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我|操!”皮實咳嗽着,打了個滾兒,“......方爺你就不能溫柔點兒麽,想摔死我呀!”
“去弄一杯剛才那玩意嘗嘗!”方永看着皮實,那杯東西多難喝他銘記着呢。
“下一個我來!”二力站了出來。
二力身手比皮實高出幾個等級,動作又速度又利落,公司裏論實力排行穩入前十,為人一根筋,平時比劃身手都是全力以赴,從來不知道對自家人手下留情。
“你胳膊行嗎?”方永問。
“行。徹底好了。千萬別讓着我。”二力說。
“來吧。”方永松松肩膀。
衆人齊聲喊了開始,二力一把将方永的領帶連同襯衫攥|住,拳頭就要揮下,方永喊:“停!!”
“咋了?”二力拳頭頓住。
“松手!”方永怒道,“這條領帶你嫂子送的。”
“哦。那咋了?”二力松開領帶。
“怕你給我扯壞!”方永解下領帶,走過去交到白飛手裏,又走回來重新開始。
白飛理解不了男人們的游戲,看方永打架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兒,緊攥着領帶,滿心期望方永快些勝出,那個笨蛋後背有傷,千萬別再挨個一拳半腳......
方永四五分鐘贏了二力,下一個又扭扭脖子預備挑戰,他們比劃半個多小時,結束游戲,參加的人沒受重傷,規定放倒算輸,除了二力,大家心裏都有數,點到為止。
衆人聚到一堆喝酒,方永邊戴手表邊目光掃過每張人臉,“如雪還沒來?再待十分鐘,我先回去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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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這麽早!”皮實說。
“嗯。”
“再玩兒倆小時呗,嫂子也在這呢。話說回來,我們還沒跟嫂子喝酒呢!”
“她和你們三十多個喝呀?別鬧了。我倆回家過二人世界了。”方永說。
皮實招呼人把三層蛋糕搬來,讓方永切了。
回到家裏,方永走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和白飛去酒吧時趕時間,桌上菜半口沒動,原原本本擺在那裏。
“涼的,別吃了。”白飛阻止。
“涼就涼,你給我做的飯我得吃光。”方永端起碗。
白飛忙上前說:“那我給你熱熱。”
“不用麻煩。”方永壓壓筷子,“坐下陪我吃飯。”
“他們給你慶祝生日,你怎麽不多待會兒呢?”
“我們都是粗手粗腳的大男人,做事沒有分寸,再待下去我肯得喝暈,到時候你怎麽辦?應付不了吧?”
白飛望着男人笑了笑,拿起筷子嘗了口自己做的菜,若有所思說:“你也有細心的一面。”
白飛睡得正美,方永破門而入把她從被窩撈起,她抗議無效,換掉睡衣陪方永晨跑。
白飛今天狀态似乎比昨天稍好一些,只是雙|腿肌肉因昨天的運動疼得不得了,每跑一步都像用刑,然而方永置身事外地說跑幾天就好了。
兩人繞小道跑了八圈,方永才肯放過白飛,家門口路旁歇腳。
白飛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劇烈呼吸:“喂,你明天早上還是去你的健身房折騰吧,求求你了,不要再把我叫起來運動!”
“別這麽說嘛,我可是犧牲練拳時間陪你運動,對你多好。”方永拉下脖子上挂的毛巾,擦擦額頭如雨大汗。
“你喜歡我是吧?你忍心看我累嗎?”
“累不壞就行。”方永龇牙笑。
一輛超速的車伴随引擎聲音開來,停在兩人旁邊,車窗崔如雪的腦袋鑽出來,問:“你倆幹嘛呢?昨晚怎麽不等等我呀?”
“跑步。”方永伸出手把白飛扶直,“找我有事兒?”
“切!沒事兒不能來呗......”崔如雪腦袋縮回車裏,把副駕駛上的鞋盒用力摔向窗外的方永,“生日禮物!”
方永樂道:“會送禮了?!”
