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微博約一小時前發的,引起高度轟動,體育館內外聚集的逗留的人,就是為這張圖片在鬧。
“這助理什麽來路?她跟董消塵不是同一公司?為什麽自爆?”方永深感困惑。
“同公司,激動得呗,人一激動就控制不了自己,要不能秒删麽。指不定讓那個女經紀人罵成什麽樣兒呢!”崔如雪說。
皮實瞧一眼新聞:“為啥把咱們扯上?用不用叫律師發個什麽聲明,不能白白被冤枉!”
“暫時用不着。”
“下一步咋辦,外頭的弟兄可快頂不住了。”
“給我頂着。你出去警告他們任何情況不準動手,動手了好多事就難辦了。我找經紀人說幾句話。”方永離開後臺到處尋找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被維護現場的警察纏住,一般大型活動除了安保人員還有許多民警在場,警察要求那個女人立即上臺,對粉絲們說點什麽,安撫粉絲,讓他們回家。
女人特別為難地走上了舞臺,步伐非常遲緩。這時候方永已經來到在臺下了。
“......演唱會退票事宜會在明天公布給大家,麻煩大家都回家吧,實在抱歉,董先生......出了一些狀況。”她手拿話筒說。
“受傷了嗎?”黑壓壓一片人頭裏不知誰高聲問了一句。
“他無大礙,謝謝你們關心,請你們先回去吧。”她說。
“網上說得不清不楚,到底誰打了人?”
他們最關心兩個問題,董消塵的安全,和打人的是誰。
“稍後我們會公布消息。就這樣。”女人低頭走下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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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出于對董消塵的過度關心,他們湧|出力量突破安保人員,将女人團團圍住,一張嘴問一個問題,多張嘴問得女人頭昏腦漲,眉頭緊蹙。
“塵塵沒事為什麽會去醫院?是去醫院了吧?剛才有個工作人員說他去醫院了?到底去沒去呀?他沒事吧?”......
“告訴我們是誰打人?”......
女人周密思考一番,說道:“是。兩名記者闖入後臺,黑鞋公司的安保人員為了阻止她們......動了手,董先生拉架被誤傷了臉,所以去了醫院。請大家讓我過去,許多問題還沒處理。謝謝。謝謝......”
方永離得很近,所有話都聽到了。他背靠舞臺想了片刻,目光掃過衆人,與皮實目光相遇,舉手打個響指讓人過來,“帶人撤!”
“現在撤?”
“現在!全回公司。”
方永開車先回到公司,樓下等了二十分鐘,皮實率隊到了。
“照片裏的那個,出來!”他道。
“方爺。”人兩步邁出,立正。
“看見全過程的出來!”他又道。
四人出隊,另外崔如雪和皮實也走了出來。
“你們留下,其他人全部回家。”方永轉身帶着他們進公司。
他最後向他們确認一遍,誰都沒有動過手,确認自己的人背了口黑鍋。
女經紀人的回答被錄下,傳到網上,巨星的幾千萬粉絲齊聲聲讨,把方永公司以及方永本人的信息全挂了出來,從視頻上網到挂出信息不超半小時,諸位也是能人。
崔如雪異常淡定,盤腿坐在沙發裏看新聞,不時惡劣地笑一笑,“黑鞋紅了,爆紅。”
“你還有心思看?”皮實憤而搶手機。
她不以為然,手機背到身後:“急什麽,又不是沒辦法了,看見的人不止咱公司的,還有其他好幾個呢。”
“那些都他媽是董消塵的人,讓閉嘴誰敢吱聲?”皮實說。
“被打的兩個記者呢?不至于賤到被打了還幫他說話吧?”
