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正版在晉江
第7章 正版在晉江
紀歡做什麽都是對的
紀歡從雲絞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熟悉的SUV,夏芒親自來接她,讓她有點兒意外,已經淩晨兩點鐘,确實是個有點暧昧的時間。
夏芒問她怎麽到了這個時間。
紀歡扣好安全帶,沒答這個随意的問題,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問題想要問,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想問我什麽?”夏芒啓動了車子,似乎不太喜歡這樣安靜的氣氛,她随手點了藍牙。
“你也沒有提前告訴我應該做什麽說什麽,”紀歡坦誠地回答,“你應該知道我嘴巴也不甜,你不怕我說錯話嗎?”
夏芒沒意外她問出這個問題,甚至也期待着紀歡這樣問她。
夏芒扶着方向盤說,“我不打算教你在他面前該說什麽話、該是什麽樣,這太模板化了,像個假人,做你自己就好,我能做的也無非是浮于表面的東西,你嘴再笨,也不至于在他面前當個啞巴。”
紀歡對這番言論竟然有些無言——确實也有一些道理。
“但你不确定的時候,你可以來征詢我的意見,”夏芒說,“到了那個時候,你也就知道了。”
紀歡悶悶應了一聲,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淩晨的時候,小區裏安靜的不像話,紀歡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她悄悄開門,于希文給她留了一盞壁燈,讓她不至于摸黑。
紀歡簡單地洗漱回了房間,脫了外套扔在椅子上,卻驀地,一張卡片從口袋裏掉落出來。
紀歡微微愣滞,才俨然發現——準确來說,是兩張卡片。
一張黑色的銀行卡,一張名片,名片上的名字不是趙世寧,是一個叫江煜的名字,後面跟着職稱: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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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歡不知道這張銀行卡是趙世寧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走的時候,趙世寧将外套遞給她,眼神淡然,又好像別有深意。
紀歡沒多想,只跟他道了謝,也婉拒了他送她的請求。
紀歡捏着銀行卡,想到吃飯的時候,趙世寧問她是否願意,肯定是沒那麽單純的,她不知如何作答,也幸虧趙世寧的電話響起,給她預留了幾分鐘的緩沖。
趙世寧挂了電話,視線落在她臉上,如同只是在欣賞,又或者是在等待剛才被打斷的問題。
紀歡覺得是要給一個答複。
她的答案卻又模棱兩可,也像往前邁了一步。
“就算你情我願,那我也是有底線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腦子都險些宕機,反觀趙世寧卻比她淡然的多,他至少還有興致問她,底線是什麽呢?
紀歡擡眸,趙世寧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清淡到捕捉不到一絲的喜怒,卻又無形中讓她感覺到危險,她當然自覺他是高階段位,而她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
像是貓在逗弄他快要到手的獵物——紀歡頭皮發麻。
“底線哪能三言兩語說清楚,”她硬着頭皮裝作自若,又像是絕望地擺爛不再掙紮,“我的底線很多,我不是一個随意的人。”
趙世寧勾唇笑笑,說難怪你從大學至今都沒戀愛。
紀歡睜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趙世寧仍然是那副玩味的模樣,“你都沒有主動告訴我你叫什麽,紀小姐,我難道不能打聽打聽嗎?”
紀歡也不知道他能了解到什麽地步,吸了口氣,沒做辯駁,也沒解釋。
趙世寧像故意詐她,“怎麽,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紀歡覺得他的問題都離奇而角度刁鑽,幹脆坦然地說,“那你還想知道什麽?”
“不高興了?”趙世寧哼笑,“瞧你這反應,炸毛?”
“沒有,考編入伍還得政
審呢,我家祖上三代都沒犯罪記錄,你要想知道,我高考考多少分你也能知道,我能理解。”
“理解什麽?”
“你……”紀歡到底是嘴上快了一拍,腦海中也沒搜索到其他的字眼,“敏感多疑……”
趙世寧沒跟她生氣,反倒挑眉不置可否。
于是紀歡那點“氣兒”癟下去,試圖給自己找補,“畢竟你身份不一樣,覺得別人圖錢也正常。”
趙世寧樂了,反問她:你圖錢?