“啊,感謝你幾年的照顧,AJ新款,國內沒有,昨晚就為等給我從美國帶鞋的朋友才去晚了,沒想到你們走了。切!”崔如雪不悅地嘟囔道。
“往後別搞這麽麻煩,我一直把生日當尋常日子過。”方永說。
“真不會說話!人家送你禮物,好歹說個謝謝。”崔如雪說。
“謝謝。”方永說。
“你們跑完了嗎?我去公司順道帶你過去?”崔如雪問。
“你先走吧,我自己開車,還得送她呢。”方永伸手把白飛攬進懷。
“不用了。”白飛輕輕推開方永,“你換身衣服和她去吧,我下午有事情得開車去公司。”
方永掩着嘴巴貼到白飛耳邊小聲說:“我坐你車,到你公司再打車走。只有三個月時間,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白飛瞥他一眼:“至于嗎?”
“不打擾了!我走了。”崔如雪踩一腳油門,車嗖地飛了出去。
“你下午有什麽事?”方永問。
“我公司品牌的內衣發布會,我設計的內衣要穿在模特身上展示。”白飛望着崔如雪的車,車忽然停了,正慢慢倒回這裏,“她回來了!”
方爺擡頭看一眼。
崔如雪腦袋又鑽出車窗,嬉皮笑臉地問方永:“對了方爺,聽咱家人說你帶個女的去看周建演唱會了?那女的是嫂子嗎?都結婚了可別亂來對不起嫂子呀!”
“走啦!拜拜。”崔如雪擺擺手,揚長而去。
白飛神情悄然黯了黯,轉身往院裏走,金條跑出來圍着她轉圈,大腦袋不知深淺地拱她的腿彎,她踉跄險摔個跟頭,被方永兩個箭步及時攙住。
“謝謝。”白飛抽回手臂,走進屋去。
“給我老老實實的!”方永照着金條肥壯的後背賞一巴掌。
白飛沖過澡,換好衣服下樓。
“早餐好了。”方永桌前擺|弄盤子。
“你下午有事嗎?”
“約我?”方永雙目一亮,望向臺階站着的女人。
“帶你去發布會,那裏美女多,都是模特。”
“你帶我去哪裏我都去!”方永特別高興。
方永跟到白飛公司,然後打車去自己公司,路上樂樂呵呵,心情美,他覺得昨晚的交杯酒事件加上今天白飛主動邀約事件,足以說明一些問題,白飛離他近了,很近了。
再近點,她就是他的了。
他飄乎乎的心情難以描述,這輩子沒對誰那樣費勁過,也沒誰讓他有過此刻飄飄忽忽忘乎所以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對白飛的感情和開始時不同了,當初娶白飛多半是為白飛美色所惑,另一小半是玩味心理,覺得這事有趣,就娶了。
他現在對白飛的感情厚了很多,不是當初的程度了。
方永挺胸威武地走進公司,見着他的人打招呼:“方爺!”
“上午好!”他爽朗回答,誰都能看出此人今天心情大好。
他給白飛父親白文坤撥電話,想約個時間見面,白文坤說自己剛好有事找他,約了中午在他公司見面。
白文坤來到方永公司,方永領着老丈人到處參觀,順口說幾句未來擴大公司的構想,“既然幹保镖行當就得像模像樣,光靠身高塊頭取勝那種,我看不入眼,最近想找批人送河北基地訓練幾個月,明年争取達到三百人。”
“哎呦,你們工作危險嗎?”白文坤皺眉,“我聽說保镖這行可挺危險。”
“國內的工作危險系數不高,出國就不一定了,反正有能耐的總能保住命。”方永拉開椅子,“爸,您坐。”
“你多注意安全。要是保镖磕了碰了你賠錢嗎?”
“沒出過大事兒,小磕小碰的意思意思。”方永推門,沖門外的人喊了一聲:“沏壺好茶過來!”
茶沏來,方永接過茶壺給老丈人倒茶,白文坤連說:“好,好,好!飛飛最近好嗎?”
“好!愛說話了。”方永不由自主露出一個笑。
“是嗎?那可太好了!”
“爸,我找您有點事兒,您對白飛前男友了解嗎?”
“完全不了解。你問這幹嘛?”
“随口問問,咳!”方永說,“她過去朋友的聯絡方式有嗎?”
