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藍色青春5
藍色青春5
領域展開即為人的展開。
雖然是術式發展的極限,但某種程度上——那應該是打破了作為身體的這道結界,将自己心象風景利用術式完全展現在外界的一種方式。
……畢竟那個五條特級的領域展開既不是正無限也不是負無限,居然是被六眼灌注過量信息的他的世界。
那麽。
也許這就是我的內心吧。
以不對外界産生任何精神、物理層面的攻擊和自身的‘死’為束縛的領域當然不止帶回了那個狐貍眼怨靈。
這次的領域無法被命中,術式目标也從未有過的大——畢竟作為領域死穴的術師本人已經陷入了腳下黃泉的死者一側,根本無法被攻擊,而領域內部的構造物嚴格來說并不算實物,只算一種心像風景[1]——這樣的開放領域也是十分罕見的場面。
盤踞在山間的東京都咒術高專的上空升起了一道赤紅色的落日,從遠方不知來處的山裏發出了像是沉重低啞的山鳴,緊接着才是從高處,應該是薨星宮方向逐漸向低處蔓延的黑色夜泉。
那不詳的氣息即便在術式使用者表明了不會含有任何攻擊性也讓人膽寒,但那應該并非面對某種強敵,緊張的顫栗,而更像是純粹的死寂與不詳——即便很淡,那種站在火車站臺邊上,思考着跳下去會怎樣的微妙不适感仍然沾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而領域展開的下一階段就是在這樣的不詳中發生的。
[總之應該就是這麽回事吧,可能會因為我太靠近彼岸那邊,好像能叫來沒有契約過只是主動願意過來幫忙的好心人。]廣播裏是某個面癱巫女的終于結束的術式展開廣播,[對了,後面的是番茄鐘計時音樂,要是因為忘記定好時間把我撈回來的話,我可是會鬧的喔。]
錄音裏的她語氣帶着些許玩笑。
而從山上湧出的夜泉裏,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死者的身影——那是已被超度、乘過那渡舟卻又自願臨時回返的人們。
一開始只是有幾個身影試探性地從黑色水面爬了出來,然後漸漸的,那樣的身影多了起來。
即便有了那個咒胎的增幅,因為與這片土地的因緣,能叫來的也只有屍體曾在此地留存,或是死于此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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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願意過來幫忙的‘好心人’們,有這個人的家人,有那個人的同學,是某個人的祖先與前輩,有被詛咒的死敵,也有被期待的同伴——并不是所有人都對人間有留戀,有個黑色短發的家夥只是看了兩眼這無趣的人間就嗤了一聲,扭頭回去了,有人則是面帶懷念地打量起了這的草木。
真正願意當義務工幫忙的只是少數,而從黃泉那邊爬上岸的志願工裏……
還有一個過分樂天的黑色蘑菇腦袋。
黑色眼睛裏只剩下一片空茫的死者撓了撓腦袋:“這個情況的話,應該先去找誰啊?”穿着高轉制服的蘑菇頭掰着手指計算了片刻,“诶——我有點想去找夏油前輩啊。”他拖長了尾音,雙手叉腰,抱怨了兩句。
然後這個死者看向了那頭正和詛咒師打得你死我活的夜蛾正道,無視了對方遇到死者協助,見鬼(雖然實際上好像确實也是這麽回事)似的表情。
“啊!夜蛾老師!不對、您現在是校長了吧?抱歉,我還趕時間,這邊就留給其它志願者吧。”從彼岸短暫來訪的灰原雄揚起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和生前的校長打了個招呼,“那個……七海在哪邊?”然後他又回憶起巫女的留言,“還有,唔……海膽頭臭臉高專生又在哪邊啊?”
