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對
作對
打定主意之後，shadow像是變臉一樣，強裝鎮定地坐了回去，“抱歉抱歉～我突然想起來了，畢竟是小時候的事情，要不是你們提醒，我都記不太清了～”
小泉玫說不出來他的反常，不敢相信他的話。
她像個被吓壞了的貓兒，縮着脖頸，小心翼翼地躲在母親的身後。
中年女人到底是經歷的事情多，看出來一些問題。
只是事不關己，千萬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不過小容兒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呢，天空之城的事一直是她心裏的疤，你們以後千萬不要當着她的面提起～”
shadow雖是商量的口吻，眼底卻是淡薄的涼意。
中年女人聽出他話裏的威脅。
她連連點頭，“我們一定不會多嘴的。”
shadow的目光看向小泉玫，問，“你說你們很多人都跑了出來，還有多少人見過我救人，清楚嗎？”
小泉玫的背脊生寒，她不敢不回答，“那件事鬧的很大，除了我們在場的7個女孩外，還有受傷的那些男人，走廊的侍者應該也知道，後來主管也趕過來了，看熱鬧的人也很多。我當時也…也還小，所以好多都記不清了。”
shadow的眸色一暗，攥着椅子的手收緊，泛白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人少點兒還好說，要照她這個說法，這種不定時炸.彈可太多了。
得想個辦法…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shadow故作輕松地笑笑，“反正我和小容兒常年在國外，遇到她們的幾率應該不大。我可真是害怕我家小容兒回想起什麽傷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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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玫被他三兩句打消了懷疑，或者就算她有疑問，也不敢惹怒對方。
“說起來…”shadow不經意地提到，“這次的郵輪環禮很熱鬧呢，怎麽就你們母女兩個過來了，沒邀請什麽朋友來一起度假嗎？”
中年女人繃着臉，目光略顯遲疑。
她正在思考要怎麽回答的時候，小泉玫已經毫無設防地開口了。
“是母親的朋友，錦織阿姨邀請我們來玩的，正好她得了三張票，可惜她一到船上，就生病了，到現在也沒露過面。我和母親想着參加這次的拍賣會，給錦織阿姨選個合适的禮物，當作她邀請我們來的謝禮。”
“這樣啊～”shadow微微一笑，“我聽說今天有個古埃及的星空之石在拍賣，好像是被月光曬到就能變色。你們可以參考一下。”
“真的嗎？”小泉玫的少女心思外露。
“主辦方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從他那裏聽來的。不過要暫時保密哦，要是被人知道，沒什麽懸念，之後可就沒意思了。”
“嗯嗯，我會的。”小泉玫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她晶亮的眼底滿是崇拜，“赤司君，我能好奇一下，您和有有的關系嗎？”
“有有？小容兒？”shadow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喚法。
“嗯，有有是她的藝名，我們當年都這麽喊她。”
“藝名嗎？”shadow垂眸，眼底劃過一抹深色。
小容兒…
“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好了。”小泉玫看他半天不回答，尴尬地笑了笑，自圓其說。
“沒什麽不方便說的。”shadow語調溫柔，“小容兒本名是閑院有容，現在她姓赤司。”
小泉玫的頭頂當即被潑了一盆冷水，澆的她透心涼。
中年女人自然知道自家女兒的小心思，微微蹙眉。
小泉玫怔怔地望着男人，喉嚨堵塞了半天也沒發出聲來。
怎麽…
怎麽可能？
她還以為…他的情人，女朋友那麽多，怎麽會…
“怎麽？很不可思議嗎？”shadow之前不喜歡用這麽愚蠢的方式宣示主權，婚姻這種沒意義的廢紙更約束不了他，但小容兒最近很反常，這讓他有些不安。
既然到了這裏，就入鄉随俗，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好了～
婚約雖然約束不了他，但能約束小容兒就足夠了。
如果是這樣的理由，他很樂意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可…可是，之前從來沒傳出過您結婚的消息…”小泉玫眼圈當即紅了，言語間是不甘心，嫉妒和失落，“難不成是家族婚約，您不能…”
“小玫！”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中年女人厲聲斥責，打斷了。
“對不起，赤司君，小女口不擇言，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我替她跟您和貴夫人道歉。”中年女人彎腰低頭，恭敬十足。
她一個長輩，就這麽在一個小輩面前鞠躬道歉。
shadow臉上挂着一成不變的笑容，他僞裝的面具戴的無懈可擊，平常人很難看出哪裏不對。
“确實要和我家小容兒道歉呢～雖然小容兒低調，不喜歡宣揚這些，但這并不代表你們可以對赤司家的二少夫人不敬，懂嗎？”
小泉玫的視線模糊，委屈地低下頭。
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喜歡的人為了別的女人從自己身上讨回公道。
就算這個別的女人是他的夫人。
“對不起。”中年女人拽着小泉玫的衣袖，提醒。
小泉玫屈辱地攥緊拳頭，嗓音染上哭腔，“是我不好。”
“這次就算了，我可以看在你們不知者無罪的份上，饒你們一次～”shadow故作大方地原諒了他們，“但是記得，我和我家小容兒可是真心相愛的～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會搞那種無聊的家族聯姻，老掉牙的戲碼。”
