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藍色青春8
藍色青春8
以夜蛾正道為首的東京校教職工還是第一次這麽整整齊齊地坐在一起出現在了會議室裏,考慮到乙骨憂太的等級,他也被納入成了與會的一員——當然,為了基礎的安保考慮,京都校只來了樂岩寺校長和作為帶隊老師的庵歌姬。
術師們表情倒是并不驚訝,反而是和善子不太熟的幾名工作人員對她不聲不響已經爬到了會議主講這個位置有些驚訝。
好像只是稍微沒有注意到的半年內,這個身上帶着詛咒的高專四年生居然已經爬到了兩校權力最核心的位置,隐約把兩校核心,乃至年輕術師都牽制住了。
……這是她計劃好的嗎?
當然是。
但也不完全是。
因為咒力耗盡,此刻并沒有構造出任何式神,因而身上也并不帶有任何詛咒的善子對他們這些小九九一點也不關心。
木偶樣的貓眼巫女看着手裏之前就準備好的文件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的當務之急。”
因為時間緊張,臺上的輔助監督張嘴就說了結論。
“是要保護三天後将要參加總監會例行會議的全員。”
她無視了其他幾人或疑惑或緊張的表情,善子有些不太習慣地撩開不停垂到臉前的頭發,向在場的兩校教職工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詛咒師的目的之一是五條特級。”她看向那邊還毫無緊張感,坐在位置上将兩腿翹起搭在前排桌上的白發掃把頭,外套丢在一旁,只穿着淺藍色襯衫的家夥明明臉都因為檸檬糖的酸味皺成了一團,還死含着不松口。
在這種地方要什麽沒用的好勝心啊?
真是搞不懂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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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子只是用餘光瞟了那邊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回歸了正題,以現今的态勢來看,發現了善子已經叫出夏油傑的那個假夏油恐怕還有一個目的。
她與樂岩寺交換了一個眼神,作為保守派的‘馬前卒’,明面上的頭目,攥着拐杖的老爺子點了點頭。
……天元。
确切來說,他應該是期待天元的劣化繼續,直到結界的崩塌。
雖然更詳細的陰謀本身和目的還要等那個怪劉海消化完那兩個咒靈再做詳細分析,但以他今天的表現和和行動的偏向來說,在這個詛咒師的行動裏,最重要的元素有四個。
逐漸在悠仁身體裏複蘇的兩面宿傩;
作為最大阻礙的五條悟;
一定要劣化的天元;
還有就是,似乎被當成某種工具的夏油傑。
“所以,那些家夥為了阻攔我方的腳步……”作為束縛受限更少那邊的樂岩寺老爺子沉吟了片刻,“那個詛咒師在沒辦法殺掉你的情況下,會選擇對總監部下手。”
善子點點頭。
而在場其他人雖然聽不懂前因後果,但這裏可沒有那種初出茅廬的高專生,全都是在一線工作許久,或是和體系打過很長時間交道的人,只是兩人只言片語般的對話就已經猜出了這裏多半涉及到了某些高層的機密以及束縛。
“嗯,我認為他為了幹擾召喚,最容易幹擾的條件就只有一條。”
——總監部的‘全體到場’目視黑沼善子完成召喚。
如果這段時間總監部的成員出現任何減員、拒絕出席、或者是別的意外,那麽整個‘拯救天元’的計劃就不得不會出現延後,而這多争取出來的時間……
“他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主動性就會從我們的手上掉到別人的手上。”
東京校的一行人明顯沒能完全明白一老一小兩人打的啞謎,夜蛾正道攔住了旁邊歪着腦袋聽報告的五條悟,有些謹慎地确認了一遍:“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那個詛咒師試圖殺死黑沼監督,而在黑沼監督沒有被‘成功抹殺’的同時,這個目标就會被轉移到總監部全員身上,是這個意思吧。”
——而雖然不知道他們定下的束縛為何。
“而‘全體’總監部對你們來說很重要。”
樂岩寺喝了一口清茶,點了點頭:“今天黑沼的領域展開,想必你們已經看見了,而出現在那裏的夏……”他看了一眼明顯因為夏油傑這個名字即将被吐出,臉色白了兩個度的輔助監督,“就是我們這次計劃的核心。”
“诶~老爺爺同好會該不會又在計劃什麽惡心的計劃吧。”封印五條悟嘴巴的檸檬硬糖已經完全化開,他吐了吐舌頭,“到時候出一堆爛攤子我可不給你們收拾噢。”他撐着腦袋,“這種見不得人的說話方式完、全就是你們的風格,我說的對吧?啊,不對,搞不好在計劃搞砸之前老爺子就老死可怎麽辦啊?”
