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沖動，先把刀放下

第28章

第28章

雲弧很高興，但是也沒有忘記自己指尖傳來的那股熱意。

她朝阿榭問道：“阿榭，是不是你做了什麽？”

“他能做什麽？總不能真是他教一句你就會了吧？雲弧，你是不是故意的？”赤濛酸溜溜道，它覺得雲弧說不定其實早就會說話了，故意和阿榭玩了這一出，就是為了逗它玩。

反正以前雲弧也喜歡和阿榭一起逗它玩。

雲弧很認真的回答了它：“我沒有。”

赤濛心裏不信，然後它就聽見阿榭道：“如果你把我吃了，你就可以恢複了，也能說話。”

吃誰？吃什麽？誰吃誰？

赤濛腦子懵了一瞬，緊接着瞬間讀懂了阿榭的意思，它差點炸毛，結結巴巴開口：“你……你在開什麽玩笑？！”

雲弧沒覺得阿榭是在開玩笑，她在認真思考阿榭這個提議。

之前阿榭咬她的刀，她還說過要把阿榭吃了，現在麽……

“我不吃。”雲弧短暫的思考過後就有了答案，她搖頭拒絕了阿榭的提議，她就是不想吃掉阿榭，至于原因？

雲弧認真想了想，腦海裏冒出來了一句話：“虎毒不食子。”

沒錯，就是這樣！

她才不吃幼崽呢。

阿榭聽見她那三個字，只是笑，一邊笑一邊捏她的指尖，又順着她的指尖捏她的手掌，翻來覆去的捏。

雲弧被他捏的手掌發燙，突然一臉懷疑盯着他：“你想吃掉我？”

問完這句話的一瞬，她明顯聽見阿榭吞咽口水的聲音，瞥見他喉結迅速滾動了好幾下。

“想吃。”阿榭點頭，“但我不會吃。”

某種天性催促着他，讓他生出想要将雲弧吞噬掉的欲望，但他又很清楚，他不會吞掉雲弧的。

不只不會，他甚至願意把自己奉獻給雲弧，如果雲弧想要吃掉他的話。

對于阿榭想要吃掉自己的欲望，雲弧并不覺得生氣，她能夠理解，因為她心底裏對阿榭同樣有這種欲望，吞噬掉他。

好像她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一件事情——吞噬。

雲弧和阿榭無障礙交流，讨論了一下有關于到底要不要把阿榭吃掉這件事情，最終決定不吃。

赤濛聽得暈暈乎乎，遲疑了很久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族類都是這樣的嗎？天性就是吞噬同類？”

“族類？”雲弧歪頭想了想，雖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族類，但潛意識裏還是否定了這一點，“不是天性。”

如果不是天性的話，好像……也還是很殘暴啊！

真的可以這麽坦然讨論要不要把同伴吃掉這種話題嗎？

赤濛一直覺得自己跟雲弧是一夥的，但現在，它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它真的……也要這麽變态嗎？

想着想着，它發現自己好像也有點餓了。

“我餓了。”赤濛脫口而出，又瞬間震驚，仔細想了想，連忙解釋，“我不是說要吃你們啊，我是真的有點餓了，好像這附近有我能吃的東西……”

他們剛經過一個城鎮，路過一片山林。

赤濛在解釋完以後就越是清楚感應到附近有東西在吸引它過去。

它不得不停下腳步，在空氣中嗅了嗅，緊接着有些暴躁的刨了刨地，身後尾巴也甩來甩去，帶出一連串的火星子。

雲弧伸手拍拍它的頭，說話一字一頓的，莫名有一種格外豪氣的感覺：“那就去吃！”

赤濛一聽，撒開蹄子就朝那個方向跑去了。

這一跑就跑了兩天一夜沒帶停的，穿過不知道幾座山後，它終于停了下來，呼哧呼哧喘着氣，赤金色的眼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火紅一片，和它身上的毛發幾乎融為一體。

