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禮拜一牙洞旁邊的小塊青紫還沒消，為了不引起矚目貼了創口貼。同事趙琦問她，她說不小心刮破了點皮。該洗手洗手，該幹嘛就幹嘛，本來就是個傷都算不算的小創口，防着這個防着那個怕人看了覺得自己矯情。
飲食方面則是按照藍海的意思沒亂吃，放進嘴裏的全是淡味食物，吃過不會再留戀的那些。
英音文化的業務還挺多，各部門沒閑着的。上面說今年準備投資四部電影，一部網絡連續劇，在緊鑼密鼓籌備中。
夏小歌一邊把應征簡歷上的電話記在本子上，一邊往公司的事上走神兒。
她覺得自己錯看全總了，講真的，第一次見到全總的時候，她為公司的未來擔心過。現在熟悉了，從公司員工的忙碌度到一步步的企劃都看得出這家公司運行的很好。全總言行舉止不修邊幅，但那種不修邊幅并沒有帶入到工作中。
不算工作的事，光憑全軒轅是藍海朋友這一點就能扭轉全總在她心裏的形象。
記了一串號碼，她逐個打過去，通知人來人事部面試。
今天部門少倆人，一個感冒的，一個趙經理。趙經理周末部門聚會被同事們灌醉，半夜回家電梯壞了，爬樓梯時把手肘給摔了，得休息幾天。本來人事部的人手是夠的，忽然請假兩個就忙不過來了。
她臨時上陣做初試面試官，她緊張的比來面試的都厲害。“以前在別家公司做過是吧？做了多久呢？還有簡歷上沒寫的工作經歷嗎？”
“就在旁邊大廈的影視公司，上了半年呢，我有工作經驗，別的經歷也不少。”這人屁股從凳子上擡起來，東張西望往外看，“您這家公司新成立的吧？怎麽樣？不能像我原公司似的幹着幹着就散了吧？”
“我們公司各方面都運行很好，這點你不需要擔心，待遇相對較高，當然這也要看個人工作能力。”她學趙經理面試人的時候那樣微笑，“請說說您從事策劃半年的心得，有什麽要分享的。”
這人明顯被為難住，皺着眉有點懵。
夏小歌理解，她自己也有這個毛病，有時候工作心得經驗不是随時能順嘴說出來的，她起身倒了杯水給這個人，“慢慢想，別緊張，說想說的就行，不一定非要總結性的。”
“嘿，我還真有點緊張，那我就想到什麽說什麽啦......”此人開始說的斷斷續續，後來跟有瘾似的說個不停，夏小歌想打斷都得不着話縫兒。
接連面試三個人，她把覺得不錯的簡歷送到趙經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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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同事們嚷嚷着攢一起叫麻辣香鍋來吃，她不能吃麻不能吃辣，不願意卻不得不參加，自己是新來的最好別那麽多事兒。
正要掏錢呢，全軒轅來了。“小歌，走，全哥領你去吃飯！”這位大俠一點沒顧人事部員工們的錯愕神情，一聲接一聲的“全總”也不回應，拉上夏小歌奔電梯口去。
“全總，全總你等等，全總！”夏小歌各種往回掙。
“咋了？你吃過了？”全軒轅停下。
“沒吃，你為什麽要請我吃飯？”夏小歌問。
全軒轅端端肩膀，理所當然的表情，“想請就請呗，吃個飯還得理由？難不成我得提前給你交一份共進午餐的申請？”
“你給我交申請我也不敢收呀，你是我老板呢。”夏小歌笑着說，全軒轅也樂了。
“其實叫你吃飯也有事兒，嗯......”全軒轅按下電梯下行鍵，掐着自個兒下巴苦惱似的，“我想問問你......和藍海......”
