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Lifeline生命線

第6章 day6

day 6

當戈登一路風馳電掣的帶着警員們趕到時，蝙蝠俠早已經把這兩波人打得服服帖帖的了。

衆所周知，蝙蝠俠有着嚴格的“不殺原則”。

但是，事實上這句話翻譯一下的潛臺詞就是：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裏打。

一槍致命或者一刀封喉是□□的基本操作，讓敵人多活一秒都是太過仁慈。

在這樣的社會風氣下，即便是普通路人見到橫死街頭的屍體都能面不改色的跨過去，然後鎮定自若的站在一邊打電話報個警。

也許會來兩個醉醺醺的警官随便盤問一圈，就匆匆把人埋進了公墓；又或許會有聲勢浩大的GCPD和重案組趕來，拉上警戒線，又是訪問又是調查，明天的頭條便是誰誰誰離世。

死生大事似乎在這座城市裏變得無足輕重。

在哥譚，誰沒有帶着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想法才敢來出來混？

或許有人不這麽認為。

比如蝙蝠俠。

他才不會讓你那麽輕易的進入下一個十八輪回。

你想自殺他甚至還會攔着。

然後身體力行的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疼痛是生命活動的證明”。

什麽鼻青臉腫、斷胳膊斷腿這都還算好，那個販/毒/團/夥輪流經歷了蝙蝠俠的花式拷問，才是真的感覺到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們在這之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叫起來可以那樣凄慘。

“你們可以考慮進哥譚黑門監獄的合唱團，男高音部絕對能給你們承包了。”戈登冷冷的聲音裏帶着點笑意。

之所以這麽說的原因，也是因為警員們還在趕來的路上時，隔大老遠就聽到了那凄厲的慘叫。

這大半夜的在郊區聽了，感覺除了毛骨悚然外還有點背脊發涼。

他正叉着腰站在蝙蝠俠身邊，看着這些站都站不穩像軟腳蝦一樣涕泗橫流的販.毒團夥被一個個身強力壯的警員扛進警車裏。

這估計是幫外地人吧，在哥譚混的誰還沒被蝙蝠俠錘過？再不濟至少也見過別人被錘吧。

然而，叫得這麽哭爹喊娘也是頭一遭見。

在場很多人都在這麽想着。

蝙蝠俠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出他的表情。

戈登轉過身來，看向之前他特意下令要分開羁押的另一批人。

這是他在來的路上時，從蝙蝠俠給他共享的監控裏看到的。在之前的打鬥中，比起那幾個還在負隅頑抗，甚至試圖帶上東西就逃跑的，這邊只負責接貨的幾個看上去就很了解行情。

在見到蝙蝠俠後都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就乖乖蹲在地上裝死。

此時，他們正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相互間交換了一個隐晦的眼神。

反正他們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nobody，抓進去也關不了多久就出來了。

然而要是被蝙蝠俠一頓收拾，只是斷條腿都得躺小半年。

這點利益權衡，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們在心裏把算盤打得噼啪響，隊友該賣就賣，有些話該說就說。

此時，看到兩個大佬看過來，立刻争先恐後的澄清自己。

“我們是負責給送貨的……那是什麽東西我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現在各個勢力都在火拼，人手流動得快……我們也不想丢了這份工作。”

“哪敢問啊，我們都是老板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

……

戈登似乎對于他們這些刺頭這麽配合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但看到身邊如尊雕塑般矗立的蝙蝠俠就立刻明白了這些人心裏的小九九。

估摸着是以前被蝙蝠俠打過，打怕了呗，摸着下巴想着。

“目前的情報十分有限，”蝙蝠俠沙啞的喉癌音響起，“這批貨應該是經過了幾輪倒手，具體的上家是誰還有待考察。”

他提起手裏那個透明的小袋子裏，裏面裝着半滿袋的粉色結晶。

另外，在那些販/毒團夥開來的車後備箱裏，裝得滿滿的都是這樣的粉色結晶體，單獨包裝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

戈登意有所指的看向蹲在地上的幾個哥譚混混，“這些人呢？”

“想辦法讓他們交代清楚。”顯然，蝙蝠俠對于他們那些避重就輕的“坦誠”也并不全信。

“OK，這交給我就行……”

