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廢案重啓2
廢案重啓2
要問為什麽的話,可能只是宇宙裏一個氣泡偶然碰上了另外一個。
“所以,為什麽啊?”虎杖悠仁坐在後座,臉上是一片茫然,“這怎麽想都不對吧,你看,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話……”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
如果大家都是結構上完全一致的人類的話,那麽,人能産生的能量應該也會是一個體系的。
那麽,怎麽會出現産生了不同的能力,且能力還不能互相幹擾的事情呢?
一個人身體裏尚且不能有兩套力量體系的話,為什麽一個世界裏面就能有這麽多套‘物理規則’呢?
“那是當然的啊,因為人的力量在身體裏是一個完整的循環,身體,就像是結界那樣,将你身體裏的術式和外界完美的隔開,術式也是只在你的身體裏的吧,所以,實際上外界世界也不存在術式[1]——說白了!就是結界的作用……诶?”豬野舉起一根手指,正有些不耐煩地說着,突然卻卡了殼,“結界。”
“對啊,是天元結界讓不同的超能力無法互相互通。”他語氣像是夢游一般,“而異能力體系在十幾年前的常暗島戰争之後發展到了成熟階段……”
“沒有吧。”剛才從中學畢業的虎杖悠仁和旁邊的高中生都看了過來。
還是吉野順平語氣弱弱地插上了話:“上次世界大戰不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嗎?”
對不上的事情越來越多。
“不對,诶?不,橫濱确實是有發生過異能者的戰争吧……?那是世界大戰嗎?”
“它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的租界來着?”
“我記得是好久之前……诶?多久來着?說起來為什麽會有租界啊?”
為什麽會有兩套截然不同的歷史疊加在彼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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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高中生的對話産生了卡殼——正如太宰治所說——不覺得很奇怪嗎?自己認為是常識的事情,別人卻毫不知情,并且二者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往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彼此的差異。
因為沒有人會在對話的時候以‘我的現實與歷史是這樣,你的現實與歷史也是這樣嗎?’的方式打招呼。
以至于……
在不涉及分歧的時候,二者都認為對方說的和自己的認知毫無差別,花了好長的時間的雞同鴨講,但對話的方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2]。
……那正是某個異能力為無效化的年輕人意識到的事實。
車裏陷入了好幾分鐘凝滞。
先是豬野坐直了身體,他伸出了雙手:“等等,我們先确認一遍事實吧,有誰對于橫濱那邊比較了解嗎?”
老家算是挨得離橫濱比較近的吉野順平正打算開口:“這個嘛……我最早知道橫濱那邊的情況應該是……好像是父母那輩?啊,對,是和戰争差不多年代的事情?就是橫濱擂缽街的大爆|炸——”
“不對吧,我記得那邊一開始出名不是唐人街,然後後來這幾年異能力者才突然出名的。”
“異能力者早就有了吧?”
幾人的語氣突兀地卡在了原地,一時間車內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車上四人表情空茫,好像沒意識到自己思維的短暫卡殼。
然後下一個瞬間,卡殼的破舊磁帶突然倒帶,然後又重新開始播放起來。
播放的內容變了。
豬野琢真摸着腦袋:“反正一直以來教授的內容就是這樣的呀!咒術和異能力本來就不會互相幹擾吧。”他臉上露出樂天的笑容,嘴裏說着的卻像是誰植入他腦中的概念似的。
虎杖悠仁也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五條老師真的是什麽都不講啊……”
“那他平時教什麽?”豬野好奇了起來,“最強的話,應該會幫你累積很多戰鬥經驗的吧?”
而虎杖悠仁只是捂着腦袋,語氣有些心虛:“抱着咒骸看電影……或是聊天之類的吧。”
“雖然之前就聽善子小姐抱怨過,居然真的不上課啊……”
“不!還是上的!不過沒講幾節……”姑且算是個好學生的粉毛老虎着急地替老師找補,“不過可能是五條老師六眼的機能和我們差太多了吧,我經常有種聽不懂他在講什麽的感覺。”他頗為爽朗地撓着後腦勺,“比如說世界是幾個撞在一起的脆弱氣泡、或者是咚咚、咔咔的就能學會咒力運行之類的……”
這下就連伊地知也忍不住低聲抱怨了起來:“不,我感覺應該只是五條先生授課的問題。”不過不習慣硬氣說話,就連背後說五條壞話都讓他語氣越來越虛,于是這位輔助監督清了清嗓子,轉換了話題,他從後視鏡裏看向虎杖悠仁:“虎杖君,一會兒吉野君就拜托你送回去了,之後的工作我會和你聯系,但這會兒……”
“交給我吧!”