七海這會兒和乙骨在一塊。
和被五條悟帶走的那幾個只需要實戰積累經驗的學生——也就是那個體型巨大的京都校機器人和加茂憲紀,還有東京校的二年級三人以及伏黑惠不同。
賬內的小組并沒有意識到外界那‘無傷害’的領域展開。
——這邊才是真正的戰鬥演習、交流教學現場。
而真正的教師不出意料的,居然是東堂葵。
“都說了,雖然不知道是誰教你的……那種延遲咒力的拳法只是一些小技巧而已!”東堂葵起手就已經把自己的上衣撕開了,讓人多少有些無言的高大肌肉男直接給了虎杖悠仁一掌友情破顏掌,“真正的咒力使用明明……”
他絮絮叨叨。
而和乙骨憂太一起阻擋漏瑚攻擊的七海建人已經看穿了一切:“我猜是那個家夥教的。”他一邊對着漏瑚試圖結印的胳膊使用斬擊,一手扶住了自己的眼鏡。
“哈哈。”乙骨憂太拿着手裏的太刀格擋開眼前這個明顯不在自己全盛狀态的咒靈的攻勢,面色有些尴尬地替老師找補了兩句,“畢竟他什麽都會,估計根本不知道初學者應該是怎樣一種情況……”
“說到底那就是不适合當老師吧。”
“……”乙骨憂太完全無法否認。
兩人閑聊稍一走神的片刻,那邊的漏瑚已經抓緊這個機會突進到了戰線後方的學生那邊,主要目的就是制造足夠多的混亂和動靜、殺死學生的咒靈可沒有收手的意思,即便它現在還處于上次和五條悟對戰之後的恢複期,漏瑚對于特級以下仍然具有相當程度的殺傷力。
它周圍陡然升高的溫度直接朝之前吵吵嚷嚷的東堂葵襲來——
砰!
驟然亮起的火焰直接包裹着高大的肌肉男亮起。
但那聲響卻并不是火焰被點燃的爆破聲,而是一聲鼓掌——轉瞬之間被燃燒的并不是東堂葵或者是旁邊的虎杖悠仁,在幾息火光熄滅之後。
掉下來的居然是一枚只餘被熔化的金屬的子彈。
那是千分一秒內東堂與子彈的互相換位。
[我說過要去那個咒靈的西南方位吧,那邊是上風口啊。]通訊器裏傳來了東堂葵的抱怨聲。
幾百米外的真依收起了手裏的步槍,又換上了某個輔助監督之前給過她的血彈彈夾,這才沒好氣地對着通訊器抱怨:“這種事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說,我又不是善子姐經常和你配合,誰能讀你這家夥的心啊,被救了就給我心存感激地說謝謝!”
東堂倒是自信滿滿,對話的間中還有虎杖悠仁制止吵架的聲音:[沒你我也能閃開那擊,別——]
[別站在原地發呆啊,你們幾個!]空中嗖地一聲蹿過一個騎着掃把的身影,[霞,給釘崎制造可以攻擊的間隙,她的釘子似乎能對咒靈的靈魂造成一定的牽制——]突然變成在場最年長學姐的西宮桃坐在高空俯瞰着整個戰場,[前面都有特級和一級牽制住咒靈的話,多少給我打出點有效輸出吧,京都校女子會必須贏!]
[那個,我還在這邊……而且釘崎是東京校的。]通話頻道裏的虎杖悠仁對女子會成員的詭異敵我邏輯有些哭笑不得。
東堂噢了一聲,直接開始催促:[摯友,要上了!真依!]