“我和藍海！”聽到藍海的名字夏小歌表情裏有點羞有點甜，像熱戀中的表情。
全軒轅捕捉到她的表情，覺得沒必要問了，這事兒應該是已經成了。真得多虧自個兒推了那麽一下子呢。哼哼，藍海不用謝哈。
全軒轅心想：幫了這麽大忙，看你以後還怎麽舔臉跟我要錢！
“咳。”全軒轅得意，“你想吃什麽？”兩根眉毛靈活的挑了挑，“咱倆邊吃邊聊，聊藍海的事兒。”
聽說聊藍海，夏小歌被一股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吸引着去了。
對夏小歌來說，這頓飯收貨豐富，她聽得津津有味，尤其全軒轅學藍海喜怒哀樂的時候很誇張特有意思，全軒轅那張靈活的臉能演繹很多別人來不了的神奇表情。
全軒轅說藍海從幼兒園開始到大學畢業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說藍海在高中暑假的時候被他拐着去染黃頭發，藍海回家讓藍海爸爸給剃成了禿頭，大熱天戴了一夏天帽子。
掐着時間點回公司，差一分鐘就遲到。
夏小歌眉開眼笑說，“全總謝謝你請我吃飯。”
全軒轅往總裁辦公室走，背影擺了擺手，“以後叫我全哥就行。”
有幾個同事拐彎抹角帶着笑意問她和全軒轅是什麽關系，問的還算委婉，但也聽得出來弦外之音是全軒轅和她是不是在戀愛，或者更地下一點的關系。
她照實回答：“我和全總的朋友認識，沒別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語，她沒怎麽在意，但也在心裏提醒自己，和全總的距離要适當保持，像共同吃午餐這種事以後能免則免，那些熱辣又疏離的眼神照在身上總是不舒服的。
藍海有兩天沒和她聯系了，她發微信過去，回複的都是“嗯”“哦”“啊”，那種按一個字母就能顯示出來的文字。
藍海的态度似乎又變了，想來想去想的她頭大。
為什麽總想藍海的事？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人！
到打第二針那天藍海打電話說在樓下等着，他在全軒轅那給她請假了，叫她直接出來就行。
上車第一句話，她聲音有點悶，“你最近很忙嗎？”言下之意，你連多按兩個字的時間都沒有嗎。
藍海看了她一會兒，點頭，“嗯，有個新項目所以......忙，手還疼嗎？”
“不疼，好了，其實我不想去打針，別去了......”她盯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想。
“絕對不能不打針！”藍海把她的手牽過來審查，白皙皮膚上還有丁點小結痂，沒有發炎現象，藍海安心了，“不是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打針我才能安心。”
“我不打針你不安心？”藍海一句話埋滅她心裏那點埋怨，被藍海包裹着的手顫了顫，想收回又沒收。
她沒收回手，是藍海主動放開的，“嗯，因為狂犬病很可怕......走吧，去打針。”
她嗯了一聲，剛産生的那點興奮一下子消了，短短十幾秒，心情走出心電圖的大起大落。
莫名的在期待什麽她自己說不清，大概是想從藍海話裏聽出關心自己的證據。
夏小歌打完針，右手抱着左胳膊出來，藍海又像上次那樣“嗖”的一下竄起來，感覺空氣被他頂出個大洞，那穩重勁頭蕩然無存。
“疼嗎？我，要我做什麽？能幫你點兒什麽？”
“......不疼，”挺疼，可看藍海的樣子她說不出來，“咱們走吧，不想在醫院多待，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是醫院的氛圍讓我不舒服，不是身體的。”她笑着拽了拽藍海的西服角，“你以為呢？”
“我以為......”藍海肩膀放松後低了些，自嘲，“我想多了，那咱們走吧。”
邊往醫院外去邊閑聊，他們保持着半米左右不遠不近的距離。
夏小歌說：“全總和我說了，說你高中時候剃頭發的事兒，有照片嗎？”
藍海錯愕了一下，“照片有也被我删了，我後腦有個包，光頭特難看，他跟沒跟你說說後來的事兒？”
“後來怎麽了？”夏小歌被藍海引得很好奇。
藍海笑笑不答，上車翻了半天手機找着一張照片給小歌看，“好好看看你能不能認出來吧，這張照是我唯一還使用□□空間的理由。”
藍海昔日也是活躍在空間裏少年，後來就成那種鎖了空間當雲相冊的懶人。
照片上的少年赤着上身，瘦的胸肋全是排骨根根清晰可見，手叉腰，渾圓锃亮的大禿瓢是全照亮點，細細的鳳眼目空一切的藐視着鏡頭，看樣子是剛剃完頭的留念照。因為他臉上就寫着呢“大爺剃了頭也爆帥，誰能有我帥”！
夏小歌各個角度認了半分鐘，眯起眼，“這是......全總？”
“嗯，對，我記得劉超那還有視頻呢，回頭找給你看看。”藍海決定等會兒也把這張照片傳給全軒轅看看，提醒一下，美好過去不止我有你也有。
不拿黑歷史威脅全軒轅一下，指不定從那張嘴裏冒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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