他笑眯眯地刺了一句。
反正罵的不是自己,善子就當沒聽到。
樂岩寺握着拐杖的手都快把那根寶貴的手杖又捏出一道裂紋:“這可是攸關咒術界的和平和以億萬計普通人性命的事情,難道又要交給你然後搞砸一次嗎!?”他呵斥道。
“關于這部分,在三天後的固定集|會中說明的。”這會兒善子倒是出來打了圓場,她将雙手背在身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在這三天內确保總監部全體與會人員的安全,并且,關于那個詛咒師的情報,還有捕獲人員的審訊都需要在這三天內完成。”
立場相對中立的她的話看來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然後善子才舉起了一根手指:“除此之外,還有更緊急的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兩位校長和五條特級。”
被點到名的三人都看向了那邊的輔助監督。
“沒意思的話我就拒絕噢?”五條悟笑眯眯地随性發言被夜蛾正道一個關節固定技給打斷了,“啊、痛痛痛、我投降——”他被折到背後的那只手投降似的拍打着臺面。
樂岩寺則是清了清嗓:“你先說說看,黑沼。”
“我想借用一下兩位校長和五條當主的權勢。”善子将雙手背到身後。
她的目光對上了那邊表情有些猶豫的樂岩寺,夜蛾正道和五條悟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抗拒的模樣,下面的工作人員多少有些啞然,但仍舊忍着沒有交頭接耳。
“雖然這麽說可能多少有些不太尊敬,但……我們上頭的老爺爺好像膽子都不是很大,如果出席集|會會讓他們面臨危險的話,很可能有些人就直接選擇不出席了——”
所以,她想在今晚,借用兩位術師據點首席和五條家家主的權勢,先緊急召集一次總監部的高層人員。
“當然,是以影門[1]加持的臨時通話,并非本人到場。總之,要先把将要布設防衛、進行調查的事情散播出去,這也是唯一能确保之後……可以成功完成的大前提——我需要一個召喚的機會。”
對樂岩寺來說。
這是解救天元的唯一方法。
而對善子來說。
這是可以提前擦着束縛許可的邊将夏油傑在咒高的人面前召喚出來,且能夠長期護衛在自己身邊的選項。
與此同時。
在有虎視眈眈的外敵的同時,她作為‘守護總監部的人’的身份才會得到真正的信任。
他們會同意的。
因為這是屬于‘大義’的選擇。
最後的彙報以伊地知清點出來的遺失咒物做結。
那詛咒師看上去對內部的了解比某些東京咒術高專的教師還要多,或是他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結界術使用者——五條悟發出了嘿嘿嘿的脫線笑聲——基本上沒有觸發什麽內部的警報,要不是善子提供了目擊情報,否則根本沒人會知道他來過這裏一趟。
“……失竊的內容包括了兩根宿傩的手指,還有四根因為尚且沒有完成入庫的登記所以免于被竊,與此同時,被偷盜的還有加茂家的九相圖的其中六個。”
“看樣子這是打算制造更多的同伴?”夜蛾正道沉吟了片刻。
善子點點頭:“恐怕只能這麽思考了吧,以這種情況來看,恐怕這次對他來說也是損失慘重,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
暫時應該沒法過來礙事了。
然後幾人就暫時散會,姑且等到一個小時後的全員緊急召集,善子松了口氣,她捏着自己僵硬的肩膀,确認自己至少不會在一會兒的召喚裏昏迷過去,借着拿備用血袋的機會回了趟宿舍。
這之後好像有什麽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善子顧不上和人寒暄,只是快步向前。
在這次緊急會面裏面,一定要抓緊機會,把當時那幾個聲音辨認出來才行。
無法遺忘的人不止她一個,在不停擦身而過的走廊窗玻璃裏顯示的是河岸那邊最早一批死者,那是穿着藍綠色病號服,脖頸上帶着項圈的一群人,除開溶化在夜泉裏的那個巫女之外,還有六人。
[不過,你現在無法維持大規模的構成的話,臉被看到沒關系嗎?影門還是能看到你這邊的情況吧?]十七號雙手抱胸,有些擔心。
“……他們能認出來的話,我可能還會好過一點。”