車上的幾人其樂融融,像是之前那樣的對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說白了……
大部分人其實并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他們只認識自己每天走過的街道,從朋友那裏聽來的見聞,新聞裏遠方的故事,和網絡上點贊過的風景——人們了解的只有自己認知裏世界的折射碎片。[3]
魚不了解自己生活的環境到底叫淡水、海水、還是沼澤,它只是在水中生活。
一個魚缸裏當然不能同時有海水,又有淡水和沼澤,至今無人預見,也沒人想要知道幾個魚缸撞在一起之後會發生什麽。
而作為認知幹擾能力最強、阻絕幾處水體彙合的天元結界直到崩潰的一刻前,仍會兢兢業業地執行着它的任務。
而某個地下室裏。
樋口一葉被隐約有人說話的響動驚醒了,她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睡在一片寧靜的水面上,而在那正中心——是一個和上次見過的非常類似、但顯然要精美很多的箱籠,像是沒有重量一般正浮在水面上。
眼皮很重——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隐約還能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是的。
到底是怎麽來的呢?
啊……
對了。
是那個偵探……
樋口一葉只能感覺水像是一個冰冷的懷抱那樣完全把她籠罩了起來,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偵探失蹤,她找到了委托的那個偵探暫時的安全屋的時候[4]。
對了,那是以一整面牆的同樣照片拼湊起來的一張……是什麽照片來着?
金發的西裝少女漂浮在水面,餘光隐約能看見自己周圍好像漂浮着不少人,有穿着電子産品維修的,也有和她一樣是西裝的,但更多的好像是……藍綠色的衣服?
強烈的困倦讓她沒法繼續思考。
樋口一葉在這無光的水體上又閉上了眼睛。
“啧,真是被那些老家夥當清潔工了啊。”明明幹活的只有善子和旁邊的七海建人,禪院直哉的抱怨聲倒是沒有停過。
幾人先是簡單在整棟建築裏逛了逛,不大的療養院只有三層樓。
最高層似乎是職員的休息、生活區,然後依次往下是辦公室,然後才是職員和一些像是手術室、治療室還有教室一類的地方,通往地下室的門被鎖死了,他們暫時不打算往那裏進發。
但确實如同結界上附加的信息那樣。
這裏面應當是發生了內亂,以至于所有人都死于某種程度的互相攻擊——術師攻擊普通人,普通人殺死了異能力者,然後異能力者又攻擊了術師,也有人被室內的防禦設施處決。
幾乎所有人都維持着攻擊、逃亡的姿态,肉眼可及的範圍裏連一個平靜的死者都沒有。
七海和善子兩人完全被活用成了勞動力,被禪院直哉指揮着,将所有骸骨化的屍體一個個搬運到一樓室外的空地上。
“光看這種情況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禪院直哉砸了咂嘴,“啊,這邊也是亂七八糟。”他打開了二樓明顯是主管的辦公室,當年展開結界的家夥還在這裏,骷髅後心還插着一把估計是被人偷襲的刀,黃毛大少爺用兩根手指捏住刀把,拔了出來,“啧、術師居然還要随身帶刀啊?真是沒品,看樣子術式也肯定不怎麽樣吧。”
他對不論是活人還是死者都沒有任何尊敬,來了這裏仿佛是進入了某種年終總結現場一樣,似乎不發表什麽評論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似的,但真要說分析出這裏發生了什麽,卻又沒有。
只是這也瞧不上。
那也打不過。
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都不如我。
而旁邊負責幹活的黑毛球只負責嗯嗯、對對、是啊、怎麽回事呢、我也很好奇呢直哉大人那樣不走心地附和。
然後七海才發現了不對:“……患者呢?”找了個相對柔和一些的稱呼,金發的一級術師的袖口卷到手肘,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從進來這裏開始他的表情裏就有種難以描述的疲憊和淡淡的厭惡。
幾人走遍了樓上的三層鬥志發現了死去的安保、研究員、和普通工作人員,一個穿着打扮像是受試者的死者都沒有看見。
“患……?啊,你是說那些實驗體啊。”大少爺回頭看了一眼,“地下室吧?我記得當時那些老家夥說什麽來着——”
黑毛球将手從負責人的屍體上收了回來:“分區管理,不過更多的是考慮到受肉本身會有極強的不可控性,是的,七海一級,這裏地下還有兩層。”
事實上一層的醫務室和教室之類的地方只供職員使用。
下面不見光的才是實驗體的生活、‘工作’區域。
一方面當然是怕他們逃跑。
另一方面則是很多受肉本身就具有術式,擁有某種程度上‘不死’的資質——比如說本身就是天元備選身體的星漿體,具有再生能力的術式持有者,或是本身就處于生死之間的巫女之類的。
“……會對無辜的工作人員産生生命財産的威脅。”至少當時那些人是這麽說的,“我剛才也在地下室入口那邊看到了類似注意安全的标語。”黑毛球語氣頓了頓,也不知道是将屍體拖行到走廊上費了些力氣,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直哉勾了勾手指,示意幾人前往下一個房間:“不過找來找去适格者也只有十幾個人,真是浪費。”
“是二十三個,直哉大人。”黑毛球又糾正了一次禪院直哉,“雖然一開始計劃裏是十九個。”但那些術師背叛了巫女,又給名單上加了四個人,“不過應該是文件的問題,畢竟直哉大人是不會連數字都記錯的,那不就是連小學生都不如了嗎?”