紀歡想了想說,圖錢,但不圖不幹不淨的錢。
趙世寧說,得,難怪你長着這張臉在星冉傳媒還沒混成一姐。
他點評——
笨蛋美人。
紀歡也沒惱火。
紀歡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但細想,自己說的話在某些方面也沒錯,她标明了自己的立場,直接拒絕了最邊緣的可能。
她真有點惆悵的——也難怪章彤這麽多年對她态度冷淡,想必也是出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吧,那會章彤常給她安排飯局,有一些品牌的高層,意思讓她去說幾句好話讨好一下人家,起先紀歡以為就是單純吃飯,直到某個已婚的領導把手擱在了她大腿上,紀歡愣了一下,直截了當說了一句:我不給你當小三。
再往後,紀歡幹脆什麽飯局都不去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拍自己的視頻,章彤安排了別的飯局,哪怕真就是單純吃個飯,人家品牌方看看她本人,紀歡也就悶頭吃飯,人家問什麽她就答什麽,實在無趣至極,看起來就很不會讨人歡心。
就這麽的,章彤說她不争氣。
同期進來的柳琇毓倒成了典範,特別甜的一張臉,雖然不比紀歡有特點,但人家小姑娘特別熱情會來事,哪怕遇見了騷.擾也能順勢而就哄人開心,紀歡沒這個本事。
章彤之前說,沒指望你真被潛.規.則了,有的是會哄人開心然後賺的盆滿缽滿的女孩,你随便哄哄哪個呢,把錢賺了再說。
紀歡就坦然地說,她做不來。
章彤只是看着她問,你做不來,還是你看不上?有野心是好事,但你這樣的,就算機會真來了,你也沒那個能力讓人家給你砸錢,別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後什麽都沒得到。
紀歡覺得确實是這個道理——但她也沒那麽上趕着。
總而言之,看命吧,命裏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于是現在,她碰上了趙世寧,她知道趙世寧對她感興趣,她也不願意像別人一樣低聲下氣沒個底線的哄着他開心去倒貼,這一點都不特別,頂多幾天他就膩了。
可得怎麽才能特別點呢?
紀歡覺得沒戲了,但外套裏被趙世寧塞的銀行卡卻給了她截然不同的答案,可她也覺得,如他一樣多疑,這卡也未必就是答案。
如果只是這餐飯的“報酬”,大可不必放上這張名片。
如果是下次見的機會呢?
紀歡問了問夏芒,是否知道趙世寧在上海呆幾天。
夏芒顯然也沒睡,過了半小時,在紀歡準備睡覺的時候回了她兩條微信。
一條告訴她,趙世寧明天一早的飛機回燕京。
一條問她,有個服裝品牌在燕京取景,要不要給她安排?
一切好像都随着這些意外的開始,有了水到渠成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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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寧是早上七點退房去的機場,周琨來接他,趙世寧訝異,“你還專程送我?”
“回趟家呗,”周琨開車,“老頭讓我回家吃飯,鴻門宴。”
趙世寧知道這鴻門宴的意思,“定下來和我說,給你包個紅包。”
“我沒那意思,誰想英年早婚呢,”周琨挑笑,“不過你是不是确實應該給我包個紅包,我昨天給你查的夠詳細夠兄弟吧,就差給你調人學籍資料了。”
趙世寧哼一聲,說夠細。
周琨昨天也翻看了,啧了一句,也說不清是不是惋惜,“挺好一姑娘啊,學習也上進,上大的,但我總覺得吧這種不太行。”
“哪兒不行。”趙世寧坐在副駕上合着眼休息,俨然把周琨當成了司機。
“你信她不圖錢嗎,”周琨說,“哪有人和錢過不去,女人嘴裏說不圖錢,要麽圖大錢,要麽圖感情。”
“煩。”趙世寧說,“閉嘴,到機場叫我。”
周琨自覺閉嘴。
趙世寧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就這麽又起了波瀾,浮躁的不行,他确實不知道紀歡在想什麽,看履歷幹幹淨淨,得虧是在周琨公司,連工作檔案都給調出來了。
學生時代幹幹淨淨,正兒八經考了上大,說明人不笨。
家庭條件一般,不至于是沒人管的家庭太缺愛。
工作一般,年度考核的評價中規中矩,就差把嘴笨和不上進明寫了。
看看合作的女裝品牌,沒有大牌和一線,按理說這臉這身材不可能接不到好的,或者價格也不會低,模特按小時計費,她這臉,趙世寧起先猜的起碼得是五千一小時,結果一看比抹個零還少,就這麽着還兢兢業業拍了一年多沒調動。
說明要麽得罪人,要麽是真情商低,然而這兩回你來我往,趙世寧心裏的天平俨然要倒了,他不願意往深處想,不願意覺得是她高不成低不就地放長線釣大魚,倒更願意相信,是她真沒太大的追求。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世寧鬼使神差地塞了那張卡,像用最世俗的方式去考驗。
那是他的副卡,插進去查詢餘額他都能收到提示。
會忐忑嗎,當然會。
怕她真收了這錢,好像也就沒了見面的必要和機會。
好像真期待着她能下次出現在面前。
或者最壞的打算,她确實在僞裝,那趙世寧也挺期待看看她什麽時候露出馬腳。
趙世寧覺得這姑娘确實有點意思。
他那時想,真放長線釣大魚他也不是玩不起,她要大錢,他也有的是錢,就等她上鈎了。
作者有話說:
紀歡:釣.魚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