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Lifeline生命線

第2章 day2

day 2

這真像是兩個青春期的大男孩在互相交換自己的小秘密。布魯斯被自己這個比喻給詭異到了，但再仔細想想，居然還挺貼切的。

只不過這些秘密不是關于女孩，party，吐槽家長之類的，而是一份過于沉重的責任。

就像是根獨木，艱難的想要撐起一片破損的天空。

現在，在宇宙裏有這樣兩根獨木相遇了。

【不說這些了，我感覺自己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顆小行星！】

卡爾善解人意的沒有追問關于什麽是蝙蝠俠，布魯斯也不會主動去問關于什麽是家族最後的純血繼承者。

可以分享秘密，但不意味着要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秘密展示得幹幹淨淨。

【讓我看看，這附近都有些什麽。emm……沒有植物，沒有動物，也沒有什麽飛過】

【這顆中心恒星真是耀眼啊，有些曬得難受……感覺這裏的大氣能見度很高，我可以看得到很遠的地方。】

【但我能看到的所有地方，都只是一片荒漠，沙礫碎石很多，走在上面有些硌得疼……啊，遠處我還能看到一座突兀的白色高山。】

【十分奇怪的是，它有一點點詭異……說不上來，又感覺它像是在吸引着我去一樣的】

【我的IEVA服顯示着那個詭異的白色山峰在我的東北方，然後對應的，在更南一點的西南方向，有股黑煙】

【我覺得這大概率是來自瓦裏亞號的殘骸。】

【這麽看來，大約我的救生艙是降落在這個荒漠的中心了？】

【我要是餓得真的只能吃行星，我也絕對不會想吃這顆行星。】

【哦，這我必須得和你說說，這一片地上的碎石都是白色的！沙子看上去也是些碾碎風化後的白|粉 。

【這個顏色的地質真是太詭異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呃，有可能，你們那裏的就是這個顏色？】

[不，大部分是灰黑或者深褐色。]布魯斯回過後又想了想，那些顏色鮮豔的，紅橙黃綠青藍紫都有的寶石應該只能算做是特例。

【我們也是！】卡爾像是有些興奮的回答道。

【好了，是時候做出選擇了……去檢查殘骸還是去山峰？】

【哦，我真讨厭做選擇……尤其是現在兩個選項看起來都沒什麽區別！我對它們都一無所知？】

【你怎麽想？】

[你覺得殘骸上可能會找到補給嗎？]布魯斯有些拿不定主意，按照地球的科技水平，要是墜毀在外太空的飛船，肯定是燒得渣都不剩，除了鋼筋鐵骨空殼子。

不過要是氪星的科技高于地球呢？或者他們關于這個墜毀的飛船有其他應急設計？

【你說得對，船上肯定能找到補給，這能把我從吃詭異白色石塊的危機中解救出來。】

【看起來那兩道煙離我不是很遠……當然，這個不遠的比較，我指的是和遠處那些白色的山峰，單看它我覺得還是挺遠的】

【指不定我還能找到一些其他的船員，雖然平時他們很讨厭，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但至少，現在我希望他們都還能活着。】

【幾率渺茫不是嗎？】

[別喪氣。]布魯斯撓了撓臉，删掉又打上，反複幾次後最終還是發出去了這句話，他設身處境的想了想，這當真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做選擇。

雖然他無法做到物質上的支援，也沒法開着飛船去拯救這個孤獨的落難者。

但至少，還是能給予他一點精神安慰。

【謝謝你  :  )  】

【這個通訊器太簡陋了，只能打出這個最簡單的表情】

【我感覺到精神振奮了很多，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緣故，或者說是因為你會魔法然後給我下了個祝福嗎？】

【哈哈哈……不管怎麽說，都得要謝謝你啊】

【好了，我現在要出發向南走了，估計我得走一上好一陣子，】

【我到那會馬上通知你的】

……

【Kal is busy】

布魯斯看着顯示在最後一條信息下面的忙碌提示，發了一會呆，順手将通訊器放回腰帶裏。

他過了一陣子又覺得不妥，趕快拿出來。這個調頻的旋鈕要是被動了，可就調不回去了，不能放在戰術腰帶裏。

“铛铛铛——”遠處哥譚鐘樓的大鐘在整點報時，悠悠然然的敲了三下。

三點，是時候該回去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這個和自己并排坐了一晚上的滴水獸，随後掏出鈎槍來，化作一道在高樓間悅動的黑影。

他知道哥譚每一個滴水獸所在的位置，在哪一個屋頂上，在哪個角落……

它們幾乎是哥譚的象征。

他熟悉它們，就像是熟悉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或許等他閑着無聊時，可以給每一只滴水獸取個名字什麽的？

哦，不，蝙蝠俠才不會無聊。

蝙蝠車一路風馳電掣的飙回蝙蝠洞，阿福早已經準備好熱牛奶和小甜餅等着自己晚歸的老爺。

再管家俠微笑的注視下，布魯斯皺着眉但還是不得不乖乖的喝掉了牛奶，端起杯子長痛不如短痛的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時嘴邊留下一圈白色的奶漬。

“慢點喝，老爺，您要是喜歡我下次可以多準備一些。”阿福遞上幹淨的毛巾，給年輕的蝙蝠俠擦擦嘴。

“哦，不，這完全不用。”布魯斯擦過嘴後。一邊往裏走，一邊解開身上的蝙蝠戰甲，挂進蝙蝠洞的衣架裏。“明天有什麽行程安排嗎？”

“是今天，”阿福糾正道，跟在他後面和一起進了電梯，“您需要在今天下午四點半參加韋恩慈善基金會的揭幕儀式和随後的晚宴。”

