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奉淵的新人生三大喜事
李奉淵的新人生三大喜事
那家仆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公子,你這樣捂着他他會喘不過氣來的。他摔倒了要擦藥才會好,擦好藥以後就不會哭了。”
孫酌依舊皺着眉,試着把手放開,宋孚早就不哭了,孫酌捂着他他也沒出半點聲兒,孫酌松開手。
宋孚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痕,大眼睛一片水光。
這下孫酌倒是不好意思了,他不由分說的就把人捂着,确是不該。
宋孚擡頭看他,“西勺哥哥,你可以帶我回府嘛?”
他不想回去了,府裏的下人當他是空氣,無論是父親突如其來的‘看重’又或是主母以及嫡子嫡女的看不起,他都不想去接觸。
或者說,他不想回那個家,那個名不符其不實的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暖的牢籠。
娘親是這樣跟他說的,說那不是家,是牢籠,冷冰冰跟他父親的心一樣。
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意思,他只知道娘親死後他再也沒在別人的懷抱裏獲得過那種溫暖。
今天,孫公子抱他的時候他感到了久違的溫暖,對于宋孚來說,想要什麽東西就得自己努力去争取,不然下一刻就會到別人手裏。
因為他永遠留不住他想要的東西或是人,娘親,他的二毛···
孫酌一時愣住了,“什麽?”怎的會有人才見了一面就要和人回家的?
孫家家仆自是不敢在這時說話的,但他不敢對自家公子以下犯上卻敢拿眼睛瞪宋孚。
那眼神兇狠,若是膽小的小孩子怕是要哭起來,但宋孚不同,家中主母的輕視讓他常常收到這種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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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知道這人也不敢對他怎麽樣,當做沒看到他的眼神。
拉着孫酌的衣袖輕輕搖晃,“西勺哥哥,帶我回家吧。”
孫酌方才被他的話震到了,在這時才發現這人是叫自己西勺。
就算看起來再成熟他也是一個少年,方才九歲的小孩子對面子看重得很,孫酌方才被嘲笑的勁兒一下子就突然起來了。
他沉下臉,一揮袖,把宋孚從他懷抱裏推開,“我為何要帶你回府?”
纨绔子弟慣以鼻孔看人來表示自己看不起這人。
孫酌不知該擺出什麽姿态來面對這人,卻又實在學不來那種姿态,只得微微仰首以示自己的心情。
說完這一句他看眼前這人對他的話不甚在意,便又再開口。
“你是何身份,我又是何身份?我帶你回府?做···”
不待人把話說完,宋孚一下子對孫酌行了個禮,“孫公子說的對。”說完也不等孫酌反應就走了。
耽擱這幾下,帶路的公公發現靜國公府的孫公子不見了,那可不得了!
回頭來尋見到宋孚才知落下的不只孫酌,一個從五品官員的庶子和一個國公爺的嫡子。
京官京城很多,可有封地的靜國公只有一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領路公公把孫家公子落在後的罪責自然而然的歸給宋孚,卻也不說他,只惡狠狠的瞪了宋孚一眼,又換了一副面孔去給孫酌賠罪。
宋孚後來再沒和孫酌說過話,就算是他想說也沒機會,孫酌就沒朝他看過一眼。
想也是,人人都不喜他,要是孫酌和他親近,怕是不大好的。
孫酌一路上都沒和那些世家公子說話,他覺得明明是那人的錯才對,可是所有人都來巴結他。
就那人一個人呆在一旁,好似他們在欺負他似的!
氣得他臉都冷了,那些人都是人精,見他臉色不好,自然是不會再來靠近。
宋孚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孫酌,孫酌不願意帶他回家他其實有想過。
但當時提出這種想法的他心中卻是實實在在的想着要和孫酌一起回府的。
若是他是女子該多好,那他就讓孫酌娶他了。聽娘親說,女子可以嫁人,若是他是女子就可以逃離這個家了。
在他看來他雖是男子,卻是可以嫁人的,他雖然見識少,但是孫酌看起來就很好。
雖然他現在還小,但他可以等長大了就讓孫酌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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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昭跟着三皇子一路進了書房,讓太監宮女們都退到外殿,李奉淵拉過邢昭。
先是揪揪他的臉緊跟着又揉一揉,“小昭啊,來,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三皇子殿下,這字畫是?”李奉淵清咳兩聲,把早已蘸了墨水的毛筆拿給邢昭。
“這是一張很有趣的字畫,你可在其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本殿自是記得你為我做了事,待大皇兄來時可與你引見。”
李奉淵說的大皇兄是當今太子,已然一十有五的皇長子,乃當今德瑞皇後所孕,作為太子。
皇長子不只為君之道得皇帝所贊,在天下讀書人眼裏也是一個仰望的存在。
邢侍郎崇文,太子善文。邢昭自小就沾染書香之氣,養了一身書香氣的同時對太子的敬佩自然而然的就存在他心裏。
此時邢昭尚且年幼,按李奉淵的話來說就是好騙得不得了,一聽三皇子要給他引見就高興得不得了,哪管那畫上寫的是什麽?
