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李奉淵沒能想到在此期間能看見宋孚,本着宋孚已經同意與肖邶一同待着的心他便想着宋孚應是會在他出發之際才會過來。
誰成想肖邶竟是先斬後奏?宋孚也未能想到肖邶這般用心是為何,但現下李奉淵事務繁多,回京的事情與明家的事情堆疊在一起,再加上刑昭那邊,李奉淵算是分身乏術,只能将此事往後推推,畢竟宋孚這件事可大可小,并未有實際的傷害或者是明顯的意圖,李奉淵并不能說些什麽。
“過上幾月我便要回京,屆時宋孚跟着便罷。”李奉淵也未能想到太多其餘的,只好這樣對着宋孚道。兩人之間的事情,旁人還是少插手為妙,他此前已經将宋孚調到了北疆,是由事而至,兩人這才又湊到了一起,只能說是緣分未盡。
宋孚也未多想,只是想着自己怎麽也該回去了,在京都,肖邶再怎麽樣也不能做出些什麽來。肖家那麽多人,看着肖邶不讓他做出些出格的事來不是輕而易舉?待肖邶娶親之後,他也該好好收收自己的心,将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收回去,再将自己的日子過好。
肖邶這邊倒是不知道宋孚是何想法,但宋孚去找李奉淵之事讓他覺着心裏面舒服了些。三皇子不過幾月便要回去了,他在那之後也不過月餘便也要回去,宋孚倒是個乖巧的,知曉先回去等着他。
天氣難得晴朗,外間凜冽的風也收斂了自己的力氣,吹得小了些。這幾日宋孚已經開始到處走動了,只是傷患處重在腰間,他還是不能久站。肖邶來時便看見宋孚一步一步的往屋裏走去。“宋孚。”
宋孚停下來,轉過身來看肖邶。他并未回話,但肖邶并不在意,他道:“怎的要回去了?”
“要換藥了。”宋孚垂下眼簾回答他。看着那雙向他走來的靴子,宋孚一時有些恍惚。他恍然記起來最初對肖邶的心思漏出些許之時那雙未曾動過的靴面,那天肖邶穿的雲錦靴面上分明繡着祥雲圖案,卻連向他踏出一步都不肯。
今日穿的倒不是祥雲靴面的了,是青竹。
肖邶步子向來邁得大,不過瞬息便能到宋孚身旁,兩人一路無言。
許是此前幾次見面都顯得過于有目的性,現下這般不知何為目的的見面教宋孚連話都不知該如何好好說道。
肖邶心中本就是帶着事的,加之他本就是臉皮厚的,就算他将話都說完了宋孚不聽也不動他也能自個兒找到法兒讓宋孚聽話。總的來說就是他還是以前那副性子,只是現下長大了便學着帶了副面具,讓旁人覺着他變了而已。
兩人走至房間,肖邶将候着的下人遣散,自己跟着宋孚進了內間。宋孚換藥需将衣物脫下,因着平日裏都是他自己上藥的他一進內間便将坐下将衣物褪下等着下人将藥拿過來。
腳步聲逐漸逼近,宋孚壓下心中的不安向來人望去,卻見肖邶端着藥物已然逼近。
“你進來作甚?”見肖邶笑着走進,毫無想要出去的想法,宋孚承認自己有些受不住。加之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總覺着肖邶的目光如同刀一般剮着他的身上,一道一道的,連衣物與皮膚連接未見光之處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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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宋孚偏開眼不再看向肖邶的方向。
肖邶的步子放得很慢,他慢悠悠的走至宋孚身旁,将藥放下的同時自己也坐下來,就要打開藥瓶。
“進來作甚?”肖邶哼笑了一聲,那些藏在骨子裏的痞氣不自覺地露出來,“自然是幫宋孚擦藥的,難不成在擦藥之前還要沐浴?”
