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沈白?”宋皎月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為什麽淩霄突然提到……他?
宋皎月觀察淩霄的神色,言語中竟然有些小心翼翼:“你很在意沈白嗎?”
宋皎月不是傻子,她能隐約察覺到淩霄對于沈白的敵意。他們兩個人平時沒有來往,又沒有利益糾紛,能為什麽事情起矛盾?
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似乎只有自己。
淩霄并不想宋皎月知道自己和沈白之間的暗潮洶湧,便說:“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和他畢竟從小認識,要是他在酒桌上,也不會看着你被人騷擾尾随。”他欲蓋彌彰地解釋:“不是吃醋的意思。”
店內人聲嘈雜,淩霄看她仍在低頭吃面,似乎沒注意聽自己在說什麽,心裏松了口氣。
那日的事情早就過去,他舊事重提,未免太小心眼。
他們聽說A市的雞鳴寺靈驗,準備第二日起大早去燒香,所以當晚早早就睡了。
宋皎月愛花很長的時間洗頭發,然後是吹頭發抹精油,這一套流程快結束的時候,淩霄已經昏昏欲睡。他的睡眠質量奇好,也許是醫院生活太累,他基本上挨上枕頭就能睡着。
宋皎月做完護發程序的最後一步,關燈上床,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枕頭,躺進被子裏。
過了幾秒鐘後,等眼睛開始适應黑暗,宋皎月盯着天花板發呆,她還沒有困意,可是身邊的人睡得正香。
她羨慕之餘又覺得有些不平衡,便惡作劇地往淩霄耳朵裏吹了口氣。
誰知對方迅速地抓住她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睡吧。”
原來淩霄睡得也不是很沉。
宋皎月就說:“那你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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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淩霄哼安眠曲哄她,歌詞含糊不清,聽音調似乎是那首外婆橋。
外婆橋是一首全國通用、用來哄小孩子的童謠,但是每個地方又會有些差別。
至少宋皎月的媽媽唱給宋皎月的并不是這一首。
但淩霄唱給她的,仍然讓她覺得耳熟。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誇我好寶寶……”
宋皎月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位面目模糊的女人,那是淩霄的母親,也是她的婆婆。
小的時候,餃子見過淩霄的媽媽,那是一位身材高挑,五官英氣的女人,即使是一件簡單的天藍色麻布裙都在她身上穿出了時尚感。
餃子鬧着要留宿在好朋友家,可是到了晚上又想媽媽,睡不着開始掉金豆子,于是淩媽媽唱搖籃曲哄她,說好孩子會做美夢。
那個溫柔的女人已經化作地下的白骨,宋皎月突然覺得心酸,這麽多年,淩霄也一定很思念自己的母親吧,否則怎麽會無意識地哼母親的搖籃曲?
淩霄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與她四目相對:“睡不着嗎?”
“有一點。”宋皎月的眼睛裏有一點忍不住的酸澀,為時間匆匆,歲月無情。
“那起來看一會兒電影?”淩霄打開床頭燈,語氣比平時更溫柔。
“好!”宋皎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抹幹眼淚,大聲說:“這次要看喜劇片,不能像上次一樣騙我眼淚!”
他們挑了一部去年春節檔的電影,是一部連載了很多年的動畫片。宋皎月早就過了看動畫片的年齡,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小元宵搬家那一年,餃子和他約定好要看過年檔的動畫大電影。可是那一年小元宵突然搬走,杳無音訊,他們沒能履行那年的約定。
餃子因為元宵的失約,也不肯和父母一起去看,在家鬧了好久的別扭。
這段記憶在宋皎月的腦海裏成了很模糊的一片,她把腦袋靠在淩霄肩上,手裏抱着薯片袋子,嘴巴在無意識地咀嚼薯片:“這個動畫片是不是有好多年了?我好像小時候跑到你家去看動畫片……”
屬于他們的共同回憶在慢慢複蘇,他們也曾是最親密的青梅竹馬。
沈白有句話其實說得不對,其實是他淩霄先認識宋皎月,就算是先來後到,他也沒有輸過。
他們之間的樁樁件件他都記得很清楚,宋皎月被他的好記性驚到:“天哪,這就是醫學生的好記性嗎?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你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宋皎月不免覺得心虛,那餃子小時候欺負小元宵的事情,淩霄也記得很清楚了。
可淩霄似乎并不記得她小時候欺負過他的事情,這個呆子只記別人的恩情,不記別人的壞處。
宋皎月開玩笑說:“你有沒有覺得你運氣不好?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後都栽到同一個女人手裏了!”