“她們送哪個醫院去了?”方永問。
“空總。”
“我去一趟,你們待着別走。”
“我跟你去!”崔如雪說。
“不行。”
“讓我去,我獎勵你看個好東西。”
“不行。”
方永起了醫院,崔如雪地上爬起來追到車裏跟着來了,門口十來個手拿相機的記者。
他們詢問了護士,護士說你們要找的人五分鐘前從後門走了,檢查完就走了。
“他們一起走的?”方永問。
“一去走的。”護士答。
方永黑沉沉的臉僵着,人分別走的無所謂,一起走的就有問題了,假如董消塵和兩個記者和解,記者就有可能倒戈,幫董消塵說話。
以董消塵公司的實力,擺平走廊監控和除黑鞋外的目擊者非常容易。
“愁眉苦臉的幹嘛?一點都不像你了。”崔如雪還生着氣,胳膊肘用力地怼在方永腹部,然後将手機遞給他,“第一個視頻,自己看看。”
他左手捂着腹部痛點,右手打開視頻:“嗬!”
“我覺得好玩兒,那可是紅透天的大明星啊。我對你......還有點用吧?”
方永沒說話,褲子兜裏自己的手機響了,接了電話是皮實,皮實說董消塵的女經紀人要見他,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見我?算了吧,我現在沒有跟她見面的必要了。”
“還是見一面吧,他們剛發的聲明,指名道姓說咱公司安保做得不專業還打人,商量一下,把事情解決了。”皮實說。
“什麽時候發的聲明?”
“三兩分鐘。”
“她到了,你告訴她,後天見面,明天我有急事,沒空。”
“啊......好吧。”皮實照着吩咐做的。
白飛睡到半夜醒了,翻手機自然而然發現了大新聞,她的男人竟然成名人了!
她地上撿起睡衣罩住自己,披了件披肩,客廳裏踱步......
方永的車燈照進來,她立刻出門去迎,大冬天的氣溫也忘了冷。
“你冷不冷?”方永摟着她的肩膀把她帶進屋裏。
“你公司......沒事吧?董消塵是董靈靈的哥哥,我給靈靈打電話說說?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白飛滿眼憂心地望着方永。
方永從容笑了笑,“不用!讓他們鬧,先鬧一天再說。”
“方永你不懂,輿論影響不是說過就能過去的,我......萬一以後沒人找你們合作了呢?”
“放心。不會。等一天再說。”
“這種事怎麽能等呢!”她急了。
“我終于從你身上看出點兒你喜歡我的意思了!但這件事已經差不多解決了,不要擔心了。”
“怎麽解決了?方永!”
“我讓你把心放在肚子裏,你就聽話,好嗎?後天你就懂了。”
“賣關子!”白飛扯一扯披肩。轉身要回房。
“別走。有一件事,你記住,剛才董靈靈是董消塵妹妹的事,你沒告訴過我。明天在家陪我。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準接。”
“為什麽?”
“聽我的。”
後半夜關于董消塵和黑鞋的新聞層出不窮。
比如:起底黑鞋公司,行走在刀刃上的一批人,黑鞋老板曾是號稱國際最強保镖隊“黑邪”一員。
比如:黑鞋老板方永被國外多國通緝,惡跡斑斑。
比如:演唱會後臺走廊監控又适時地壞了。
比如:被打兩名男記者通過董消塵經紀公司發聲,對溜進後臺的事深感愧疚,打人的是黑鞋公司,塵塵為了阻止被波及臉部受傷。
等等等......
方永睡得死死的,白飛徹夜未眠,不斷刷手機,所有新聞都看到了,評論也看了一些,網絡中她男人和她男人的兄弟們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無良團體,董消塵成了聖人。
董靈靈打了十幾次電話過來,她沒接,接了又能說什麽?
她看着男人發愁......
方永醒了,揉揉眼睛,睜開就看見另一雙擔憂的眼睛,他忍不住樂:“幹嘛一直盯着我?我那麽帥嗎?”
“別開玩笑了。”她往他懷裏一蹭,肌肉下面生命力強勁的心跳蹦進耳朵,“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也總有這種想法,不知道你想什麽呢。”
“現在,我心裏想的事全是跟你有關的。”
“那就好。”他親了她一下,掀掉被子起床,“我想咱倆既然已經在一起了,是不是應該和藍海他們見一面,打個招呼,否則不太禮貌。”
“你今天有時間嗎?”潛臺詞,不去處理一下嗎?
