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反派後我揣蛋跑了

第64章

第64章

和想象中的雷聲轟鳴、天地色變不同, 小家夥到底不是什麽魔頭出世，只是個對他來說很簡單的破殼活動, 在衆人眼中瞧着也頗有幾分平平無奇, 只能說是水到渠成。

從劉海一樣的橫向小裂縫處，蔓延開細密的幾道裂痕。

咚咚——

兩聲好比敲門，小家夥的肉手這是捶在了裂縫上。

蛋膜開了, 裂縫被擴大了。

從橫着的一條縫兒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豁口，接着小肉手繼續敲敲。

咔嚓——

咔嚓咔嚓——

沿着小口子, 裂縫明顯越來越大, 直到差不多一圈兒都是, 整個打開了小黑蛋蛋殼的“天靈蓋”。

小家夥開始伸腦袋去頂蓋頭了。

前後看着是很快的，但細算來也有半個時辰。

一群人看得是眼睛都不敢眨，呼吸聲音都被放到了最強, 唯恐打擾了小家夥破殼的關鍵。

剛剛忙了一個多時辰吃飽喝足的小家夥勁兒很大, 比一般攢了許久力氣的小幼崽也不差什麽。

咚咚咚地扒拉蛋殼, 輕輕地撕破蛋膜, 還能聽到他吸溜吸溜一邊忙活一邊喝蛋液的聲響, 偶爾有點累了就發出一點嘤嘤的聲響，随後又呼哧呼哧地忙活。

“還挺硬的。”阮櫻小聲地和游顏竹道。

也就是看小家夥忙活，她才意識到這看起來雞蛋殼一樣的黑蛋殼其實比眼瞧着的要硬得多，破殼是要費勁的。

看起來，小家夥兩手兩腳、一個腦袋一對角，全部用上了，可以說是渾身吃奶的力氣都花出去, 這才一點一點地把蛋殼扒拉開。

“嘤嘤——”

小家夥叫了兩聲。

首先看到的就是他白嫩嫩的手。

小肉手都紅了, 絕對不是在裏頭熱的, 是為了把蛋殼破開硬敲出來的。

藕節似的小手臂白白嫩嫩, 一雙小肉手握成拳頭，沖天一拳頭直接頂開了頭上的蓋子。

外頭的風吹進來，屋子裏的溫度雖然有所控制，但對小幼崽來說，絕對比蛋殼裏溫暖舒适的環境要糟糕一點。

果不其然，還沒看到他的小腦袋，頂開了殼子就好比屋頂開了個洞，外面空氣呼啦啦地吹進來，小家夥的小手立馬縮了回去。

四長老緊張得話都要說不出了。

“努力啊，小家夥。”她心想。

光開個口可不行，小家夥那麽大一個，都到了這會兒，出殼必得再扒拉開蛋殼，一鼓作氣地離開。

這是他适應外面的空氣、外面的溫度的關鍵時期，可不能這時候縮回去。

“嘤嘤！”他又叫了一聲，在蛋殼裏像是呼喚着什麽。

“不怕，出來吧。”游顏竹先開口。

這下，阮櫻才知道小家夥這是有點害怕了，也是他夠莽，屋頂都給他踹開了，這才想起來要害怕。

“寶貝，來，我們一鼓作氣。”阮櫻連忙跟在游顏竹後面，溫聲哄着，說着忍不住擦擦汗。

小家夥出殼，簡直比她出生還累，她倒是跟着出了一腦門的汗。

爹娘的聲音很大程度地安撫了他，果然小家夥不那麽害怕了。

“嘤——嘤——”他拖長了音調，就像是在撒嬌，奶聲奶氣，聲音有點尖尖的，但拖長了便顯得脆脆嫩嫩，更加可愛了。

阮櫻甚至覺得他就是在叫自己，說不準他從誰那聽來了，真的知道“櫻櫻”是她。

一個小腦門探出了裂口。

小家夥頭上統共幾根頭發，稀稀拉拉的黑發要論根數，小腦門上最顯眼的莫過于一對龍角，瞧着只有一兩指節的長度，沒有分叉，就是光禿禿的角。

一雙烏溜的大眼睛好奇地觀察着周圍，好像下一秒就會重新縮回去。

阮櫻心裏猜測他當時應該就是這麽從裂縫裏看外面的。

外頭人好幾個，阮櫻、游顏竹、四長老都緊張地看着，外間屋子是五長老，再外頭院子是守着的六長老，大家的神識都放在他的身上。

看到人，小家夥立馬縮了回去，過了幾秒，他又重新探出了腦袋，不知道怎麽操作的，總之蛋殼轉了一圈，他跟着在裏面也轉了一圈，觀察了周圍的環境，最後視線停留在爹娘的身上。