同校近三年的默契根本不需多言。
“知道了,給你們開道是吧。”蹲在遠處樹梢上綠發術師架起了手裏的步槍,歪着腦袋看向了瞄準鏡,“子彈很快的喔,你們可要跟上。”
那邊,乙骨憂太正悠着力道強制拖住了漏瑚的行動,而七海建人從側翼攻擊強制讓咒靈無法完成領域展開的手印——在互相絞纏、你來我往的攻擊間隙裏卻突然出現了幾發子彈。
“……哼,居然認為這種攻擊會對我有效嗎?”獨眼的咒靈偏了偏腦袋,在應付兩人的同時轉眼就要用自帶的高溫讓那幾個無用的彈丸熔成廢鐵。
鼓掌聲響了起來。
被輕易閃開,已經到了腦後的子彈被唰地換成了一個粉色頭發的踢擊——黑閃。
“嗚哇!好燙!”才從集中狀态出來的虎杖悠仁直到又被‘不義游戲’轉移走才注意到自己被燒起來的褲腳。
然後側面則是東堂葵帶着黑閃的一拳幹擾。
漏瑚轉頭給了那邊的乙骨和七海一發火焰幹擾的同時轉頭就想抓住近身的東堂,但又是啪、啪的兩聲鼓掌。
側右方,上風口沒當回事的流彈突然變成了兩個人的身影。
那是以拔刀式擋在前方,以簡易領域替同伴阻擋着漏瑚身邊默認高溫攻擊的三輪霞——然後一道橙發的身影直接踩着同伴的肩膀起跳,釘崎野薔薇将包裹着咒力的釘子丢出。
漏瑚呵呵笑了兩聲:“這種程度的鐵制品也想給我造成傷害嗎?仿冒品就不要假裝人類了!”它身上的高溫轉眼就要熔化抛擊過來的釘子,槍聲和鼓掌的混合就又響了起來。
三發連續射擊的子彈直接替換釘子承受了高溫的攻擊——無言的默契主導着這一秒內的高速接力,然後在釘崎手中錘子落下的前一刻才終于被換回了包裹着咒力的咒釘——橙發的一年級學妹的精神高度集中,眼中幾乎只能看見眼前的武器和敵人。
刻着愛心的鐵錘直接擊中了咒釘的末端,超近距離的詛咒直接刺中了漏瑚的腦袋後側。
一擊脫離。
東堂沒有确認攻擊效果,直接以術式從漏瑚的近身範圍內撈走了兩個學妹。
過度集中的橙發一年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直接被換到了半空中的西宮桃的掃把上面,還是魔女嘆着氣撈住了她的後腰。野薔薇專注盯着下方的咒靈,确切來說是自己的咒釘。
連攜,注入全部咒力,集中精神,将打擊與咒力之間的誤差壓縮到0.000001秒內。
然後……
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黑閃。
那是從漏瑚後腦勺猛然炸起來的巨響,灌注了全部咒力的攻擊要比想象中大得多得多,乙骨憂太和七海建人第一時間就撤開,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爆炸的餘波往外推了些許。
特級咒靈沒有預料到這小小一擊的餘波竟然能大成這樣,即便咒靈天生就能自我恢複,它側邊的旋鈕和後腦方向仍是被炸出了一個不小的血坑。
釘崎野薔薇,得分。
“說實話,那個分數應該分一半給我們吧?野薔薇。”遠處的真依收起了槍,準備換一個狙擊點,她歪了歪腦袋。
橙發的那個抓着魔女掃把杆勉強保持着平衡:[最多分你們10%啦。]她咧嘴露出了微笑。
那冒牌貨對夏油傑的狀态頗為驚訝:“過來查看一下果然是對的啊。”那詛咒師手裏拿着匕首模樣的法器咒具,“那孩子果然把你弄回來了——我說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
在知道有敵人存在的情況下,她過于安靜了。
居然被陰了啊。
這樣看來以夏油傑的臉迷惑五條悟的計劃也得更改一下了……
頭頂縫合線的假夏油傑笑眯眯地,明明是同樣的臉和表情,他看上去卻文雅得多,羂索打量了夏油傑片刻:“你比記憶裏看上去要平和很多,怎麽,被巫女看取了?”
“雖然是自己的臉。”夏油傑直接叫出了自己除了真人以外的庫存咒靈,作為完全體顯現的他對着羂索咧開嘴露出了一個頗帶有惡意的笑容,“被男人看到記憶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似乎是思量着什麽,羂索的戰意并不強:“……看來是被訓成家犬了啊?”可能是顧慮到什麽,冒牌貨根本沒有使用過于張揚、引人注目的術式,反而是低調地利用幾個低級咒靈作為輔助工具和夏油傑纏鬥。
“不,抓住她的是這邊喔。”夏油躲開了那個冒牌貨以咒靈丢來的咬合攻擊,任由冒牌貨直接沖向了自己,“你不用領域展開嗎?”