“哦，”布魯斯幹巴巴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天知道他多想聽見回答是 “沒有，老爺”。

儀式，晚宴，禮服，和一群無聊又自命清高的人坐在一起，聽他們互捧互吹、誇誇其談，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雖然他真的是極度讨厭這樣上層社會間的觥籌交錯，但他知道，這必須得參加。

然而這就像是個不成文的儀式，從人類社會開始時就存在了，即使是韋恩也得或多或少的遵循。

行吧行吧，至少現在要好好休整一下了。

布魯斯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柔軟的被子，舒适的枕頭，窗外是濃得化不開的烏雲，夜空中見不到一顆星星。

不知道卡爾怎麽樣了……這是布魯斯在睡着前迷迷糊糊的最後一個念頭。

一夜無夢。

通訊器就靜靜的躺在床邊的架子上，一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

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布魯斯被鈴聲吵醒後，閉着眼睛伸出手按掉床邊的鬧鐘，在摸索時手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長方體。

這是……什麽？順手把那個東西拿過來，布魯斯這才廢力的睜開了雙眼，漂亮的鋼藍色瞳孔還有些渙散。

是通訊器……

記憶逐漸回籠，他想起來了昨天晚上自己坐在屋頂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結交到了一個外星網友這件事。

一個落難的，外星網友。

屏幕上顯示着好幾條新消息，都是在他睡着時卡爾發來的。

【哦天啊，這走起來的路比我想象中和看起來要遠得多。】

【我已經走了，呼，應該有一半了吧。真害怕我還沒走到就已經餓死在路上了。】

【啊，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饑餓了，我的腳從一開始走的巨痛，到現在也已經無感了。】

【哈啰，你在嗎？】

【你是不是已經睡覺了。】

【好吧，看來我們兩個星球的作息時間不太一樣，】

【我這裏還是白晝，強烈的的光線一直照在我身上，我所在的這顆衛星環繞的恒星不是一般的光線刺眼，】

【而且，這顆星球的白晝的也，太！長！了！吧！】

【換過來想一想，要是現在就黑夜了我還得繼續趕路，不就看不清黑煙在哪了嗎？】

【我不該抱怨的，白天這麽長可真好。請無視我上上面那句話。】

……

【按理說，我應該少說廢話繼續趕路，可是真的，一個人走在大漠實在是個無聊透頂的事，邊上的環境幾乎就沒變過，也沒人可以陪你聊聊天解解悶什麽的。】

【唉，不行，我要加快速度了，不然我得把自己無聊死。】

【以及，晚安，祝你好夢。】

……

【Kal is busy】

布魯斯揉了揉眼睛，側過身來，就這麽躺在床上回複卡爾的信息。

[我之前是在睡覺，但現在已經起了。]

[有什麽事情可以随時聯系我。]他本來是想問卡爾到了沒有的。可既然他之前說等他到了就會發消息。

現在仍然沒有收到，就肯定是還沒到的意思。

看着還是一串亂碼的通訊界面，他想起，哈爾說過，調頻的數值是可以收藏記錄的。

比如現在他的通訊錄的首位，也是目前唯一一條收藏頻道，備注是：綠燈俠哈爾喬丹（Green Lantern Hal Jordan）

他動手把卡爾的那一串亂碼般的頻道加上了收藏和備注：卡爾 艾爾（Kal El）

收藏的頻道體貼的按照英文字母順序排列，看到位于第二位是（昨天）經常聊天的卡爾，第一位卻是從沒聯系過的綠燈俠。

布魯斯想了想，改了一下卡爾的備注：一個卡爾（a Kal El）。

看到調成第一順位後，這才滿意了。

“布魯斯老爺？您該起了。”阿福在門外敲了敲門，“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我知道了，”布魯斯應了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慢悠悠的爬起來開始洗漱。

明明是正午，哥譚的天空卻是灰蒙蒙的一片，這座城市像是一年四季都被巨大的雲團籠罩着，看不見太陽，也沒有星星和月亮，時間的流逝顯得十分的模糊。

在洗漱用過餐後，布魯斯坐在桌邊研究這個小小的通訊器，一點一點的拆解開又重新安裝好後。等完成後，它和大多數人手裏拿的手機外觀看起來無二了。

雖然說起來輕松，但這依舊耗費了數小時的時間，布魯斯把成品放進口袋裏，看了看時間，是時候要去參加那個無聊的揭幕儀式了。

他在衣櫃間挑選着自己等會要穿的衣服。熨燙得筆挺貼身的白色襯衫和一身黑色的西裝，搭配着耀眼的藍寶石袖扣和一條深藍色條紋領帶，完美的襯托出他眼睛的顏色。

布魯斯正在鏡子前給自己打發膠，将額前的碎發服帖的整理好，露出飽滿的額頭來，顯得年輕英俊、充滿着朝氣，又帶着些花花公子的輕佻。

他沖着鏡子露出了一個甜蜜、有些高傲但又不會惹人厭的笑容。

這是屬于哥譚王子，布魯西寶貝的笑。

“準備好了嗎，老爺。”阿福站他身後，替他輕輕的拍掉肩膀上幾乎看不見的細小灰塵，“哥譚道路的堵車足以耗掉幾個小時的時間。”

“遲到是女士的特權，我想您不會想輕易動用它吧。”

“知道……可我真想開蝙蝠車去，那樣會快很多。”布魯斯再次确認自己已經準備得妥當後，才朝着門口走去。

司機已經在門外候着了。

“哦，那可太張揚了。”阿福故作吃驚的回答道。

布魯西寶貝回頭沖他甜蜜而驕縱的一笑。

“是啊，所以我選擇蘭博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