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炸鲫魚
炸鲫魚
因為忙,中午飯就做的比較簡單,用昨天李大舅拿過來的腐竹炒了個五花肉片,腐竹先拿油炸至起泡,這樣比浸水直接炒要好吃很多;五花肉肥瘦相間,切薄片煸炒出油,下炸好的腐竹,調味,加水焖煮收汁,出鍋前再放點蒜葉增香,就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下飯菜。
冰箱裏還剩下一些排骨,拿來做椒鹽排骨,另外還做了酸菜炒肥腸、糖醋裏脊、炸藕合、豬肉丸什錦菜、紅燒茄子、百合炒荷蘭豆、蒜蓉耗油菜心和苦麥菜肉丸湯。
豬肉丸還有不少,李水琴昨天看大家都挺喜歡吃,所以今天中午又安排上,只是做法不同。
有客人在,本應該雞鴨魚肉都準備的,但李水琴想着冰箱裏還有那麽多肉,兩位老人也說不用那麽講究,簡簡單單就行,這才有什麽做什麽。
拔了一上午木薯,對城裏長大的崽崽們來說這活動量絕對超标了,午飯超常發揮,每個人都比昨天多吃了一碗飯。
“好飽啊!”鄭落允滿足的放下碗筷,拍拍吃的滾圓的肚皮,完全把以前嚷嚷的減肥抛到腦後。
“诶呦~”李水琴攔下她的手,“剛吃飽飯可不能這樣拍。”
“嘿嘿~~我知道啦烏奶奶~”
來的這幾個孩子李水琴都挺喜歡,笑道:“今天辛苦你們了,幫着幹了那麽多活,晚上想吃什麽?跟烏奶奶說,都給你們做。”
鄭落允撲過去一把抱住李水琴的胳膊,撒嬌道:“一點都不辛苦,比在學校好玩多了,烏奶奶,我能不能再多住幾天呀?回學校就吃不到你做的好吃的了。”
她知道求表姑沒用,可她現在真的不想回北京,桃桃姐說明天進山看草藥和靈芝,她只從爸媽的手機裏見過那株巨大的靈芝王,現在有機會去看實物,她不想錯過。
還有啊,桃桃姐家那麽多好吃的,房子又漂亮,她還沒有住過這種房子,穿漢服拍照肯定很出片,她都打算讓老媽把她的漢服寄過來了,明天怎麽能跟表姑回去,堅決不行!
“想多久都行的呀,家裏有吃有住,”李水琴說道,“不過現在還沒有放假,你們都要回學校上課的,請那麽長時間的假也不好,等放寒暑假再來玩也行的啊。”
“沒事,落下的功課可以請家教補回來,烏奶奶~~”
李水琴招架不住,“好好好……哎喲,可憐的,在學校悶壞了吧?我家桃桃上學的時候也這樣,屁股跟長了釘似的坐不住,總想玩,不肯去上課。”
“嘿嘿……”鄭落允就知道傻樂,當做沒看見自己表姑的瞪眼。
這丫頭,張清讓深吸一口氣,要開口教訓。
烏桃沖她輕輕搖頭,“算了,就讓她多待兩天吧,耽擱不了多少事。”
鄭落允計劃得逞,其他崽崽也不樂意明天就回去,張清澤怕張清讓,也擔心爺爺會說他,就不敢吱聲,只拿眼睛偷偷瞟。
張公岸還不知道這些小的心裏打什麽主意?平時他對兒孫是嚴格,也是希望他們別在吃喝玩樂上花太多時間,以免日後在這種事情上犯錯。
“那就多留兩天,但不能瞎胡鬧。”
張公岸一發話,幾個小的高興的直蹦高,很有眼力見的收拾碗筷,證明自己非常懂事非常乖。
張清讓搖頭,和烏桃說:“看這陣仗,往後幾天小心把你家給拆了。”
烏桃無所謂,“拆了就找你索賠,你是他們的長輩。”
“把他們賣給你當長工吧。”
“這個提議不錯,我會考慮。”
下午李水琴還特意蒸了一鍋雞蛋木薯,就是将生木薯去皮,上鍋蒸到有裂紋爆開,吃起來口感綿軟粉糯,有點像荔浦芋頭,卻又不一樣,幾個崽崽都愛吃,說走的時候要挖一袋拿回家。
木薯品種不一樣,從形狀到口感都略有差別,有的木薯杆子是白色和青色混着,有的葉子頂端帶深紅色,适合蒸熟了吃的就是雞蛋木薯,糯到噎喉嚨。
一天時間根本拔不完,院裏又曬着稻谷,木薯只能暫時晾在地裏,用杆子架起來。
現在是秋天,比較幹燥,這樣放也沒有問題,等過兩天拿回去切片了再單獨晾在竹篾席上。
張清讓臨時有工作要開線上會議,下午就沒能跟烏桃一起去拔木薯。
快四點時聽見一只耳在外面狂吠,她便暫停會議走到外面,看見兩個中年男人提着魚簍漁網魚桶在院門口徘徊。
看出來的不是桃桃,怪眼生的,之前沒見過,以為是桃桃家的哪個親戚,他們就問道:“桃桃不在家啊?我們送魚來的。”
張清讓的視線轉到魚桶上,幾秒後笑道:“烏阿姨跟桃桃去挖木薯了,你們先進來吧,”她打開院門,“我現在打電話喊桃桃回來。”
“不用打啦,把魚放下我們就回家啦!”兩人進來,輕車熟路找到專門養魚的水缸,把魚桶裏的活魚倒進去。
張清讓湊近看了看,有草魚、鲢魚和一尾紅鯉魚,還有很多巴掌大小的鲫魚。
“這麽多?是在村河網的嗎?”
