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時日如飛
時日如飛
李璆岚生氣還是好哄的,用鈔能力就可以解決。
卓一藤給她買了個包包,順便又告訴了她一個秘密,他搶先宋寄棠一大步簽下了秦肇,當晚卓一藤就攜李璆岚去參加了秦肇的線下生日會,再次面對面見到了998男營十強。
見面會結束後,卓一藤送她回家,下車後小山風又問他能不能順便簽下沈宴,驚得他狂踩油門一路飛奔。
法拉利咆哮着在她視線消失,她還是哭了,她心疼他們中每個愛而不得的人,現在想想,串聯起往昔種種,原來處處都是有跡可循。
他們好像幾個很少會講年少往事,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她還是很快樂的,特別是初二的十二月份,她放學後和宋寄棠一起去禮堂看卓一藤和宋寄海他們在臺上排練元旦節目話劇——《雷雨新編》,易誨鳴是編劇,那段時間又很喜歡看港劇,他一手操刀的新編,把家門不幸發揮到極致,在保留了小媽文學和骨科文學的基礎上,加進了警匪卧底和商場複仇大戰等元素,一場戲下來,槍響不斷,股票不斷地買進賣出,當時小山風不懂,反複看了一個月修修改改的劇情還是很上頭,也不知道教導主任是怎麽讓這麽令人目瞪口呆的劇情過審的。
遺憾的是,她陪練了一個月的雷雨最後錯過了終演,也錯過了宋寄海。
終演之後,卓一藤才開始時不時地說一些話惹宋寄海生氣,而時常與張保生脫離不了幹系,當時她自以為自己思想早熟,大度地還勸卓一藤別耍少爺脾氣,多了個兄弟而已,随着宋寄海和張保生感情的發展,她才發現是那只井底之蛙,加上今天卓一藤的自爆,她徹頭徹尾成了他們之中的大煞筆。
難怪許戈援非前單獨約她和卓一藤吃了頓飯,三人輪番勸男的娶老婆,勸女的嫁人,果然是旁觀別人感情的人看得最清楚。
深夜的馬路悠悠蕩蕩地飄着幾輛車,她愣愣地看着斑馬線,長長嘆了口氣,她知道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情中,卓一藤還在逃避,而她早在漠河的時候就在勸自己放下年少的執着,她不想餘生都絆在宋寄海這顆石頭上。
回到家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然後一想到今夜卓一藤花盡心思地哄她開心,卻無人哄他開心的時候,她窩在被窩裏哭得更傷心了。
她與卓一藤感同身受,他們都看着他們喜歡的人追逐着別人的步伐,那種欲訴還休的苦楚好比廣東涼茶癍痧,苦到舌尖發澀。
卓一藤開車開到了滇西路,來這找張保生的軟肋,憑記憶鎖定了張保生媽媽的水果攤,但早就撤走了,換成了一家快餐店。
啧,算了,不能戳這個軟肋,畢竟他看不得生老病死,當年他親眼看見過保生媽媽操持生活的艱難,那雙就算是在夏天都還在皲裂滲血的雙手振動過他幼小的心靈,他忘不了在冬日寒風中保生媽媽滿懷暖意地叮囑他早點回家,路上小心點的慈愛模樣。
但是吧,他肚子裏的蛔蟲祝久卿真的是閑出屁來,給了他一沓調查資料,第一頁的大标題就是XX女士的死亡證明,保生媽媽在去年年底就因為子宮頸癌去世了,這純純給見不到生老病死的卓一藤添了一次堵。
然後特別喜歡在他哥身上花大價錢的祝久卿又給他哥報了個心理輔導班,說是老師一對一教人如何CPU,可以達到什麽程度呢?就是讓不愛卓一藤的宋寄海能跪舔卓一藤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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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藤聽張保生吹得天花亂墜,去上了一次之後,發現那些操作好熟悉,跟他去山城給員工開會洗腦用的方法一模一樣,先用話術打擊對方自信心,有需要裝可憐示弱的,有揍你一頓再硬塞一顆糖的,都是通過各種手段畫大餅,切斷對方的人際關系網,以達到對方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可以依靠。
可是這些他對宋寄海使不出手呀,人家大老板又不傻,精明着呢,天天盤算着怎麽從他這裏撈合作,原生家庭也還好,除了母親早逝,缺了母愛,還有就是缺了好幾百個發現他卓一藤優點的心眼而已。
卓一藤覺得宋寄海不傻,宋寄棠倒是覺得她哥戀愛腦,胳膊肘往外拐,蠢出天際。從醫院到家,宋寄棠看出來她哥快憋死了,她以為他不會說出口,但事實證明怎麽可能不說出口畢竟自己被打成腦震蕩都不會去告人家,她區區皮肉傷,他肯定會勸她息事寧人。
她喝着路上打包回來的雞絲粥,他坐在她對面,開始勸道:“寄棠,明天讓楊律撤訴,不要把事情攪得滿城風雨。”
她平靜地擡頭看着宋寄海着急上火的神情,第一反應就是為卓一藤不值,她道:“我們能不說這些嗎?”
宋寄海:“為什麽不談你知不知道你一旦把這件事攤大,會有多少人受到傷害你又知不知道……”
宋寄棠恨不得把雞絲粥蓋在她哥嘴上,她打斷她哥的話:“我不想知道,現在被打的人是我,我連告他們都不行了你還是不是我哥了?就因為張保生”
兄妹倆都是打太極的個中高手,聊天內容都是問句,彼此都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
宋寄海打算繞開張保生,開啓有效溝通:“不要什麽事要扯上張保生,我只是跟你分析其中的利弊。”
可是怎麽可能繞得開,張保生可是關鍵人物之一,宋寄棠又給繞回去了:“分析利弊是吧,好,那我們先從你為什麽被鐘延年的手下打開始分析吧,他打你是不是因為張保生我已經在the S的對面的咖啡店坐了快一個月了,我眼睛又不瞎,不會你還以為鐘延年打我僅僅是因為我手下藝人那點破事吧”
宋寄海見張保生做得還是比較隐蔽的,要不是那次鐘延年在咖啡店提起,她還不會沒注意到宋寄海原來每天晚上後半夜都會去the S。
海哥跟棠妹聊天算是聊累,他剛開始以為他跟張保生現在的關系是天知地知,頂多再一個鐘延年知,哪知道現在真正滿城風雨的是他倆,他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說話,然後棠妹去了趟洗手間出來,他早已離開。
隔天,楊律一大早就致電宋寄棠,問她啥時候來律所辦撤訴手續,她瞬間氣炸了,海哥電話打不通,她就馬上打車直奔他公司,萬萬沒想到一進門就折在她哥新請的東北前臺這裏了,小妹妹說話虎裏虎氣的,嘎嘎猛:“那啥,我們宋總今天不會客。”
宋寄棠:“……”
原來換了前臺是在防她呀,之前的前臺見到她是直接滴卡直接放行的,她現在恨不得掄起滅火器砸了玻璃門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