“把他們帶去警局！”戈登招呼來了在一邊早就等候多時的警員們，把他們全部塞進囚車裏。

“那麽，蝙蝠俠。如果你查到有什麽新的情報了也記得告訴我一聲。”

事實上，蝙蝠俠和GCPD的合作已經很久了。但跟在戈登身後那個年輕的技術員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都市傳說。

他站在邊上一直在自以為隐晦的，又帶着好奇的目光在偷偷打量着蝙蝠俠。

不料，被抓了個正着。

蝙蝠俠突然轉過頭來，黑色金屬質的面具山上那白色無機質的眼睛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看！看什麽看！

“！”

媽耶，好吓人！

他趕緊低下頭去。

另一邊，戈登已經開始吩咐警員們做掃尾工作。

“So,Batman……”他回頭剛想問問關于哥譚市□□火拼的問題，就發現蝙蝠俠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有那個最近才跟在自己身邊的實習助手還站在原地，低着頭不曉得在看什麽。

“……”他無奈的扶了扶額。

好吧，這個轉頭自己早應該習慣了才是。

在哥譚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疾馳的蝙蝠車發出陣陣低沉的轟鳴聲。

在随後的幾個小時裏，蝙蝠俠又阻止了幾起□□火拼，幹翻了一群或裝備精良或赤膊上陣的混混。

期間還在城東和後巷分別打倒了兩個尾随下夜班白領的搶劫犯，這才在快天亮時回到了蝙蝠洞裏。

即使是蝙蝠俠，也不是意味着就真的就不需要睡眠了。在連續幾天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後，取下那一身黑色披風的布魯斯.韋恩顯得有些的憔悴。

他還記得把順來的那一小袋粉色不明晶體放在實驗桌上，沒用貿然拆開它。

“老爺……”從遠處走來的阿福帶着一臉的不贊同，但在看到自家孩子實在有些難看的臉色後頓了頓，還是停下了。

布魯斯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有些困得神情恍惚的接過那一杯為他準備的熱牛奶，一飲而盡。

随後跟着阿福乘電梯離開蝙蝠洞，上樓洗漱，拉緊窗簾，關燈睡覺。

期間沒有一點多餘的行為，就像是僅憑着多年來形成的肌肉記憶在行動。

……

“快，快跑……”恍惚中，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呼喊着，“快啊……布魯斯，快跑起來……”

是誰在說話……

昏昏沉沉中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格外沉重無力，如同深陷泥沼般的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眼前是一片漆黑，一團團尖銳呼嘯着的蝙蝠包圍住了他，可以見到無數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盯着他，在圍着他盤旋。模模糊糊的遠處僅有一點微弱的光亮，他艱難想邁開步子，卻怎麽也動彈不得。

“快啊……快跑！”

布魯斯猛的睜開了眼睛，額前的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濕漉漉的粘在一起，一身冷汗讓他感覺極不舒服。經過了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狀态看起來更差了。

不過是一個噩夢……

絲絲亮光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擠進昏暗的房間裏。

片刻後，布魯斯才從有些疲憊的從床上坐起來，拖着步子走進浴室裏沖了個澡。

滾燙的熱水沖走去了身上那冰冷又粘膩的不适感。

“老爺？”聽到樓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阿福有些驚異于今天的韋恩少爺起得如此之早，“請稍等片刻，早餐還沒有準備好。”

“不，阿福，我還不是很餓。”還帶着一身水汽的布魯斯拉開了浴室的大門，他一邊用毛巾随意的擦着頭發，一邊扣上了浴衣的扣子。

“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半個小時後我再來叫您。”阿福體貼的關上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還是遵從了自家老爺的意願，留給他足夠的時間來。

未幹的頭發還冒着熱氣，布魯斯也不去理會，懶洋洋的靠在扶手椅上，幹燥而舒适的環境讓他感到好受了不少。

厚重的窗簾已經被阿福拉開，他可以看到窗外灰白色天空，還有韋恩莊園的全景，每棵樹都被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美得标準、精致，但總感覺像是缺少了一點什麽。

