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成了敗将
他成了敗将
易可轉過身,攥住他的衣領,下拉,鼻息與他片刻糾纏,唇瓣短暫相貼。
“以我們現在的關系,只适合一夜.情。”
她笑的誘人且妩媚,迷人到惹人犯罪。
她在邀請他,不需要負責。
她依舊高傲,他成了敗将。
他們都很清醒,清醒的從酒吧到酒店,清醒的開房刷卡。
進門的那一刻,昏暗的房間催化了暧昧,清醒的人早已迷醉。
窗簾拉緊,窗外燈暗,室內春光旖旎。
夜漫長,他們在愛裏糾纏,以陌生人的名義。
早晨的光,透不進緊閉的窗簾。
易可醒來時,房間裏暗暗的,身體像散架一般,提醒着她昨夜的瘋狂和放縱,身邊的路雲琛還在睡,她被他禁锢在懷裏,怕一動就把他弄醒。
她摸索着手機,拿到手機後才發現昨天程煙給她發了消息,問她回不回來,她沒回複,程煙也就沒再追問,許是知道她和路雲琛在一起的緣故,所以沒那麽擔心。
身邊的路雲琛動了動,慢慢蘇醒,易可放下手機,從他懷裏出來,坐起來穿衣服。
路雲琛揉了揉眼睛,盯着她光滑的後背,上面有他印下的吻痕,他擡手碰了碰她的後背。
易可一個枕頭丢過來,砸在他臉上。
她利落的穿好衣服,洗漱,然後出門,未留下只言片語,就像昨晚,他跟她說了很多話,包括求她複合,求她原諒,她沒有回應過一句。
他們真就像一個動了情一個沒當真。
可他們不該是這樣。
易可與程煙會合後,便離開了F國,路雲琛也跟随她們回國。
F國的那一晚,像這段感情的告別儀式,他們在酒吧暢飲,在街頭熱吻,在床上纏綿,在愛裏沉淪,但也僅僅限于那一夜。
一夜過後,風平浪靜,再無波瀾。
臨江花苑……
易可回家後,屋裏有人,玄關處有兩雙陌生鞋子。
“回來了?”易無恙突然出現。
“吓死我了,走路怎麽沒聲啊。”易可吓了一跳,把行李箱随手一放,換了鞋子,“你怎麽來了?嫂子呢。”
易無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易可徑自走過,他眉頭輕皺,拉着她的行李箱,給她送到卧室裏,炎安然正穿着圍裙做飯。
易可剛坐下,拿起橘子,還沒剝開呢,易無恙就問了一句,“去哪了?”
易可:“F國,剛回來。”
易無恙:“搞豔.遇?”
“什麽啊?”易可剝橘子的動作戛然而止,看向易無恙,眸底添了些許震驚,懷疑易無恙在她身上裝了攝像頭。
易無恙擡手勾了勾她的高毛領,果不其然,心裏大抵有了估量,“別跟我說是刮痧刮的。”
易可:“……”她還能說什麽,昨晚太激烈,這一時半會兒也消不下去啊。
她坦然自若:“哥,我都多大了,有點私生活怎麽了。”
易無恙簡單明了的問:“路雲琛?”
易可滿臉都是大寫的震驚:“!!!”
易無恙:“那就是了。”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易可不解,感覺在易無恙面前,毫無秘密和隐私可言。
“聊什麽呢?”炎安然端着菜出來。
易無恙起身,變臉變得比誰都快,剛才還冷冰冰的,一下子就陽光明媚了,笑着對自己老婆說,“沒什麽,聊了聊人生。”
易可:“……”整一個無語住了。
“易可,過來端菜。”易無恙道。
易可:“哦。”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很是安靜,易無恙吃了兩口,沒什麽食欲,就沒再吃。
“小妞,過來。”易無恙單獨把炎安然叫了過來,兩人來到客廳。
易可好奇的跑過去偷看,只見易無恙在炎安然耳邊低語。
“那你可別太咄咄逼人啊。”炎安然提醒道。
易無恙按了按她的頭頂:“你老公我是這樣的人嘛?”
炎安然點點頭:“你手下留情。”
炎安然回到餐桌上,易無恙出了門,易可假裝認真吃飯,飯後刷碗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嫂子,我哥去哪了?你們剛才說什麽了?”
