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中場結算
中場結算
橫濱有點特殊,可能是因為異能力者衆多且大都并不仔細掩飾,即便是出現了特級咒靈這種陌生的情況,大部分居民和受災方(雖然不少人反應實在過激)對空氣中亂飛的特效反應居然相當平淡,往常冷清的帳周圍此刻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臨時受災救助中心。
這倒是沒見過的場面。
而此刻,在一把祓除現場為術師和傷員們準備的休息用折疊長椅上。
黑色蒲公英坐在這頭,金色三七分坐在那一頭。
“我拒絕。”七海建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那是輔助監督的工作吧。”作為職場經驗豐富的大前輩他絲毫沒有留下可供黑毛球抓住的話柄。
“可是,我一會兒肯定會被禪院抓回京都的,而且大概,不,肯定已經被安排滿額工作了,娜娜明——”黑球小心翼翼地把現場分發的運動飲料從椅子的這頭推了過去,裏面是面無表情,語氣是弱小可憐。
“可那是輔助監督的工作。”一級術師的心是冷的,表情是冷的,他的嘴也是冷的,七海建人在職場多混的六七年無疑已經讓他把拒絕額外工作這項技能練到了滿級,“而且你不是很喜歡管他叫直哉大人嗎?”
“叫得越親他越愛跳腳嘛。”黑色蒲公英蒼蠅搓手,頗為谄媚殷勤地又往七海的方向坐了小半個身位,那邊的社畜前輩已經低頭喝上運動飲料。
前輩,你的名字叫嘴硬心軟。
“那個,娜娜明。”
“我也會跳腳的,黑沼監督。”
哦,這個前輩好像并不心軟。
于是善子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恭敬的稱呼:“七海前輩。”在需要伏低做小的時候她平時死去的空氣閱讀器就活了過來,“可是這段時間我預定要做的事情很多,七海前輩不是說要幫助我嗎?”
“可我說的幫助你應該不包括幫你用卡車把所有研究所裏找回來有搜查價值物證運回京都、清理那邊的犯罪現場、與京都校方面聯絡好研究所的後續處理事宜、這裏祓除的打卡登記、還有之前祓除任務的傷員死者統計和後續家屬通知和賠付工作……”
像是念經一樣的工作清單不間斷地從七海建人36度的嘴裏吐出,只是聽了一遍就已經記住的金發社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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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把不想做的事情全都丢給我了而已。”
“明明是娜娜明自己說的成年人——”
“你已經十九歲了,還有三個月就二十了,黑沼監督。”沒想到‘你已經是個大孩子’那樣的話居然能從這個死板的青年口中吐出,“不要撒嬌,而且那個巫女柩籠除了你根本沒有別人敢搬運吧。”
詛咒的黑霧爬上了她的全身:“诶……”
“不要用結界操縱詛咒走向顯得自己很可憐。”年長的那個低聲訓斥,人情味在分派工作的時候迅速消失了,“我說過了,我讨厭勞動,勞動就是狗屎!”
“可是光是有保密需求的情報處理就要花好久……”
“你領的就是這份工資。”
“可是搞陰謀的時長不會算進加班工時裏诶!”
“……我的也沒算進去吧,而且一級術師的出張費用是監督的3倍,被拉來的我才應該給你寄請款單呢,黑沼監督。”
“诶……”黑霧裏是後輩柔弱無力、悲痛欲絕的聲音,“可是這樣我不就明明是受害者那邊,還要幫加害者收拾爛攤子嗎?”
七海建人說不出話了,他猶豫了一會兒:“都說了知道你是那種得寸進尺的類型,不會再同情你了——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而且,開自己的地獄玩笑也太過分了。”但他轉而語氣頓了頓,才嘆了口氣,“所以?全部丢給我是不可能的,不過只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的話。”他語氣松動。
黑毛球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伸出一只手:“只有四——”
金發社畜摘下了眼鏡,揉了揉自己的鼻梁,無情的眼神穿透了善子的詛咒。
“——只有兩件事,娜娜明!”黑毛球迅速按下其中兩根手指。
她活躍了起來,在椅子上猛地往七海那邊蹿了一大截,椅子因為猛然失去平衡突然翹起,還好一級術師反應快才沒有兩人都在這裏翻車。
“我會把平時負責幫高專運送屍體和咒物的貨車司機推給娜娜明,只要幫我聯系他弄好就行,真的不需要很辛苦就可以成——”這麽說着且蓄謀已久的黑心肝毛球直接掏出了手裏的一個備用手機。
反正兩邊都是束縛過的契約者,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頭的七海建人這才覺察出了不對勁,而這邊的社畜毛球已經用上了平時勸酒的話術:“真不愧是一級術師七海前輩,這樣的人情味簡直是別的地方不敢想的畫面,恐怕就連東京校那位最強也沒……”
“再這樣我就跟你斷絕束縛。”
“是。”得意忘形的黑毛球乖覺地回歸了正坐,然後她想起了別的事情,又連忙扭頭看向前輩,“不過我還是可以叫娜娜明吧?”