“不是啦!這是在岔水溝撈的,那邊小鲫魚和辣釘子最多。”
張清讓對烏家莊的水域分布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有一條連通社灣坳大江的村河以及兩個位置偏遠一些的大水庫,這個岔水溝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在哪。
兩人一看就是常來給桃桃家送魚,是熟面孔才對,怎麽一只耳還叫那麽厲害?張清讓低頭看堵在門口虎視眈眈的大黃狗,有點不理解。
她當然不知道一只耳對殺豬、捕魚、宰羊這類行業的人都沒有好臉色,不管來過多少次,都不耽誤它對人家吠叫。
他們送完魚就走了,張清讓挽留了兩句。
“不用啦,我們之前也送過好幾次,桃桃都知道的,等她回來你和她說一聲就行。”
“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謝什麽啊,都是一個村的,我們還是桃桃的叔伯。”
張清讓看上去沒有架子,好像挺好相處,但為官的氣度擺在那,再平易近人也會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倆村民大叔不太敢留下,拿上空掉的魚桶就急急忙忙出來了。
到山腳下了他們才敢小聲嘀咕:“桃桃家的親戚真是個個了不得,有個在縣城當官的大伯還不算,剛才那個又是誰?看起來就不好惹,聽說昨天來了好多個,吃了飯又連夜走了,是水琴娘家那邊的吧?蘭山這邊的我們都差不多認識,不像是。”
“也可能是之前不太往來,現在回來走走親戚,認認門,蘭山的老娘那頭不是挺大一個家族,聽說不少人都在省城工作,講不準就是從省城來的。”
“唉,蘭山沒了之後,她們孤兒寡母過的也不容易,多幾個親戚來走動也是好事,免得讓人看輕,以為沒頂梁柱了就好欺負,你看烏老二那德行,還把人家告上法庭,呸!個刁毛,衰死。”
“他現在後悔死了吧,其他人都能把東西拿去助農店挂賣,就他們三家不行,學別人上山挖草藥,村裏不收他的,拿去鎮上賣,嘿!衰貨,幾毛錢都沒人要,說是品質不好。”
“他那些草藥都不是我們烏家莊地界上長的,品質肯定不好咯,就跟雜草一樣,誰要啊。”
“啊?不是我們這的?那他從哪裏挖的?”
“誰知道他從哪個旮旯角弄的,烏老二去找過好幾次烏夏林,耍賴皮要村委收他的草藥,還想把他老婆塞進作坊幹活。”
“刁毛!誰家的進去也輪不到他家啊!”
“他不要臉呗,讓他把桉樹砍了也不樂意,後面還不知道怎麽鬧呢,聽說烏洪傑都打電話回來罵了。”
“活該!”
現在天也黑的早,四點半李水琴就回來準備晚飯了,張清讓跟她說剛才有人送了魚來,在水缸裏養着。
村裏人隔三差五就會送魚上來,給錢他們也不要,李水琴再去村上買東西時就會帶點東西給人家,算是禮尚往來。
小鲫魚養不了多久,今晚上就會翻白肚。
李水琴把小鲫魚單獨撈出來打算一會兒做鲫魚蘿蔔湯,剩下的就油炸,烏桃很愛吃炸小鲫魚,閑了時就會拿着蹲在回廊上吃,弄的滿手油,跟小孩似的。
張清讓很喜歡聽李水琴說關于烏桃的事,現在的或者小時候的,都很有趣。
她失笑,問道:“桃桃怎麽那麽愛吃魚?”
李水琴也不懂,“誰知道呢,可能是我懷她的時候老吃魚,坐月子吃的也是魚,受影響了吧,她吃肉就容易膩,以前還嫌肉塞牙,吃魚就不會,倒是被魚刺卡過好幾次喉嚨。”
別人被魚刺卡喉嚨後就對吃魚有陰影,烏桃不會,她照樣愛吃魚,河魚海魚都愛吃,她做魚也很有一手。
以前李水琴就只會做炸魚、紅燒魚塊,這兩年烏桃在家,教了很多其他的做法,慢慢的也會了,糖醋鲫魚、松鼠桂魚、水煮魚、清蒸魚都做的特別好吃。
其他人從木薯地回來,還沒到院門就已經聞到炸魚的香味,腳步不由加快。
去年往稻田放過禾花魚苗,被不知道叫啥名的鳥叼走吃了,後面撈的時候剩下不到一百條,我氣死,今年就不放了,都不夠喂鳥的,在田埂裝假人都沒有用,該吃還是得吃。
也不知道它們叫什麽,嘴巴尖尖的,很長,橘色,腳也長,是嫩綠色的,羽毛大部分是白色,個頭跟鴿子差不多,我之前問過林業局的人,但因為沒拍到照片,他們也不确定是什麽鳥,讓我下次争取拍到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