李奉淵得到了一份保證,開心得很,午膳與邢昭同食。
用完膳後不久邢昭打起了哈欠,看這樣子平日裏這是已經是在睡午覺。于是他大發善心的讓人把邢昭送回去了。
老公公是他母妃的人,算是看着他從小長到大的,除了他母妃召見通常都是在他跟前伺候,雖還未是他的人也算是他的人了。
李奉淵在書房沒找到自己的話本之時就意識到了老公公又把他看話本的事兒告訴他母妃了。
老公公不叫老公公,姓李名全德,是一個會收他話本的一點都不和藹的李公公。
雖然他心理年齡已經過了十八,但是不妨礙他像小孩子一樣覺得李公公一點都不慈祥。
李奉淵道:“我的話本。李公公又藏起來了?”
李公公弓着身子,道:“殿下,話本裏面的哪有書院兒裏的好,那些話本都是些窮酸秀才寫的,登不得大雅之堂。那些故事,還沒奴才知道的故事好聽呢。”
李奉淵曬笑,道:“公公莫不是說這宮中的故事比那民間的故事來得好?那怎麽不出個話本子來看看?”
李公公一頓,道:“殿下,這···”
李奉淵道:“公公還是別逞強了,我知曉是母妃吩咐的,那話本子扔了就扔了吧,反正過了幾日我就沒時間看話本子了。”
當然是假的了,他偷偷藏了些在他的寝殿裏,書房裏的都是他看過的,扔了正好。
李公公心中一喜,看來以後他就不用去到處找三殿下的話本子藏在哪兒了,他一把老骨頭了,天天彎着腰找東西,着實受不住。
偏偏三皇子愛把話本子亂藏,他還不能讓其他人來找,其他人若是找到哪些話本子不得出大事!
三皇子看的話本都是大多是些寫男子與男子的。
李公公自打知曉三皇子看的話本是這類以後就沒敢讓殿裏的其他人碰那些話本,凡事親力親為。
可謂是把有關三皇子的事都放在心上了,忠心是貴妃娘娘把李公公留給三皇子的原因。
在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忠心比什麽都重要。
雖說太子已定,天子正值壯年,但宮中不只一個皇子,太子也不一定會當皇帝。
如今德瑞皇後育有兩子,太子與二皇子,明貴妃育有三皇子與五皇子,四皇子為林常在所育。
四妃之中除貴妃外育有皇子之人雖無,但那些個公主也有大用,四妃年齡都不大,如有恩寵一切皆有可能,更不用說還有一堆美人婕妤等眼巴巴等着皇帝的人。
看似平靜,實則波瀾四起,小心總是沒什麽錯的。
李奉淵對這些形勢倒是知曉些的,但,他又不想當皇帝。争奪皇位與他無關,到時只要自保就好。
話本子也是,去書院也是,他只要當個鹹魚就好。
當然,他這麽有底氣的原因是他喜歡男的,這是殺手锏,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還可以遠離那些風雨,多好!
不說皇帝,就是他的那些有歪心思的兄弟們和那些說他不堪大用的大臣們。
若是知曉他喜歡男的這一點,那他的王爺就是板上釘釘的了,想想就美。
李奉淵覺得自家母妃總管着他讀書這一塊兒是不好的,但是他自己和貴妃娘娘說吧,他怕被打。
斟酌良久,李奉淵開口,道:“李公公可知人生三大幸事?”
李公公不明所以,回道:“回殿下,奴不知,敢問這三大幸事為何?”
李奉淵道:“這人生三大事為喜事,一為金榜題名時,二為洞房花燭時,三為他鄉遇故知,是為古人的三大幸事,我也有人生三大事,公公可要聽聽?”
李公公一聽就高興,誰說他家殿下愚笨的?他家殿下可聰明了。
他道:“殿下,這三大事為何?”
李奉淵恨不得有東西讓他砸一下以示他的高興。
他提高聲音道:“當然也是喜事了!這一為吃飯進行時,二為睡覺進行時,三為洞房進行時!”
李公公高興的樣子一下子就變了,他家殿下這是?怎麽有些不對呢?
李奉淵接着道:“這是李氏新人生三大事,以後我可是要傳給我的王妃的。”
李公公這下知道有什麽不對了,他家殿下這是只想享受不想上進呢!那可不得了,這必須得告訴貴妃娘娘呀!
“殿下,說得是。”李公公半晌回道。
李奉淵也沒說什麽,只是偷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