炎安然:“不用管他。”
易無恙約見了路雲琛,他覺得很有必要跟這位拱了他家白菜的豬聊聊。
接到大舅哥的電話後,路雲琛立刻趕到了見面地點,突然感覺他和易可的事還有轉機。
路雲琛到夜鸾時,易無恙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易大哥。”
易無恙向他點了點頭:“坐。”
“是可可那邊出了什麽問題嗎?”路雲琛直入正題。
易無恙:“她沒什麽問題,是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那您問吧。”路雲琛道。
“上次見面,你還是可可的男朋友,這次,應該不是了吧。”
聽到易無恙的這句話,想必他和易可的事,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只能認命的點了點頭。
其實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們還沒複合,只是他說謊了,好在後來他們和好了,可是這次見面,他們又分手了。
“昨天,在F國,易可跟你待在一起?”易無恙問。
路雲琛點頭:“是。”
易無恙冷笑:“怎麽?斷不了?還是想保持一種特殊關系。”
路雲琛低下頭:“不是……我是真心喜歡可可,只是她一時不肯原諒我。”
“看來你們之間的矛盾挺難解決啊。”
路雲琛:“給我點時間,我一定——”
“你一定什麽?”易可突然出現,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身後跟随着無可奈何的炎安然,“路雲琛,你忘了你怎麽跟我保證的嗎?!現在來見我哥是什麽意思!”
易無恙眉頭輕皺,沉聲道:“我約的他,問他點事。”
易可火氣很大:“有什麽好問的!”
“你給我把脾氣收一收。”易無恙冷聲道,看向炎安然,示意她暫時把易可帶走。
易可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一牽扯到路雲琛,她的情緒無非就兩個極端,幸福和暴怒:“哥,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可。”炎安然拉了拉她的衣服,“你哥只是擔心你。”
包間裏的氛圍冷到了冰點。
路雲琛:“可……”
“你閉嘴!”易可對着路雲琛怒吼,心情差到了極點。
現在好了,什麽都端到明面上來了,本想着就這樣算了,偏偏要來這麽一出。
“哥,你有什麽想問的你問我啊,何必呢,何必瞞着我見他。”易可紅着眼眶,看向易無恙,把她過去的傷,一點一點的揭開。
“我都告訴你,全都告訴你!我和路雲琛,四年前就搞在一起了,我追的他,追了一年,後來談了沒多久,他甩了我,一年前他來找我複合,我原諒他了,又跟他搞一起了,這不,前不久又被他甩了,我承認,這都是我活該我自作自受,所以我沒打算讓你們知道,可你為什麽非要探個一清二楚,非要把我這些傷再揭一次呢!”
“現在,他又想找我複合,我和他已經撇清關系了,你就不要來摻和了行嗎!”
她看向路雲琛,眼眶裏的淚無聲落下,“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請你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日子,互不相欠!尤其是我,從來都不欠你什麽。”
“是我,虧欠了你……”路雲琛低聲道,對此十分愧疚,當所犯的錯誤被一一羅列,他才明白過去的種種罪行有多麽不可原諒。
易可:“哥,你都知道了吧,還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我,不用偷偷摸摸的約見我的這位前男友。”
易無恙沉默不語,轉身離去,炎安然左右為難。
“可可,你誤會你哥了,他沒想這麽多,只是單純的擔心你,怕你年紀小走錯路。”
炎安然沒有過多解釋,去追易無恙,易可也沒在此多逗留,未留下只言片語轉身離去,回了臨江花苑。
包間裏只剩下路雲琛一人,他的心像被千萬根骨釘戳穿,連呼吸都痛。
易可走出夜鸾,回頭看了看易無恙的新酒吧,不可否認的是,她優渥的生活,自由的選擇,皆受益于她的哥哥,從小到大,她對哥哥除了敬畏就是欽佩,這一生,她都沒有如此崇拜過一個男人,連路雲琛都比不過。
她的哥哥很偉大,至少在她心裏如此,可是,她已不是小姑娘,鸾已成凰,她不再是需要庇佑的籠中鳥,長夜漫漫,海闊天空,她需得乘風破浪,晝夜前行。
看着【夜鸾】二字,易可喃喃自語:“哥哥,你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嗎?”
冬風陣陣,拂過她的發絲,她轉身離去,不留一絲眷顧,對于路雲琛,她是真的要放棄了。
夜鸾某休息室內,易無恙惆悵的坐在陽臺上抽煙,一邊的炎安然托着腮,擺弄着桌臺上的花花草草。
該說的她都說了,只等這男人自己開竅了。
“唉……”易無恙第N次嘆氣。
炎安然:“哎呀,你想明白了沒啊。”
易無恙嘆息道:“唉,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炎安然莞爾:“可可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自己會考量,你也該審視一下自己,別管太寬。”
易無恙看向炎安然,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炎安然問。
易無恙:“我在想,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管的太多了。”
炎安然輕笑:“你是指對可可,還是對我?”
易無恙:“對你。”
炎安然無奈,擡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笑說道:“你可真是年紀大了,越來越喜歡胡思亂想了。”
臨近傍晚,易無恙和炎安然回了臨江花苑,易可和易無恙敞開心扉的談了許久。
小姑娘是真的長大了。
自這天後,一切都風平浪靜,路雲琛也真的沒有再來打擾她,臨江花苑裏關于他的痕跡也越來越少。
他已經慢慢地淡出了她的生活。
可偏偏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那一晚,結下了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