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廢案重啓1
廢案重啓1
不。
這應該是從2006年的夏末星漿體天內理子死亡開始一直延續到今年,也就是18年夏末的故事。
“那邊的命令是只讓你和我來吧?”站在結界外圍,拿着解封信物的禪院直哉咧着嘴扯出了一個惡意的笑容,“你這晦氣女去了趟東京,學到的只有悟君那種不聽話的脾氣嗎,你沒有這個實力,還是趁早改回來吧。”
而身着西裝的輔助監督只是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直哉大人,在接到緊急調令的時候我正好和七海一級在附近處理咒靈,已經知情的話就沒法把他放回去了。”
黑毛球睜眼說着瞎話,扭頭轉向了站在一旁七海建人。
“也是,靠你的實力能堵住誰的嘴啊?”直哉哼笑了一聲。
然後黑毛球朝着禪院直哉的方向伸出兩手,為七海引見了這位基本上只和禦三家及輔助監督(奴仆)來往的大少爺。
“這位是禪院家的特別一級術師,直哉大人,七海一級,除了禪院直毘人大人之外,直哉大人可是現今咒術界最快的男人!”黑毛球語氣嚴肅,像是展示一般,一高一低伸出了雙手。
而那邊的禪院直哉的臉上已經冒出了青筋:“黑沼善子!”
“是?”
“喂,你這個晦氣女!”
然後黑毛球才像是察覺不妥那般跳了起來:“呀!抱歉——我、我實在是沒往那邊想——”她連忙語氣陳懇地往回找補,“七海一級,直哉大人絕對不是最快的男人。”她以發誓的口吻說着這樣不走心的話。
“京都那邊還讓我在工作結束之後把你帶回去,我想,要不然就在這裏殺了你吧,嗯?”
這會兒換回西裝的黑毛球倒是語氣恭敬:“抱歉,直哉大人,我姑且還有利用價值呢。”
“這會兒倒是乖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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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确實是一時間需要和她合作,那邊染着不倫不類的黃發的大少爺只是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有禮貌,在旁人看來卻是已經耗盡了耐心的笑容。
“七海……我聽說過你。”可能七海建人的實力确實讓他稍微能看得上眼,禪院直哉語氣倒是沒有那麽沖,“既然來了那就沒有辦法了,雖然把你殺了也是個好主意……總之先立下束縛吧。”
大少爺語氣狂妄,完全就是在用下巴看人:“要是把秘密透露出去就殺掉,明白了?”
活在真空裏連禮貌也沒有學過的狗東西。
……也不看看到底是誰比較強一點呢。
雖然是這麽想着,黑毛球倒是好好地将雙手合攏在身前,以恭敬的姿勢站着,那邊的七海推了推眼鏡,瞟了一眼不做聲的善子。
“了解了。”金發混血的術師語氣裏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
接着禪院直哉将手裏的解封信物丢給了一邊的善子。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趁那個地震鲶在外面搗亂的時候,把總監部落在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他歪着脖子示意了一番結界的內部——那是一處從外觀森嚴,但看上去已經廢棄多年的精神療養設施,高大的水泥牆壁和鋼鐵制的電動大門緊緊閉着,一處供職員出入的小門上着鎖。
“因為當時的狀況有些混亂,關于那玩意兒的情報就要你來問,聽懂了嗎?”他看向善子。
黑毛球語氣猶豫:“那個……是問什麽……”
“當然是死人!不然找你這個靈媒過來幹什麽!”
“噢,我還以為是直哉大人的語言系統太……”
“你說什麽?”
“啊,抱歉,可能是您聽錯了吧。”
那邊的直哉深吸了口氣,然後他才看向七海建人:“至于你,別拖後腿。”
他歪歪脖子,睨了一眼夢游似的黑毛球。
“幹活吧。”
四個小時前。
這是什麽加班馬拉松嗎?