雲弧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從赤濛跟着她以後确實沒怎麽吃過東西。

看來是餓慘了。

她心裏升起了那麽一點點的愧疚，這點愧疚很快就變成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赤濛吃飽這個念頭。

于是，當一只裹着一團火似蛇非蛇的妖獸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赤濛還沒有來得及炸毛。

雲弧已經握住了手裏的刀。

“滾。”她握緊刀，黑眸沉沉盯着這只火蛇似的妖獸，把前不久阿榭教的學以致用。

火炎蛇沒滾，身上的火焰“騰”地更高，它擡高了身體冷冷盯着雲弧，口中吐出人言：“一只沒成年的赤風獅？難道你家中長輩沒有告訴過你，沒成年之前你得乖乖縮在洞穴裏不要到處亂跑嗎？”

好像沒用。

雲弧心想，阿榭教的字沒有自己想象的好用。

雖然心裏這麽想着，但她揮刀的速度可一點沒有遲疑。

一刀帶走火炎蛇後，天雷就壓了下來，雲弧和以前一樣，皺着小臉就仰頭看過去，打算扛下這天雷。

阿榭伸手就把她摁進了自己懷裏。

雲弧眼前一黑，鼻尖嗅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誘得她開始瘋狂吞咽口水，以至于一個沒忍住，張嘴就咬了上去。

“唔——”阿榭悶哼了一聲，摁着她腦袋的手沒把她扔出去，反而更用力的将她往自己懷中摁了摁。

但雲弧已經回過神來了，咂咂嘴，回味了一下口感，好像沒什麽口感，但能感覺到有東西充斥在自己的體內，等她從阿榭懷裏擡起頭的時候，她的樣貌已經發生了變化。

原本不過五歲年紀的臉長開了許多，連帶着個子都跟着拔高了一些。

一口下去效果竟然這麽明顯，雲弧低頭瞅瞅自己的胳膊腿，腦海裏有一瞬間浮現出一個念頭：早知道多咬一口了。

這個念頭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說了不吃阿榭的，一下沒管住嘴，不好。

“我吃了你，你可以吃回來。”雲弧也沒管天上的雷雲什麽時候散了，把懷裏的刀往阿榭面前遞了遞，“只許咬一口。”

她咬了他一口，也只讓他咬一口咬回去。

阿榭伸手捏捏她的臉，看看遞到面前的刀，應了一聲，低頭一口咬在她臉上，也沒用力，就叼着她臉頰上的軟肉用牙齒磨了磨。

雲弧沒感覺到疼，也沒有像上次被他咬了一口刀那樣突然失去意識。

她只是呆了呆，感覺被咬的地方癢癢的，于是伸手去撓，還沒有撓到就被阿榭握住了手。

阿榭捏了捏她那塊軟肉，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沒吃。”雲弧眨眨眼睛，看着他，眼睛瞪得有點圓。

她糾結了那麽一下下，然後道：“你再咬一次吧。”

說好的要讓阿榭吃一口就吃一口，雖然阿榭一口沒有咬下去，但雲弧想着還是該再給他一次機會。

“要是再沒吃着，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她哼哼道。

阿榭沒有急着再咬，盯着她看了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眼裏的暗色翻湧着，他用拇指不輕不重摩挲着她臉上那塊軟肉，聽見她的話，放輕了聲音：“舍不得吃。”

頓了一下，還補充了一句：“就一口，舍不得。”

他把“舍不得”這三個字還重複了一遍。

雲弧莫名聽得暈暈乎乎，想了想又能理解。

如果在她剛剛咬了阿榭那一口之前，阿榭告訴她，她可以咬他一口，但是只能咬一口，她可能也會舍不得，得慢慢咬慢慢吃，舍不得一口就吃掉。

也不至于現在咂咂嘴連個味兒都沒嘗出來。

“那怎麽辦？”雲弧問。

阿榭：“我慢慢嘗。”

雲弧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臉，感覺臉癢癢的，她皺起眉頭，雖然有那麽一點點不太樂意，但還是點了頭。