淩霄回答說:“沒有,我覺得這是我運氣最好的時候。”他甚至覺得,如果這一次錯過,他沒有再多的運氣去抓住第三次。
他說這話的時候無比認真,反而讓一向伶牙俐齒的宋皎月突然語塞。
宋皎月只好轉過頭去,裝作繼續看電影,心亂如麻。
電影投屏繼續在白牆上播放着,宋皎月只是眼睛盯着屏幕,其實一點也沒看進去,但她頭倚在淩霄肩膀上,心情竟然從未有過地平靜。
“淩霄——”她突然喊他的名字,三分鐘內喊了他三次。
淩霄不厭其煩地答應她:“我在這裏。”
最後一次,宋皎月提問他:“你晚上那樣問,真的沒有在吃醋嗎?”
這一次,淩霄誠實回答:“有一點點。”
他并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他只有一點點吃醋,可以自我消化,但不會耿耿于懷。
宋皎月解釋:“其實這次出差,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起的,也沒有見過面。你要是真的在意,以後我和他就不單獨見面……”
宋皎月把話攤開來說,反而讓淩霄覺得自己有些小氣,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他說:“沒關系,于公,他是你領導;于私,他是你多年好友,我從來沒有不讓你們來往的意思……”
淩霄想了很久才說這段話,自認這段話考慮得十分嚴謹妥當,然而這段話說出後很久沒有得到回答。
就在淩霄考慮自己哪裏說錯話了的時候,他轉頭一看,發現老婆已經倚在自己的肩頭睡着了。
于是淩霄輕手輕腳地關掉電視投屏,再小心翼翼地給老婆蓋好被子,熄燈睡覺。
第二天。
他們起早去這有名的茶樓吃早點,吃灌湯小籠包和蟹黃蒸餃,宋皎月才吃了兩個就覺得膩人,這蒸餃制作的時候都用豬油做餡,第一口的時候覺得極其鮮美,吃多了就不行了。
他們步行過去燒香,今天不知是什麽好日子,從門口幾裏地開始就堵得水洩不通。好在淩霄和宋皎月今天也沒什麽具體的安排,就在門口排着隊,随着人潮慢慢進去。
進了寺廟之後,他們燒香、挂紅繩,宋皎月問淩霄許了什麽願,是不是希望和她白頭偕老。
淩霄說不是。
宋皎月的臉色立刻就不開心了,但她也不說話,就是別開臉去,不看淩霄。
淩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繼續說:“我許的願望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宋皎月覺得他的願望有些奇怪,就問他為什麽許這個願望。
淩霄說:“我希望你過得開心,更希望我是那個能讓你覺得開心的人。”
宋皎月心頭一震,不自覺擡頭望他,疑心他知道了什麽事情,可見他神色無異,又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
挂紅繩的樹下趴着一只灰貓,性子溫和,任來來往往的游客撫摸它也悠然自得。
網友說這是寺廟的編制貓,是有靈性的貓。
宋皎月養貓也愛貓,忍不住上手摸了兩下,誰知要走的時候,這只灰貓竟然撲到她身上,竟然不願意她離開。
直到一位僧侶把灰貓抱走,笑着和她致歉,說貓和她有緣,也許從前有故。
“從前豆花也是這麽撲我的,它有一回跟我到幼兒園,還把沈白給吓哭了……”
宋皎月有一瞬的神情恍惚,既有期待,又有不可置信。
這個世界是唯物主義世界,但總有一些巧合會讓人心生希望。
就像有緣的人總會重逢。
從a市出差回來之後,宋皎月的酒局就沒少過,同樣淩霄的酒局也不少。
淩霄屬于外科系統,外科就沒有一個人能逃得了喝酒的,說到底還是人情世故四個字。
應老板看重這個學生,具體表現方式就是帶他上酒局,應老板語重心長地教他:“一個外科醫生不能只會開刀,只會開刀,那是遠遠不夠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愛喝酒,總有人借口跑路。一般來說有家庭的人比較好跑路,理由無非是老婆打電話叫了,孩子要回去輔導作業等等。
最開始淩霄還不好意思撒謊,可是應老板喝酒實在是太兇了,導致淩霄應酬完回家的時候頭都是暈的,不過他酒品好,喝多了就自己找地方睡覺,絕對不會打擾宋皎月。
但宋皎月心疼丈夫,便教他這個呆瓜:“下次微信上和我說一聲,我打電話叫你回來!”
淩霄不肯,說這樣對宋皎月不好。現在大家都知道宋皎月是誰了,搞不好要傳出個悍婦的名聲。淩霄總歸是不希望別人說宋皎月不好的。
宋皎月給他一個腦瓜蹦兒:“你個豬腦子!名聲重要還是身體重要!不能喝酒還硬喝嗎?我不管,你不願意這麽做,我下次就直接打電話叫你回家,我可舍不得你喝這麽多!”