“這種事情不要問我。”
“好的,娜娜明。”
七海建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六個小時後。
五條悟把雙腳岔開,把上半身向右偏折了九十度——這種扭曲的動作也就他這個大高個做起來毫無違和,他雙手插兜,像是個不倒翁一樣上半身轉了大半圈。
白毛特級已經除下了眼罩,以六眼打量着巫女的箱籠內側:“唔……這樣看的話裏面居然是空的,果然因為這是概念性的道具嗎?還是說裏面确實什麽都沒有?”
畢竟要看取自|殺者不為人知的秘密與罪孽,巫女進入箱籠這一舉動也攜帶有永遠為死者守秘的含義,所以箱籠作為封閉秘密的一環,也會帶上無法窺視的概念性束縛。
那邊的乙骨憂太已經打着呵欠和七海打完招呼就回宿舍倒時差去了——本來他就是因為五條悟那種‘快快快我給你看看你那個身上帶個球的前輩’歪理強行拉到了輔助監督的辦公樓,既然目标人物不在,那他便也沒了待在這裏的必要。
“等你起來我帶你去見悠仁喔~”最強擺了擺手,明擺着就打算把某個粉毛老虎的教育責任甩給學生,五條悟倒像是根本不需要睡覺似的,精力頗為充沛地看着那邊善子貼在‘特産’箱籠上,給他留下的便利貼——
[五條特級臺鑒:回了老家一趟,姑且找到了不錯的特産,似乎還能增強結界效果擺着就行。剩下的伴手禮交給娜娜明了。]
“老家?日上山嗎?她上次還說回老家相親結果掉水裏了呢。”
“……她是那樣寫的嗎?”金發社畜迫于束縛,連一句否認都說不出來,他推了推眼鏡,只是對着這個沒有正型的學長嘆了口氣,“你就當是那麽回事吧。”雖然這麽說好像也沒錯,但那種說話方式到底是什麽毛病。
白毛特級已經頗為警覺地擡起了腦袋:“……束縛嗎?”
七海沒有搭腔。
“不過……”一米九的超大型兒童卻已經轉移了注意力,想來是已經從七海身上得到了答案,“為什麽現在善子對你的稱呼也變成了娜娜明啊?娜娜明?”好像這邊對他更為重要那樣,他睜着眼睛往金發學弟的方向湊了湊,“這樣下來不被她叫本名的不就只有我了嗎?等等,這該不會是職場排擠吧?”
硝子、悠仁、娜娜明。
那邊的伊地知虛弱地舉手:“那個,我也……”再說二年級的兩個男(?)生和夜蛾校長不也不被她叫名字嗎。
五條悟的耳朵完全屏蔽了這位處于食物鏈、事實上在這裏年齡排序裏也是最底層的家夥。
他皺起眉頭,拳頭擋住下巴,一副名偵探的模樣。
“你不會是想搶奪我最受歡迎老師的位置吧。”
“……我的職業計劃裏面沒有那種東西,而且老師加班也太多了。”後面一個可能更是重點,他嘆了口氣,“對你自己的不受歡迎程度多少有些自覺吧,她應該只是單純讨厭你。”
于是五條悟松了口氣:“呀,差點以為你要把善子搶走了。”這麽說着的他笑眯眯地重新戴上了眼罩,然後張開五指,伸了伸手,“好了,給我吧。”
“黑沼監督?”
“……伴手禮啦!當然你能把善子從京都那邊變回來我也會感謝你的喔,娜娜明。”
“已經把她劃到你的地盤了嗎?”
