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知青炮灰(二十二)
知青炮灰(二十二)
徐柏松擡腳就往裏面走。
楊書記聽到這動靜,也連忙往裏面走。
一進門,土炕上躺着一個姑娘,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床邊上有個老太太正鋪天搶地哭呢。
徐柏松認出楊春蘭來。他幾步走過去,想去探探楊春蘭的鼻息。
但手剛伸出去,那老太太就發了瘋似的撞向他。
“殺人啦啊,殺人啦!”曹秀花已經想得很清楚,這件事鬧得越大,就越不容易打發,到時候也能多要點好處,她這大半輩子的人生經驗告訴她,只要她撒潑,很少有人能奈何她。
曹秀花撒潑不許徐柏松靠近,一邊大聲嚷嚷農場殺人了。
不少得知消息的知青們都跑了過來,但是沒人敢進去,只在外面聽着曹秀花的嚎叫。
曾經在這祖孫手上吃過虧的知青都悄聲說:“肯定是上門訛詐來了。”
屋子裏,楊書記看着撒潑的曹秀花,只覺得頭痛難耐,他最害怕的就是這種老太太,明知道她不講道理,還不敢拿她怎麽樣。
徐柏松仔細地看了一下床上躺着的楊春蘭,他觀察入微,看到被子有微微的起伏,而且起伏十分均勻,猜想人應該沒有大礙,于是就退出了房間,找到了最開始接觸曹秀花祖孫的知青詢問情況。
“當時這老太太先出來,說她是周雲輝的姑媽,來投靠周雲輝的,我就說周雲輝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然後那女的就暈倒了,後面我們就将人擡進來了。我們可沒有對她們做什麽!”
小知青也吓得不輕,臉都白了,急急忙忙地為自己申辯。
徐柏松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
現在看來,這祖孫倆怕是有意為之,興許早就想好了。
高語冬做好飯,小郭跑過來說徐柏松去處理事情了。本來高語冬都不想摻和,但是聽說是楊春蘭出了事,就跟着過來,想看看她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周雲輝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除非他自帶主角光環,否則這輩子都會有污點,很難在政途上有什麽出頭之日了。
高語冬感到的時候,知青們都到了很多人,七嘴八舌地正在讨論呢。高語冬從他們說話間就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祖孫,高語冬是很清楚的,這兩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現在肯定是裝病,想撈點好處呢。
徐柏松吩咐人去将農場的醫生請過來,一擡眼,從人群中看到了高語冬。
房子裏面曹秀花的謾罵聲還在不停地傳出去,伴随着楊書記的安撫聲,但是顯然,楊書記越是安撫,曹秀花就越來勁。
“我孫女要是在你們農場出了什麽意外,我看你們農場怎麽賠償!一個都別想好!”
“你放心,我們農場有醫生的,我們先讓醫生來看一下,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麽了,你這樣攔着也不是辦法啊,生病了總得給她治療,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曹秀花就是不肯松口,也不肯讓開讓人去看看楊春蘭的情況。
很快醫生趕了過來。
曹秀花還是攔着不讓人靠近楊春蘭。這楊春蘭本來就沒病啊,要是讓人去看了,不就知道楊春蘭根本就沒有什麽事嗎,到時候她們的如意算盤可不久落空了?所以曹秀花就是一個勁的撒潑,不許醫生靠近。
徐柏松往裏面走,察覺到身邊跟上一個人,他扭頭一看,竟然是高語冬。
徐柏松眉頭微擰,他以為高語冬是過來看熱鬧的。
“你別進去,那老太太在撒潑呢。”萬一這老太太暴起傷人怎麽辦?雖然到時候他肯定也能護着高語冬,但是曹秀花嘴裏不幹不淨的,也讓人聽了不舒服。
“你讓我跟着進去吧,我有辦法治這老太太。”高語冬說道。
徐柏松看了高語冬一眼,他知道高語冬向來很聰明,也就沒有再阻攔,讓高語冬一起跟着進去了。
高語冬一走進房間就看到曹秀花坐在地上撒潑,楊書記站在她身邊,一臉的焦急和莫可奈何,一看到徐柏松他們走進來,抄着手,連忙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曹秀花,問徐柏松,“小徐,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來的是個男醫生,曹秀花說人家想占楊春蘭便宜,就不讓人上前。