那至少代表他們不是被遺忘在角落的廢渣。
最年長的那個二十號嘆了口氣:[也對,差點就對那些人有期待了。]
善子搖搖頭:“不過,這之後還有術式開示,為了完成對夏油特級的召喚,我勢必需要盡量完整、誠實的交代屬于巫女和構造的那部分,嚴格來說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
這也是她給自己,也是給總監部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即便這樣,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爺還是維持着那種耳聾目盲的狀态的話……
她一定會忍不住……将一切都毀掉。
沒人認得她。
即便善子根本沒有遮蓋自己的面容,也将術式的大半原理和盤托出——沒人認出她的面容。
——即便是和研究所相關的人已經被善子集中報複了一遍,只剩的兩個漏網之魚居然也沒有認出她來。
沒什麽人把視線放到她的臉上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恐怕是因為他們的臉、名字、身份和過往經歷對于這些大人物來說只是一個數字,一個概念而已。
項目失敗了。
那麽這項目裏有着詳細描述的名錄就連被翻開的價值也沒有。
一個高層有些不耐煩:[所以?你就是用那個什麽‘看取’将亡靈的靈魂從另外一邊拉回來,并以構造術将式神的身體生成的,就是這個意思吧……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确保我們的安全?]
可能是确實跟自己的生命安全扯上了關系,現場一度亂得跟菜市場一樣,上了年紀的高層們你一嘴我一嘴地說着‘應該加派術師保護我們的安全’‘怎麽會這麽久都沒有查出那個詛咒師的事情’‘如果不是兜不住了,你們是不是完全不打算向上彙報’,還有人拿着前段時間大批總監部成員被殺的事件拿來做筏子,說着就要免去夜蛾正道的職位,将五條悟停職。
“那個詛咒師估計有不下于四根宿傩手指的實力。”輔助監督疲憊至極,以至于根本遮掩不住冷淡的語氣,“幾位大人當然可以給五條特級停職,讓夜蛾校長辭職,如果幾位想要給自己制造更多的敵人,并且确保自己絕——對,不需要最強的庇護的話。”
她語氣發冷。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不過是個輔助監督而已……]
“我是之後負責幾位大人安全的協調人員。”善子直接頂上去,“當然,您也可以指派其它的術師,如果他們有那個可以對上特級的膽子的話。”
她将雙手背在身後。
夜蛾正道沒有必要否認,而樂岩寺看了她一眼,居然也默認了。
啊。
累了……
[你這是在威脅上司嗎?]一扇紙門後傳來訓斥。
“不,只是在這種忙亂的時間裏想要盡量讓所有的資源都以最優的方式運轉……您想什麽,我當然是在威脅您了!”她語氣一轉,“幾位,怎麽,這麽明白的意思也聽不懂嗎?”
“您是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如果不會審時度勢這幾個字怎麽寫的話需要這邊聯系術師為您投遞基礎的書法字帖嗎?大人?”
她在大人二字上加上了重音。
“現在您的性命不僅僅是您自己,而是咒術界寶貴的資源——就算您着急去死也得過了這段時間啊?哪怕要我們這些忠仆給您準備棺材也要點時間吧,當然,如果您不介意就這樣被丢在陰溝裏的話(笑)。”
貓眼人偶面無表情,攻擊性完全拉滿。
旁邊雙手插兜站着的五條悟笑嘻嘻地看着戲,巴不得她多罵點,還在搭腔:“哎呀、要理解老年癡呆的老人家嘛,善子~”他一邊這麽說一邊乖巧地歪起了腦袋,明明是正派,這會兒卻跟個得志小人似的頂着個小夫嘴,雙手按住了善子的肩膀捏了捏。
懶得理他的輔助監督直接給了白毛特級一個肘擊,被他用手心接下來了。
他撒開了手。
“大人,這是為了大義,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她扭回頭看向紙門,把那些人的話術重新用在了這些老爺爺的身上,“敵方非常狡猾,他很有可能已經在我們的內部埋下了不少內應,這次潛入咒高的事情不就是前車之鑒嗎?”
