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哥羅芳
哥羅芳
盛焘得了新車,從醫院出來一路拉風到偏遠郊區,方向是北山南區的大別野,進入山路後,下起了下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開始試剛到手的新車,一會兒急剎,一會兒狂踩油門,要不是張保生底盤穩,早被他幹吐了,也不知道是誰賤,他非要問張保生一句好玩不。
張保生很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嘿!這下小盛哥更加來興致了,他快樂地靠邊急剎車,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在之間繞了繞才放進嘴裏點燃。
他任由雨刮器左右擺動,望着遠景翠綠山色難得陷入關于生存意義的沉思,長長吐出最後一口煙氣,才有嘴說話:“人,還不能自己掌舵命運時,就不要好高骛遠去攀奪自由,你跟姓宋的眉來眼去的日子是開心得不要不要的,忘乎所以到忘了自己的位置,那你猜猜身後有多少雙眼睛看着你們,等着在年哥面前拿此事做文章。”
“那你做了嗎”
也許盛焘對張保生還是有偏見的,張保生說這話時,眼神和語氣很平,可就是奇了怪了,他聽起來就是感覺那麽綠茶。
逆子沒忍住為綠茶翻了大白眼,彈走煙屁股,正義凜然道:“當然做了,帶你去探病,多明顯呀!”然後他想了想,又問張保生:“你說他會不會生氣要是生氣是生你的還是我的?”
張保生聽他說話也是忍不住在心中為自己默哀,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不解問:“既然怕他生氣,為什麽還要去自找苦頭”
盛焘啞然失笑,“那你可錯了。”
話罷,狂踩油門,又開始在山路間急轉急彎,快到別墅的時候,他自己繃不住下車吐了,吐完還紅着眼眶忍不住跟張保生炫:“爽吧!”
晚上六點半,路上稀稀疏疏地亮起了燈,趁着未散的餘晖,可見如紗般輕柔似的山岚彌漫在山間,他們很是惆悵。
盛焘又抽起了煙,他很喜歡跟張保生讨論假設性問題,又問道:“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跑,你會不會跑”
有機會肯定就是要有代價,張保生趨于嚴謹地完善問題:“代價是什麽?”
“代價是只有我上位,你才能得到這次機會,但是我只能讓你四十八小時。”
結局如何,盛焘留白,他看着張保生那張學生氣十足的臉龐,十來年了,歲月恰似未在少年的臉上烙下痕跡。
他又想起那個寒冷刺骨的雨夜,他陪着張保生去殺人,少年死死握着刀,一刀下去,奔湧而出的鮮血濺在少年的臉上,順着雨水,血水混進了白襯衫裏,紅得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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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二次見到張保生,第一次是綁架熊七的心肝,這兩次過後,他就沒再見過張保生打打殺殺,真的,一次都沒有。
山上的雨越下越大,他們都被雨水淋濕,盛焘回到車上打算駕車離開,張保生獨自一人朝別墅走去,就在此時別墅開出一輛車,車速很快,直直把張保生撞飛。
盛焘從後視鏡看到此景,猛地踩了剎車,他下車時,張保生已經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他錯愕地看着從撞人的保時捷走下來的鐘延年,在盛焘的plan裏,張保生沒必要死得這麽早,甚至都不用死。
鐘延年的漠然令盛焘驚醒,原來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麽愛張保生。
鐘延年不是善男信女,卻特別喜歡去普陀寺喝茶,也不愛約張保生(現在也約不到了),非要約屁股坐不住的“逆子”盛焘,每每去一回,盛焘都恨不得私藏一瓶威士忌和兩斤牛肉上去。
鐘延年給“逆子”倒了杯茶,然後明知故問:“昨天去幹嘛了”
盛焘咂吧了一口茶湯,emmmn,抱歉,他還是品不來,丢下茶杯,笑言:“探病,做文章。”
鐘延年冷笑望着天邊樹若荠,滿目的綠色盈盈欲溢,他讨厭被作弄的感覺:“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麽?”
盛焘使勁踩雷:“其實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喜歡看你們生氣,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年少才不跟小孩置氣:“行,the S從今天開始歸你管。”
這是盛焘的最終目的,雖得來不易,卻不見到他有多開心,他憋不住了:“他死了,對你來說就這麽無所謂嗎?”
鐘延年好笑地看着小孩,問道:“他是誰”
盛焘被問得啞口無言,抽起了煙,昨夜的瓢潑大雨把一些痕跡沖刷得很幹淨,the S的門口再也沒有出現摩托車,這使得鐘延年總以為只要盛焘不提,應該就沒人會提,可是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人在熱得快發飙的時候,總會組織一些既不能透心涼又不會心飛揚的活動,卓一藤養生,不知道聽哪位高人說的,夏天要出汗排毒,預防骨質疏松和心腦血管疾病,所以大夏天就撺掇出一場溫泉局。
宋寄海肯定沒去,人壓根就沒邀請他,宋寄棠去了,一路上都在追着卓一藤問為什麽要簽秦肇。
藤崽憋屈了半天,說:“追星,懂不”
卓一藤簽秦肇,在宋寄棠看來就像簽了個替身大嫂,越看越惡心:“你會帶人嗎?你會簽合同嗎簽個人回去暖床呀?”
卓一藤被溫泉燙得皮膚白裏透紅,他叉腰,露出六塊腹肌,笑容燦爛,心情好極了:“是啊,就是暖床,我有的是錢,你呢你能幫他拿下麻秋侬秋冬的秀嗎你能讓他在S級的電視劇當個男二嗎我能專心致志地只捧他一個!貴司呢?除了那些不見波瀾的炒作,還能給他什麽,棠妹,話不要往滿了說,我看娛樂圈,看得比你透。”
就在此時,秦肇推門進來了,看着那張與她哥哥俏似的臉,八成相似的穿衣風格,卓一藤就是打造一個聽自己話的“宋寄海”給自己玩,激得宋寄棠更氣了,對卓一藤甩手就是一巴掌過去,罵了一句“下賤”就離開。
事情什麽時候是這個走向的呢?小山風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宋寄棠在氣什麽,也知道卓一藤在固執己見什麽,只是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就是他們幾個即将分崩離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