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宴會開始,賓客盡喜,恍酬交錯間,明婕擡眼竟與李夬對上了眼神。
李夬眼中似有很多話語,那雙眼中述說着許多許多的話。太久沒喝酒,這好似酒過于烈了些,竟教明婕心中生出些想要探尋李夬的心思來。
但也只是一瞬的,似乎只是明婕一人的錯覺罷。李夬在幾息間便将眼神移開,再不相見。
明婕将手中酒杯拿起,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她非是酒池薄淺之人,現今也想醉這幾瞬。醉便醉罷。此間事情便随着這酒風飄散去罷。
此次宴會李亨自是不會缺席。但他也不好過早的出現在宴會之上,只好在靜國公跟前待了半日才行來到宴會舉辦之地。在宴會開始之後衆人便開始四散開來。各尋各的玩法。
且說李亨十五歲時有過對夫妻恩愛的幻想,現下雖已二十,卻還是忘不了那些想法的。
再說李奉淵在人年少時随便許下諾言讓人當了真,現下人當弱冠及年,自是将婚嫁提上日程。他也該實現一下自己的諾言,雖則當時是借着李亨年少不知,想着李亨想讓欠他人情許的諾,現下卻是不好說的。
怎麽說呢。以前李奉淵年少膽大,和李亨一樣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現下兩人都長大了,李奉淵怎麽會敢将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給真騙了?于是厚臉皮騙人的李奉淵只好下定決心要找一個太子喜愛的太子妃人選來與太子相會。
天遂人願,正是好時節之時,李亨情窦初開了。李奉淵想,這盛丞相哪兒都好,就是這女兒生的更好。
盛青葙啊盛青葙,這青葙可入藥,這盛青葙可解急呀!
雖則此事非是兒童間過家家之玩,李奉淵還是為以前的自己捏了一把汗。以前他是怎麽将此事看得如此之簡單的?先不說擇太子妃之事事關重大,再說家世與家族牽絆之事之前的他便是從未想到過的。
現下這盛青葙,只能說是他運氣極好,正好遇見了這盛青葙。家中除盛丞相之外只外祖一家在朝為官,且外祖一家官職不低不高,只一個閑職罷了。家族牽絆倒是扯不上了,丞相官拜正一品,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等家世與太子結親再好不過。皇帝借太子妃壓制盛家,也不會因此失了太子的心。但盛家勢必會一舉在京都躍進大家眼中,朝堂之上的方向怕是會有些變動。不過這并不是李奉淵需要考慮的地方,他只要将許與李亨的諾言做到便好。李亨娶的是什麽青葙還是盛什麽都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只需知曉李亨是否喜愛此人便可。李亨自個兒自是不好與那女子私下接觸的,他只需給些法子與機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便好。否則,李亨總記得他李奉淵騙他,日後他李奉淵也不好厚着臉皮給李亨讨些賞。
此次宴會自是李亨的主場,卻又不是李亨的主場。且李亨也只能看看而已,若是做了什麽,要不了幾個時辰流言便會傳便京都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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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盛青葙自是李奉淵來‘安排’的。上次春獵李亨與盛青葙倒是安排在一起待了許久。但男子追求完美些,想教心上人知曉自己的全部本事。且盛青葙與李亨接觸也不多,雖說全國皆知太子文武雙全,甚是學子榜樣。但盛青葙尚未與李亨正面相對談論詩詞花賦過,此次正是大好機會。
宴會過半,李奉淵自引了明婕來與他看看熱鬧。
李亨與盛青葙在一處之事雖需私密些,卻還是需要些許見證人的。李奉淵覺着自己一人來此心中別扭,只好遍尋他人與他一齊。奈何李氏兄弟對此事皆不感興趣,伴讀自是做不得數,他只好喚了明婕來與他一齊。
兩人坐在一處亭子之中,遠遠的便能看見李亨二人。明婕手中拿着一壺酒,直直的站起來,走至亭邊柱子便倚靠在柱子上。
“你說,這盛青葙看着跟朵小白花兒似的,李亨能拿下嘛?”明婕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此話一出,明婕倒是未曾發現什麽不對之處。李奉淵在聽見小白花之時卻是差點忍不住噴出來。好歹保持住了禮儀,沒失了皇子的面子,李奉淵覺着自己不該再往嘴裏再送些什麽。