就算七八月本來就是咒術界的超級旺季,這突如其來的召集還是讓黑毛球感覺自己靈魂都要離開這具身體了(雖然搞不好真的做得到)。
這是善子收到這條緊急征召的第一反應——通常的緊急征召預留的響應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
而川崎市這裏還有一大堆沒有被解決的問題。
從可以見光的角度來說。
支援夏油傑和兩個特級咒靈戰鬥之後的消耗,幾乎用盡的結界釘,上次幫虎杖悠仁恢複之後還沒補充完的血袋消耗——能做、需要做的事情堆成了一座山。
而咒靈處理之後的後續交接處理,要将被破壞的地方上報填寫維修申請、和警署那邊交底、受害者的身份确認整理、家屬的通知義務,還有幸存者……這個情況則是吉野順平之後的安置和聯系家人之類的事務更是讓人腦袋都發脹。
更別提從不可見光的角度來說——
解決那兩個咒靈的後續,夏油的殘穢清理……還有就是,那個詛咒師。
當時真人還叫着那個咒胎去找那個頂着夏油殼子的詛咒師,那麽,那個詛咒師發現兩名咒靈被祓除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他會不會就在本地呢?
更何況……
巫女不自覺擡手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肩膀。
她看着這個召集地的地址。
“哈……”一聲嘆息已經從她的嘴裏溢出。
橫須賀退伍軍警精神療養中心……
[這名字真是眼熟到讓人覺得有些厭煩呢。]手機倒影裏的夏油傑瞧着那幾個字眼,[你覺得會是巧合嗎?善子妹妹。]
多半不是。
而且叫上鐵杆保守派,且是五條家對家的禪院家的嫡子作為擔當術師,還偏偏是這種五條悟不在的時候出現在這種關鍵地方——實在讓她很難不要多想。
那頭的伊地知注意到盯着手機就沒了反應的黑毛球:“那個……有什麽情況嗎?”
“啊,沒什麽。”黑毛球擺了擺手,“臨時有緊急征召,畢竟是夏季呢。”她的語氣倒沒顯出什麽。
而車子裏已經有人探出了頭。
是虎杖。
他将整個上半身都伸出了車窗,擠得坐在窗邊的吉野順平只能勾着身子:“伊地知監督!有你的緊急征召電話!”他揮着手,精力充沛的小老虎的聲音響亮得過分,“橫須賀和橫濱邊上說是——”
他話沒說完。
——那是同樣地點,內容卻截然不同的召集命令。
黑毛球這裏是和禪院直哉一起搜索,而那邊則是召集救援……
善子有了新的想法。
她直接以左手抓住了伊地知的胳膊,沒來得及細想,某種主意霎時間竄過了她的腦海:“那個,伊地知監督……”
“‘能不能把七海一級借給我。’”七海建人上半身靠在善子的車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還是不能上報的私人請托,你是這個意思,是吧?”
他看着那頭從下水道的另一側出來的黑毛球,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等着她過來開門:“你應該知道這之後是加班時間吧。”
金發的一級術師當得上是術師裏難得的非常具有常識、道德感以及冷靜的範例,善子剛才解決完夏油傑留在下水道裏的殘穢信息。
她将兩枚咒靈球吞下,然後把檸檬硬糖丢進嘴裏這才迎了上去。
“是的。”善子已經把好幾處善後的事宜交給了伊地知,而吉野順平則是留給虎杖悠仁跟着流程解決,事情有些粗糙,但也只能這樣壓縮分發工作量,她沒有馬上開門。
黑毛球注視着這個穿着淺色西裝,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社畜前輩的一級術師:“在我進行下一步之前,姑且先确認一遍吧——七海一級,您是五條派的嗎?”
“我只是和那個家夥熟悉而已,我本人是偏向守序……”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帶您去的額外工作是總監部瞞住五條特級的委托——我将會用當時您處于同一工作地點,無法隐瞞作為理由強行把您帶去。”但如果七海建人不屬于五條派的話,那她把他帶去就沒有意義了。
七海建人的話音頓住了:“你想做什麽?”