她輕巧地把與幸吉撥出了這攤泥水。
“雖然這麽說有些僭越,請大人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同僚——敵人就在我們的內部,這三天請維持絕對的獨立,直到集|會結束之前都不要互相串聯,很可能就會出現有心人傳遞假情報,誤導乃至意圖殺害幾位大人的情況。”
她騙人的。
內鬼早被她殺了,這些老爺爺就在孤立中度過這三天就行。
來個腦袋就行了,還帶什麽禮啊。
“我姑且有和那個詛咒師戰鬥的經驗。”她語氣憤慨且真摯,“請相信我,大人。”或許這憤怒中确實混雜着她的真心。
[……說說你的護衛計劃。]老爺爺們讓步了。
首先,是将戰力支開。
“考慮到人手有限,可能到時候要将乙骨特級派出去在大人們的宅邸間巡查,而這樣的巡查必須要持續到集|會結束之後,因為很可能幾位的宅邸裏還有那詛咒師留下的後手。”
善子舉起一根手指:“五條特級是不能離開咒高總部的,因為他也視作集|會必須到場的一員,考慮到術師人手不足的情況,我會聯系到別的可靠的術師……”
[難道有比特級還可靠的術師嗎!?]
“——就是特級。”輔助監督語氣平穩,“我會在這三天聯系九十九由基,讓她确保幾位的安全。”
她提到了一個許久未在咒術界出現的名字。
[那女人可連基礎的征召都不聽,行蹤詭秘[2],你怎麽确定她會聽你……]
“我是九十九由基的學生。”貓眼人偶揭開了一張好用的牌,“師匠那邊,我會讓她同意的,直到當天的護衛指派都會由我全權親自盯守,考慮到要讓諸位大人放心,守衛會以禦三家、咒高、自由術師三方面共同擔任,絕對不會是偏向任何一邊,請絕對放心。”
然後,是增加自己人。
而提到這個,她沒有管在場幾人或震驚或沉思的表情,只是自顧自地繼續。
“而第三名護衛,也是今晚緊急呼喚諸位大人的原因……他需要諸位的目視許可才能顯現。”
最後是召喚夏油傑。
“我的術式名為赤血操術,是血液操縱的分支。”她先丢下了炸|彈。
[等等,你不是黑沼……]
旁邊的五條悟突然皺起了眉頭:“喂,善子。”六眼能看到的她身上的異狀突然有了解釋,白毛特級還沒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不妙的預感讓他已經産生懷疑,“……”他突然閉上了嘴巴,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輔助監督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才冷淡地解釋道:“啊,是個離開家族的家夥,反正是個垃圾男人幹的好事。”順帶又罵了一嘴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加茂風見,“不過認不出來也很合理,畢竟我的臉長得像媽媽。”眼睛大小超過了99%加茂的貓眼巫女冷淡表示。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
于是善子将手心的止血紗布撕開,又拿出了一把刀,直接劃開了手臂,任由血就這樣滴答在地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最核心,但也是最簡單的術式開示:“和顯現其它的式神不同,因為最後這名護衛的強度遠遠超過我自身,即便咒力足夠,在構成他的時候我也很可能因為超限的‘兌換’死亡。”
生與死是絕對不可以越過的結界。
而巫女是利用折磨自身、承受痛苦、讓自己完全接受死,成為了這道屏障本身——所以她才能跨越兩側,将不屬于此岸的彼岸亡魂拉過來,但這樣的漏洞要是超過了她本人的大小,這召喚對她來說就會非常致命。
“所以,為了突破這個上限,我立下了兩個束縛。”
[對于別的式神召喚你都至少疊加了三四個束縛……]
“不,因為這個是只能兌換一次的東西。”這也是她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的秘密,“為了和他的靈魂做交換,我曾經短暫的死亡,以冥婚的儀式将二人的靈魂連接在一起。”這麽說着,善子已經伸起了流血中的右手,按下出兩根手指,“這代表了兩件事。”