曹秀花的如意算盤沒打錯,确實,她一撒潑,這些知識分子就拿她沒有辦法了。
徐柏松的眉頭也擰得緊緊的,這确實不太好辦。
高語冬看出來了,曹秀花他們一定裝病,這才會撒潑打滾,不讓醫生上前看。
高語冬笑了笑,走出來,對曹秀花說道:“老太太,我知道你擔心孫女,這樣吧,你這是關心則亂,不如去外面等一等,讓醫生看一下楊春蘭同志的情況,不然要是得了急病,你這樣攔着不讓醫生去看,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農場可不負責的。”
曹秀花被不負責這三個字給刺激到了,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姑娘就是上次跟楊春蘭幹架的那個,眼睛一鼓,張口就要罵人。
但是高語冬一點機會都沒給她。
她彎下腰,就這樣直接将曹秀花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要說曹秀花雖然上了年紀,六十多歲了,但是常年幹活,一般男人都沒有她身體結實有力氣。沒想到這個身材略顯單薄的小姑娘,竟然能輕輕松松地就将她從地上給拉起來。
曹秀花當然不願意被人拉出去,但是她竟然掙紮不脫!這個小姑娘身體有一股讓她難以抗拒的力量,幾乎是強行拖着她往外走。
高語冬一邊拖着曹秀花,嘴上還一邊用溫柔的嗓音勸說,“你這是關心則亂,在外面等一會兒,醫生就能檢查完了。”
她身上的力氣是跟系統兌換的,這會兒她有如神助,就算是拉一頭牛都能拉動,別說曹秀花只是個老太太了。
曹秀花抵抗不了,被高語冬給拉到了屋子外面,她心裏着急上火,嘴上就不幹不淨。
“你個小娼婦,敢拉我!你放開我,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高語冬何時被人這樣罵過,她臉色微微一變,嘴裏驚呼道:“這秋天了竟然還有蚊子!”話音剛落,她一巴掌就扇上了曹秀花的臉。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得曹秀花臉火辣辣的疼,她還在愣着,高語冬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還有蚊子!”
另一半邊臉也老老實實地挨了一巴掌,這時候的高語冬身上還有神力呢,這兩巴掌力道打得曹秀花的臉幾乎在下一刻就泛紅開始腫起來。
曹秀花唉喲兩聲,人已經被高語冬拉到了門外。
除了房間裏面的人,外面誰也沒有看到高語冬出手打人。
曹秀花挨了打,最開始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哪裏肯就這麽善罷甘休,她反手拉住高語冬,就要厮打。
高語冬卻暗暗使了個巧勁,躲了過去,同時還拽了她一把,曹秀花就直愣愣地撲倒,跌了個狗啃屎。
而在外面的知青看來,曹秀花看上去是自己想打高語冬不成,反而栽倒在地。
臉上也沾滿了灰,剛好将高語冬打那兩巴掌給蓋住了。
高語冬趁着曹秀花摔暈,對圍着的知青們道:“徐領導說讓你們請這位老太太去喝口水,好讓醫生安心給楊春蘭同志看病。快将老太太請去喝水。”
知青們頓時都心領神會,剛才他們也都聽到了這個老太太在裏面是怎麽撒潑的,好不容易将人給弄出來了,當然不能讓人回去再鬧,幾個反應快的知青頓時走過來,也不去碰曹秀花,而是将門給堵住了,不讓曹秀花再進去。
高語冬還有別的要事要做,見守門的是幾個後生,料想曹秀花不能破開阻攔,一扭身就進了房間去了。
進了房間,那醫生正在給楊春蘭檢查呢。
這醫生是農場唯一的醫生,五十多歲了,以前是開中醫館的,後來不開了,被人介紹來這裏做了駐場大夫。
他此時将手搭在楊春蘭的脈上,凝神靜聽着。
過了一會兒,楊醫生将手收了回來。
“這姑娘脈象...看起來沒有什麽大問題,就是...可能需要保胎。”
在楊醫生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高語冬清楚地看到楊春蘭的眉頭重重地抽動了一下。
高語冬咋呼道:“這怎麽可能啊,楊醫生你是不是聽錯脈了,楊春蘭同志還是沒出嫁的大姑娘呢。
楊醫生當了幾十年的中醫,最聽不得別人懷疑自己的醫術,本來想要反駁,但是一聽這床上這個還是大姑娘,也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診錯脈了,又準備将手指往楊春蘭手腕上搭。
楊春蘭再也裝不去了,她不敢讓這醫生再給她診脈了。楊醫生手指才剛觸碰到她的手腕,楊春蘭就猛地将手抽走,同時睜開了眼睛。
高語冬一直密切關注着楊春蘭,見她睜開了眼睛,立馬喊道:“人醒了,人醒了!”
