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山霁雲猶在
青山霁雲猶在
鐘延年最讨厭被人拿捏,偏偏就被王涵語和盛焘拿捏了,一坐上車,鐘延年語重心長地盛焘問:“盛焘呀,你難道沒覺得在場的所有人就你最蠢嗎?”
盛焘坐在副駕駛不以為意,笑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他哪裏是蠢,他可會算計了,在看到王涵語的那一刻,他就想一萬種利用王涵語惹惱鐘延年的方法,但轉頭一想,大正月的,何必呢?就又給忍住了,萬萬沒想到祝久卿這個敗家子給了他機會。
她他自認為這次點燈行動十分成功,畢竟在病房的半個小時裏,他透過現象看本質,他大BOSS心裏的紅燈起碼燒得瓦亮,足以照亮整個琵洲大橋。
由于他實在是笑得太賤,太嘚瑟,鐘延年在下高速後就把他丢下了車,淩晨兩三點大晚上的,盛焘一人浪跡街頭~( ̄▽ ̄~)~,可他還是很開心,按照車的駕駛方向,張保生十來日的椒房專寵就要到頭了。
盛焘想的沒錯,确實是到頭了,鐘延年的寵人是有階段性的,這個階段性以紅綠燈亮起為依據,就拿鐘延年跟張保生膩歪的這段時間來看,起點是鐘延年被踹了大單生意,心情大爆紅燈,要找人撒野,好不容易被張保生哄得轉綠了,偏又給盛焘和王涵語刺激成紅色。
當鐘延年回到北山大別野,已經是早上六點了,他對張保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生物鐘,張保生每天五點半鐘便醒,喝下一盅茶再去睡個回籠覺,聽聞這是當學生時形成的習慣,怎麽戒也戒不掉。
于是他徑直往二樓的茶室去,推開格子門見到的光景如同春風拂過江面,層層疊疊的波紋在他心中不停地蕩漾,迎面而來的茶香令他沉醉,和煦的晨光斜照在茶室的一角,而張保生躺在溫暖的晨光中睡得不安穩,他蹑手蹑腳到張保生身旁,看着那睡覺仍緊皺的眉峰,他的心被無形的利刃“刺啦”劃了一下又一下,他一直在猜張保生的心事是什麽,猜來猜去,倒是把自己猜得沒脾氣了。
他輕掀毛毯,湊近張保生,從眉毛開始,一下一下撫順後,又提着指尖在那高挺的鼻梁上游走,他罕見地,有耐心地要把張保生逗醒,他知道張保生眠淺,肯定禁不住他這麽逗。
當張保生帶着些許起床氣打開他的手,孩子氣地嘟囔着困時,他萬般柔情湧上心頭,情動難自抑,他先是蜻蜓點水地淺啄一下張保生的唇,張保生剛伸手反抗就被他抓住,他再次吻上,那個吻細膩柔長,他一點點撩撥着張保生,從淺舔到咬磨,每一下都是輕輕柔柔,待張保生有所回應後,兩人唇齒相纏,他才逐漸加深,探入張保生的口腔,他貪婪地吮吸着張保生的津液,那有殘留于唇齒間的茶味甘香,令他回味無窮。
在迷亂中,他漸漸褪去激情,由深轉淺,按住張保生,與其臉貼臉地厮磨,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吻着張保生的耳垂,臉頰,嘴唇,似逗非逗,樂此不疲。
奈何張保生在他的挑逗中逐漸清醒,再也沒有睡意,清醒時的張保生很不讨人喜歡,比如他此刻很不合時宜地問幾點了,讓鐘延年親昵的動作戛然而止,興致少了一半。
鐘延年扶額慘笑,反身躺在他的身旁道:“還好我還沒脫褲子,不然就憑你剛說的那句話,我早萎了。”
害,每天想陪你年哥睡覺的人從黃浦江排隊排到塞納河,鮮少有人舍得問時間,而且能他這麽哄着真的沒幾個,張保生此情此景問的這句話對鐘延年來說确實煞風景,讓他剛剛所做的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顯得寡然無味。但要是換作不要臉的皮條客盛焘品鑒此話,這厮的第一反應肯定是:艹,好大一壺雨前龍井!對,盛焘不僅品鑒出一大股綠茶味兒,還會判定張保生是在玩欲迎還拒的技倆,興致更上一層樓,要是鐘延年有盛焘的腦回路,估計能少生好多氣。
偏偏張保生在此刻不緊不慢将被他解開的睡衣扣子扣好,又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句“是嗎”。
鐘延年看着張保生清秀的側臉,覺得沒意思,再也沒有待下去的欲望,他掀開毛毯,邁着長腿離開,讓方才的溫存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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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張保生和鐘延年都有病,一個善于自虐,一個忠于受虐。
這天下午經紀部大會,宋寄棠沒休息好,但為了撐氣場,踩了雙恨天高,誰要是怼她,她就偷摸着在桌下給他一腳!
會上的主題是圍繞新一年藝人的發展大方向,雖然年前已經開過大會,但是細則還是沒落實,今天就是要死磕細節,磕完細節,已經是晚上八點,每個人都癱在座位上閑聊等外賣,就關儀還活力四射,她把高跟鞋踩得咔咔響,出去領了一袋甘蔗進來,說每人一節,讨個“節節高升”的好意頭。
祝永安笑說:“那開春團建應該去大西山砍竹子,寓意更好,不僅節節高,還年年青呢。”
“妖,不知道五華山有沒有竹子,Vicky說團建打算分批安排徒步去五華山民宿,經紀部和市場部外加總裁辦一起。”飛仔早上去總裁辦遞審批文件,順道跟總裁小秘Vicky撩騷,從大年初一幾點起床撩騷到中秋回不回家,時間長到連老板都出來問他倆是不是有一腿。
宋寄棠餓得兩眼渙散,聽到去五華山團建很是不理解,道:“去五華山能幹嘛?看和尚敲木魚,還是聽他們念經?”
宋寄棠的不理解源于大年初四,宋爹大清早地拉着她去五華山搶頭香,結果頭香沒搶到,倒是把她五位數的羽絨服燙出兩個洞,還被解簽的和尚說她今年行情不好,事業愛情雙失利,吓得宋爹連捐十塊功德瓦片破災,讨了三張平安符給她壓床頭壓車頭壓錢包防小人,還硬把一封鼓得像磚頭似的的大紅包怼進功德箱。
問捐了多少錢,宋爹就揮着手讓她別問,對比解簽時的心事重重,捐完香油錢的宋爹就跟卸了萬擔重的石頭似的,整個人身輕如燕,矯健如風,下午就精神抖擻地開着電車從解放路直鏟東風路去老友家拜年,順回一塊從泰國的金佛,號稱能防小人報平安,宋寄棠照例問了價錢,宋爹又是揮着手讓她別問。
這一揮手,她算是品出來了,宋爹一個上午和一個下午倒騰的都是上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