一。
“我将把自己的未來、心靈、身體,乃至全部都作為束縛一側的貢品獻上[3]。”
而第二點。
“如果他作為式神被人擊敗或是死亡……”
在被受肉扭曲過的赤血操術的作用下——血液只剩下一個作用,那就是分化、然後制造出身體缺失的部位,完成自生,雖然很可惜,這樣的構造自生顯然沒能滿足成為天元的需求。
而此刻。
她向下張開的五指間突兀地出現了另一只手。
像是順着手腕緩緩向上撫摸,骨節粗大的手指從手掌爬上,順着她張開的指縫嚴絲合縫地與善子五指相扣,緊接着是逐漸從虛幻變為真實的胳膊、肩膀、還有高大的身軀。
流血中的胳膊被處于下方的胳膊托住,血滴在了深色的袈裟上。
那是個身着五條袈裟,梳着幹練丸子頭的怨靈,此刻他正從背後微妙地環住将自己召喚出來的巫女,勾着腰,從身後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她正流血的胳膊,另一手則是握住了善子另一邊的肩頭。
被式神過于靠近的動作惹得有點煩的巫女撇開了腦袋,換成握手并行的模式,只是說出了結論。
“夏油傑被打敗死亡的一瞬間,我也會死去。”而這樣的死是無法用構成彌補的,靈魂意義上,絕對的死亡。
這就是最後一名預定中的護衛。
老爺爺們對她的開示沒有反應——他們當然沒認出善子,意料之中,耳邊的死者們卻認出了加害者。
那些高層們像是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那樣,松了口氣,嘴裏絮絮叨叨的全是這樣就安心了,有這種手段早幹嘛去了之類的話。
“這不算完全顯現,請稍等一下。”善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口袋,才想起穿的是硝子的針織裙,于是她看向了旁邊的五條悟:“……五條特級。”
她右手握着夏油傑的手,向五條悟伸出了左手。
“我的手帕還在您那裏吧,抱歉,要維持常态化滿狀态的夏油特級的話我可能需要那個手帕臨時作為幽婚的白無垢頭紗使用……”
她自覺說得很清楚。
那邊的五條悟卻只是雙手插兜,歪了歪腦袋。
“抱歉。”那個白毛特級一手揣兜,像是摩挲着什麽,一手求饒似的豎在自己的臉前擺了擺,“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個弄丢了。”他扯起嘴角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就當我欠你一個頭紗吧,善子。”
身邊的夏油傑不知怎麽的突然冒出了輕輕的嘲笑聲。
“啧。”白毛特級磨起了牙。
善子放棄理解這兩個摯友之間到底是有什麽過節,心情差到極點的輔助監督收回了手。
她只是哦了一聲。
——對于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善子倒也不是沒有備案,只見面無表情的貓眼美人撒開了給夏油傑充電的手,一邊纏上止血繃帶一邊将傷口以構成愈合。
然後她從邊上的備用包裏找出了一個印着某偏門醫院的LOGO,邊上還帶着促銷通通半價專治男科的派送gg的手帕紙,從裏面抽出了一張白色紙巾。
善子面無表情地把那個白色·當街贈送·紙巾·頭紗拍在了腦門上。
都不讓她好過的話。
……那就誰都不要好過了。
[1]根據總監部開會那個門随便編的名字,我一直感覺很想EVA的設定hhhh
[2]原作羂索曾經說過他都找不到九十九由基,感覺99還是挺能躲的,可惜漫畫裏是劇情殺(搖頭)
[3]劇場版0,乙骨憂太有過的操作,把所有獻給裏香然後爆發。
是誰,一邊看偷跑的第二季第一集,瘋狂苦夏,一邊看最新的漫畫劇情瘋狂兩頭被創……1551我emo死了!
誰都不要好過!
我要狠狠寫無腦爛俗戀愛撒狗糧修羅場治療我的內心創傷——呃呃啊啊啊啊啊,理子,我的理子……
獨眼貓,我恨你,嗚嗚嗚嗚這次我一定要把它弄成同人世界線裏齊心協力完美結局充滿生機的熱血故事(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