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Lifeline生命線

第8章 day8

day 8

“What？!”

“還是說……網戀？”

“什麽？阿福……你在說什麽東西？”布魯斯都聽懵了，有些沒跟上自己管家的腦回路。

“我看您剛剛聊天時，笑得……挺高興的。”阿福思索了片刻，還是把原本想說的“甜蜜”換了個詞。

布魯斯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僞裝成普通手機的通訊器。

哦豁，誤會大了。

“不！阿福！這只是一個朋友。”

“朋友？”阿福挑了挑眉，倒也沒有反駁，“……真遺憾，看來我白高興一場了。”

盡管他的語氣裏，聽不出半點遺憾的意思。

“……Excuse me？”

白高興？你之前在高興什麽？有什麽好高興的？

“咳咳……韋恩老爺，斯塔克先生等你回電。”阿福清了清嗓子，岔開了話題說明清楚了自己的來意。

布魯斯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也沒有說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幾眼後便接過遞來的手機。

“……托尼？他找我幹什麽？”布魯斯有些狐疑的想，解開了鎖屏。

在他的私人手機通訊錄裏，只有寥寥幾個名字，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撥了出去。

鈴聲還沒響兩下就很快被接通了。

接通的那一刻，就穿來了震耳欲聾嘈雜喧鬧的rock音樂，隐隐似乎還有不少人的聲音。

唬得布魯斯手一抖。

他有些嫌棄的把手機從耳邊挪遠了一些。

“你找我？”甚至都沒有禮節性的寒暄幾句，直奔主題。

“布魯西？好久不見啊，我打個電話慰問一下，聽說你……的宴會又被人打劫了？”托尼像是喝了不少酒，聲音有些沖，但至少口齒還算清晰。

“只要你稍微關注一下頭條就應該知道……是的，沒錯。”面對一個醉醺醺的斯塔克，他都懶得端起“哥譚王子”特有的那種甜蜜語調來說話。

“別這樣冷漠呀，我可是在關心你呢……畢竟從小玩到大的不是嗎？”托尼一邊說着，嘈雜的背景音樂也在逐漸減小，他像是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

“謝謝你的關心。”布魯斯很沒有誠意地回了一句，假裝沒有看見阿福不贊同的眼神。

托尼此時正把玩着手裏的酒杯，歪歪斜斜的靠在斯塔克大廈高層的窗臺邊，看着紐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悄悄告訴你一句，你才不是頭條，昨天的頭條是被舊金山的一個……什麽什麽會拿了。”

“Who care”布魯斯不甚在意的回答道，順手揪了一片路邊灌木的葉子在手上。

只有像托尼斯塔克這樣自負又虛榮的人才會關注頭條是誰的。

而這兩個詞，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Oh，who care……”托尼回味了一遍這句話，而後話鋒一轉，“所以，在宴會上你的小蝙蝠是去專程救你了嗎？”

“……What”布魯斯腳下一頓，有些警覺起來。

雖然兩人是好友不錯，但蝙蝠俠這件事他可從沒透露過一個字。

畢竟告訴了托尼.斯塔克與舉着個喇叭昭告全世界又有什麽區別呢？

“蝙蝠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對吧？”托尼端起玻璃酒杯來，朝着路過的兩個身材火辣的超模舉了舉，嘴裏繼續說着。

“平均每周炸一次的蝙蝠車，消耗品蝙蝠戰機，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的披風應該是铠夫拉纖維……”托尼看着眼前的虛空屏幕上的數據，最後語氣肯定的下了個結論。

“在哥譚，只有你養的起他。”

布魯斯聽着托尼有條有理的分析，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滿臉冷漠。

我養我自己，沒毛病。

“……”

對于這種說法布魯斯都不想多費口舌，但在托尼聽來就是默認了。

“A-huh，看來是我破案了！”托尼的聲音裏是不加掩飾的洋洋得意，“是你主動包養的他嗎？還是他武力威脅你？不，不，阿福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不是歧視gay，就是好奇一下……哥譚王子和他的黑暗騎士？哦，God，多麽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托尼故意用一種很誇張，很dramatic的口吻說道。

“……”

托尼的聲音大到完全夠僅落後一步的阿福聽得一清二楚。

布魯斯不由得扶了扶額，不用回頭，他都能猜到這會兒阿福會是什麽表情。

雖然這個猜測在哥譚也挺流行的就是了。

“……你是故意來找我茬的嗎？有事說事，不然我就挂了。”

他很清楚，托尼屬于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那種人。

打個電話來，絕不只是為了……來搞笑。

“別挂別挂……呃，好吧，”果不其然，托尼在電話另一邊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發後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和誰說……想了想也就只有你了。”

他頓了頓，用有些複雜的語氣說道，“美國隊長醒了。”

“……哪個美國隊長？”

“你知道的，世界上只有一個美國隊長。”

曾經都是美國隊長迷弟的兩個成年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

“很扯是不是？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一個名字又長又臭的啥組織把他從北冰洋裏撈了出來，前天醒的。”

“……”

“當然，官方媒體不打算把這件事公開，畢竟教他适應現代生活估計也得花上一陣子……”

“……”

“唉……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麽嗎？”托尼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那幫人已經在和小辣椒聯系見面時間了。”

“這可是你童年偶像？”布魯斯品出他話裏話外抗拒的意思了，“你不想和他見面嗎？”

“不！才不是！”托尼的聲音就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我為什麽要想和他見面！”

……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事實上，這周我在舊金山有一個全美範圍的科研會要去參加，”托尼的聲音裏帶了點得意，“所以說，沒空！”