看到阮櫻正微笑着看着他，他圓圓的大眼睛立馬跟着也笑了起來。

“嘤嘤！”他喊了一聲，縮了回去，接着又是一陣咚咚咚。

這可比之前的“咚——咚——咚——”要積極多了。

光聽聲音就能分辨出小家夥的激動和高興。

順着缺口的地方，蛋殼碎片一塊塊地往下落，小家夥明顯扒拉得很起勁，并且動作非常熟練，先是捶幾下“咚咚咚”，聽到“咔嚓”後立馬“咔咔咔”地一塊塊扒拉碎片，很快缺口就到了他脖子的位置。

小家夥明顯是等不及了，确定出口夠大後，他晃了晃身子，直接撲倒了蛋。

豎着攀出來難度很大，但把蛋殼弄倒了，再橫着爬出來就很容易了。

蛋液落了不少，但他們估計了一下，原本裏頭就沒剩太多，大部分都被小家夥喝到了肚子裏，現在看着還圓滾滾的，根本不會餓的樣子。

看身形，稱不上大胖小子，也不是個羸弱的小瘦子，只看身材絕對是标準的、健康的。

“嘤嘤！”

他爬出了蛋殼，走不成路，但會爬，支棱了兩步，累了，就向阮櫻伸出了手要抱抱。

已經出殼，阮櫻松了口氣，也不嫌棄小家夥一身蛋液髒乎乎，直接就把他抱了起來，拿手帕給他潦草地擦了擦小臉蛋，接着親了親。

“我的寶貝真棒！”說着，她又親了一口。

小家夥一雙圓乎乎的鳳眼快眯了縫縫，高興得咧着嘴流了不少哈喇子，就蹭在阮櫻的懷裏不肯離開。

游顏竹看了他一眼，伸手，小家夥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撇過了腦袋，繼續和娘親貼貼。

游顏竹動作一頓，只能斷定小家夥這舉動裏全是私人恩怨，沒有半點給當爹的面子。

“這個蛋殼怎麽辦？”阮櫻抱着小家夥，指了指。

“這是他出生三天內的夥食。”游顏竹平靜地接話，“剛出生的小家夥都是吃蛋殼蛋液的，之後才會喝奶，看情況吃輔食。”

“噢噢。”阮櫻點點頭。

小家夥的尾巴和他的人一樣黏人，繞在她的手腕上，就和他扒拉着自己的手臂一樣，不肯放開。

“要不要抱？”她問他。

“……”

游顏竹沒說自己方才已經被他拒絕了，但是阮櫻開口之後，小家夥重新向他伸出了手臂，他這個當爹的還不是只能老實地接過來。

阮櫻給自己用了個清理咒，小家夥也不客氣，把親爹一身白衣裳蹭成了花。

直白點說，游顏竹抱孩子的姿勢比她不差什麽，托着他的小屁股，由着他在自己懷裏滿目新奇地動來動去，和在阮櫻懷裏的安安分分不同，在他懷裏小家夥的小手小腳一直在亂動，好幾次還差點打到他的臉上。

不過，游顏竹的手很穩，不會讓活潑的小幼崽在自己手裏摔了，面對“逆子”的打臉，他也只是努力地避開，用一種淡淡的神色觀察着他的動向。

等他們親熱了一會，整理好了蛋殼蛋液的四長老這才走過來：“來，我檢查一下。”

四長老記錄了小家夥出生的時間，具體情況，各項數據，又仔細地檢查了他的身體。

小家夥是典型的混血，出身時候以人身為主，維持一部分獸型，包括一對龍角、一對鹿耳朵、七塊背鱗、一條偏狹長的小尾巴。

看臉孔，是像游顏竹更多一些，主要是那張包子圓臉好比是他爹翻版，不過他很愛笑，笑起來就眯眯眼，月牙一樣，下巴和嘴巴看起來就像是阮櫻了。

“像你。”游顏竹輕聲和阮櫻道，“笑起來很像你。”

“是嗎？”阮櫻驚奇地回答，捏着寶貝的小手觀察了一會，小家夥的口水流了游顏竹一肩膀，透出一股樂天小傻子的氣質，她又沒忍住跟着笑起來，于是小家夥繼續跟着當娘的瞎樂。

她倒是覺得小家夥這張臉太像游顏竹，不過愛笑的小男孩運氣不會太差的。

“小腳丫還是介乎麒麟和人狀态之間的。”四長老面上笑得開心，但專業能力不減分毫，動作細致又謹慎。

“表面瞧着是人腳，但我摸了摸骨頭，裏頭有部分是麒麟後腿的骨頭狀态，所以他暫時應該是站不穩也走不了路的，不過等穩定下來之後他行走就不會是問題了。”

“另外，這頭三天他可能會偶爾出現無法自控的完全或半獸形，也不用緊張，都是正常狀态，表現得自然一些，引導小家夥完成變化，越在意越緊張越可能讓小家夥情況失控。”