“再說了……”宋皎月說:“我每次從酒桌上跑路,不也是拿你當借口嗎?現在我們公司人人都知道你是個悍夫,這樣一來我們不是很般配嗎?”
淩霄只好同意。
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淩霄第二次拿宋皎月當借口的時候已經很鎮定自若了:“老師,不好意思,我老婆打電話讓我回家……”
旁邊的人拿他打趣:“到底是小年輕,老婆管得緊,像我們這些老頭子家裏都不打電話了!”言語中竟然有幾分羨慕。
應老板也指着淩霄,對其餘學生說:“你們單身的也趕緊成家,和小淩學學,事業家庭兩把抓!”
應逐總體上算一個比較好說話的老板,揮揮手就讓淩霄走人了。
但應逐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愛惹閑事,第二天跑到宋主任面前,和他開玩笑,說他女兒管他學生管的太嚴。
宋主任是個女兒奴,根本聽不得任何人說他女兒不好,當即就把嘲諷功力拉滿:“小淩又不跟你似的,晚上喝了酒喝多了第二天還能在家裏躺半天,誰敢管你這個大主任?你又不用寫病歷收病人的,每周就半天專家門診,上手術嘛也是學生開好了再叫你,上來十分鐘就下去了,反正手術單上嘛總是你名字……人小淩可沒這個待遇,酒喝多了第二天還要上班的。”
應主任在宋主任這裏吃了一鼻子灰,悄悄溜走了。
宋思禮這個人是滴酒不沾的,他自己不愛喝酒,也不喜歡別人喝酒。但他老婆是外科主任,又有行政職務,難免喝酒。
宋主任不敢管老婆,但是敢管女婿。
他先是把女兒找回來,關心了一下女兒最近的婚姻狀态,又問女婿最近喝酒的頻率如何。
宋皎月如實說了。
宋主任一聽就皺眉:“怎麽天天在喝酒?”酒喝多了還不是要他女兒照顧?豈有此理?
宋皎月為丈夫解釋:“其實還好,而且應酬嘛是難免的,我喝得比他還多呢!”
“什麽?”
宋皎月立刻改口:“沒有沒有,我沒他多的,而且我總會找借口提前溜走。”
宋皎月也不知道父親信沒信,反正父親沒再揪着這個話題繼續問了,又問了幾句淩霄喝多了之後酒品怎麽樣。
宋皎月說:“他喝多了就是睡覺,酒品挺好的。”
有時候宋皎月喝多了還要淩霄照顧,但是淩霄喝多了就默默洗澡上床睡覺,甚至不會吵醒宋皎月。
有一回宋皎月半夜起來上廁所,睜眼的時候才發現身旁有人,丈夫不知什麽時候到家,洗漱完畢後在身旁沉沉睡去。即使他閉着眼睛,宋皎月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倦。
宋主任嘆氣:“酒不是好東西,你們年輕人應酬難免喝酒,但也不要喝太多了。”
自從宋主任找過應逐之後,淩霄的酒局終于少了,但是應主任嘴裏出現“宋老賊”這三個字的頻率也變高了。
淩霄每次聽老板罵自己岳父的時候,都低頭不敢吭聲。
但是酒局完全沒有也是不可能的。
這一天淩霄跟應老板出去應酬,宋皎月也跟單位客戶出去吃飯,也正巧了,兩人在同一家飯店。
飯吃到尾的時候,宋皎月又想故技重施,說自己丈夫打電話催她回去,桌上有個和宋皎月不對付的同事故意提高音量:“小宋,你老公怎麽管你這麽緊啊?當老公的比當爹的管的都要多了!”
其實桌上拿家庭當借口提前走的人并不少,而且大家都想提早走,除非是那些真的熱愛交際的人。所以大家找借口也是彼此心照不宣,打聲招呼就可以跑了。
宋皎月被她猛然一刺,也不生氣,就笑呵呵地說:“對啊,感情好嘛,沒辦法。”
本來話到這裏就該打住了,誰讓對方不識趣,追着宋皎月問:“感情好,怎麽不見他來接你呢?”
宋皎月表面笑呵呵,心裏已經把這個事多的同事罵了一遍。
宋皎月說:“他在地下車庫,上來多麻煩。”
離譜的事情來了,這人竟然要跟着宋皎月出去:“哎呀,好久沒見你老公了,快忘了他什麽樣子了!”
宋皎月:“……”不是,你要見我老公幹什麽?
桌上的人仍在談笑風生,沒把她們這邊的插曲放在心裏,顯然也是知道這位同事平時的風格,今天不知怎麽又發癫了。
宋皎月不管她,和桌上其他人打招呼後就拿包走了。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淩霄發消息:[我又拿你當借口直接跑路了,你現在下班了沒?還是在和應老板應酬?]