“畢竟是我預定好的嘛,嘿嘿。”
那邊好像完全沒有被預定的感覺,反而是覺得你礙事——這雙眼看到了太多的社畜前輩推了推自己的護目鏡,決定也開始期待一下這人被捅一刀的表情了。
“不過你……稍微有點師德和常識吧。”作為前輩和協力者姑且有了些保護欲的七海語氣嚴肅,“不要用這種會讓人誤會的口氣對學生說話。”同時,他手裏拿出某位黑球人交給自己的手機,“伴手禮是這個。”
“……我之前交代的甜品她是一個都沒買啊?”五條悟完全無視了他前面的勸告,也不知道是因為重心完全偏移,還是根本不在乎七海的說法。
伊地知已經接受了自己被無視的命運:“之前明明有給五條先生寄很多吧。”
“我聽到了,掌掴來咯——”
“诶!?”
然後那個家夥這才一邊看着備用手機裏拷貝出來的內容一邊擺了擺手:“雖然我是不知道你對善子的了解怎麽樣……”他摸着下巴,“雖然平時各方面都很正常,她應該沒有那個神經吧,不,應該說是觀念有些扭曲。”作為成年人的那個家夥專注地看着手裏的手機屏幕。
“她對越是讨厭的家夥語氣越會恭敬和親近噢,雖然沒看過表情變化,她……硝子說她這方面觀念好像有些誤差,總之,善子的性格可是很扭曲的。”
這個性格很扭曲的家夥居然在這裏大言不慚別人的性格扭曲……而且,不要把別人那裏聽來的二手消息當成自己的眼力好!
不過目前一躍成為在場幾人中掌握情報最多的七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連正常家庭模式都沒有見過的人,不扭曲才怪了。
五條悟倒還在那洋洋得意:“而且我估且也很有教師的自覺的喔,不然……啊,伊地知!”他嘴角迅速拉平,那個最強偏着腦袋看向了旁邊的輔助監督,“她打聽到了那個詛咒師的動向了喔?”
……你倒是把話說完啊!?
而五條悟顯然是沒能領會到七海的腹诽,他一邊這麽說着,擺了擺手裏的備用手機。
那是附有善子分析報告的、四個特級咒靈的情報以及連帶搜索的可能與之有關的案件列表,包括且不限于随機發生的自燃事件、異常的森林活動。
除此之外還有借着警方途徑找到的和夏油傑被轉移走的部分盤星教資産去向,雖然确實經過了好幾道轉手,但再怎麽樣也是現代社會,多少也會留下一些非常細微的痕跡。
“已經解決了兩個,诶、打算讓我失去戰鬥能力啊?膽子很大嘛……最後發現的地點是一個寺廟嗎。”然後他才繼續翻動手機,發現短短兩頁已經把情報轉移完畢,“啊,剩下全都是給你的文件了啊。”
那個白毛特級把手機丢給了伊地知。
而那位苦命被壓榨的輔助監督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手機,而那頭的五條悟居然還有臉抱怨:“伊地知,你倒是好好接住啊,摔壞了怎麽辦啊?”
“……啊、是。”戴着眼鏡的最弱體縮了縮自己的肩膀,已經放棄了抱怨這人的倒打一耙。
伊地知打開了據說是善子留給他的伴手禮,那是插在手機裏的一張儲存卡。
——那是多達三個G的壓縮待分析文件。
文檔附言則很簡單:[因為被抓去京都實在沒空處理這些東西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伊地知監督能做份精簡PPT給我,圖片就不用了估計會有點惡心。祈禱emoji
PS:最好用備用電腦打開,這東西有些晦氣,會被詛咒的,還有,ppt的話希望插入一個吉利喜慶點的BGM,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鞠躬emoji]
而出處則是……
“橫須賀退伍軍警精神療養中心?”性格多少有些老實的伊地知推了推眼鏡,“這個量……只在空閑時間分析的話至少都得兩三周啊。”
五條一開始還有點好奇,但看見是工作文件之後就失去了興趣:“算了,我去處理下周姊妹校交流會的事情了~”他美滋滋地對兩個辛苦工作的家夥擺了擺手,“哼哼~今年一定會很有趣,真可惜善子跑掉了,不然她應該也會有不錯的主意的。”
當然了。
而被束縛捆綁住,被預定成為剎車片的七海建人沉默地移開了視線,對某個黑球慣常喜歡把真話當假話說、亂走鋼絲、還把工作借情報交流(或者二者根本就是一件事)丢給別人一點也不吃驚了。
今年确實會很有趣。
直到最後一刻都還不能放松。
善子打了個呵欠。
帶球跑(物理)的某個輔助監督已經跟着禪院直哉坐着新幹線回到了京都——雖然某位大少爺對要跟人擠公共交通非常不滿。
但連着吞了仨特級難吃咒靈球,熬了一整晚加一個上午的輔助監督只用兩次溫柔的疲勞駕駛車禍就成功讓他改變了心意。
“哈啾——!”善子在禪院直哉身後打了個噴嚏。
大少爺面帶嫌棄地帶上術式避開了這個家夥:“喂!”他連忙把手裏拿着的照片似的東西拿開免得沾染上善子的晦氣。
那頭的黑球倒還有些好奇:“直哉大人,那個是這次和mafia交換過來的……”她話還沒有說完。