“……你明明從來不參加那些會議的。”布魯斯笑中帶着嘲諷，“你不是怕了吧？”

“嗯哼，”托尼被看破心思也只是面不改色地應了一聲，“逃避可恥，但卻有用。”

“我看了一下邀請名單，也有韋恩公司在裏面……所以，要一起來嗎？”

“我最近忙着呢，沒空。”布魯斯想也沒想的一口回絕了。

倆人又閑聊了幾句後便挂了電話。

他挂了電話後，還是忍不住原地踱了幾步，發出一句感慨。

“美國隊長！”

“布魯斯老爺，”阿福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如果您想，完全可以抽空去紐約要個簽名的。”

“有空我會去拜訪的，但簽名就算了，”布魯斯好心情的揚起了嘴角，“畢竟當年把海報貼滿房間的人，可不是我。”

……

又在莊園裏逛了幾圈後，布魯斯還惦記着要給通信器加上一個消息提示。

以免得他每次都錯過卡爾的最新消息。

雖然素未謀面，而且先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幾句手機上的聊天，對方說的話根本無從無法考證。

但布魯斯還是選擇相信他……至少這于他而言不會有什麽損失。

他只是希望，這個外星的冒失鬼能磕磕跘跘最後活下來，等到救援。

桌上是阿福剛泡好的咖啡，留聲機裏傳來悠揚舒緩的女聲，陽光将空氣中漂浮的塵霭染成金色。

他在摸索着調試通訊器，準備給它加上一個震動提示裝置。然而等他剛拆開外殼時，屏幕就一閃一閃的又傳來了新消息。

【……】

【這種熟悉的疼痛感又來了……眼睛疼耳朵疼，喘不過氣來。】

【但是我已經走了很遠了，瓦利亞號在我的視野已經是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黑點了。】

【是天邊那顆恒星的原因嗎？這個光線着實有點辣眼睛……】

[又和上次一樣？你現在還好嗎？]布魯斯皺着眉頭放下手中的工具，回複他的信息。

【不是特別好……但比起上一次要好很多了。你看，我還有精力和你說話呢！】

【我能看到昨天的救生艙所在地了！看起來它被昨晚的大風吹得翻了好幾個跟頭。】

【咦，說來奇怪，感覺之前走了好遠才從救生艙到瓦利亞號，怎麽今天一下就到了？】

【先不說這些小細節，我覺得我可能要有大麻煩了……】

【我現在感覺自己的皮膚火辣辣的痛】

【哈，肯定是這個恒星光線的原因】

[那就盡量減少光線與你直接接觸。]

【可我的IEVA服根本阻擋不了這些光線！】

【我只能祈禱他趕緊消失在地平線上。】

[附近沒有什麽掩體嗎？]

布魯斯在心底琢磨着，感覺這怎麽這麽像科幻電影裏經常出現的情節？接受到了某種輻射光線感染後變異？頭上長角？背後長出翅膀？身體潰爛？

電影歸電影，但要是真的發生在活生生的人……的氪星人身上，可就不那麽好玩了。

【這可說到點子上了……附近都是平坦的荒原，唯一凸起的白色山峰還離我很遠。】

【大概，我可以先去救生艙裏躲一會兒？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

[……也只能先這樣了]

【救生艙看起來離我也不是很遠了，一路跑過去應該會快一些。】

【我要開始，跑……】

【啊……我眼前仿佛都要晃出殘影來了，就像是一團團不重疊的色塊糊在一起……但我應該可以克服這些小毛病】

【瞧瞧，我還管這些叫小毛病呢】

【……】

【Kal is busy】

布魯斯微垂下眼眸，指尖無意識的敲擊着。

片刻後，又拿起桌上的工具來，繼續他之前未完成的改造工作。

已經拆過一次了，他對裏面的構造得心應手，只是加上一個振動提示裝置而已，實在沒有什麽難度。

以至于他還有餘力想些其他的東西。

光線輻射、未知的生物、為數不多的補給……即使在面對這樣未知的危險，卡爾似乎還在努力振作着精神。在宇宙中，無論是地球人還是氪星人，都太渺小了……

自己什麽也幫不了他……

這樣的無力的認知讓他産生了不小的挫敗感。

安慰他，幫他出主意，給他一點求生大師的經驗之談……如果一點紙上談兵也算幫助的話。

可能他的主意是對的，比如像昨晚，他只是随口一說“去廚房試試”，卡爾就成功的拿到了補給，又或許在下一次詢問的時候，只是他的一句話……

來自地球的蝴蝶扇動了翅膀，宇宙群星不會有回響，只是在光年之外，會有一個人安靜的死去。

畢竟，在這樣一個荒星上，以任何方式死去都毫不令人意外。

……

當布魯斯沉浸在自己的這一點思緒中時，通訊器嗡嗡的響了一下。

布魯斯有些微愣。

【卧槽！剛剛發生了什麽？】

【卧槽卧槽，我開始有點害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在嗎？布魯斯？你在嗎？】

[冷靜點！發生了什麽？]

布魯斯看着一路刷屏一樣出現的消息，卡爾像是吓得語無倫次，不由得心裏一緊。

【我現在已經到救生艙門口來了……确切的說是摔在救生艙門口，臉朝地的那種……等等，這不是重點！】

【就是！我不是想一路跑過來嘛，然後，你知道的，頭腦發昏的時候腳下用力！】

【腳下一用力，就感覺好像身體一輕……】

【然後】

【卧槽，我飛起來了！】

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