“晦氣女,你這樣的家夥在禪院家連廢物都看不上,連話都不會說的話可以閉嘴。”
“……诶?啊!抱歉,我忘了直哉大人是接受家庭教……”
“閉嘴。”
哦。
那就是連這點家教都沒有的意思吧。
幸得禪院少爺的吉言祝福·嫁不出去·黑毛球聽話地閉上了嘴巴,而三人(确切來說是兩人)已經将地面樓層的所有屍首都集中到了一樓外面的院牆裏。
九十多具白骨排開的的場面讓負責問話的靈媒忍不住嘆了口氣,雖然看取确實可以為她恢複一部分咒力……
黑毛球盯着這些‘無辜受害’的研究員、安保、還有工作人員的屍體,半天沒有動彈。
倒是禪院直哉有些不耐煩了:“喂,晦氣女!”他已經替自己找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擡起下巴,“你在磨磨蹭蹭什麽呢?”
“可是,直哉大人,還有一部分死者應該在地下,我們是不是應該……”
“難道你覺得那些小白鼠會知道那本書的去向嗎?”直哉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用用這裏吧。”CPU使用率輸給了在場66%人的大聰明砸了咂嘴。
“我們從那邊開始吧。”而七海指了指離大少爺最遠的角落,不管從表情還是動作來說都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可是。
居然要給這些垃圾分擔罪孽。
黑毛球用全身在表現拒絕。
室外已近黃昏,那頭的咒靈祓除看樣子還需要不少時間,金發的社畜前輩剛到角落就跟着黑毛球一起蹲下了身來。
雖然對善子來說。
要問的問題也許只是明知故問——她毫無尊敬地将手摸上了骸骨。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到的東西嗎?”七海壓低聲音發問。
這種屬于咒術界污糟的一面知道了到底能幫上什麽忙呢?
為了讓人生氣?
而靈媒只是一邊記錄着手裏死者的的話語,黑毛球頭也不擡:“七海一級認為,什麽是權力呢?”
“我認為權力既不是力量也不是職位,權力……應當是情報,下屬向上級彙報,上級向更上級,然後所有的信息全都攏進了最上級的某個人手裏,所以,比起職務、位置、金錢和力量。”
你所知的信息代表了你所在的層級。
而擁有更多情報的人天然地就位于更有利的位置,更明确地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什麽是對自己有利的——這樣的層級信息差也導致了不同位置上的人會自然而然地做出不同的選擇。
獲知自己必要之外的信息是一種奢侈的權力。
而總監部無疑就坐在這樣的位置上。
“恐怕那些老爺爺整日忙着嘲笑我們這些庸碌在一線的家夥吧,像是每天每分每秒都在奔波,但能觸及到的只有自己身邊的人,自己被喂來的信息。”
善子手裏不停,已經換到了第三四個死者,她嘴裏嗯嗯應付着那些人說着的‘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嗎?’‘天元被拯救了嗎?’之類的廢話。
“不,天元要完蛋了。”黑毛球強行切斷了一個死者的絮絮叨叨,一巴掌把它的頭骨打翻,然後這才又轉向七海建人,“所以,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認為咒術師才是咒術界的最底層。”
畢竟能接觸到的只有輔助監督喂來的情報,坐在車上從一個咒靈趕往下一個咒靈,能接觸的只有交通工具窗口內外的那麽十幾平方米的世界。
七海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所以,就像只有基金經理知道客戶投來的錢到底流向了哪裏,哪個是優質股票、哪個是垃圾股,而客戶知道的只有許諾收益上的那個數字。”曾經在金融公司入職的大前輩理解快得過分,“而這就是和咒術界的下一步息息相關的權力,是嗎?”
