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走走走，我們吃夜宵去！”宋皎月扯着淩霄的袖子，給他扣了頂同款鴨舌帽，“我等你好久了，晚飯都沒吃，再不吃就要吃夜宵了……”
淩霄被一頂帽子砸中，險些看不到眼前的路，他伸出手調整帽檐，“那你怎麽不先去吃晚飯？”
“我本來想着你很快就好了，等一等也沒關系，否則一個晚上就要吃兩頓，誰知道你這麽慢！”宋皎月看他伸手要去摘帽子，說：“別！萬一被我爸看到了……”
淩霄的手又放下來。
宋皎月問他：“你今天跟我爸感覺怎麽樣啊？有沒有為難你？”
宋皎月又說：“其實我爸這個人吧，嘴硬心軟，你千萬不要和他對着幹，要不然我們倆的事情就沒可能了……”
她知道她的想法對淩霄來說可能有些不公平，可如果父母竭力反對，她并不會以傷父母的心為代價去追逐自己的愛情。
她很喜歡淩霄，有時候她覺得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就像是故人遠別重逢，才會在相遇時連靈魂都覺得戰栗。
可是無論她再怎麽喜歡淩霄，她都不會為了一個才認識一個月不到的男人去傷父母的心。
淩霄鄭重點頭：“我明白的。”
如果他是宋主任，也會對他不放心。
淩霄十分實誠：“宋老師對我很好，今天教了我很多東西，而且一直帶教我到最後，還給我安排了考核……”
宋皎月：“……”他一定是被老宋pua了吧？
宋皎月說：“那就好。其實我爸這一關還是好過的，我媽看着好說話，實際上她那一關才是卡的死死的。但你也別太擔心，我媽她……不會為難我喜歡的人。”
過幾日，宋家父母設宴，請女兒的新男朋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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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月突然把腦袋低下去，眼裏的神色看不清楚。她太明白父母一生屈服于她，而她這一生最大的運氣就是投胎做宋皎月，所以才有這麽多任性的資本。
對方突然揉揉她的腦袋，遲疑問：“所以你之前總是背着宋主任，是因為怕他難為我嗎？”
宋皎月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摸頭會長不高的，不許摸我頭。”
淩霄怔住了，很多事情已成為舊日的回憶，但是再度發生時又好像恍如隔日。
戴着兔耳朵，在幼兒園聯歡晚會上裝成小兔子的餃子叉着腰對小元宵說：“不許摸我的耳朵，要是長不高了怎麽辦？”
宋皎月一下就覺出他的異樣，她不喜歡他此刻的眼神，“你在看什麽？你在想誰？”
作為女人的直覺讓她想到淩霄朋友們提起過的那個青梅，宋皎月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她又清楚淩霄并不是騎驢找馬，朝三暮楚的人，所以暫時按下不提。
偏偏淩霄這家夥今天也變得油嘴滑舌，聲音低沉：“在看你，在想你。”
聽說重逢是上天給的第二次機會，一旦錯失就再也不能後悔。
宋皎月又開心起來：“走了走了，我們去吃燒烤！”
燒烤店就在醫院附近，所以兩個人并沒有打車，而是步行過去。
“等下！”宋皎月突然拉住淩霄：“我看見了我爸的車！”
她拉着他在旁邊的樹後面蹲下，一直等到車開遠了，才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膛站起來。
“現在可以走了。”宋皎月回答他剛才那個問題：“對啊，你現在不是在麻醉科輪轉嗎？我也不想你‘得罪’老宋，影響你出科考試，我原來是這麽想的……”
淩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心結消失了，他一直對自己的家庭感到不自信，他對外說自己父母雙亡，被現在的家庭收養，實則心裏清楚生父抛妻棄子，原生家庭糟糕得一塌糊塗。
“不過你運氣不好，被他發現了，他難為你應該也不至于……最多對你嚴厲一點，你好好表現，我再幫你說說好話。”
“好。”
其實宋思禮早就看到了女兒，看她鬼鬼祟祟地躲在旁邊，生怕自己發現她。老父親又氣又無奈，最終還是沒有下車把她從樹後面揪出來，油門一踩，走了。
只是回去之後，老父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總覺得心裏有一口氣喘不上來。
鐘主任看他這樣難受便說：“你今個兒看手機第幾回了？還不如打個電話去問問。”看上去鐘主任也坐不住了。
宋主任幽幽嘆氣：“做人父母的，還是要學會放手。”
宋主任坐下沒一會兒，又猛的站起來：“說起來皎月這次談戀愛太快了，你知道她做什麽都是三分鐘熱度，這次對那個男的也太熱情了……”
淩霄在老父親的口中不配有名字。
宋主任在客廳裏來回轉：“別是下什麽降頭蠱了。”
宋主任十分擔心：“我要去查查這小子的貓膩，要是他不懷好意……”
鐘主任看他：“怎麽？你還要違法亂紀？”