“她已經開示了吧,不對外界造成攻擊的領域展開也無法被別的領域攻擊,估計是要把全部式神殺死才算能夠終結,但我可沒有那個時間。”
拖半個小時?不,時間越久對他越不利。
那麽……殺死夏油傑?
同樣的身體素質和基礎術式的情況下拼的就是咒靈儲備、咒力理解還有續航,無疑是這邊有一些勝算,但……式神完全可以重生,這樣又無法殺死那孩子。
沒有必要。
在無法達成目的的情況下,這就是無謂的投入。
無數種猜測在羂索的腦中閃過,然後他在下一秒作下了這結論。
時間拖長了對他不利,制造太大動靜的話引來五條悟也不是好選擇,夏油傑不弱,糾纏下去還不知道哪邊會贏,到時候就是既沒殺死那孩子,也沒有進入忌庫偷到想要東西的結局。
羂索同樣也叫出了大半最近積攢的咒靈,手裏攥緊的咒具對上了那邊殺氣騰騰的夏油傑。
只需要用匕首命中一擊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咒靈和反轉術式,雖然這匕首本來是他想用來對付五條悟和善子的法器,但因為前者毫無破綻的無下限和體術變得非常雞肋,而後者直接跑了,現在根本抓不到人。
——銅制的刀刃并不能對人造成實質性的攻擊,前身曾是銅鏡的佛教修行法器‘心鏡’[2]的咒具只有一個作用。
反省自身,看見最渴求、印象最深刻、或是最痛苦的過去和風景,然後從中超脫或是反省足夠的時間才能從記憶中清醒。
用來對付五條悟的原因很簡單——要不是他有無下限的話,這玩意兒足以讓他在原地定住至少一分鐘。
而以它對上那孩子的原因則更加簡單了。
沒有不痛苦的巫女。
雖然不知道善子是哪種,活着的還是箱籠裏死去的——但只要她陷入痛苦的回憶,最好是精神崩潰。
那就是這邊的勝利。
哈。
她該不會是預料到類似的戰術才跑掉了吧?
羂索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欣慰(?)笑容:“雖然以我的立場來說有些微妙……謝謝你照顧我的女兒。[3]”大半只是作為幹擾對方的戰術說出口的臺詞确實也帶上了些許真心,羂索直接迎着夏油傑向他襲來的咒靈攻勢逆着階梯往上——
“哈。”狐貍眼的式神倒是完全沒被他幹擾,多半認為那只是羂索的胡言亂語,“難道是腦袋替換太多次了語言中樞都出了什麽問題嗎,我可以幫你看看喔?”
通過拆開它的方式。
“不,這可是完全的實話。”以咒靈對上咒靈,咒力對上咒力,最後陷入近身赤膊戰的羂索終于靠近了夏油傑,他任由同樣面孔的男人擰斷了自己的胳膊,一手将匕首喂上了夏油傑伸來的手。
敏銳察覺到惡意的式神猛地往回抽。
但同樣身體素質且擁有更豐富戰鬥經驗的家夥哪裏會錯過這個機會。
銅刃直接劃過了夏油傑的手尖,身體上看來,沒有任何傷口。
“等你醒來幫我給她帶好噢……這次我也玩得很愉快噢,好久沒有人跟我這樣過招了。”跨越千年的陰謀家隐約咬着牙露出了笑容,“啊,已經聽不到了嗎?”