他幹巴巴的道:“這倒是未知。”
明婕斜着瞧他一眼,語氣中帶着些許的疑惑,她道:“你這語氣,最近是怎的了?看着便像是傻了不少的模樣。”說着她還勾了下嘴角,嘲笑之意顯而易見。
李奉淵自是不會與她計較,只道:“還不是為渝安勞心勞力罷了。渝安早些成婚我便早些歇息,日日睡不安穩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被李奉淵的話膈應到了,明婕不再靠在柱子上,她将酒壺放在桌上,坐下來。面色難看,帶着些難以言說的語氣說道:“李奉淵,別喚我渝安。每次聽見你喊我渝安你都沒啥好話給我。”
李奉淵老神在在的端坐在石凳上,聞言也斜她一眼,道:“渝安此言差矣。喚親密些還是好的,說壞話的時候心裏面都是不虛的。”所以還是要喊的,尤其是在說壞話之時。
今日李奉淵出行之時特意喚來近侍拿了折扇,此時他将折扇放在桌上,明婕瞧見了,便将折扇拿起來。
“這折扇倒是個好的。”李奉淵此時心中樂得自在,自是不會再與她計較。
他呷了口茶,只道:“瞧。小白話花都比渝安會些。”會的是些什麽,一看便知。
明婕擡眼望去,只見李亨正擡手要摟那盛青葙。這下倒是好了!明婕拉了拉李奉淵,悄聲道:“快來快來!”頗有偷看他人親密的意味。
雖說此事不道德了些,但明婕是不會想到此舉深意的,她只叫李奉淵過來與她一齊看着。還看得津津有味的,一邊點評一邊說話。
“看起來确實很配。”“是不是郎才女貌來着?糟了,忘記夫子講過的非禮勿視了。沒事,我們只是遠遠的看到了。”
“糟了!”明婕說着說着忽然放開了聲音。她一下子站起來,面色焦急。“這算是私相授受罷!若是他人瞧見該怎麽辦?”明婕這麽一會兒才知曉這算是私相授受,也是遲鈍了些。
李奉淵不好意思的咳了幾聲,道:“我本就是喚你來作證的,我們看見了便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私相授受之說也只是外人道也,待日後他們二人成婚之後便是郎情妾意罷。”怪他只教明婕知曉是與他一齊,未曾說明是在為李亨放風。
“郎情妾意。”此詞明婕是知曉的,但又不知曉。她看了看李亨,盛青葙正低頭一副羞赧的模樣,李亨擡手撫在她頭上,兩人之間似乎怎麽也分不開的模樣。
明婕忽的笑出來,她開玩笑似的道:“李夬不是說女子當自愛自重?此事他應是也知曉罷。”此話語中帶着篤定,李奉淵從不知李夬會說這類的話。
但李夬此言當是不差的。明婕應不是有意如此之說罷。李奉淵思慮一番,道:“二皇兄此言怕是戲言罷,若是有情,又豈會拘泥于此種方式?”
說完李奉淵又覺着不對,只好說:“不過此言不差,當是自愛自重些。若是有情,當是已确定婚娶,待成婚之後再行其他。”婚前便讓男人嘗到好果,萬一那男的後悔了女子便是再怎麽樣也不能釋懷的。
不過小甜小果倒是未嘗不可。
“李夬······”明婕神色未明,說到一半卻又突然拉過李奉淵擋在身前。李奉淵慌亂之間便見到他心中成熟穩重的皇長兄做了極為大膽之事,真的真的一點都不穩重了!
方才他們說話之時李亨便拂過盛青葙頭頂,又細細撫摸她柔順的青絲。盛青葙臉色微紅,眼神躲閃,手中繡帕抓緊揉做一團,端的是一副待人采拮的模樣。于是李亨瞧進了心中,想進了心,猶豫了那麽一瞬,便順從于心。
他将手指從盛青葙耳後劃至下巴,盛青葙順從的擡起頭,只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忙忙的撇開眼不敢再看,只是臉紅得不成樣子。
李亨抿抿唇,低下頭便吻上手下按壓過的柔軟嘴唇,先是含住下唇,待盛青葙有反應之後便再次張開嘴含多些,來回碾過,再将嘴唇全部含住,從唇縫中探入。循着微微張開的香唇,細細摸索着牙瓣,先是描繪小齒的形狀,後又勾着香舌來回糾纏。
此般舉動,直教盛青葙一下便軟了身子。是驚的也是羞的。李亨伸出手來将人壓近自己,睜開眼看了近在眼前的人,又閉上眼加深這個吻。
明婕此時早已一邊探出半截身子來看李亨二人。她看了半晌,見盛青葙嬌小的身形已被李亨抱在懷中,軟弱無力的靠着人,直教人看得直了眼。
等到兩人分開,盛青葙一臉嬌羞的模樣,李亨甚至還伸手為人擦了擦嘴角,說些調戲的話。
明婕想了想,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太子殿下竟如此······厲害。”
李奉淵扯了扯嘴角,不想理這個拉他當遮擋又探出半截身子來看戲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