“有。我屬今天最有時間。”
“方永......”
“你只管相信我就行了。”
“好吧,那我去準備一下。”白飛只好在心裏深深嘆口氣。她看得出來他的自信明顯來自十足的底氣,可是,哪來的底氣,到底賣什麽關子呢!
藍海和夏小歌第一次給人做媒,一直以來很關心那兩人的情感走向。尤其新聞出來之後,藍海剛要給方永打電話關心一下,沒想到卻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他們約在了會所裏,
夏小歌作為女方的介紹人,十分關心方永的人品,憂心忡忡地問:“方永不會真像新聞裏寫的那樣吧?我不會害了白小姐吧?”
方永是藍海的救命恩人,自然了解方永為人,“方永以前的事我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他是一個好人。”
“是嗎?我哥也說那些新聞有問題。”
“你哥也認識方永?”
“嗯。說是合作過兩次,但我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萬一介紹錯,害了白小姐怎麽辦?我覺得她是很脆弱的那一類女孩子。”
夏豪原話是: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新聞一看就是董消塵那頭操作的,連人公司帶人一塊兒“起底”,裏面肯定有事兒!我認識方永,不像網上說的那麽邪乎!
“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白小姐如果不好,還會有今天的的見面嗎?”
“嗯......”
方永和白飛來的時候,藍海和小歌仔細注意了一下他倆的神情,方永完全一個沒事人的樣子,白飛顯得有些心事。
兩個男人似乎都沒把事情看的很嚴重,藍海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方永聳聳肩表示不要緊,其他暫時不想多談,之後兩人便聊起其他話題。
小歌偷偷的問白飛:“結婚以後,你們好嗎?”
白飛點點頭。
小歌說:“可是後來你很少去我家咖啡廳了。”
白飛說:“奶奶過世後,一直沒怎麽去過那附近。其實應該早告訴你,我和方永的情況,讓你費心了。”
小歌嬌滴滴得嗔怪道:“是該早點告訴我,我每次問藍海你們怎麽樣,藍海都敷衍說挺好,就沒其他的了。”
方永插話道:“藍總不是敷衍,他每次問我,我都說挺好。”
“對了,我還沒恭喜你們,你們要結婚了。”白飛說。
藍海說:“謝謝。”
夏小歌說:“嗯!謝謝。我們這幾天要見禮服設計師呢。白小姐你也是設計師,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白飛說:“我......”
小歌忽然想起,人家正四面楚歌呢,于是為自己的過分要求紅了臉,“算了,我想起來已經約了其他朋友的!”
白飛說:“好,不過如果到時候你們對設計師不太滿意,可以聯系我,我認識幾個很不錯的。”
小歌說:“好呀!那我們留個電話吧,我都沒你的電話呢!”
四人一起吃過飯,又聊了一會兒,藍海和小歌要去定對戒,四人才散了。
目送藍海和小歌離開,白飛若有所思。
她說:“我們也還沒有對戒。”
方永說:“結婚太匆忙,該給你的什麽都沒給。”
“結婚匆忙還不是我的原因。對戒我們現在去選?”
“聽你的。”
白飛在商場選了一對,淨面無花紋,無任何修飾,兩個小圈,樣子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意義。
她帶上自己的,然後給方永戴上,“戒指不能亂丢,丢了我會生氣。”
“好!”
“答的這麽輕松。戴婚戒可是為了提醒我們,我們已經結婚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
“我懂。我會好好珍惜。”
時間到了,方永帶着白飛前往公司。
白飛擔心問:“馬上到你公司了,事情安排好了?”
“妥妥的!”
方永公司門口兩排十四個花圈,門口臺階上開了垃圾場一般,沒法下腳,紅色液體半幹不幹漿糊狀挂在玻璃門上,潑在地面上,看似某種動物的血液。
辦公室裏大力二力兄弟、崔如雪、鐵頭、皮實都到了,嬉皮笑臉聊着天,把這次事件當成笑話在說。
見方永進來,瞬間嚴肅:“方爺。”
“嗯。董消塵的經紀人什麽時候到?”方永風輕雲淡地坐到他的黑皮椅子上。
“馬上到。”皮實擡手看表,“說十點到,還有二十分鐘。昨天打了無數個電話着急找你,要你電話,我沒給。估計不能遲到。”
方永問白飛:“你去休息室回避一下?”