要宋皎月說,淩霄這醫生當的也夠累的,既要上門診收病人做手術,還要值夜班值急診,還得做實驗發文章,甚至還得陪老板應酬上酒局。
宋皎月覺得淩霄比自己累多了,那點工資完全就是拿命在賺,而且也沒有多少。
淩霄很快回複說他還在酒桌上。
于是宋皎月一個電話打過去,假裝催淩霄回家。
淩霄接了老婆電話,立刻起身告辭,剛走出門就和在打電話的老婆撞上了。
今天的酒局算是科室團建,酒桌上都是一個科室的師兄弟,還有兩個主任。
一位出來透風的師兄一驚:“弟妹今天都找過來了?”難道真是他們喝酒喝太兇了?師兄心說,這可不能怪他,都怪應老板愛喝酒。
師兄熱情地和宋皎月打招呼:“弟妹吃過晚飯沒有?要不然進去吃一點?來都來了。”
居然和人打了照面,就不好不進去和其他人打個招呼。
宋皎月硬着頭皮進去了。
在座的年輕醫生都知道她的身份,對她很客氣。
只有應主任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口就是:“老宋的女兒對吧?你爸和我是好朋友,來來來,快坐,你滿月的時候我還去喝過酒呢……”
一桌子人鴉雀無聲,心裏說他們怎麽不知道應主任和宋主任是好朋友?
可惜應逐是主任是老板,沒有人敢堵他的嘴。所以大家只能帶着痛苦面具聽他說:“男人喝點酒很正常,而且搞外科的哪有不會喝酒的,你說是不是?你爸都不管你媽的……”
誰不知道宋主任是個妻管嚴,他怎麽會敢管鐘院長?
這一桌子人大部分都是應逐的學生,腦袋低得像鹌鹑。
宋皎月突然想到網上的一個冷笑話:e人導師和他的一群i人學生。
好在這場痛苦的折磨沒有持續多久,應主任很快就放他們走了,臨走時還和宋皎月說,替他向宋主任和鐘院長問個好。
宋皎月幾乎是逃出包廂的,出來後才向淩霄投以同情的目光:“你太不容易了。”
淩霄:“……還好,習慣就好。”
宋皎月好奇地問:“你們師門是不是都是e人啊?”
e指Extraversion,能從社交活動中獲取能量,從內心自發的喜愛社交;i指Introversion,更傾向于從內部獲取能量,喜好一個人呆着。
淩霄說:“不,只有我是i人。”
宋皎月:“也對,任何人在應主任面前都會顯得很i吧。”
宋皎月和淩霄準備回去的時候,又被宋皎月的同事逮到,不得已又進去打了一輪招呼。
剛才陰陽怪氣的同事沒話說了,旁邊跟她有矛盾的人故意說:“哎,你看,皎月和她丈夫感情真好啊,人每次都來接呢!”
“是啊,這小宋的丈夫長得高人又帥,最重要的是體貼周到是個暖男,當然小宋也長得好看有才華,兩個人真般配啊!”
淩霄便請了一圈酒,才得以和宋皎月脫身。
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兩個人等代駕的工夫,宋皎月半是埋怨,半是心疼地說:“你幹嘛又要喝酒,喝點飲料不就行了?”
“畢竟是你同事……”淩霄攬住她肩膀,将她拉到安全地帶,他喝了酒,聲音聽上去比平時低沉一點:“要是只喝飲料,咱們現在還在上面呢。”
“別生氣了,老婆。”
淩霄把她哄得耳朵一酥,宋皎月抿唇,不說話了。
回到家後,宋皎月先去洗澡,她洗完澡後出來叫淩霄,結果找了一圈發現卧室沒人,淩霄在一樓客廳,蹲在地上逗小貓。
宋皎月從他身後走過去,聽見他說:“你媽媽脾氣不好——”
宋皎月很不開心,嘴角立刻撇下來,今天要是讓淩霄上床,她就不姓宋!
淩霄抓住雪球的爪子晃了晃:“所以我們都不要惹媽媽生氣,她平時上班很辛苦……”
後面這半句話聽上去倒是舒服多了,但宋皎月還是不開心,她冷着臉走過去:“我洗好了,你去洗澡吧。”
淩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答應了一聲就上樓了。
宋皎月看他上樓,把雪球抱到沙發上坐下,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雪球的腦門:“幼稚鬼幼稚死了!”也不知道在說雪球還是在說淩霄。
淩霄洗澡的速度比宋皎月快多了,他洗完澡後同樣沒在卧室找到老婆,下樓看見老婆還在逗雪球,便喊她上來睡覺。
宋皎月回他:“脾氣好的人幹嘛要和脾氣差的人睡覺?”
明天開始更新if線,大概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