阮櫻也發現了，同是剛出生的“嬰兒”狀态，神獸幼崽可比人類幼崽結實多了，個頭也大不少，不管是體質還是什麽，瞧着身體是倍兒棒。

長老也說他們不用那麽緊張，只要順利破殼出生，小家夥又沒有明顯的虛弱和殘疾，那往後也不會有大問題，不用像對一塊碎豆腐一樣對小娃娃，那樣反倒是害了他。

“可以出去了嗎？”

在四長老的幫助下，兩個新手家長給小家夥擦幹淨了身子，順便穿上了一早做好的法衣，裹上了襁褓。

“可以。”

打開門，頭頂的天空立馬出現了變化。

游顏竹抱着孩子，停下腳步，兩人同時看向天空，小家夥不明所以，但好奇，所以也跟着擡頭看去。

原本湛藍色的天空突然自太陽處向外泛起無數的霞色，五彩缤紛，尤其絢爛。

從頭頂處向外蔓延，大半的天空都變成了晚霞一般的狀态，仔細看去，在霞光最中心，頭頂太陽所在的位置，有一小小的麒麟虛影，但虛影存在的時間很短，好比是一瞬間的圖騰，可能連幾息都不到就消失了，随後半天的霞光也跟着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一抹霞光餘晖落在了小家夥的身上，他揮手的動作頓了頓，好像抓住了什麽彩霞，又好像沒有。

隔了一會，像是困了，他漸漸地依偎在游顏竹的懷裏，眯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阮櫻皺了皺眉，游顏竹倒是神色淡淡。

有排面，但不多。

比築基期好一點，稱不上結丹異象的程度，當然比不得正經麒麟神獸出世的排場，可考慮到這确實是個才剛出生沒有修為的半混血麒麟，這點異象似乎又差不多了。

畢竟，大部分半妖混血出生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什麽異象，靈氣濃郁一點、園子裏的花開了就差不多了。

只是一直以來他表現得好像一個純血，作為混血好似擁有天賦神通，才讓大家覺得他應該有一些純血麒麟應該有的天地異象。

“還可以。”四長老微笑着回答道，“天道算是認可了小寶貝，和少主估計的差不多。”

游顏竹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只是仔細又小心地重新颠了颠懷裏的小家夥，給他找了個更舒服一點的睡覺姿勢。

“你知道？”阮櫻驚愕地看向游顏竹。

他的反應可比她平淡多了，就給她一種他對此早有預料的感覺。

游顏竹沒說自己的這份鎮定和平靜到底是不是他早有估計中的，只是理智地和她分析了一番，最後與她強調：

“雖然都希望孩子的天賦能好，但确實并不是所有混血出生都有純血那般的動靜，天道給予純血神獸的庇護才是最大的。”

這也是為什麽一些神獸種族雖然迫于形式給予了不少混血妖獸純血的待遇，但實際上并不怎麽認可他們的原因。

到底是有區別的，只是因為子嗣艱難，所以人修和妖修的孩子越來越多，神獸一族不用這個辦法、不承認混血神獸多半都要滅族的。

“像是你知道的龍族，”游顏竹說，“他們雖然通過各種辦法增加了有他們血脈的子嗣的數量，将氣運和人類皇帝的綁定在一起，但如果想要在這一道上走得更遠，選的方式首先便是‘提純血脈’。”

精煉血脈，眼下之意就是不承認另一邊的血脈，或者說對于龍族、龍血來說，其他任何的血統都會成為幹擾，要成為最強的龍，就必得把不屬于龍的部分“剔除”出去。

“他也可以選擇走人族的道路，這樣的話，血統的影響其實就不是很大了。”游顏竹神色平靜。

人族修道修心，即使有些天賦不行的，只要足夠勤奮努力，也一樣能夠憑借雜靈根走向那條飛升大道，客觀來講确實比神獸的前途更廣泛和光明，不然怎麽說人族才是寵兒。

只是有些神獸一族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也不願意放棄屬于神獸的傳承。

但像是道含尊者和游顏竹這種嘗試探索的不會成為孤例，他們的孩子未來也必定會有這麽一個選擇。

“異象是屬于神獸麒麟的，光是人類嬰孩出生，是不會有什麽奇怪的異象出現……但如果他走的是人修一道，實際上我也更偏向他走這條路，哪怕我是麒麟，如果是人修，其實也就無所謂現在這會兒有沒有異象和承認了。”

“你是……”阮櫻遲疑了一會，才琢磨出來他的意思，“在安慰我嗎？”

阮櫻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游顏竹可能是怕自己對于孩子給予了太高的期望，或者是之前一些跡象過于美好，才讓她覺得自己的孩子應該可以比肩任何一個神獸，在任何方面都應該很好很好，包括天地異象就好像應該特別特別的厲害，結果沒有達到這一點，他怕她失望傷心。