“是我的私人物品。”禪院直哉表情出現了片刻的恍惚,這麽說着他就把路上不停打量的東西塞進了自己的羽織衣襟裏,大少爺冷哼一聲,“在外面避開了這麽久,你還是為自己想想怎麽做這段時間的出張述職報告吧。”
他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我可是聽說了喔~那些家夥對你很不滿的事情。”
幾個守衛當番恭敬地給這個禪院家的大少爺敬禮,她滿身疲憊地跟在直哉的身後三步,也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和幾個束縛過的輔助監督還有守衛番單方面交換了下眼神——其中一個搖了搖腦袋,以表情示意她小心點,而另一個則是比了個二。
是校長辦公室裏面的人數。
首先地點就讓人安心,倒不是說樂岩寺校長最近夾在她和高層中間充當緩沖劑這件事,而是那些傲慢的家夥就和前面領路的大少爺一樣。
除了集|會之外,那些家夥可不會纡尊降貴來到區區一個據點首領的辦公室裏。
善子當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清了清嗓,然後從自己的西裝內膽裏抽出了自己在這之前就準備好的三千字檢讨書,黑色蒲公英趁着那邊禪院直哉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一個帶球過人直接來到了樂岩寺的辦公桌前。
“真的是——非常抱歉!”
作為實習期輔助監督,嚴格來說還是個學生的家夥直接以學生的方式直接突入了,她中氣十足,音量直接蓋過了那邊想要呵斥自己的守衛番,以日本防禦力最高的姿勢——
一個九十度鞠躬開展了自己的彙報之旅。
黑球雙手呈上了自己的檢讨書。
她低頭,腦袋看着地板,餘光能看見那頭應該是上頭派來監視樂岩寺的守衛當番雖然對她有些不滿,但敵意和警界卻還沒有那麽強烈——所以,是那邊mafia還沒有交換情報嗎——這樣短暫的想法只是閃過了善子的腦海。
一場長跑到最後,所有人都會出現纰漏,所以這個時候才到了比拼速度的關鍵點,一點也不能出錯。
“……你在外面這麽久,想必是已經有了收獲吧。”知道部分內情的樂岩寺給了她一個臺階下,老爺子拄着拐杖咳嗽了兩聲,倒是打量了一眼善子身上變薄不少的詛咒,“我們的時間不多。”
他擡手,制止了那邊守衛番想要開口的動作,示意自己來主導這個場面。
“幸不辱命。”而這邊的黑球系輔助監督也已經從善如流地接上了老爺子的表演,“我已經在伊地知監督的個人電腦裏植入了遠程監視程序。”
抱歉。
就讓你先陪他們玩會兒吧。
五條老師。
黑球一點良心也沒有的把隊友說賣就賣——伊地知監督可要聽勸用備用電腦啊。
“而且。”她确認了一遍室內的三人,應該只有禪院直哉是不知道善子真正的工作內容,黑球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大少爺,禪院直哉當然沒那種察言觀色,知道自己該麻溜滾出這間辦公室的能力——善子是不想,他是不用也不會——于是善子只得往前走了兩步,沾上茶水,在桌上寫上了夏油傑的名字,“那個詛咒師,已經逐漸跟上了他的步調了。”
雖然先把情報塞給了五條悟。
但反正搶不過他的話又不是我的問題。
她直起身:“而關于他的詳細調查結果,和這段時間通過實地搜查采集到的術式情報我也想一起彙報。”她終于抛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三周後的年度例行全體集|會,能讓我參加發表嗎?關于如何奪回夏油傑的屍體,我已經有了想法。”雖然現在也用不着那個東西了。
樂岩寺看了一眼那邊的守衛番。
後者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之後點了點頭。
同意了。
禪院真依又一次在寮裏見到了那個黑毛球前輩,久未見面的她除了詛咒顏色淡了許多之外沒什麽變化——唯一的不同則是,上次只是偶遇,這次……
她是被前輩叫來的。
此刻那位黑球前輩正盤腿坐在月光下的中庭草坪上,看見趕來的學妹,黑毛球高興地招了招手。
真依本想坐過去,卻發現那個前輩旁邊一圈已經完全被各式各樣的酒瓶占滿了,而此刻善子手裏更是拿着一個超大的啤酒杯把不同類型的酒精混在一起往嘴裏灌。
一看就是準備要喝得爛醉的德行。
“真依你就坐在長椅上吧。”黑毛球指了指旁邊的長椅。
真希雙手抱胸,見了面倒是先抱怨:“這段時間東堂到底鬧了多大的亂子你知道嗎?那家夥跑到東京校去找人打架去了,搞得我都……”雖然是通訊軟件裏說過的內容,但果然見了面她還是想抱怨一遍,然後高個學妹這才擡了擡下巴,示意黑毛球擺出來的酒精陣,“不是說暫時戒了嗎?現在又是想做什麽?”