“好吧。”

阿榭低頭就又叼起了她臉上那塊軟肉，繼續用牙齒磨。

赤濛管不上他們兩個在幹嘛了，它現在滿心滿眼就是長在那片火海中央的那顆赤靈果，它就是被赤靈果即将成熟的氣味給吸引過來的。

赤靈果對于火屬性妖獸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對于赤風獅來說，就是能讓它成長進化的寶貝。

在赤濛到來這裏之前，那條火靈蛇盤踞在這裏，驅趕了不少被吸引過來的火屬性妖獸，但現在，這裏是赤濛的地盤了。

離赤靈果成熟還要些時日，雲弧就留在這裏等着。

赤濛每天就圍着那株赤靈果轉圈，探頭探腦去數到底有幾棵赤靈果。

隔一會兒就數一次，隔一會兒就數一次，數一次就會偷偷朝雲弧跟阿榭看一眼。

可雲弧跟阿榭誰都沒有心思去理它，阿榭最近啃雲弧啃上了瘾，他遲遲沒有啃下那一口，就時不時叼着她身上的軟肉磨磨牙齒。

有時候是臉，有時候是耳朵，有時候是手指……

雲弧起初還覺得被他咬過的地方癢癢的，總忍不住伸手想撓一撓，到了後面就習慣了。

任由他咬。

但阿榭一靠近，她的“食欲”就會被調動，變得興奮起來，好幾次她盯着阿榭的喉結蠢蠢欲動，差點就張嘴咬上去了。

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去咬阿榭，雲弧覺得自己應該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好轉移一下注意力。

恰好，随着赤靈果離成熟越來越近，氣味散發出去吸引來了不少妖獸，甚至還有修仙者也被吸引了過來。

畢竟成熟的赤靈果對于妖獸來說是好東西，對于修仙者來說更是好東西。

這些人和妖獸一來，雲弧就找到了事情做。

她抱着刀往那裏一站，有妖獸來的時候直接提刀就砍，要是有人過來，她如果想起來了阿榭教的那個字，就會送一個“滾”字。

如果沒想起來，那就只好提刀砍了。

還有一些一過來，看看抱着刀的她，又看看繞着赤靈果打轉的赤濛，臉色一變，不用她出聲，扭頭就跑了。

跑出去以後，還有驚呼聲遠遠傳過來。

“雲弧！是雲弧！”

“雲弧在那裏守着！別去送死了！”

雲弧抱着刀，沉默的仰頭看天，手指在刀柄上摳了摳，下一瞬被靠過來的阿榭從背後抱住，他一低頭，一口咬在她的頸側。

雲弧嘆息。

腦海裏冒出來一個問題：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要不你還是咬我一口吧。”她認真提議。

阿榭悶聲：“在咬。”

雲弧：“我是說你吃一口？”

“舍不得。”

雲弧：唉~

“有人來了。”阿榭突然道。

雲弧眼皮都沒擡一下，但遁光落下的時候，她冷冷丢出一個字：“滾。”

來人沒滾，甚至還看了她跟阿榭一眼，将炙熱的目光投向了赤靈果那邊，嘴上不以為意：“不是說那個雲弧就在這裏？我怎麽沒見着？莫非就是你們兩個為了獨占赤靈果故意散布謠言？”

