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回原形
打回原形
宋寄棠的腦回路倒是祝永安啓發,她開玩笑道:“你要是把這個思路用到練習生大營團建,估計也能賺一波熱度。”
“是不錯,可惜用不上了。”關儀如是說。
練習生大營還是要被解散,盡管從年前就停止了battle,改為三天一記的形式播出,除夕夜那輯可能是有陳算加持,所以沒有被罵得很厲害,但後期沒有類似陳算這樣有良好路人緣的大咖墊底,口碑一路降到低,練習生幾乎沒人能躲過,都被罵得體無完膚。
為了不讓練習生的路人緣被敗光,幾次大會後,還是決定二月底腰斬衍生節目,也就是本季練習生battle最後只掙了個屁,為了有個圓滿的ending,MZ承諾三月底四月初辦兩場畢業演唱會,宋寄棠負責全部後續工作。
這個逆轉真的是因為網友的謾罵嗎?不止那麽簡單,日記從第一輯沒有贊助商到第二輯播出隔天宋寄棠被廠商天天邀約談合作,可以看出衍生節目已經成功了一半,口碑直下是從第四輯開始,導火線是飛young旗下的練習生發表的言論,暗指粉絲打投不賣力,打投雖然掙錢,但在衍生節目播出前就宣發停投,因為出現了大學生網絡貸款打投的負面新聞。
那打投從何而來?經過細挖,是粉絲後援會私自進行的集資租廣告位,買微博熱搜,搞美工宣發,一下子錢就進了別人的口袋,經紀公司啥都掙不到,還在賠錢,所以經紀公司在年後馬上起來折騰搞錢,飛young自己搞出個支援榜,做了榜一大哥就可以跟心中的崽來一場親密約會,擁有幾張王牌的星際娛樂不甘示弱,立馬推出各色腹肌雜志周邊,預售五百本,誰能搶到誰就是真愛粉,那大開的深V下那一塊塊有質感的腹肌,一度被調侃為是在搞黃色。
幾大公司上各種鏈接上得歡快,就顯得MZ這位老大哥格外的呆,它不搞宣發也就算了,居然連自家的中插都不安排一下。
別以為MZ不想,從飛young和星際市場調度來看,因為打榜刷熱度已經被路人嫌棄了,因為粉絲狂熱刷熱度,舞到人家門口,被警告多次仍無動于衷,引發了針對李趁庾和郭熠鈞的網爆封殺事件,視頻被打碼,宣傳被嘲,如果MZ也加入進去,場面勢必更加失控,屆時日記能不能有個結局還是個問題。
飛仔吐了口甘蔗渣,然後問關儀∶“那還簽人嗎,我覺着秦肇不錯,跟小公司的打官司應該好打一點。”
飛仔現場看過兩三輯大營battle和備采,比起自家的三只豬,他更欣賞秦肇身上的韌性,秦肇正在跟藍海影視打合約官司,所以在沒有經紀公司做後盾的情況下,單槍匹馬參加998,人氣實力穩居前五,全靠自身實力引流,真的是不可多得。
“要簽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他要贏。”關儀所指不單是眼下大營的人氣熱度,他的合約糾紛也要贏,不然MZ貿然簽下秦肇,容易惹非議。
宋寄棠可不樂意了,反問關儀∶“那豈不是要我們家陸元輸”
提起自家人,飛仔馬上損道∶“吆,三只豬的數據忽上忽下,那麽難看,怎麽贏”
“他們三個倒是不一定要贏啊,反正最後都是輸家,不要當墊底就行。”關儀一再降低對大營三人的期望值,如飛仔所言,她看好的也是秦肇,盡管宋寄棠一直在主張保陸元。
怎樣才能輸得不難看?好問題,現在大營的練習生都巴不得裹住自己的被子,生怕被大營粉絲惹急的路人把火撒在他們身上,連宋寄棠也不例外,她的私信天天爆滿,她從不去點開,因為從未有過好話,她想起林意所說的樹傾也會自損,所以她這次才離開得這麽堅決,再也不主動與她聯系。
Advertisement
宋寄棠是什麽時候察覺不對的呢?是林意再也不會回她的信息,是林意的消息要從別人口中得知,是時隔四年,林意主動官宣有圈外男友,宋寄棠的主動全然失去意義,原來那一兩天少得可憐的溫存每刻都在跟她訴說着告別。
陳半仙看熱鬧不嫌事大,在給林意送祝福前先試探性問了宋寄棠∶“障眼法”
障眼法嗚呼,宋寄棠啥都不知道,還要處理一堆爛事,她單純是被分手,半仙知此,說林意是渣女,又在人家官宣的評論區發“恭喜”二字,然後跑來給宋寄棠亂出主意∶“來,跟我公開,三個月後我們登記結婚,然後再請她當伴娘,狠狠地報複她!”
宋寄棠哭笑不得,這樣不就如林意所願了,開年她工作感情真的皆不順,統統被打回原形。宋寄棠算是很灑脫了,每天照常上班,完全與之前無異,唯獨在許戈面前失控哭過那麽一次,這興許要歸功于林意的一次次有意無意的躲避,每次還沒等宋寄棠縫補好傷口,林意就飛過來一刀。
散會後,宋寄棠回了辦公室,翻出上次林意送的禮物,還沒拆。
猶豫半晌,她拆了,是一串綠幽靈水晶手鏈。
她揣測着林意的用意,又是一夜未眠。
誠然,林意在宋寄棠心目中也成了淡淡然開于枝頭的栀子花,應留在枝頭,不能摘下,更不能獨享。
人生路上的很多困難,在深夜的輾轉反側中,難以求全,在無數次內心煎熬中追逐顧往昔的還有宋寄海,3078的郵件讓他不敢再多看一眼,他如同墜入深海,窒息感直接襲擊他的整個胸腔。
他記得高三的冬天每天的天氣好像都不錯,就是過年的那幾天冷了一些,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凍得他的手都不會寫字了,從進入寒假開始,他與張保生就聯系得少了,偶然間聽卓一藤說張保生的母親生病了,卻不知少年的自尊在一次次圍觀中被踐踏得沒有保留的餘地,他趴在冰櫃蓋上,盯着冰櫃裏厚厚的霜層,呵出一口白氣後,孤注一擲地選擇了一條沒有退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