夏油傑陷入了時長為3分鐘的怔愣。
羂索直接全速往薨星宮的忌庫方向進發。
他跨過了在逼仄的浴室裏忍耐着嘔吐沖動的那個晚上。
越過了那個面對細小囚牢的悶熱下午。
然後夏油傑關上了那扇被血液污染的房門,像個被罪孽追着跑的逃犯一樣埋頭繼續前進,在悔恨都會變成逃避與虛僞的單行路上一路從清晨走到了黃昏。
然後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扇舊宅的精美紙門前,手裏拿着一張沖洗出來的老舊照片,一側負責巫女幽婚的結女向他微微鞠躬。
即便是現在仍穿着那身五條袈裟,滿身滿手都是血的盤星教前教主推開了那道紙門。
滿室幽幽的燭光下,是一個跪坐在新娘席位上,身着白色和服的年輕女性,她微微低垂着腦袋,大半張臉都掩蓋在形如白無垢的面蓋紗後面。
是了,這是那次初遇,因為是記憶裏的景象,所以她會做的事情、會說的話完全都是依着他記憶中的善子而來。
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
那巫女擡起了頭。
她的臉上毫無任何的緊張或是羞怯,因為并非構成物,而是本人靈魂到場的幽魂儀式,那對貓眼大而有神,只是毫不猶豫地擡頭直視着沉默的夏油傑。
“傑。”那是他期待的稱呼。
那位新娘表情認真。
“不是說好要互相詛咒嗎,夏油特級。”而這是他認為她會說的話,“您到底在迷茫什麽?”她的語氣尊敬又帶着一絲疏離,但內容卻總是分外直接。
高大的詛咒師一手撐着和室的紙門:“大概是在思考這一路上的意義之類的事情吧。”他半是自嘲半是真摯地對着一個想象中的虛影說着自己的心裏話,“夏天本來就有些難熬,産生這樣那樣的想法本就……”
她嘆了口氣。
想象中的她表情要比現實豐富太多,那新娘對着夏油傑展露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不要思考,夏油特級。”
他察覺到自己坐上了她旁邊的位置,那巫女輕輕地隔着沾血的衣物摸上了他的心口。
“這一瞬間,你的答案是什麽?”
“被那個冒牌貨給愚弄了,大概……是不爽吧。”沒有說謊的理由,“竟然敢小瞧我。”
“很好。”她點了點頭,“就這樣做吧,做你喜歡的選擇——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我來思考就好,我會确保它是朝着正确的方向前進。”
她歪着腦袋,貓樣的眼睛從頭紗下微微露出了些許:“不管是高尚還是卑劣或是自私的想法都沒關系——因為人就是如此。”
人的功績并非是由內心,而是其行為來裁定的。
我都會接受的,我會為那份罪孽負責,作為獄卒确保你獲得與罪孽相稱的痛苦。
因為是一體的關系。
哈。
……這難道就是我想聽的答案嗎?
“她的話,應該會先罵我才對。”被自己的想象逗笑的狐貍眼教主擦掉了自己臉上的血漬,“不過……你這個人一旦把什麽人劃定到自己範圍裏面的時候。”他将巫女的手扯了下來,透過幻象看着那個不在此處的人,“那種無條件直進的态度還是蠻可怕的啊,善子妹妹。”
他于記憶中清醒了過來。
五條悟雙手抱胸,以餘光看着那邊和半殘的咒靈纏鬥的學生。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先是被那領域展開吸引了注意力,白毛掃把頭哈了一聲,完全被某個輔助監督搞出來的陣仗逗樂了,現在事态的有趣程度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期,像是在做某種不可思議的幻夢。
因為那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海膽頭……啊、那個——請問你就是臭臉海膽頭嗎!”頂着冬菇頭的黑發高專生笑嘻嘻地靠近,連半分冒犯對方的自覺也沒有,過分歡脫的家夥對着正和咒靈酣戰的十影法揮了揮手,“那個……”
然後他注意到了站在一旁觀戰的白毛掃把頭,雖然有些猶豫,但灰原雄仍是帶着些許疑惑地靠了過來。
樂天派亡靈盯着笑眯眯的掃把頭歪着腦袋思考了片刻。
五條悟就這樣雙手插兜微笑着地等着他猜。
“五條前輩?”然後灰原雄的語氣變成了篤定,作為領域構成物的他眼神空茫,但那種笑容卻從未改變過,“是五條前輩對吧!”