“不不不，”她連忙否認，“我只是擔心他‘不常規’‘不健康’，是殘缺的，并不會因為他的天賦尋常或如何而感到失望。實際上，雖然我是人修裏的天才，但也絕不是那種自命不凡覺得自己的孩子也該是個争頭名的，我自己都不是第一名，憑什麽這麽要求他。”

看她說的真心，幾人都松了口氣。

外人不知神獸底細，總想着排場越大越好或如何，可先前瞧着小家夥福氣天大，可能要受不住，他們才是最擔心的，這下雖然可能有所不足，但多少是得了些“獎賞”。

“沒事，以後他修煉了，自然會有各種異象。”阮櫻反而安慰起他們，“再說，你們麒麟不是很看重那個天賦神通嗎？如果他真的有本事，以後自然能覺醒這個。”

游顏竹點點頭。

若他真有了不起的神通，那到時候只會更明顯地顯現出來，若是逆天的能力，天地必有異象。

現在只是認可了他作為混血麒麟的存在，說明他麒麟的血脈沒有問題，這不算什麽。

“未來還長着呢。”四長老也嘆了一聲。

這會兒，五長老和六長老去處理異象帶來的問題了。

不過實話實說，人多有人多的好，這裏靠近天一宗，天一宗又是大門派，經常有修士進階帶來各種異象，他們頭頂的異象最特殊不過麒麟虛影，但存在時間很短，又有長老們一早模糊所在，還真沒有帶來什麽問題，就算是有想要來探查的，也會迷失在這附近陣法之中。

“對，出生了，很可愛，很健康。”阮櫻正對着水鏡給阮傑彙報。

“沒有問題，很健康，目前看着沒有缺憾的地方。”

“不是說還少了兩味藥材嗎？”阮傑不給她糊弄的機會。

“這個我和游顏竹會繼續找的。”阮櫻老老實實地回答，“現在孩子能健健康康出生就很好了，說實話我之前好幾天做噩夢，都夢見小家夥悶死在蛋殼裏頭，給我吓的啊……”

“你這心态……”阮傑搖了搖頭，但到底沒說什麽，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情，“不過，你娘當初也做夢，夢見過你出生不了，不過最後你還是出生了。”

“欸？”阮櫻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嗎？”

“對啊。”阮傑搖搖頭，然後告訴了她一件她之前一點信兒都沒聽說過的事情。

原來阮櫻當初還在娘胎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從哪裏就有一些傳言，說她生不下來或者說她命格不詳。

“都是胡扯。”阮傑不太高興地抿抿嘴巴，他算得上是厚道人，雖然瞧着脾氣不怎麽樣，但其實很溫厚，是典型的老實人，若不是觸碰底線，他輕易是不會拔劍的。

宗門是他第一在乎的，阮櫻這個女兒也是他很在意的。

阮櫻是一直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的。

“你娘還是好好地把你生下來了，快七八個月的時候吧，你還沒有神識反應，說是反應虛弱，她就一直做噩夢，夢見你生不下來如何如何，當時我們也很擔心。”

就像當初的阮櫻和游顏竹擔心小黑蛋孵化不成或是天生殘疾一般，當爹娘的似乎總免不了這一遭。

“就是說啊，”阮櫻不太高興地笑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放寬心，就算小娃娃出生狀态不好，都活下來了，有什麽過不去的？”

阮櫻這才知道，這是阮傑在用自己的經歷安慰她。

“養孩子的路還長，千萬不能急，要有耐心一些，多仔細一點，”他提點她，“你總是會馬虎大意，但現在當了娘，可不能再馬虎粗心了，該走下一步了。”

人生到了新的階段。

阮櫻此時也有了一番不一樣的感悟。

“我明白的，謝謝爹。”

“嗯，那我去忙了，有需要的話再聯系。”

“好，”她點點頭，“我還得通知娘呢。”

“去吧。”

兩頭通知完畢，游顏竹來找她了。

“怎麽了？”她驚訝地看着游顏竹一身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麽，頭發也有點亂。

“你兒子找你。”他聲音冷硬地開口。

阮櫻連忙回卧室，一看，震驚了。

原本要洗澡的小家夥把水弄了一地，偏因為長老說他現在年紀還小，法訣靈氣之類的承受度還不能确定，所以很多事情只能親自上手，等過了頭三天他把蛋殼都吃完了才能繼續考慮別的。

“嘤嘤！”他沖她伸出雙手，渾身濕漉漉的想要抱抱。

阮櫻看了看游顏竹的黑臉，又看了看笑得天真無邪的小家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知不知道，三天後你就要倒大黴了。”她偷偷地對小家夥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