他立flag立地太快，壓根兒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那麽快。
如果說他們的婚姻本就已經殘缺不堪，搖搖欲墜，那這場莫名其妙的‘家族聯姻’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還遠遠想不到這些。
“是我們迂腐了。”中年女人眉宇恭順地道歉。
她眼看女兒情緒不對，生怕她再說錯什麽話，連忙拉着她告辭，“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就不叨擾您了。”
shadow揮了揮手，讓她們趕緊走。
現在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不好動手。
跟他們一起來的那個錦織也得解決掉，省的後患無窮～
小泉玫淚眼婆娑，張着嘴還想說些什麽。
中年女人就已經拽着她走了，她的腳步着急，像是有什麽可怕的事物在她背後追趕。
幾十年前，人人都道第一世家的小泉如日中天，氣焰嚣張。
幾十年後，頂替小泉的赤司又同樣好到哪裏去？
樹大招風，月滿則虧。
誰知道會不會還有第二個赤司家，第三個赤司家…
中年女人搖搖頭，連忙離開了。
至少現在的赤司家誰都撼動不了，她們這樣的小人物去作死地挑戰他們的權威，無異于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明眼人都很清楚，如今的赤司家，得罪不起。就算他們殺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也得笑臉相迎地忍着，別和他們家起沖突。
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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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面的熱鬧相比，客艙這邊就冷清了不少。
“還吃嗎？”艾琳端着粥碗，有些後怕地提醒道，“要是你吃不下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她服侍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一想到那次她吃了小半碗，結果突然吐血時shadow的表情，艾琳就會從骨髓裏蔓延上來一股恐懼。
她的背脊發涼，等着女人給她回答。
脖頸纏繞着一圈圈繃帶的拉亞臉色蒼白，表情麻木，像個壞死的玩偶一樣機械地執行着主人的命令。
她披散着淺綠色發絲，眼底荒蕪叢生，所有的生機幹枯，寸草不生地找不到一點兒活不下去的希望。
艾琳心底酸澀，難受的想哭。
“shadow去參加拍賣了，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你要是想吃什麽就告訴我，雖然還不能吞咽生冷辛辣油膩的東西，但像梅子呀，水果呀，糖什麽的都是可以的…”
拉亞的瞳孔渙散，靜靜地坐在床上，毫無反應。
“我給你拿了iPad，你要的有什麽想說的話就用左手在上寫，或者幹點兒什麽都好，別老是這樣，跟我欺負了你似的，你要是難受，就哭一哭，哭一哭，發洩一下就好了…”
艾琳的嗓音沙啞，沉重。
她低着頭，眼眶微濕。
這都是什麽事啊…
好好一個人，再也不能說話了，右手也被砸毀了，別說寫字，連拿個簡單的東西都做不到…
“那個男人，就是你的那個男朋友，他這半個月來，每天都在外面守着。最開始，他還給你拎了一箱行李，說是你的衣服和一些私人用品。”
艾琳哽咽着絮絮叨叨，“shadow看見之後，找人把他打了一頓不說，還把那個行李箱全扔了。門口都是保镖，shadow不許你再出去聯系他，你們是什麽關系？他被打的鼻青臉腫還要過來看你，我沒敢告訴他你出了什麽事。不過我感覺他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麽，每次都很擔心地抓着我對你問東問西，我都不敢出去了…”
“shadow說你是他妻子，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雖然我就是個旁觀者，也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但發生了什麽我大概也能猜到。”
“你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那個男人能有shadow好？你現在圖他的好，背着shadow跟他私奔，将來你人老珠黃了呢？男人說到底還是看臉的生物，等他對你不好的那天你就什麽都不剩了。”
“而且shadow雖然花心，但人家的勢力在那兒擺着呢，有錢有貌吧？就算他将來抛棄你，你也能撈夠後半輩子的了。而且他對你又不是不關心？大老遠地跑來找你，結果看着你和前未婚夫說說笑笑。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你還要為了別的男人脫光了求情。誰不要面子的啊！這事兒要擱我身上我也生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吵架歸吵架！你說你這麽個小身板，跟shadow頂着來做什麽？現在好了吧，能落得什麽好？做女人，要懂得妥協，男人不喜歡你什麽事情都跟他逆着來的。你聽聽他的話，凡事忍忍，要什麽沒有？雖然他這個人挺可怕的，但我看他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而且，趁現在shadow不在，我可以偷偷地告訴你，別再跟他逆着來了！他來的第一天就和鄧肯，還有另一個教父的男人說要除蟲！鄧肯生意上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兒，我也懂他們話裏的意思，你要是真的在乎外頭那個傻男人，就趕緊服個軟吧！不然再這麽下去，你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前未婚夫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