“沒有。她有朋友嗎?”白文坤反問。
“......”老丈人還真沒謙虛,女兒的事一問三不知。
“女婿,你問這些要幹什麽呀?你和飛飛不會又吵架了吧?”
“沒有!我倆最近特好。”方永打開雪茄盒送到老丈人面前,“爸,您抽這個嗎?”
“爸不抽。你随意。”
“我就是想多了解她,清楚她過去的人您一個都不知道?”
“唉,不知道。”白文坤重重拍了下大|腿,眼神結霜般的凝住,“被你這麽問了一通,我覺得自個兒真沒資格當飛飛的爸,哪有我這樣的爸爸?”
“您別這麽說,男人奔事業理所應當。”方永說。
“不不!我有錯!你可別學我呀,到頭來事業沒了,親情還淡了,一無所有!”
“呵呵......”
白文坤陷入悔恨中沉默,一會兒擡起頭說:“對了,我找你想問問你父母的事,你和飛飛婚都結了,咱們一家人該選個時間正式見見了!”
“......我父母不在北京,他們最近.....我先聯系一下他們,然後給您回話行嗎?”
“行!”白文坤站起身,最後看了看方永的辦公室,“那爸先回去了,你幫我好好照顧飛飛,叫她多吃點飯,太瘦!”
方永送白文坤出門,白文坤離開,他攔下一輛出租車,快到和白飛約好看發布會的時間了,發布會不單單是發布會,是他走進白飛世界的一個重要裏程碑。
方永下車,拿手機打出幾個字,點發送時,手指停住,直接進去找她多好!
他邁開長|腿走進大廈,對前臺接待員說:“我找白飛。”
“我認識你,你不久前來過一次,你就是那個每天給白小姐送花的人吧?真浪漫!”前臺說。
“送花?”他方永腦子裏可沒那根弦,“有人每天給她送花?”
“不是你嗎?那當我沒說。嘿嘿......”前臺馬上拿起電話通知白飛,電話接通之前不忘囑咐方永:“我和你說的話別告訴白小姐!”
白飛不多時下樓,她平時愛披散的長發今天挽了起來,還蠻有精致幹練的勁頭,身上黑色連衣裙裹出S曲線,肩上随性搭了一條質地光滑的灰藍色披肩,白色高跟鞋當當當的和地板敲出音樂,腰身優美搖曳着,不急不緩婉婉走向方永。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冬天!”方永立馬脫下西裝把人罩住,目光移到人的雙|腿上。
白飛十分反感地取下西裝,塞回給方永:“我不穿!太難看了。”
“你想感冒?”
“我去的是發布會!我是一名設計師,怎麽可以穿的難看?我不冷。”
“給你送花的人是誰?”
“不知道。”白飛繞過男人走出公司前廳。
“給你送花的人是誰?你們公司的?怎麽認識的?他想追你?”上了車,方永快語速問。
“不知道。”白飛手搭着方向盤,悠閑自得望着馬路。
“送了多久了?”
“兩個多月還是三個多月,不記得了。”
“最後問你一遍,他是誰?”方永側着臉嚴肅盯着白飛,“如果你不告訴我,我自己把他揪出來!”
“你想幹什麽?”
“讓那小子知道給已婚婦女送花的代價!”
“你才已婚婦女呢!”白飛擡手用力捶兩下方永胳膊,她哪裏像婦女了?婦女二字做為成年女性的統稱,總能神奇地把女人的年齡增加幾十歲。
“已婚女人。”方永更正,情不自禁樂幾聲,“婦女是統稱,女的嘛。”、
“再那樣叫我,就跟你離婚!”
“我必須揪出那小子!”方永摸着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
“他不過給我送了幾次花,你在外面找女人我都沒說什麽。”白飛眸色一沉。
“我什麽時候在外面找女人了?”方永大吃一驚。
“夏豪演奏會,你和誰去的?”白飛瞄一眼方永,“你不用回答我。結婚的時候我說過你有權利在外面找女人,我帶你去發布會就是為了讓你看美女,你不是喜歡嗎?”
方永一愣,不知從何說起......