“如果事情确實如我猜測那般的話……您應該會知道很多事情。”黑毛球不好多說,“應該是對五條派有益吧。”當然,對她也有益。
是政治籌碼,或者說,将七海建人帶進這個和保守派玩心眼的世界。
雖然有些對不起七海一級,畢竟他本人看上去是對這些事情不那麽感興趣的類型,但當時在身邊的伊地知沒有那個實力,而虎杖更不适合,豬野不夠鐵杆——算來算去只剩下七海一級。
夏油傑倒有些不贊同:[要把他牽扯進去嗎?我還以為你會很讨厭別人知道這些事情呢,善子妹妹。]
其實善子也有些猶豫。
但那也許會是五條派的一張門票——畢竟是她答應過五條悟的事情。
……這樣也不算她違約了吧。
七海建人當然猶豫了好一陣,他聽懂了善子的意思,不管如何,答應幫這個忙肯定要沾上不少和總監部有關系的事物,畢竟五條悟多少也跟他透過眼前這個黑毛球的底。
然後這個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上班族才嘆了口氣,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那是……前輩的殘穢吧,雖然我沒有五條那個混蛋那麽好的眼力,也是能看得出來的。”他隐去了夏油傑的名字,間接表态,那是個肯定的答案,“不管怎麽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黑沼監督應該是需要我的幫助,對吧?”
沒有讓學生往前沖,自己卻視若無睹的道理。
他一腳踏進了這攤污水坑。
而善子點點頭:“好的,那麽也請答應我一件事。”
不要問,不要深究,把全部都看在眼裏,聽在心裏,直到她主動開口之前……不能告訴五條悟。
不過這個情況,也不是我能決定告訴誰不告訴誰吧。
這是七海建人和禪院直哉訂立了基礎的保密條約之後的想法,他推了推眼鏡。
那邊的黑毛球已經接過了禪院直哉丢來的解封信物,對着牆壁外圍的結界開始工作,而七海建人這才稍微有些功夫打量黑沼善子到底是把他帶來了個什麽地方。
這是橫須賀和橫濱的交界。
不遠處就是緊急通報裏據說是特級咒靈,操縱地震的大鲶的逃逸地點。
且不論它跑到這裏的事情有多麽蹊跷。此刻,就在三個人忙活的地點的大約四五公裏外,就已經豎起了一道直徑約15公裏的巨大的帳,不少輔助監督和術師正往那個地方趕去與咒靈作戰并解救受災群衆。
而他們三個人的工作卻不在那個方向。
“哼,那邊?”似乎是察覺到了七海建人的打量,禪院直哉将雙手攏在了衣袖裏,“原來是這種類型……不用擔心噢?”他攤開雙手,“那邊‘受災’的只有港|黑的敵人而已,哼,投機讨巧的臭小鬼,沒什麽實力口氣卻不小。”
他用下巴指着黑毛球的方向:“這邊才是‘拯救人’的那邊噢?以你這種術師的取向來說。”他語氣嘻嘻哈哈,倒沒有什麽緊迫感,甚至有些嘲諷。
七海建人這才将視線收了回來,此刻三人正站在一處名為[橫須賀退伍軍警精神療養中心]的廢棄機構前,以外觀來看,不管是鏽蝕的大門,被植被侵蝕的高大院牆,還是斷裂、無人維修的機械,和院牆裏隐約可見的廢棄汽車都昭示着一件事。
這裏已經被遺棄多年。
而從術師的角度上來說,這座位于兩地交界港區僻靜角落的小路盡頭、海邊上人跡罕至的療養院目前正被某種巨大且精密的結界籠罩着。
附帶着忽略此處精神暗示的結界似乎是好幾道術式層層嵌套的結果,而善子正蹲在應該是布下結界的節點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
“喂,晦氣女,到底還要多久,按理說有具有三方許可的解封信物就可以了吧?你的實力就連開個門都不會嗎?”
黑毛球倒是沒有把禪院直哉的話放在心裏,不然她早氣死了,換回西裝的巫女半跪在地上,頭也沒擡:“這裏的結界并不算是正常啓動的,估計是當時情況緊急,且裏面有什麽別的加強了結界的強度。”然後她才啊了一聲,“直哉大人對這些沒有涉獵吧,用您也能懂的方式的話——”
禪院直哉啧了一聲:“喂,你這家夥嘴巴真是越來越讓人讨厭了啊?故意的?”
“這哪裏敢?”
“我讓你停下來了嗎!”
“噢、哦,好的,十分抱歉直哉大人,是我擅自接話……”
“喂!解釋呢?”
“啊,原來直哉大人真的沒有聽懂啊……”
“解釋!”
