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
真相
兩周後。
游艇主人鄧肯作為主辦方，舉行了幾場拍賣會來活躍氣氛，盡力讓乘客感受一波賓至如歸。
而今天這場在渡航的最中間段，鄧肯更是不留餘地地拿出了好東西，聽說還有一些出格的人體藝術類展品。
這樣的內容可想而知，之前還怎麽興致讪讪的客人三兩結伴地陸續出席。作為鄧肯首邀的朋友，shadow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找理由推脫，畢竟這次作為牽線搭橋的梅納西也會參加，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要是這點兒面子都不給對方，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這種場合，人多了，熟人自然就更多了。
shadow剛踏上二樓的旋轉樓梯，就被急匆匆而過的一個女孩子撞了個正懷。
吃痛的悶哼。
shadow順勢扶了一把險些摔下樓梯的女孩子。
女孩兒一襲鳶尾紫色長發，及腰的卷發自然飄逸，靈動的蒼藍瞳孔清澈明亮，白皙水嫩的小臉繃着，一副不茍言笑，生人勿進的模樣。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長發被紮成了個漂亮的公主頭，她的手腕上還佩戴着藍白色的絲帶，飄逸輕盈地飛舞着，撩動人心。
“你…”shadow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她身上哪裏來的熟悉感。
女孩子就像老鼠見了貓，震驚地瞪圓了眼睛，飛快地一溜煙兒跑開了。
二樓上，幾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保镖緊跟着追了出去。
shadow原本不應該把這樣的小插曲放在眼裏的，只是他還沒落座，一個穿着和服的中年女人就牽着她的小女兒上前來打招呼。
“您好，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赤司君您，小女特意前來想要感激您之前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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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年輕女孩兒的後背，鼓勵她上前。
棕色發髻，盤着半月簪的小泉玫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表達感謝，“赤司君可能不記得我了，但天空之城裏，如果沒有您伸出援手，只怕根本沒有現在的我了。”
“天空之城？”
小泉玫面露喜色，“您還記得嗎？！”
“耳熟而已。”shadow無聊地聽着。
是誰跟他提過嘛，沒印象了。
小泉玫失望地垂眸，“我姓小泉，您對這個名字一定有印象吧。”
shadow眼底的笑意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
“哦？小泉家的？”
“當年要不是我們家主小泉淺的不堪大用，家族也不會落敗至此，她還對您母親做出那樣罪大惡極的舉動。您父親給我們的懲罰我們不敢不接受，但當時要不是赤司君您大發慈心，我也不會從天空之城那種鬼地方脫身。”
“我看你年紀不大，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shadow周身的氣氛一下子變了，他單手斜撐着頭，“連我母親和小泉淺之前的恩怨都這麽清楚。”
他在說小泉淺這三個字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調。
小泉玫以為他也厭惡透了那個人，自然順水推舟地往下聊，她義憤填膺地為赤司夫人打抱不平，“聽家中長輩稍微提起過一些，要不是她自私自利，觊觎了不該肖想的人，也不會害得您母親重病纏身，我們阖族上下願意替她償還她的罪過，接受一切懲罰，希望能為您母親祈禱身體健康，平安順遂。”
她說的真心實意。
shadow卻笑了，“哈哈～我真是沒想到，你們能這麽為我母親着想，說起來，小泉淺後來就下落不明了，你們知道她的下落嗎？我還真是沒見過這麽惡毒的女人呢，害了人就逃之夭夭了～”
小泉玫搖頭，“我們一族到現在也沒什麽線索。”
“我倒是聽說，那個小泉淺好像在西南沿海的小島上出沒過～”shadow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扶手，不經意提起。
小泉玫是個聰明人，信誓旦旦地保證，“赤司君放心，傷害您母親的罪魁禍首，我們是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shadow笑的天真無害，“對了，我能問問你叫什麽名字嗎？”
小泉玫眼睛一亮，“我叫玫，小泉玫，家父曾經是小泉又次郎的堂弟，現在是三菱銀行的董事。”
她的言外之意shadow又怎麽會聽不懂。
“說起來小泉家畢竟也是以前有名的世家大族，怎麽現在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銀行那種地方可不是人待的，這樣吧，我去跟兄長打聲招呼，正好要到了參議院議員調動的時間了，把你父親安排進去怎麽樣？”
他說的煞是惋惜，好像迫害小泉家的人不是他們赤司似的。
“真的嗎？！”小泉玫的高興溢于言表，不可置信。
就連她身後的中年女人也是眼睛一亮。
“我騙你做什麽，要是你們能幫我找到那個惡毒的小泉淺，說不定我還會更加感激你們呢。”shadow善解人意地笑道，“你也知道，傷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作為兒子，自然要為我的母親大人考慮了～”