他靜靜的看着窗外爛熟于心中的景象，即使閉上眼睛，他也清晰的記得在哪裏有一排樹，後面有一條小徑，那條林蔭小路上還有一張從沒有人坐過的長椅……

平靜能給人心靈以莫大的慰藉。

至少在這一刻，他不想去想那些已發生的、正在發生的、可能将要發生的破事，毀了自己的心情。

古老的雕花桌面上攤開放着一本書，牆上挂着的調查案板，訂着不少人物照片、文檔記錄、剪報……黑色的記號筆在上面塗塗畫畫标記了一些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暗號。

但現在他一個字也不想看。

他盯着那塊白板出神，假裝在欣賞一副拙劣的風景油畫。

過了許久，他才想起了什麽似的。

伸手從床邊的架子上拿過了通訊器，又舒舒服服的挪回原位。

他還記得在宇宙的另一個角落裏，還有一個比他更慘的倒黴蛋。

還有什麽比看到別人比你更慘更能讓自己感到好受些呢……

咳咳，不是。

有一說一，就仿佛自己在都市懸疑頻道，而卡爾則在荒野求生頻道。

可能分不清誰更慘。

……

【我把自己的肩膀給拉脫臼了！】

【但這完全值得！】

【我在痛不欲生的同時，喝着索然無味的營養液！哈，你絕對猜不到，這裏可整整有五袋！喝掉一袋後，這也意味着未來四天我都不用愁了！】

【啊，熟悉的味道……這個營養液真的喝得我嘴裏都淡出鳥了，然！而！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吃過最令我難以忘懷的東西了！】

【一袋下肚，一天不愁！】

【接下來，讓我再回到實驗室裏，把門關上，然後再在我自制的小狗窩裏躺下……】

【這些反應堆釋放出來的熱射線，不僅溫暖，還能給我一點光源，可真是太好了！我可以聽到外面的狂風呼嘯着，光是站在走廊上砸門那會，就已經把我給冷出病來了。】

【一個封閉的溫暖環境，有光又有食物……噢！我還得注意不要碰着我的肩膀，這确實有點疼！】

【完美！】

【呃……其實也不是。】

【你看，我已經度過這一天了，這絕對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當然，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應該是最糟糕的一天，百分百是的。】

【但是，我還活着，不是嗎？我沒有因為逃生艙發射失敗而變成一堆太空垃圾，或者和距離我僅有數十米之隔的同伴那樣……融在一起。】

【感謝拉奧，我還活着。】

【帶着這個想法……晚安了，不管你在哪兒。】

【希望明天會更好。】

……

【Kal is busy】

布魯斯的目光久久的停留最後一條消息上，微微皺了皺眉，遲疑片刻卻不知道該發點什麽。

“老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阿福此時輕輕的敲了敲門。

“好的，我就下來。”最終，布魯斯還是什麽也沒有回。

他只是默默的把通訊器收回到口袋裏，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或許該給這個簡陋的通訊器再升升級，比如加上一點消息提示什麽的，這樣他就不會錯過消息了。

他想着。

……一會再說吧，生活已經夠倒黴了，不能再辜負自己的胃了。阿福的手藝絕對是哥譚王子“紙醉金迷”的一生中絕不可辜負的高級享受。

布魯斯起身來，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在握上門把手準備推門而出時，才想起自己還濕漉漉未幹的頭發。

……還是吹一下吧，不然阿福又得抱怨。

他想了想，有些不情不願的松開手。

片刻後，房間裏回蕩着吹風機的“嗡嗡”聲。

布魯斯閉着眼睛感受到随着他的動作，強烈的熱氣一直吹拂在臉上，然後順着發梢末端直到頭皮深處，原本濕漉漉的短發很快變得幹燥而蓬松。

……

阿福一臉欣慰的笑着,看到布魯斯整個人的狀态比昨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是，終于記得吹頭發了！重點表揚！

“唔……布魯斯老爺，我真高興見到您有一天也知道要照顧自己了。”

“I am not a kid，Alfred.”布魯斯聳聳肩，頭也不擡的繼續解決着自己的早午餐。

“Hmm……”阿福挑了挑眉，對于他的話顯得有些不置可否，“在我眼裏，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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