“說到底我的信息層級也只是處于中層,要讓五條派趕上的話,估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善子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但有一點十分明确。
知道越少,選擇就越少。
這點,即便是用在咒術界的最強,五條悟身上也是适用的。
而這選擇的分野正在七海建人的面前展開。
“他們為了‘拯救天元’已經做了什麽,是吧。”那是個問題,他語氣卻沒有任何疑問,玩弄數字的家夥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冷靜地過分,“想來那也是我那個層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而黑沼監督告訴我,是因為你不贊同這種走向……姑且可以這麽猜測,是嗎。”
“輪不到我贊同與否吧,重要的是——”
本來處于消化狀态中的夏油傑突兀地在耳邊開口:[七海從高專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喔?不過比那個時候冷靜多了啊。]他語氣帶着感嘆。
手裏是死者,耳邊是夏油傑,面前是七海,遠處則是喋喋不休的監工禪院氏。
黑毛球決定讓其中一個閉嘴——
[善子妹妹,我可是有新情報想要告訴你才過來的诶。]那邊的式神制止了黑毛球想要強行‘挂斷電話’的行動,[是好消息噢?]
——那兩個咒靈确實聽到了一部分那個詛咒師的計劃。
[雖然那家夥應該是還有疑慮,只是走一步交代一步……嗯……從別的視角看自己的臉果然很奇怪啊。]眯眯眼式神感嘆了一句,[要聽聽嗎?]
然後他問。
“真人,我來接……”他的聲音停了下來。
一個帶着兜帽的人踏進下水道裏,不過,他的腳步在真正踏入那片戰鬥後的殘餘之前就停了下來。
頭頂頂着縫合線的詛咒師掀開了自己的兜帽,他打量着這裏遺留的戰鬥痕跡和殘穢,微微眯起了眼睛:“居然成長到了這個程度,诶……連陀艮也被祓除了嗎?”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哎呀,雖說兒女的成長是父母的福氣……不過讓個殘次品騎在頭上可真是麻煩啊,因為沒有容器的體質丢掉的家夥居然活下來了。”
他語氣帶着嘲諷,本來就是不走心的互相利用關系,羂索話裏比起對同伴損失的遺憾或是惋惜的感情,更多的還是一種遇見前方道路維修所以需要繞行嫌麻煩的口吻。
“漏壺還需要一點時間恢複……嗯……該叫花禦嗎?實力來說應該,算了,讓那些咒靈自己決定誰來報仇吧。”
他笑眯眯的,即便是理論上只需要面對自己的獨處時刻也沒有露出任何的慌亂,身板挺得筆直,儀态端正的詛咒師嘆了口氣。
“居然讓父親下手殺掉孩子。”那面上既是慈悲也是無情,“嶄新的魚缸裏可不需要這種攪亂生态的魚。”
[……要制造、選擇能在新環境下存活的新人類,這就是那個詛咒師和那幾個咒靈交底的內容,目前他們還沒提到下一步的計劃,但敵人的構成已經清楚了[5]。]
四個咒靈,分別是對人的恐懼、對大地的恐懼、對森林的恐懼、還有對海洋的恐懼,那詛咒師本名倒是沒有交底,但無疑,他們在謀劃某種試圖讓五條悟無法戰鬥的陰謀。
新環境?新人類?那到底是什麽……
意義不明。
一邊聽着那頭夏油傑的說法,黑毛球也已經看了一大半的死者。
除了她所知的那那部分,這無疑是拼湊上了那天的另一片拼圖——這勉強讓看取研究所職員的惡心感消退了些許——雖然以巫女一貫的無表情無高光來說,就算惡心也沒人能看出來。
‘有人想把書偷走。’幾乎所有死者都在說着這樣的話……
這流言是在研究進入第二年仍沒有成果之後,某個研究員偷聽回來的——具體到底是誰先提出這種陰謀論已經難以追溯,但越是陰濕的說法總是傳得越快,轉眼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反正研究也沒有出最終結果,不如把能弄走的其它研究成果先帶走,聽說咒術界那些人已經在做準備了,烏丸制藥[6]那邊好像有新的想法,打算走适應派的路線,畢竟也要考慮結界破掉之後誰能活下來的事情吧?”那是一個異能派的研究員在低聲和同僚交換着情報。
坐在他面前的同派系研究員左右張望了一眼:“我們也要做準備嗎?”