宋主任冷冷一笑：“那要看他做了什麽，他要是真的別有意圖，海都市內，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近些年來，一些針對都市獨生女的“殺豬盤”越來越多，人們批判女人拜金，實則男人更加現實。女人重情，所以才會有富家千金為愛下嫁最後“挖野菜”的故事。
當然有前人的慘痛例子在先，女孩和女孩的父母們也警惕起來，卻耐不住敵人的手段也在進化。
只要成功後的價值足夠大，對方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一個普通人又沒有經過訓練，如何能識別出這樣的陷阱？
宋主任有疑慮也是正常的，女兒才剛剛回國，還沒在家待幾天呢，就火速和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男的“墜入愛河”，而且這男的父母雙亡，還是被現在的家庭收養的。
要不是看他是本校的學生，又是本院的醫生，宋主任才給他機會，要不然宋主任早就把他亂棍打出去了。
宋主任想到一個疑點：“他今天說和皎月是小學同學，皎月有說過這件事嗎？”
鐘主任把一些舊照片翻出來：“她小學畢業照，你看看哪個能對得上？”
畢業照的後面一般寫有對應的名字，可是宋主任仔細看了一遍，上面并沒有叫淩霄的人，甚至連姓“淩”的都沒有。
宋主任深深皺眉：“這不是信口雌黃嗎？”
“也有可能是隔壁班的，時間過了那麽久，記憶有些差錯很正常，他拿這件事騙你有什麽好處？”
牆上的時鐘突然滴答一聲，指針指向整點。
宋主任看了一眼時間，着急了：“怎麽還沒回來？這都幾點了？”他顯然忘記淩霄也是剛下班，這點吃飯時間并不算長。
“我打個電話問問。”宋思禮走的太急，膝蓋碰到茶幾上，他卻下意識地扶住了腰，只覺得右腿發麻，緊無法擡腿走路。
鐘成英趕緊過來扶他：“你怎麽了？”
“前幾天摔了一跤，沒什麽問題。”
宋思禮沒放在心上，鐘成英卻有些着急：“去醫院拍過片子了嗎？你也這麽大年紀了，現在摔一跤和年輕的時候摔一跤，那能一樣嗎？”
宋思禮不愛聽別人說自己年紀大，可這人是自己老婆，他也只能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年輕的時候喜歡把自己的年齡說大，怕患者不信任，又故作成熟；而真正過了某道年齡坎的時候，又試圖回避自己的真實年齡。
好像在人生的旅途中，人總是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年齡。
“明天就去住院拍片子。”鐘成英不容他拒絕：“我現在就給你在網上約一下。”
宋思禮在外面看似威風，在家不過是個老婆奴，并不敢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宋思禮給女兒打電話的時候也很小心：“月月啊，回來了沒有？爸爸去接你？”
“沒事，爸，我在回來路上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沒過幾分鐘門鈴就響了，鐘成英過去開門，女兒左手奶茶，右手咖啡，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謝謝媽媽。”
女兒的身後站着一根挂滿購物袋的人形衣架，盡職盡守地提着新買的衣服袋子和飾品袋子。
淩霄也向鐘成英問好：“阿姨晚上好。”
淩霄很有禮貌：“我和皎月在外面吃晚飯，皎月說阿姨也喜歡吃燒烤，可以讓老板又烤了一份打包回來。”他以退為進并不邀功，表示這完全是因為宋皎月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也想着他們。
鐘成英愣了一下：“哦哦，謝謝你。”
她剛才都沒注意到這份打包盒，因為淩霄手上提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別人把女兒送回來了，鐘成英也不好不留淩霄喝口茶，同時和丈夫交代：“小淩和女兒在外面吃夜宵，帶了一份給我們嘗嘗。”
即使淩霄就坐在對面，宋主任也表現出不快：“大晚上吃什麽垃圾食品，對心血管不好，我從來不在晚上吃這些。”
宋皎月聞言說：“可是爸，我上初中的時候，你經常帶我晚上出去吃燒烤，還有酸菜魚。”
鐘成英疑惑的目光殺過來：“還有這回事？”
宋思禮：“……”小棉襖長大了，開始漏風了。
宋思禮都不高興留淩霄，“時間不早了，科裏上班時間是7:30，你早上不要遲到。”
淩霄看了一眼女朋友，識趣地站起來走人：“好的，明白。”
宋皎月出去送男朋友，因怕他不開心又哄他：“天色确實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最近都去找你，不管你下班多晚，我都等你吃夜宵。”
宋皎月去了有10多分鐘，回來的時候，父親的臉色果然不好看。
宋思禮嘀咕道：“那小子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