“這個嘛……”那頭的前輩舉起了一根手指,“我需要失去意識。”
畢竟她長年睡眠很淺,恢複力也很強,只是打暈的話恐怕沒幾分鐘就會醒來,受傷的話自我恢複會比打暈恢複得還快,反而是這種非常輕微的身體損傷不會觸到自我恢複的線。
不過這不是重點。
善子終于把話題引向了把真依叫來的正題,黑色花栗鼠一口一口嘬着吸管,把特調好的超濃酒精炸|彈灌進胃裏:“因為這事不太好在電話裏說,所以我想親自過來問一下。”
這才是她千裏迢迢跑回京都校的主要目的。
“真依有沒有想過,要解開靈魂上雙胞胎的鏈接呢?”那位打算喝個爛醉直到斷片的前輩如此問到。
真依的表情出現了短暫了空白,然後……當然,和善子往常的行動一樣,這樣凝重且嚴肅的氣氛很快就被黑毛球打碎。
“啊,還有一點,想請你幫忙把我送回去——如果我喝醉的話。”
畢竟男性的話……
她喝醉了多少有些麻煩。
真依很懷疑後者才是她的目的。
“唔,不需要着急回答喔,兩周內給我答複就行。”
在有人潛入的第一時間與幸吉就猛然睜開了眼睛,周身皮損已經超過了能正常活動的他本來就沒法陷入熟睡,他指揮着兩個機械人試圖攔截入侵者,但那兩個究極機械丸不過剛和敵人打上照面就被摧毀。
他連入侵者的面容都沒有捕捉到。
而自己所在的房間卻已經響起了有人走近的腳步聲,然後門被擰開。
那是深夜潛入某處地下室的高大術師,一個丸子頭将他有些硬質的頭發全都紮了起來,身上則是套着一件我愛猿的T恤和深色練功褲,他先探了個腦袋進來,一邊打量着室內的維生設施一邊用手在臉前扇了扇:“啊,灰塵好大。”
那是夏油傑。
“不是說了目前我不知道更多的情報嗎!再說了,你們的潛入——”與幸吉提高了警惕,他皺起眉頭,試圖讓這家夥回去。
那頭的狐貍眼扯出了一個笑容:“啊,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幸吉君。”他用拇指指了指自己光潔的額頭,“我和那個冒牌貨可不同噢?”
這麽說着的式神沒有理會那頭高專生臉上出現的茫然,只是一手召喚出了已經被收服的真人:“我為了完成與你的束縛而來。”
不過不是和那個咒靈的。
“确切來說,是你和善子妹妹的束縛。”他語氣裏帶着些催促,“最好快點,我的放風時間應該只有善子妹妹昏迷這段時間喔。”
她當然沒有明示、暗示夏油傑要這麽做,畢竟就連那可能都會是洩密而導致猝死。
但是當她把自己在校舍結界外召喚出來,又買了一大堆酒打算直接斷片昏迷的時候——作為分享了記憶的惡靈。
要多傻才看不出來她的意圖啊?
說實話,在意識到善子也是某種程度上的物理帶球跑文學之後,我腦袋裏已經只剩下狗血霸總文學內容了……()
總之,先笑笑吧,希望大家今天也開心喔O3O
應該就是一些準備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