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周瑾死了。”見傅宿沒有反應,顏誡才忽的想起他未在傅宿跟前提過周瑾。顏誡停下片刻,又道:“周瑾,也就是我的同鄉。他死了。是易文害死的,那日他與易文出去後便再未出現過。定是易文這厮将我同鄉害了去。”
“因着此事我與他起了沖突,這幾日還被夫子叫去問話,還停了課。真真是······”顏誡想罵人,但他怕罵人的話一處傅宿對他的印象便變了給樣,于是顏誡換了語句。
他道:“此番我來,除了見你之外,還想着與你說說此事。”“傅宿,你可以為我想想辦法嘛?我覺着就是那易文害了周瑾,但我又不知該如何治他。”
傅宿将他攬在懷中,将唇貼至顏誡的耳後,細細與他道來該如何治易文。
兩人談了半個時辰的事,先是将話講完,又是喚人前來洗了澡。
燈未熄滅,在窗布之上仍能看到些許端倪。
兩道人影糾纏至一處,衣袍一層一層的褪下,墨發散開,燈燭未歇。至半夜,燈燭自熄了去。
屋外守着的人聽了半夜的活春·宮,見兩人未有出門的跡象,只好對視一眼,繼續蹲守下去。人影未見到,消息倒是聽到不少,但如此怎能複命?重要的是知曉人。
李夬站在桌前靜靜聽着護衛報上來的信息。聽完李夬面上仍是那般模樣,他揮揮手示意護衛退下。
在護衛退下後,李夬終是忍不住的嘶了一大口氣,以此來緩解他心中的驚訝。消息有點多,他是該先行與李亨、李奉淵等人先分享趣事呢?還是該先與李亨說顏誡這事引出的人?
雖則這人實是令李夬狠狠驚訝了一把,但趣事也令李夬迫不及待的想與他人分享。這趣事對他來說有點,驚訝?還是什麽?但那似乎是別人的事。罷了罷了,還是政事為先罷。這趣事慢些再提也是可以的。
于是李夬用了半個時辰将顏誡背後之人告訴李亨,與李亨交談日後的計劃。然後迫不及待的前往李奉淵的宮中。
李夬至李奉淵宮中時李奉淵正與李聞、李奉躍相聚。李夬停下焦急的腳步,咳了兩聲清清嗓子,覺着自己話出口之時不會顯得很是興奮才道:“快來!皇兄給你們說件趣事!”咳,好像有點興奮了。沒事的,這是正常的。
正所謂是,人之情,不相通。雖則聽着好似不是那麽回事兒,但有時人便是如此。
所以,李夬一臉的興高采烈,而他的三個皇弟正處于無波無瀾之态。
Advertisement
李夬見着此景心中自是有些無言,心中的興奮勁兒一時下去了大半。李奉躍在此時自是要附和李夬的,他見李夬臉上的神色一滞,思慮一番便道:“二皇兄有何事要與弟弟們分享?但說無妨,現下我們幾人正······”
“停。”李夬急忙打斷他,他道:“你還是別說罷。皇兄見你們不甚感興趣的模樣便消了些勁兒,聽着你說的這話便更是沒有分享的心罷。若是由着你說下去,那再多的高興也是收回去了的。”
李奉躍眨眨眼,他确實不知道自己是否說錯了些什麽。
見李奉躍這副模樣,李夬自是高興了。他自小便與李奉躍親厚些,見他如此這般,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無事。二哥見着你便是高興的。便如你所說,此時正是說些趣事的好時機。”李夬朝着李奉躍眨眨眼,笑容自是鋪滿了面容。
“二哥對着奉躍自是高興的。既然二哥高興了,那便将趣事說與我們聽罷。”李奉淵對此場面已是司空見慣了的,但見多了自是會覺着好笑,真肉麻。于是他開口示意李夬要說些什麽便早些說,這倆呆一起的時候,給人以有倆智障的感受。他還是少聽些他們二人的對話罷。
“孫素覆此人你們可知曉?”李夬收好笑,道:“孫素覆名喚孫桓。這下你們知道了罷。”
李奉淵問道:“孫桓我們自是知曉的。但他是犯了何事還是?”