白毛掃把頭将眼罩拉了下來,耳邊是某個巫女的廣播:“這可是吓到我了。”六眼中,不論是靈魂還是身體情報都昭示着這就是灰原雄本人的事實。
而那故人只是自顧自地唠唠叨叨:“哇……完全不能想象這樣平易近人的前輩啊,難道夏油前輩和七海也變了這麽多嗎?”他興致勃勃地上下打量着二十八歲的五條悟,似乎對男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有着諸多好奇,然後,那亡靈松了口氣,“太好了。”
他表情欣慰,那是被死亡與時光磨砺過的釋然:“前輩看上去很有精神啊。”這樣就好。
然後灰原雄又開始小聲咕哝着一會兒看到七海的話那個死板的家夥會不會露出驚喜的笑容之類的事情,一邊開始期待又沒那麽期待。
“七海要是哭出來怎麽辦,亡靈可沒有紙巾啊。”亡靈認真的思考,“不對,他那個性格不會哭的吧?我不會安慰哭起來的男人啊。”
五條悟忍不住露出了更大的笑容:“……”然後他轉移了話題,“傑死了噢,在你之後他叛逃了,總之一堆這樣那樣的事情吧……”
“唔,這種事情我是知道的啦,巫女小姐有和我說,我連他結婚的事情都知道了。”
“等等,傑那家夥嗎!?”好事的雞掰貓來了興趣,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他雙手抱胸,瞟了一眼那邊無礙的戰鬥情況就縮到了矮自已一頭的學弟旁邊,他歪着身體勾住了灰原雄的脖子,“居然有這種事情嗎?”讓我聽聽。
“啊,畢竟是死者那邊的事情嘛,前輩不知道也很正常。”灰原雄臉上露出了笑容,帶着一絲清澈愚蠢的樂天笨蛋後輩被前輩勾住了脖頸,勾着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對象是巫女小姐。”
他笑眯眯的轉頭,看向了前輩的方向,嘴裏咕咕叨叨的全是諸如‘說起來這樣夏油前輩是不是應該改姓黑沼啊’或是‘黃泉彼岸也能婚姻移|民也太狡猾了吧’之類毫不正經的話題。
然後他才注意到五條悟表情的變化,他看向了那邊的宇宙大白貓貓。
“五條前輩?”
你怎麽不笑了?
我感覺夏油是會內向思考很多的類型,所以要有想法的話他應該是會早很多……
至于wtw,我感覺他是更直覺順從自己想法的類型,但是感情其實對他來說确實沒有自己的目标重要,而且對他來說應該什麽都很輕易到手,屬于有興趣但是沒有必要行動,談不上壓抑自己,就是單純沒那麽在乎,懶得動彈的瘋批(當然這種情況可能不在他的預估內hhhh)
但總而言之。
消失的笑容到了我這個土狗的臉上,哈哈。如果是爛活的話,那都是我的錯(下跪)
獨眼貓很喜歡娟兒,以至于給了他很多描寫,我感覺腦花确實是那種陰謀家,完全不做沒必要的事情、不意氣用事的那種反派,所以更加棘手吧……而且後期看起來娟兒真的強度很高啊……
是善子想要打造的青春回憶,所以要各方面都要做到最完美才行(高舉熱血大旗),她對自己人感覺确實是完全直球直進的樣子。
不過也有我自己很喜歡通力合作戰鬥這種橋段的私心吧(私欲爆棚)
[1]最新劇情對領域內部造物的解說,應該是日下部說的吧。這裏延伸出來的是我自己的理解,比起術式感覺領域展開更像是這個人的展開,最後展現的都是混合着術式,屬于這個人內裏的世界的樣子,是二設,不要信
[2]參考了佛教設定裏的心鏡,魔改二設吧,沒有什麽現實意義,只是感覺娟兒為了對付六眼應該是搞了很多不同的儲備之類的
[3]娟兒在死滅開始前把虎子學姐送出結界時候說的話,引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