另外一處休息室。
“當然了。”咒術界的某個研究人員托着下巴,“果然還是得在那些家夥把東西帶走前先下手為強吧,畢竟這可是以我們受肉為基底的研究吧,當然都是我們的。”
這麽說着,他瞧向了旁邊的同事:“你怎麽想?不過你真可憐啊,加茂,剛入職,這種要拆夥的流言就起來了。”
“我看也不一定是流言吧。”被同情的那個研究員即便是午休也坐得端端正正,他笑眯眯的,“……還是做好動手的準備吧。”
像是勸說,又像是蠱惑。
然後火星就在九年前的某天晚上被點燃了。
“這些家夥都不知道書在哪裏啊。”禪院直哉聽着彙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些家夥的愛恨情仇說白了到底有什麽要緊?”
黑毛球輔助監督微微彎下腰鞠了一躬:“抱歉,從負責人這邊能問詢到的內容只有他強行展開結界封住了整個研究所,确保沒有人、或者是東西能被帶出去。”
而另外一邊負責安防的管理人員的說法則是——
“一部分人去确認、鎮壓樓下想要逃走的受試者了,互相攻擊的亂象中确實有死者看見過那本書被幾次轉手,但最後的下落不明……”她沒把話說死,“唯一能确定的是,它應該确實在這棟建築裏的某處。”
“地毯式搜尋的話想要把它找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同為社畜的七海建人也逐漸跟上了黑毛球的糊弄話術,他推了推眼鏡,把問題丢給了禪院直哉。
作為指揮的禪院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得下去了啊。”他面露不虞。
黑毛球懂裝不懂:“怎麽了嗎?”
“我記得,有幾個死之巫女也被帶進去了吧?”想來作為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嫡子培養的直哉當然知道一些風聲,“那種東西……”
輔助監督語氣平靜中帶着一絲了悟:“啊,直哉大人是怕了嗎?”
“怎麽可能!?”禪院直哉壓抑着火氣看了過去,卻只能暼見她恭敬的姿态。
“就算是死之巫女,這麽多年也該死掉了吧,雖然确實有死後活動被捕捉到的記錄,但這也是在日上山覆滅之前的事情了吧?一開始那些大人不就是這麽想的嗎?”
所以本來應該是按照約定前來‘救援’的家夥轉而将手伸向了生死之間的巫女。
為什麽現在還要害怕呢?
“……難道是害怕巫女的複仇嗎?直哉大人。”
那巫女站在術師身邊,輕輕彎下了腰。
“那下面又不是巫女的巢穴。”她說,“有什麽要緊?”
[1]13章五條老師的說法
[2]11章太宰治的臺詞
[3]40章的前語,應該是
[4]33章失蹤的偵探,還有拿去送修、有善子照片的沖洗機器
[5]這點是原作娟兒的理想,他算得上是挺理想主義的那種類型的反派了,原作裏還有多處臺詞嘲諷天元是守成不敢面對變化、不敢銳意進取之類的,所以考慮到綜的幾個作品反派的目标(比如全體人吸血鬼化/研究長生不死藥之類的)我都有些理解不能,所以最後……世界觀就變成了這樣?
[6]名柯酒廠老板曾用名(?)是烏丸蓮耶。
總之是回收了一些以前的伏筆吧……畢竟我看戲稱禦三家的綜漫也會有種,唉,明明完全不搭噶啊,這到底是怎麽捏一起的?我也看過很多別的作者的解釋,或者是完全規避解釋的寫法。所以……最後就是這樣捏一起的!希望能把這個寫明白吧。反正如果太難懂一定是我的問題(跪)
反正,還是王道向的狗血故事!希望能給過去的章節帶來一些新的視角吧,總感覺綜漫不寫綜的原因和後果有點虧了(?)綜漫就是一個世界(物理)碰上另一個世界!
……總之非常感謝大家忍受我的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