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宋孚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答邢昭,只好斷斷續續的答道:“哦。嗯···”“沒有吧,他怎的會看我。”
邢昭一聽宋孚說的話便皺了眉,但這是宋孚和肖邶的事,他不好多說些什麽。但若是不說些什麽,看肖邶的反應這次肖邶必是不會主動來找人的罷。而依照宋孚的性子,這回怕是如何都不會去找肖邶的。
邢昭想了一下還是道:“兩人若是有些什麽矛盾或是難事,說出來會好些。”見宋孚不說話,邢昭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你們平日裏那麽要好,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好好說幾句話便會冰釋前嫌罷。”
宋孚不知自己哪點惹到了肖邶,也不知該如何去和肖邶說開。只好吶吶回道:“好的。我定會去尋肖邶說清的。”
邢昭看他一眼,這話說的好似只是回答他似的。但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至于剩下的,看兩人的緣分罷。
待邢昭前往他所住的房間之後宋孚也回到自己分配到的房間。
将行李放好,宋孚坐在床榻之上,喃喃自語,“可我不知該如何與他說。他突然便變了臉。我只不過讓他離我遠些而已。”
“明明說我只是白眼狼而已,把我當作白眼狼看待不好嘛。偏偏要待我那麽好。”
說着宋孚一下子躺在床上,“都說了你到了結親的年歲了,該結親了。離我近了謠言很多的。我有什麽好的?”
床頂的花紋真好看呀。不愧是行宮,連伴讀房裏的床頂都比員外郎府中的好看。但宋孚看着看着卻發現好看的床頂上有什麽滴進了他的眼睛裏,燙燙的,溫溫的,順着他的眼眶流進耳朵,流進心裏。
說是在行宮消暑,不過是皇帝逃避政事的一種方式而已。雖說是消暑,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君在行宮,那便有監國之職。
太子年将及冠,近年便是再好不過的監國時機。
于是乎,皇帝大手一揮。太子攜伴讀及太子太傅、幾位輔佐太子的重臣等人回宮。至于太子及後宮幾位娘娘便留在行宮中,待到夏暑再行回宮。
幾位皇子可自擇待或不待在行宮之中。但五位皇子必須去三留二。即是休息,那皇子的事太子自是能少管些便少管些的。留下來的他記得的時候看看便好。回京的皇子便是如何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的。畢竟太子心中自有分寸,而天子是不可能完全沒有準備的。
既是去三留二,也就是說除了六公主待在行宮、太子回宮監國以外,四位皇子有兩位皇子可選擇回宮。但不可全都留在行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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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将在行宮待一旬之久,天天見着自個兒不省心的兒子自是不耐的。于是他将選擇權交給幾位皇子。去留随意。留那麽兩個給他有空閑的時候瞧瞧便好。
最後留下來的自是好欺負的李奉躍和在什麽地方都無所謂的李聞。
李奉淵和李夬憑着厚臉皮順利的踏上回京的回程。
臨行之前,李亨前去拜別皇後與太子。
李圻坐于上座,手中端着冒着熱氣卻又适當入口的貢茶。慢慢的品了一口茶後李圻将手中茶杯放下,自有随侍上前來接過。
“現下這日子離太子的冠禮不遠了罷。”
李亨跪于下首,回道:“回父皇,五十日後便是皇兒的生辰。離得尚遠,勞父皇費心了。”李圻這話似有敲打也似是想要借着此次做些什麽,李亨不敢大意。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聆聽太子之言。
“即是及冠,那便要取字。朕雖在行宮之中消暑,将宮中政事交與了你。但這字朕可是不能偷懶的。”
李亨在下首愈發低下身來。天子這話中摻夾着一些真的或假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比如說,有關政事的即是假,有關字的便是真。
“說來皇後生你之時朕還是王爺,一晃眼你都快二十了。時間過得真快呀。”李圻似是感嘆般的說出這些話。說完又看了看下首跪着的太子。
李亨自十五歲起便開始接觸政事,此次監國即是他的機會。李圻看不出來李亨是否覺着太子當膩了沒有,但他能看得出來自己的心。
登基二十餘年,他好似覺着有些累了,無論是前朝的争辯與陰謀,還是後宮的争寵與詭計······無論有沒有,他都累了。
整天提心吊膽的做一個皇帝,為所有人考慮,為所有人讨伐,很累。
“長子既是太子。你肩上的責任重可逾山。”李圻将目光投向李亨的面上。
“《易經》中有很多句子朕很是喜歡。朕覺着這下句子應是也适合你。”李圻說着說着興致上來了,便開始憑着自己的記憶将《易經》中那些特意選出來的內容背出來。
“比如這句:‘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又或是這句:‘或躍在淵,無咎。’朕覺着,這兩句都很不錯,太子可下去好好拜讀一番。”
李亨行大禮叩謝天子的賜句。“兒臣回去後定會認真拜讀《易經》,将父皇所說的這兩句句子認認真真的研讀、琢磨明白。”
李圻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将話說完。“說來太子的字朕是早便想好了的。現下太子即如此喜愛這兩句句子,朕覺着還是早些講與太子聽為好。”
“亨兒的冠禮尚早。但這字卻是不早了。太子方才不是知曉了?‘無咎’這二字極好,由此便是太子的字罷。”
李圻又重複了一些字句,道:“李亨,字無咎。朕早日予你此字你便早日去将此字的含義弄明白。好了,下去罷。”
“謝父皇賜字。兒臣告退。”李圻揮揮袖示意李亨出殿便站起身來往後殿走去。
李亨站在殿中,久久不能回神。李亨,字無咎。是在希望他處事之中沒有過錯的意思嗎?
還是第二句中有何含義?相機而動,躍起上進。
是在警告他不能有異心還是在告訴他伺機而動?
德瑞皇後見着太子并無甚話要說,只道路途遙遠,早日至京主持大局。
德瑞皇後面色極其冷靜,好似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太子早些出發便早些到達京都,去了京都父皇母後不在身邊,若是有什麽難事,可與太傅多多交談。”
至此無話,兩人之間,德瑞皇後客套得像極了一個母後,而不是一個母親。
“母後。”李亨忍不住出聲喚着德瑞皇後,“母後,兒臣有字了。”
“哦?”德瑞皇後發出疑惑的氣音。
李亨遲疑半晌,還是道:“是父皇賜的字,字‘無咎’。取自易經中九三九四節句子。”
德瑞皇後将目光投向李亨,問道:“‘或躍在淵,無咎’?”
李亨垂首,回道:“是的,母後。”
“你們兄弟三人的名皆由此而來。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果真是皇帝。”德瑞皇後走向李亨,接着說道:“本宮聽着你與盛家小姐似有些情況。”
李亨沉頓了下,回道:“回母後。兒臣,對盛小姐甚喜。”這是想要定下太子妃人選的意思。
德瑞皇後默不作聲,半晌她才道:“可。反正這都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了選擇便好。可有向皇帝請示聖旨?”
“尚未。兒臣想着先與母後知曉,還未與父皇說起這事。”
“八月便與你父皇談談罷。那時夏暑過了,皇帝便該回到京都了。”德瑞皇後漠不關心的模樣讓李亨有些難受,但自李亨記事起德瑞皇後便是這般模樣。李亨便是再如何想着德瑞皇後多予他些關心也是徒勞罷。
告別天子與皇後,太子啓程回京。
李夬與李奉淵樂颠颠的與李亨回京,不知今後如何,但現下幾人除李亨心中尚有顧慮,其餘的便都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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