“為什麽?”白飛不願意。
“怕有意外情況,不願意吓着你。”
“我又不是小貓小狗,哪裏那麽容易被吓到,你們全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到底怎麽打算的?”
“嫂子,你就坐這兒看好戲吧!”二力往白飛肩上一拍,那股蠻勁兒讓白飛身體掉落到沙發上,“我給你弄點兒喝的去。”
董消塵的經紀人叫蘇子顏,長得滿臉精明的橫肉,高跟鞋每邁一步踩得地板咚地一聲響,身後跟着四個新請的保镖,風輕雲淡的姿态來到方永他們面前。
“方先生,我來和你談談。”她往方永對面的椅子上一坐,右腿往左腿上一搭。
“你讓我替你們背了這麽大個鍋,也不先道個歉?”
“道歉?請先等等,麻煩配合一下。”蘇子顏回頭給自己的保镖使了個眼神。
四個保镖又翻又找,奇怪的長方形閃紅光的儀器檢測着,連方永的抽屜、在場的人都被檢查了一番,然後告訴蘇子顏沒發現攝像頭和錄音筆。
“我不愛玩兒陰的,沒臺面的事一般不幹。”方永說。
“方先生,我鄭重向你和你公司所有人員道歉。我們行業和你們行業不同,一旦被醜聞纏住就很難翻身了,把事情推到你們身上,無奈之舉,假如那天打架的事情沒傳出去,也不至于。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願意付錢解決。”
皮實吃了一口屎似的,怒道:“道歉再給點兒錢就完啦?我們不要臉的?”
“呵呵,難道你們想白白替我們背鍋?我們有證人、當事人的支持,你們有什麽?”蘇子顏說。
“話裏行間都不像個人!”崔如雪冷笑。
“我不是來和你們拌嘴,無論你們要錢還是不要錢事情都改變不了了,我為你們指的是條明路。”蘇子顏說。
“明路?往人腦袋上扣屎盆子,然後還要給咱們指一條明路,這種人怎麽形容?”崔如雪問皮實。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皮實回道。
“蘇小姐,你們把事情搞得這麽轟動,想沒想過露餡兒怎麽辦?”方永手指劃了手機屏幕幾下,找出視頻,按播放,手機從他這端推到對面那端,“可惜洗手間裏發生的事沒錄下來,不過走廊上的也足夠說明情況了。”
視頻是崔如雪錄的,她看見董消塵瘋狗似的舉着垃圾桶猛砸兩名女粉的時候,覺得特別有趣兒,所以沒像其他人那樣上前拉架,反而倒躲進一間化妝間,腦袋和手探到門外把經過錄下來一段,視頻有三分鐘。
足以說明情況。
蘇子顏驕傲的小臉兒豁然變色,眼神被視頻打得驚慌失措,方才那股子篤定勁兒全沒了......
方永點根雪茄,笑滋滋地品味着這番美景,等了許久的一道好菜終于熟了。
“既然有視頻怎麽沒早澄清......”
“事情不到風口浪尖的時候,放出去也沒意思,現在放出去多有趣兒。”方永說。
“想怎麽樣?有什麽要求?”
“我要我的名聲。”方永問白飛:“除了這個,其他的都不要。”
蘇子顏思索片刻,突然抓起方永的手機塞進胸口,起身往外逃,她帶來的四個保镖擁護住她,為她開路。
鐵頭第一個動手,兩只手分別薅住兩個保镖的脖領子将兩人的頭相互一撞,倒地再往肚子上補幾腳,身手快到地上的人挨了踹,還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
大力二力分別控制了另外兩名保镖。崔如雪薅住蘇子顏的頭發,手伸進對方胸口掏出手機,狠狠地賞了兩個響亮的耳光,扔回椅子。
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