宋皎月坐到父親身旁，說：“我才談戀愛嘛，投入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可告訴您，您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攔着我，我很容易起逆反心思的，你要是阻攔的厲害，萬一我鐵定心思和他結婚怎麽辦？”
宋思禮立刻不說話了。
鐘成英說了一句公道話：“你這個小丫頭，也就仗着你爸是你爸，換做沒有關系的人，誰吃你這一套？”
其實鐘成英也有些摸不懂女兒了，她原先覺得女兒第一次戀愛難免全情投入了一些，可是今天聽到女兒說這樣的話，又覺得女兒看似對這段感情上頭，實則十分清醒。
等到女兒上樓後，鐘成英和丈夫對視，腦中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同一個念頭：養女兒可真難啊。
不想束縛她，又怕她受傷害，便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暗中保護她。
宋皎月回房間後又煲了一個小時電話粥，最後對于什麽時候睡着已無印象，醒來時只剩枕邊沒有一格電量的手機。
宋皎月從床上爬起來，把手機放過去充電，自己則打開電腦開始辦公。
雖然她還沒有正式上班，但已經加進了公司的實習生群，分配到了帶她的老師。
也因為這事兒，她忘了給淩霄發早安，一個上午都沒有聯系他。
而淩霄今天上午就十分心不在焉了，首先是宋主任沒來，換了一個帶教老師帶他。
淩霄七點二十五換了衣服到手術室，而他的新帶教老師九點二十五才到，當然今天的外科老師也還沒到。
新帶教老師姓鄭，是個三十多歲的主治醫師。
鄭老師看見他還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哦，你是今天跟我的，對吧？”
住院總臨時把淩霄排給了鄭老師。
鄭老師顯然忘了這回事，“你叫什麽名字來着？是今年來我們科規培的？”
淩霄說了自己的名字：“老師我是外科輪轉的。”
“哦——”鄭老師擺擺手：“你坐你坐，搬個凳子坐下來吧，站着怪累的。”
鄭老師看他提前抽好了藥，還有些驚詫：“這麽能幹啊？”
鄭老師稍微檢查了一番，把其中一支藥挑出去扔掉，換了另一只：“我一般不愛用這個，不過沒關系。”
鄭老師人很随和：“我一般是這個點上班，反正你以後跟我的話也不用太早來，九點多一點來就可以，我僅代表我個人，你如果跟其他老師的話，還是跟他們的時間來。我一般是做胸科手術，他們來得也遲。”
今天做的是三臺胸腔鏡下的肺葉切除術，都屬于微創手術。
鄭老師動作麻利，基本上都沒要淩霄幹活，大約是嫌他做得太慢。
“行了，現在沒什麽事了。你要不要出去喝口水上個廁所？”鄭老師說：“反正你以後又不幹這行……等等你應該沒有這麽想不開吧？”
外科屬于綜合基地，淩霄雖然是讀的骨科的研究生，但将來也可以從事麻醉專業。
麻醉和急診是兩個萬金油專業，專門收其他專業不要的人。
淩霄搖頭。
鄭老師松了口氣：“那就行，你以後不幹這個，沒必要學這個，把這幾個月混完了就可以了。”
鄭老師是個通透而有趣的人，甚至還吃起瓜來：“哎？對了，我聽說昨天是宋主任帶你，你是哪裏得罪他了嗎？”
淩霄：“……”這個問題他實在很難回答。
“宋主任這個人嘛，是有些較真的，不過他人很正直，眼裏容不得沙子，你跟着他能學點東西，雖然以後也用不着。”
宋主任今天好像沒來上班，聽說是住院做檢查了。
有人說宋主任和老婆吵架，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成了腰間盤脫出。
這是今天臺上的胸外科醫生說的。
大家吃瓜都吃得很興奮：“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麽吵架嗎？”
“難道是有人給鐘院長投懷送抱，被宋主任抓到了？”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其實能理解，鐘院長坐到這個位置上，但凡性別互換，只怕小四小五小九小八都要出來了。
淩霄并不敢參與他們的議論。
後來胸外科的主任進來，大家有所收斂，換了別的話題。
鄭老師今天下午四點就放跑了他，并沒有要求他跟到結束：“你們正常下班時間是5點，你現在想走的話就走吧，但是別被他們抓到，要是抓到了，別說我放你走的……”
淩霄和鄭老師客氣了一下，果斷跑路。他在麻醉科的這些日子認識到，每個老師的脾氣都不同，甚至每個老師的用藥習慣也不同。
淩霄去樓下病房轉了一圈，發現今天手術室說的并不是假話，宋主任真的住院了，雖然住的是普通單人病房，實際享受的是超級VIP待遇。他那八百年不見面的大導師應逐不知道從哪兒趕回來，淩霄還在辦公室裏碰到了。
應大老板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淩霄是他的學生，随口關心了一下淩霄的近況，就匆匆去病房了。