衆所周知，雲弧身邊确實有一只赤風獅沒錯，但可沒聽說她身邊還有個青年，而且，不是說雲弧就是個五歲娃娃模樣嗎？

除了那只圍着赤靈果打轉的赤風獅還對得上，別的可一點也對不上。

來人這麽一想，頓時覺得有關于雲弧也要赤靈果的消息是假的，就是眼前這兩人傳出去的。

一想到那些聽見雲弧名字就已經被吓跑了的，來人心裏罵了句蠢貨，迫不及待想知道等自己拿到了赤靈果，把雲弧壓根就不在這裏的消息傳回去後，那些人的臉色會有多麽難看。

“這個字一點也不好用。”雲弧朝阿榭道，伸手把他的腦袋從自己頸側推開，握刀就朝那邊砍了過去。

灰飛煙滅那一刻，來人臉上都還保留着得意的神情。

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麽。

雲弧轉眼把這個抛在了腦後。

遠處本來還有遁光，遠遠看見這一幕，當下就一個轉身離開了，這之後，一直到赤靈果成熟也沒有人再過來。

等赤靈果一成熟，赤濛卻沒有急着吃，它瞅瞅赤靈果又瞅瞅雲弧跟阿榭。

阿榭涼涼開口：“沒人和你搶。”

赤濛悶不吭聲，總共四顆赤靈果，它扒拉了兩顆出來，一顆給了雲弧，一顆給了阿榭，還嘀咕：“赤靈果比你喜歡的大包子還要好吃，你嘗過就知道了，下次再請你嘗嘗火靈髓。”

阿榭都有些詫異的看了它一眼，緊接着看向雲弧。

雲弧沒要：“我喜歡大包子。”

她舔了舔嘴唇，朝阿榭看了一眼：“也喜歡阿榭。”

她才不喜歡吃赤靈果。

“我不吃。”阿榭一聽，把手裏的赤靈果也遞了回去，“我只喜歡雲弧。”

他壓低了聲音，尾音轉了又轉，奇奇怪怪。

赤濛不清楚這種奇奇怪怪到底意味着什麽，它見雲弧跟阿榭不吃，當然也高興，張嘴就把四顆赤靈果全部給吃了，吃完以後咂咂嘴，眼皮子都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它知道自己得睡一覺了。

睡着之前它還不放心的朝雲弧跟阿榭道：“你們兩個可不要……不要打起來。”

它的聲音越來越低，很快就打起了呼，睡着之前還在擔心雲弧跟阿榭都想吃對方，萬一在它睡着的時候，這兩個打起來可不好了。

雖然說它不喜歡阿榭，也還是不想這一幕出現。

雲弧看着睡着的赤濛有點傻眼。

“它睡着了。”雲弧道。

阿榭點頭：“嗯。”

雲弧：“它要睡多久？”

阿榭想了想：“四顆赤靈果下肚，短則六七日，長則三兩月，它這情況，六七日就能醒。”

雲弧不大想走路，還是決定在這裏等赤濛醒過來。

結果阿榭告訴她：“我可以帶你飛。”

雲弧一聽，眼睛都亮了：“那我們走吧！”

去找明洵！

阿榭抱着她就騰雲而上，朝着明洵的方向而去，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等六七日後赤濛睡醒發現兩人不見了的時候，雲弧跟阿榭已經找到了明洵。

明洵已經是瀕死的境地，遮天帕倒是還在他身上，他虛弱得躺在地上，看着雲弧的目光裏透着深切的恐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雲弧還沒有動手，他就已經咽了氣。

雲弧手裏拿着那塊遮天帕，手指一收攏，遮天帕就在她的手中如同着了火的素紙，很快就化作了飛灰。

飛灰灑落一地，雲弧閉了閉眼，身形開始變化，又變回了最開始的少女模樣。

她看看胳膊腿，滿意的點頭，又瞥了一眼地上明洵的屍體，扭頭就朝阿榭道：“這不是明洵。”

說是明洵也可以說不是明洵。

身體确實是明洵的身體，但殼子裏的魂魄已經換了。

雲弧一看見對方的眼睛時就知道了。

“金蟬脫殼？他想讓我以為他死了。”雲弧道。

阿榭輕笑：“自作聰明，跑不掉的。”

雲弧也覺得明洵肯定跑不掉，但現在有一個問題，明洵換了一具身體，她不知道明洵換的那具身體長什麽樣子。

“我知道。”阿榭簡直像是有了讀心術。

雲弧一想，原先她不會說話的時候阿榭就能聽見自己的聲音，現在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也不奇怪。