發布會場地布置得高檔簡潔,長五十米、寬十米的伸展臺猶如一條壯觀的高架馬路架在場地中|央,兩側座位全是白色的,座位靠背上貼着名簽,名簽上标注某某媒體、某某雜志、某某先生、某某小姐......其他布置也以白色為主。
賓客還未到場,場內工作人員匆忙跑來跑去做着準備工作。
方永和白飛進入場地,一直找機會和白飛說清楚演唱會的事,奈何不斷有人迎上來與白飛說話,急死個人!
“白小姐。”一名面相青澀的男生懷抱宣傳冊跑過來,推推眼鏡說,“展示您設計的內衣的模特都到了,在後面2號換衣間。”
“好的,謝謝。”白飛淡淡微笑。
男生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跑開。
“花是他送的嗎?”方永不善的目光追随男生的背影。男生肯定感覺自己後脖頸子涼涼的。
“神經!”白飛瞪方永一眼,走去後臺。
白飛自己進了2號換衣間,讓方永在門口等。
方永靠着牆壁,百無聊賴地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誰是那個跟我搶媳婦兒的人?這時兩名只着內衣的模特走入他的視線,他眯起的眼睛瞪開了......
“嗨!”兩名模特招手。
“咳!......你好。”方永摸摸後腦勺。
“呵呵,你在這裏呆着幹嘛?”
“等人。”
“你是模特?今天的秀也有男模嗎?”兩名模特停下腳步問方永。
“我看着像穿條褲衩讓人評頭論足的人嗎!!”方永很生氣。
“......你這人,奇怪!”兩名模特剜他一眼,進了更衣室。
白飛出來時看到方永雙手抱臂,眉頭擠出兩道溝壑,一副不爽到極點的樣子,才過去幾分鐘,這個男人和誰結了深仇大恨?
她問他:“你怎麽了?”
“剛才有倆女的問我是不是來當模特的!”
“所以呢?有什麽好生氣的?”
“我哪兒像穿內|褲滿街跑的人!我一頂天立地大男人,幹得出來那事嗎!”
“你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不穿內|褲的嗎?服裝和內衣都是人的必需品,模特的工作是展示那些必需品,有什麽難堪的?你憑什麽瞧不起人家的工作。”
“我沒瞧不起人,就是......不爽!”方永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白飛推開一間屋門:“有空多了解時尚行業!你進來。”
“媳婦兒,咱倆聊聊剛才在車上你說的話。”方永進房間把門反鎖,“我發誓我沒找女人,那天演唱會是和一個......普通朋友去的。”
“不用解釋,你我的關系沒必要解釋,我一點也沒生氣。”
“你都把我帶這兒看女人來了,還說沒生氣。”
“沒有。帶你來不過成|人之美罷了。”白飛面無表情說着,拿刷子往雪白臉頰上補兩道腮紅。
“......你要真想成|人之美,脫了,讓我看看你穿的內衣!”方永走到一堆女性內衣堆旁,看了看,小手指勾着一件黑色內衣的帶子提了起來,“你穿這個吧,我喜歡女人穿黑色。”
“喜歡?拿走吧,送給你,讓你的普通朋友穿給你看。”白飛回頭對他笑了笑。
“我......”
“都說了我沒生氣,你糾結什麽呢?”
“因為我沒找女人!”方永說,“我和女人看演唱會不代表我和她上過床,我不希望你誤會我,我不願意在你心裏變成個朝三暮四的人!”
白飛垂眸看着化妝桌,片刻後起身,“我先出去了。”
“不行!”他一把将她按回椅子,雙手撐着椅子兩個扶手,将她鎖在椅子裏,“白飛,我方永一向敢作敢當,真做了的事絕不會不認,跟你結婚以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我那樣對你也能算你的女人嗎。”她定定望着距離自己僅十厘米的眼睛。
“算!”方永忽然吻了下她的額頭。
“如果......如果我一直不願意讓你碰,那你......”
“挺着呗!”方永苦笑,“我連你都能忍住不動,你想想我還能去動別人嗎?”
白飛低下頭,開顏笑了兩聲:“快讓開,我還得工作呢!”
“好!”方永手離開扶手去扶白飛的後腦勺,将白飛的頭扶到近前,重重地再吻了吻剛才吻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