孫桓,字素覆。靜國公府上三房。說來靜國公府上共有五房,比之其他房,三房的存在感最為弱小,卻不容小觑。但這不容小觑非是三房老爺功績赫赫或是三房母族如何。
靜國公的偏愛讓三房出了名。三房乃偏房之子,雖非嫡子,卻深受靜國公偏愛。此事早已在京都上下傳開來。因着三房在孫輩出了一個孫桓。乃靜國公府之‘招牌’。
說這孫桓,他入國子監比之其餘人早些,學識雖及不上太子,卻是非凡之輩。但這非凡是如何非凡卻是不得而知罷。孫桓十七歲入官場,說起來這般年歲入朝之人必是學識過人或有其餘過人之處罷。說起來不知曉之人定是以為孫桓有何過人之處。
實則,孫桓非但無甚過人之處,還是靠着靜國公賣面子才當上的官。這卻非是不容小觑之事。
不容小觑之事還是靜國公幹的,孫桓因着靜國公混了給五品的閑官來當,面上雖是不顯,但心中卻是有些在意旁人拿此事說事的。
平日裏他自是勤勤懇懇的打秋風。但有一日孫桓忽的與奉命來禮部辦事的太子遇見。兩相對比之下他覺着自己有些閑了,于是他邀了禮部衆官員在休沐日前去應宴。
這辦宴便辦了,禮部衆人無甚事的官員便皆看在靜國公的面上應了邀。誰知一去才知,此宴非常規之宴。孫桓辦宴便辦宴,幾人飲些酒,談些閑話便罷。
衆人到酒樓之時才知,孫桓包了整個三樓,還接連包了隔壁三兩條街之中的春·樓。一上三樓便是些莺莺燕燕,那些脂粉都香到二樓了。
于是家中有母老虎、不貪欲色之人紛紛告辭,留下一些酒色之人。孫桓倒也不大生氣。
如此,這酒肉宴便辦得賓主盡歡。只收尾不大好。此事不知誰人告訴了靜國公。靜國公帶着家丁将那些個官員送回府。臨近七十高齡的靜國公親自提着戒尺在酒樓三樓将孫桓打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有情可源,屁滾尿流哭個不停。
至此,孫桓便在京都出了名。靜國公脾性溫和,三房乃真真的不容小觑,能将靜國公氣成那樣。據所見之人述說,适時,靜國公臉色漲紅,面目猙獰,恨不得将孫桓打死。靜國公不顧形象的大打出手在六十多年裏只有一次。那一次便獻給了孫桓。孫桓因此休了好幾月的假。
現下離那事過去才三年不到,現下孫桓便又起壞心。當真是,不知該笑呢還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這孫桓呀,此事可真是。我都不知該如何與你們說道了。上次他辦宴包了姑娘。這次他不包姑娘了,他該包學子了。”李夬想着屬下彙報的那些話,有些忍俊不禁。
他道:“孫桓此次包學子之事便足以讓靜國公打他一頓了。但他此次學了別的花樣。”
李奉淵與李聞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笑意。
李奉躍自是不提的,他已經快爬到李夬背上去了。李奉躍面上全是隐不住的笑意,他正扒着李夬全神貫注的聽着李夬說的話,離哈哈大笑便只等着李夬将此事說完罷。
“這次他包學子之事讓人始料未及。如此便罷了,他還包了不只一個。簡直要笑死我。”雖則事關學子之事理應嚴肅些,但耐不住孫桓為人有些問題呀!
李夬壓制住自己的笑意,道:“護衛告訴我,孫桓在同一處民居于兩天之內,見了至少三人之多。他們聽了兩天的活春······”後面的話不用李夬說幾人自是知曉的。
李奉淵與李聞自是笑了起來。笑着孫桓不自知,上次便受了教訓,這次還以為包了不同的便不受教訓了。還笑孫桓膽子大也小,包便包了,竟然還包學子,地點也不換,還在兩天之內見那麽多人。真乃膽大包天也。而他此次買了的房在面上自是別人名下的,離着街道即遠又偏。比之上次包了京都正街酒樓三樓之舉。真乃膽小如鼠也。
雖則此事之後有正事要忙,但現下幾人便也只是笑笑便抛擲腦後罷。因着這事本便不是他們所管,李亨已知曉此事,孫桓與勾結學子不安好心之人自是一個都逃不了的。
李奉躍也跟着笑,但他大笑了一會兒又問。“躍兒不懂,皇兄們在笑什麽?後面的話根本就不好笑。”
此話讓幾人忽的想到李奉躍尚小,不甚明白其中之事。于是幾人停下笑,看向李奉躍。
這種事在李奉淵看來還是大些知曉為妙,而李聞不善與幾人交談,于是兩人皆閉口不談。
三位皇兄,兩位不說話,那便只有李夬了。李夬咳了幾下,想着李奉躍才十二歲,将要出口的話便不知該怎麽說。
李夬已有一十有五,房中通房丫鬟自是早已備好,雖未與其有何接觸,他卻是已是知曉了一些事的。不似李奉躍,才十二歲,年歲有些小,明玉也沒想着讓他早早接觸這些事。
說起來,比起那些個大家族裏的少爺來。李氏子弟接觸此事的年歲皆在十五之後。而多數家族的子弟皆于十一二歲便接觸此事。李圻對此事自是不贊同的,但他并未管制。按李圻的話來說,如此作為,心易偏,難成大事。早早便耗空精血,如行屍走肉一般。還如何成事?
“皇兄們在笑孫桓不自知,包了人也不知找些不同的地點以防有人察覺。這是在笑他笨呢。”李夬開口哄弟弟。李奉躍一想此事确是這般,自是接受了這般解釋。
李奉淵與李聞便在一旁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教壞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