她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轉頭朝阿榭問：“那我們去哪裏找他？”

“我掐指一算，朝這邊走。”阿榭笑道。

雲弧想着反正去哪都是阿榭飛，她沒意見。

又是一年各宗門開啓收徒大會的時候。

這也是大大小小宗門最熱鬧的時候。

小宗門跟大宗門比起來确實不算什麽，通常情況下，連招收弟子都要比大宗門晚，說得直白點就是等大宗門選完了，大部分沒進得了大宗門的人才會轉身投向那些小宗門。

日月谷今年低調許多，雖然也沒有放棄招收弟子，但相比起往年，今年來日月谷的人少了大半，畢竟日月谷明洵上人隕落的消息早就在修真界傳開了。

導致今年各家弟子前往宗門參加收徒大會的時候，出門之前，家中長輩叮囑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出門在外若是碰上那個叫雲弧的了，她叫你滾，你就麻溜點趕緊滾！”

大部分弟子都心懷惴惴點頭表示知道，畢竟雲弧的大名早就在修真界傳開了。

也只有那麽一兩個往日裏只知道悶頭苦修，才剛剛閉關出來的，還沒有聽過雲弧的事跡，聽見家中長輩這麽一叮囑，會不解的問上一句：“為何？”

長輩心有餘悸：“因為她要拔刀了。”

“總之，她那把刀就算是大乘期修士都扛不住，像我們這樣的就更不必說了，她如今脾氣算好了，還會叫一聲滾，給咱們跑的機會，哪像更早以前啊，都不給咱們跑的機會，見人就拔刀，那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一時之間，整個修真界裏，那些背着刀又不愛說話的往往就更讓人忌憚些。

在這期間，白陽宗今年的收徒大會格外熱鬧，原因無他，白陽宗那位白清上人在前不久突然從外面領回來了一個徒弟，到時候師徒倆都會露面。

白清上人也是大乘期修士，前面幾千年門下都沒有過弟子，如今突然帶回來一個徒弟，這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能收一個徒弟就能收兩個吧？萬一我就是第二個呢？

能成為一個大乘期修士的弟子那可是多少天材地寶都換不來的。

因而這消息一出，原本沒打算去白陽宗都要在半路上拐一個彎，擠也要擠到白陽宗去。

恰好，雲弧跟阿榭也來了白陽宗。

他們是追着明洵過來的。

白陽宗外烏泱泱一大片的人，再加上赤濛不在身邊，雲弧身後背着刀，雖然引來了不少目光，但暫時也沒人把她和傳聞中那個“雲弧”給對上號。

雲弧跟阿榭就在人群裏站着，不急着挨個去找明洵，就這麽看着高臺上。

來白陽宗拜師的都得先上高臺，由高臺上白陽宗弟子查過資質後，合格的才能留下進行下一關考驗，不合格的現在就能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了。

明洵确實就混在這些人裏，他來這裏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混進白陽宗。

從他丢下日月谷離開後，他就不可能再回到日月谷，除非雲弧死了，但顯然，現在雲弧沒死，他為了擺脫雲弧追殺只能舍棄自己的身體，找了個天賦不錯的人奪舍。

他早就盤算好了，接下來他就混進白陽宗，以白陽宗弟子的身份好好茍着，這具身體天賦不差，是他精挑細選過的，他再重新修煉回大乘期也不是沒可能。

但他沒想到，竟然又在這裏看見了雲弧。

周圍人沒認出來雲弧，可他是見過雲弧少女時模樣的，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要跑。

轉身又想到自己現在可不是明洵的身份，于是又打消了逃跑的念頭，一邊注意着雲弧那邊的動靜，一邊順着人流往前走，排着隊等上臺查驗。

終于，就在快要輪到他的時候，從上方卻有一道神識落了下來，那道神識直接鎖定了他，緊接着冷冷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以奪舍之身混入這些年輕人裏，你想入白陽宗做什麽？”

這篇文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