道雲川這人不限如此,人清清冷冷是真的,但會開玩笑,也知道關心人,性格沒想象中的那麽悶,還挺有趣的。
于笙很理解,畢竟她的真實性格也與表面的平易近人有些不同,嘴巴因為跟許铖混久了有些毒舌,打架的時候呢,又會露出與她外貌最相符的狠戾與野性。
如果兩人在外面遇見,于笙還挺樂意跟雲川當朋友,不過換句話說,像他這種性格的人要是沒這種朝夕相處的特定條件,她對他的印象也就限于高冷冰山了。
共處荒島求生能快速解除陌生,然而還有比這更能拉近距離的一件事。
——擁有同一個秘密。
她與肖萌萌有一個大秘密,與雲川,加上上次偷聽到戴潔和秦山講話那次,算是擁有了兩個小秘密。
外面的肖萌萌還在咋咋呼呼的找于笙,兩個女生一夜之間關系迅速升溫,而帳篷內,她竟然考慮不在島上自己和雲川會不會成為朋友,于笙自嘲一笑,她其實也就是個被人類本能操控的普通人。
看到她起身,雲川自然的她拉開帳篷,探頭出去觀察有沒有人在,确定沒人,雲川收回視線,給于笙讓出位置,随意地說了句。
“這回長記性了,以後叫你來一定不能動手,得動嘴。”
于笙動作一停,轉頭直勾勾地盯着雲川不說話,雲川平靜的眼眸波動了下,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什麽下次不下次的,兩個人最多就是同事關系,哪還有一起縮在帳篷裏講悄悄話的時候。
雲川能感覺出來,于笙這人雖然總是笑眯眯的,看着随和易親近,但心裏劃着一條很明确的分界線,線內是朋友,線外就是假客套的路人甲,越線一步都不行,不然分分鐘贈送過肩摔擒拿爪。
雲川從來不在意別人的想法,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這次他莫名開始關照起了于笙的心思,意識到自己過線了,猶豫着想解釋。
但在那之前,于笙已經從帳篷鑽了出去,輕飄飄丢下一句話,背影很飒很英氣。
“下次可不要給我沒洗過的野果了,一股土味。”
雲川呼吸一滞,幾秒後嘴角上揚,弧度不大,但正好可以打破眉眼中的冷冽。
他用修長的手指拿起于笙吃剩的果核,盯着看了半響。
嗯,記住了。
*
天色朦朦暗的時候,衆人聚集在營地中心,在火堆旁蹲着圍了一圈。
拖雲川的福,他們今天有了加餐——一只烤兔。
處理好的兔子被串在樹枝上,放在火上正反兩面烤,周圍一圈的人口水都快流到了地上,目不轉睛地看着滋滋冒油的兔肉。
“我以前是不吃兔子的。”湯凡擦了下嘴角,吞咽了一下,“除非情況特殊。”
石永年嗅了嗅空氣中蔓延的肉香味,眼都要餓綠了:“別管什麽特不特殊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這麽一點肉夠我們分的嗎?”
這兔子本來就不大,烤了以後更是縮小了一圈,狼多肉少,八個人分這麽一只小兔子,恐怕還沒嘗到肉味就吃沒了。
“要不……”肖萌萌把目光移到了背後,籠子裏唯一剩下的那只兔子身上,嘴饞的意味很明顯。
秦山強烈反對:“那兔子不能動,還是先放着吧,現在食物來源這麽不确定,萬一哪天沒有吃的,那兔子還能給我們救個急呢。”
肖萌萌撇撇嘴,沒有反對,她心裏倒是還記得秦山把雞兔放跑那事,但是她現在已經沒了在節目裏引戰的任務,自然也懶得提了,其實她比誰都知道提這種已經發生的事,一丁點屁用都沒有的道理。
瞧着快熟的兔子,肖萌萌蹲着湊近了于笙一點,不知是因為火烤着的緣故,還是縮在了于笙身邊,她現在十分有安全感。
“笙姐,你下午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找不見。”肖萌萌的聲線偏甜,乍一聽跟撒嬌似的。
于笙已經快習慣了:“在周圍随便逛了逛,怎麽了,你找我有事嗎?”
肖萌萌搖頭,嘻嘻一笑:“沒有,人家這不是想跟你一塊嘛,看看能不能幫上你什麽忙。”
石永年本來還在翻烤兔子,聽到這邊的動靜頓時呆不住了。
嘿!肖萌萌這死丫頭,變臉還真夠快的,之前對于笙總是沒聲好氣,現在看到人家露出點本事了,立馬開啓了狗腿模式,開什麽玩笑,要狗腿也是他來,這是搶了他的位置!
石永年自發給肖萌萌的改變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危機感頓時就上來了,他扔下烤兔,湊到于笙身邊。
“笙姐,最近辛苦了,烤兔你想吃什麽位置?”
于笙失笑:“我都可以,不過這兔子是人家雲川獵的,這問題你應該先問他吧。”
石永年哦了一聲,又移到了雲川身邊:“川哥,你想吃什麽位置,我幫忙撕給你啊!”
雲川坐在地上,沒什麽表情的回了句:“随便。”
石永年正犯難,準備研究研究這個随便是什麽位置的時候,又聽到雲川說:“把腿給于笙吧,她帶着大家找到了水。”
劈裏啪啦的火烤聲中,其餘人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氛圍,目光在這兩人中間來回打轉。
嘶,這是什麽詭異的情況,你讓我我讓你的,演瓊瑤劇呢?
方景柏嘴唇抿了抿,側頭看了眼于笙,手指無措的抓了下衣擺,表情略微僵硬。
湯凡八卦一笑,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小于呀,你和雲川這是什麽情況,該不會是患難見真情了吧?”
衆人的視線落在于笙身上,本以為她會要麽害羞,要麽反駁,誰知道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烤兔,眼中映着熊熊燃燒的火光。
“真情什麽的不至于,我們只是共同遇見了一個麻煩。”
肖萌萌好奇的問:“什麽什麽?”
于笙坐在地上,手撐在身後,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一張張好奇八卦的臉,停在了某個低頭不語的女人身上,神色不明。
“有人,偷了我們的物資。”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9-14 19:34:00~2023-09-15 20:1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求你了給口飯吃、湫啾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