高語冬湊上前,說道:“楊春蘭同志,聽說你是聽到了周雲輝同志因為貪污被關起來了,這才情緒激動暈了過去的。雖然周雲輝同志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爹,你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情緒不寧,但是為了孩子着想,你還是要想開一點才行。”
楊春蘭下意識反駁,“你胡說,我才沒有懷孕!”
徐柏松等人都不知道高語冬要做什麽,但是徐柏松沒有打斷高語冬。
“你放心,我相信周雲輝同志肯定會沒事的,你也放寬心,他遲早會被放出來的。”
楊春蘭本來就六神無主,聽高語冬這樣說,下意識地問道:“他真的會沒事嗎?”
“放心,你孩子不會沒有爹的。”高語冬說道。
楊春蘭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這個舉動也就表明了剛才楊醫生并沒有誤診,這個姑娘是真的懷孕了。
徐柏松在一旁看得清楚,他沒想到周雲輝除了貪污,還亂搞男女關系,沒有和人家姑娘結婚,卻将人家肚子給弄大了,這樣的事情可大可小,不過對于現在的周雲輝來說,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你們要是再這麽繼續鬧下去,周雲輝會被你們連累成什麽樣就不知道了,他現在處境本來就危險。”高語冬說道。
楊春蘭聽出她語氣威脅,頓時有些擔心。但是随即,門外曹秀花罵人的聲音傳到耳朵裏面。
楊春蘭霎時間就回過神來,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最恨周雲輝的人,她怎麽可能會盼望周雲輝好呢。她說的這些話一定是吓唬她的!
楊春蘭頓時捂住肚子,眼皮一翻,“我肚子疼。好疼!”
這裝得也太明顯了,楊醫生看了徐柏松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徐柏松也看出來了。若是這個楊春蘭沒有懷孕,興許他會讓人直接将人請出農場,可是現在知道人懷孕了,若是真的在這個過程中出了什麽事,到時候麻煩。
徐柏松一時間也有些束手無策,只能求助地看了一眼高語冬。
高語冬走過去,俯身在楊春蘭耳朵邊上說了兩句,楊春蘭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她擡頭狠狠地瞪向高語冬,“你敢!”
高語冬眉梢一挑,“你不信就試試,到時候看看你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
高語冬态度強硬,毫不回避地對上楊春蘭威脅的視線。
楊春蘭還是敗下陣來。
她不情不願地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曹秀花的叫罵也在看到楊春蘭走出去的瞬間停了下來。
“春蘭啊,你感覺怎麽樣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楊春蘭推開撲上來的曹秀花,語氣冷靜地說道:“我沒事了,奶,咱們回去吧。”
曹秀花瞪大眼睛,“你胡說什麽呢!你不好,你不舒服!”
幾十個知青圍着,楊春蘭腦海響起剛才高語冬在她耳畔說的話,她的目光緩緩地掃過這些知青,知青們厭惡的眼神,讓她第一次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回去吧!奶!你不走我先走了!”
楊春蘭對着曹秀花嘶吼了一聲,自己沖開人群先跑了。
曹秀花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罵罵咧咧兩句,也只能無奈地跟着走了。
徐柏松見高語冬輕輕松松地就将人搞定,心中就存了疑惑,将事情善後處理完,他忍不住問高語冬。
“你到底是跟她說了什麽?”
高語冬看了他一眼,“我處理好了,你都不獎勵我?”
徐柏松問道,“你要什麽獎勵?”
“我要參加場主競選。”高語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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