淩霄有點不太相信應老板是來關心宋主任的，不過大佬打架，池魚遭殃，淩霄有自知之明，并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淩霄今日回了趟養父母的家，他被收養時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童，對于一個陌生的新家有本能的抵觸情緒，他的養父母也沒有強求他，反而把他當做一個成年人尊重與對待，所以淩霄感激他的養父母，卻自始至終少了一些依賴與親近。
淩霄上大學的時候，養父母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後來他就極少回去了。
他知道多年無子是養父母的一塊心病，所以養父母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後，他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同時也感到一種無處落腳的漂泊感。
不過那個孩子倒是很喜歡他，無論多久沒見，他都會沖出來抱住淩霄的手：“大哥！你回來了！”
小星知道哥哥在很厲害的醫院裏當醫生，也總聽父母說哥哥讀書時成績十分優秀，所以十分崇拜他。
養父母對這個也是疼惜有餘，親近不足，心疼他年幼失母性格早熟，卻不知道如何和他相處。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才懂了一些為人父母的方式，并覺得從前做的很不足，沒有好好照顧他，如今又不知道從哪裏彌補。
飯桌上，養父母常規關心了一下他的近況，又關心起了他感情方面的事情：“元宵，你進醫院後，有沒有遇到适合的姑娘？”
養母說這話的時候還怕他不開心，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喜歡父母關心自己的感情狀況，一旦說多了就被認作是催婚，更何況這個又不是自己親生的，實在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其中的關系。
淩霄便說了自己和宋皎月談戀愛的事情：“我和她從前是小學同學，沒有想到這次又遇見了。”他沒有說起宋皎月的家世，也沒有說宋皎月的相貌性情如何。只說自己很喜歡她，想和她定下來。
他的神情溫柔，傾注了滿腔愛意。
養母面露喜悅之色：“這是有緣分呢！有什麽是我跟你爸能幫你的？”
小星不懂事，只知道自己将有嫂子了，問：“哥哥，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養母把兒子拉到自己身邊，笑道：“你哥哥這女朋友才談沒多久呢，哪有這麽快的？”
後來養母把小兒子趕進卧室讓他早點睡覺，自己和丈夫跟淩霄聊了聊。
他們不免聊到淩霄生父藤來的事情，聽說藤來私下又找了養父母幾回，希望他們說情，能勸勸淩霄。
養母自然也是誠實地把這些事情告知了淩霄。
“如果他再來找你們，不用理會。”淩霄在這一點上一直很堅決，“我只當他已經死了。”
當年藤來抛妻棄子，怕妻兒影響自己的前途，斷得幹幹淨淨，所以如今世上也沒人證明他們倆是父子關系。
雖然有親子鑒定，但是不經淩霄本人同意的親子鑒定是無效的。
養母的半句話斷在口中：“聽說他最近生了病……”看淩霄如此堅決，養母也只能嘆息，都是種什麽瓜，結什麽果。
既然當初對小孩子那麽狠心，又怎麽能怪小孩子長大以後不認他？
養母聽說了宋皎月父親生病住院的事情，建議他提上水果去看人家：“那是你女朋友的爸爸，保不準就是将來岳父，現在正是你表現的好機會！”
淩霄虛心受教，回去後就和女朋友說了想去看“岳父大人”的事情。
宋皎月很驚訝：“你這個呆子終于不呆了嘛！”
宋皎月想了想說：“還是我來準備吧，或者你準備好我過目，以免送東西送得不對，惹我爸生氣。”
最後淩霄也沒送太貴重的東西，這是宋皎月的建議，她說：“你要是禮送的太重，我爸會覺得你居心叵測的，送個果籃就行了。”
于是第二天，淩霄提着一個超大號果籃和N箱水果進了病房，此情此景被同事看見，不免又傳出了一句流言：
淩霄這個吃裏扒外的狗腿子，竟然去巴結宋主任！他難道不知道宋主任和我們老大不對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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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明年開，排隊順序No.3
#兩個陌生人先婚後愛#
最近國自然放榜，某軟件上曬自己中标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好事者統計了一下，發現比官方公布的名單人數還要多。
不過最有趣的是，每一個帖子下面都出現一個新注冊的三無小號，評論內容是：替我老婆接。
後來有人回複：你老婆不是在會評專家名單裏嗎？
吃瓜群衆：！怎麽會有人連自己老婆幹什麽都不知道？
當事人控訴：我們是包辦婚姻，相親認識，不熟，而且她一個月才回來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