說着他又笑出來,道:“若是沐浴也可,肖邶現下無事,倒是能幫上不少的忙。”
肖邶這番作為頗為流氓,但宋孚自是直接将之說出來,于是他腦袋被自己繞得暈乎乎的。等到肖邶的手覆在他腰間時他才突然清醒過來,宋孚下意識的将肖邶的手捏住。
彼時肖邶已換了姿勢,他未在宋孚身旁坐着,而是蹲在宋孚腳邊,肖邶身量頗高,加之宋孚坐的是榻,他蹲在宋孚腳邊稍稍擡眼便能望進宋孚眼裏。
被宋孚捏住手他沒說話,只是擡眼望進那雙明顯帶着慌張的眼裏。宋孚捏着他的手在肖邶看向他之時便開始收緊。肖邶眯着眼朝他靠近,宋孚順着肖邶的靠近後退,連手也放在身後支撐自己的上半身不讓自己過于往後仰。
肖邶見他如此便才真的開心了,他未将藥拿在手中,也未将宋孚腰間的綁帶解開,大手一附上去便是拿不下來。宋孚來北疆幾月,手糙腳糙臉糙,但身上還是從前的那般。
柔軟得很,肖邶的手上打小便帶着繭子,硬硬的觸感洛在腰間,險些教宋孚軟了腰。偏肖邶還盯着他的眼,手卻一直流連露出來的皮膚之間,最後直接覆身而上,像是要将宋孚籠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宋孚被迷了眼,忍着不出聲許久,見他愈加過分才虛張聲勢般道:“你作甚?!”
肖邶一手握住他的後腰,一手支撐自己,高傲的頭顱第一次真正的低下來,他将宋孚即将出口的話壓回去。而後道:“我在親我的小白眼狼。”
說完不待宋孚再有反應,他将人放在榻上,壓下去就銜住他的嘴唇,直教宋孚說不出完整的話出來。
面對肖邶強盜一般的作為,宋孚來不及反應,但肖邶離開之時他早已說不出什麽話來。或許他應該感到心安,因着他多年來的心想終是在此時變為現實,又或許他的心該悸動如擂鼓一般,多年積攢下來的心思變成如同心魔一般的夙願。教他束手束腳,仗着自己喜歡便教自己為着這些喜歡來付出。說好聽點叫做腦子不清醒,說難聽點他借着被沙子一時被迷了眼便能如此,一介庶子竟敢肖想那天上的太陽。
宋孚眼睫一眨,滾燙的淚水便順着臉頰流下來,他尚未察覺,仍是一臉茫然的看着肖邶。
兩人之間說些什麽話都不好,宋孚一直困在自己的夢裏面。但是現在夢好像醒過來了。他突然便明白了為何宋夫人會罵他不要臉。他本來便是這般不要臉之人,他還是想和肖邶在一起。無論是肖邶成婚了也好,還是定親了也好,只要肖邶願意将他放在身邊,他便可以将那些不該有的情感藏起來,當作他還是肖邶身邊的一個小跟班。
做他妻本來就是夢,夢都是不會實現的。宋孚從來不奢望任何東西,從前他娘親告訴他好日子是恩愛的兩人在一起過日子,他記下了。于是遇見孫酌之時他覺得孫酌是他的良人,相比之下肖邶欺壓他許久,倒是顯得肖邶的形象愈加的不好。但那只是最初的想法,在宋孚看來,肖邶是嘴硬心軟,即便是對他好也要先奚落幾句,他不知他是何時覺着肖邶是他良人的。
或許是肖邶一便嘲笑他一邊為他反擊的時候,也或許是肖邶對他的那些好在不知不覺間積攢下來的,教他從始至終便沉溺在名為肖邶的世界裏面,不願醒過來。
肖邶見宋孚神情這般也有些無措,他自知欺負宋孚有時有些過分了,但自幾人長大之後他便從未見過宋孚這般落淚。于是肖邶停下來,将兩人間的距離稍稍拉開來。
他先是看了看宋孚的眼睛,發現那裏面有着迷茫和無措,于是他将眼簾垂下來看着宋孚被咬得紅腫的嘴唇。宋孚的嘴微張,既是因着驚訝也是因着肖邶像狗一般啃咬教他的嘴唇熱的不像話,裏面的顏色肖邶一眼便能瞧見。
肖邶的手仍在宋孚腰間不願抽離,于是他瞧了幾眼便開始蠢蠢欲動。
肖邶試探着向前,見宋孚并未躲閃他便張開嘴來含住宋孚的,只一下,宋孚動了動,肖邶便退出來,順着臉頰将那些淚水的痕跡一點一點的覆蓋住。
濕熱的觸覺教宋孚恍惚不已。肖邶幾乎将他的臉舔了個遍。宋孚的心神在此間才慢慢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