小泉玫驚喜，彎腰，重重地鞠了一躬，“真的！太感謝您了！明明這次來主是要想感謝赤司君您當年的救命之恩，沒想到還要麻煩您來幫忙。”
沒想到憑借當年的事情，還能和赤司家攀上關系，有了這顆大樹，家族有救了不說，父親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無視她了。
“小事而已，而且你都說你姓小泉了，我是說什麽都要幫上一幫的～”shadow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大方道，“也怪父親當年關心則亂，冤有頭債有主，又何必牽連無辜之人～”
小泉玫感激道，“是我們的問題，如果沒有那樣的家主就好了。”
“是嗎？”shadow笑地意味不明。
小泉玫沒有注意到哪裏不對，自己馬上就會被父親重視的喜悅讓她激動道，“是啊，我們一族都很讨厭她的，沒什麽本事不說，還把那麽一個家族敗光了。也不知道當初小泉首相為什麽非要把家主的位置給她，明明什麽才能都沒有。”
她越說下去，shadow眼底的笑意越冷。
他想起天空之城了。
他就說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當年要不是月斯多管閑事，他早就把小泉家這群不識民間疾苦的天真少爺，小姐們關進籠子裏收拾幹淨了。
哪裏還輪得到這群臭蟲長大了在自己面前蹦跶。
真是找死～
還敢當着他的面诋毀姬兒！
“對了，冒昧地問一下，就是第一天您讓她道歉的那個女人，您認識她嗎？”
“嗯？”shadow的思緒被打斷，不解。
這又關小容兒什麽事？
小泉玫尴尬道，“您要是不認識就當我沒問，可能是我的擔心多餘了，她有男朋友，怎麽也不可能是個變态跟蹤狂之類的。”
“為什麽這麽說？你認識她？”
“嗯。”小泉玫難以啓齒道，“她當時可是天空之城頭牌的雛女支，很多人都點名要她作陪呢。不過她性子倔，每次都弄的頭破血流的，最後那次，要不是您闖了進來，她可能就真的活不成了。”
shadow有一搭沒一搭敲着手指停了下來，“雛女支？頭牌？”
“您認識她是嗎？”小泉玫覺得自己可能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倒吸一口涼氣。
“把話說清楚。”shadow唇角的笑意消散。
“就是您放火的那次，您不記得了嗎？”小泉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當時您來救那個叫小奈的女孩子，她被欺負了，抱着您一個勁兒的哭，您越聽越生氣，後來還用酒瓶把那幾個大人砸傷了，再後來，您直接點了一把火，我們全都逃了出來，緊接着天空之城破産倒閉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shadow的目光聚集着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平靜，“具體日期還記得嗎？”
小泉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只是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可怕的瘆人。
她縮了縮脖子，“就是聖誕節過後的一兩天吧，那天好像還下雪了。”
“具體點兒，到底是哪天？”shadow森冷的表情令人發怵。
小泉玫眼圈一紅，害怕地後退，哆哆嗦嗦道，“應…應該是26吧，我只記得那天放了一整晚的煙花，說是要給他們老板慶生。”
shadow瘆人地盯着她，“1997年？”
“嗯，對，我那年6歲。”
“也就是說，小容兒那年也是6歲，我9歲的生日…”shadow的表情恐慌，因為扭曲而顯得格外猙獰。
他9歲生日去了姬兒那裏。
當時根本不在東京，而且那次他為了調開礙事的姐姐，還特意把他丢到了天空之城。
倒是月斯那家夥，他濫好心地去救了姐姐，還順道砸了他的場子。
“你确定你沒記錯？！”shadow莫名地煩躁，暴躁異常。
“你再仔細想想，那天救小容兒的真的是我嗎？還是另一個黑頭發，和我很像的家夥？”
“您怎麽了？救我的就是您啊，不是什麽黑頭發的人，是金發的您，我記得很清楚，您那雙彩虹色的眼睛，我不會記錯的！”
“那就是你記錯了日期，1997年？還是12月27，不對，27我還在…”shadow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他焦躁地起身，自言自語地嘀咕個不停，“不能是27，必須得是29，不行，29也不行，得年後，對，初五我還沒回去…”
小泉玫小心翼翼道，“我不會記錯日期的，shadow，就是1997年聖誕節過後的沒幾天，您救的我，您當時還放了把火，您救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惡狠狠地打斷。
“閉嘴！”
shadow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兇狠地瞪着她，威脅道，“從今天起把這件事帶到棺材裏，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可是…”小泉玫不懂他為什麽不讓自己提。
shadow眼神毒辣，刻滿了厭惡，“如果你不能安靜閉嘴，我就只能相信死人了。”
倆人身後的中年女人着急地上前，解釋，“不提！我們保證不提！我們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赤司君，小女不是故意的，您饒了她吧！”
“對不起，我替她跟您道歉，她不是有意要惹您不開心的！”
shadow心亂如麻。
不行！
不能等瘋子或者月斯出手了。
這對母女必須立刻死！
要是小容兒知道……
shadow心髒陡然一緊，陷入恐慌，心緒紊亂。
小容兒不會知道！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些在場的人，必須全都處理幹淨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