“關門的時候姿勢不對的話,鎖芯也會變形吧,這個時候即便有鑰匙,也要先想辦法把鎖芯裏堵着的,或者是歪曲的部分正過來……”
黑毛球趴在地上,以自己的血塗改着結界的構成咒文:“這種程度的結界,即便是我也是入學之後借了不少書,自行研究才知道的,年代久遠……”她艱難地将塗着血的手指伸進了清理出來的空隙裏,“……結構也很複雜。”
她以血補上、擦去了錯誤的幾行咒文。
這麽說着。
三個人都能感覺到一陣沉重的咒力突然從內部溢出,像是鑰匙卡準似的咔噠聲響了起來。
然後善子才把解封信物重新附在‘鎖孔’上。
一陣微妙的紅光閃過。
已經進入警戒式封閉狀态許久的結界,終于又在九年之後恢複成了可通行的模式。
禪院直哉想也沒想地直接踏了進去,然後是七海建人,倒是黑毛球猶豫了片刻,伸了只手進去,在察覺到身上的詛咒并沒有受到幹擾之後才完全踏入了結界。
這是僅有三層高,幾乎沒有什麽窗戶的水泥設施。
禪院直哉站在大門前終于回頭。
“這裏的結界和天元那個一樣帶有認知幹擾,不過本來就沒什麽術師會跑到橫濱這邊上來……總之,別鬧出了不得的動靜的話,外面是不會知道這裏面的情況的。”
自诩為這裏的總指揮,自我感覺良好的禪院家大少爺攤開雙手。
“現在開示任務的內容。”
他從衣兜裏摸出手機,漫不經心地翻動了片刻:“任務時長是今晚,在那些家夥重新拘束那個咒靈之前,而內容則是,嗯……就是這個。”
他将手機熒幕翻轉對上了善子和七海的方向。
只見郵件內附的複件正是一張有些年頭的照片,畫面正中心則是一本白色硬殼封皮,印着金棕色花邊的書——封面上并無标記作者署名,正中心只寫着讓人猜不出內容的書名,因為年代久遠,像素也有些低清,只能勉強看清楚拼寫。
《Stray Dogs》[1]
“一本書,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內容嗎?”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
倒是旁邊的黑毛球無聲嘆了口氣。
果然。
禪院直哉雙手抱胸:“啊,是一本無字小說。”臉上露出了些許得意,“不過如果是普通的東西的話,也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把我請來吧。”他面露不屑,往上甩又接住自己的手機,姿态吊兒郎當,“這是能将寫在上面的內容變成‘事實’的好東西噢?當然,是要異能力者寫上才算,啧,天元結界就是這點麻煩……”
那頭的七海将視線投向了一遍的黑毛球。
“——啧,晦氣女,你什麽都沒跟七海說嗎?”
“擅自洩露情報并不在我的職權內,直哉大人。”善子牢牢地保持着綴在兩個術師後幾步的距離。
這讓禪院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真好應付。
而那大少爺這才将手機塞回去:“也是,你什麽都不知道的話只能拖後腿吧。”他歪着歪着腦袋,“說起來你是悟君的直系後輩來着?诶,那你應該知道前因後果啊……”
他站在建築入口,張開了雙手。
“這是咒術界為了清理五條悟和夏油傑搞出來的亂子的機構噢?什麽來着?二代星漿體的培育中心?”
“……是培育天元受肉、人工制造不死術式及結界适格者的研究所。”旁邊的黑毛球突然開口,糾正了他的說法,“在五條特級和夏油特級沒能成功讓星漿體融合之後,咒術界想出來的……”她的話音頓了頓,“拯救咒術界的辦法。”
禪院直哉倒不吃驚:“也是,你幫那些家夥幹活的話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他頗為自作聰明地說,面帶不屑,“是拯救世界的機構噢?當然,當年失敗了就是了。”
七海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看向走在前面帶路的禪院直哉和善子:“我記得當時的說法是已經找到了新的星漿體……”
“那當然是騙人的。”禪院直哉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已經從口袋裏摸出一把老舊的,印着旋渦标志的職員鑰匙,打開了研究建築的正門,“天元要完蛋咯——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而跟在直哉背後的輔助監督只是适時地提供說明:“在星漿體任務失敗後,已經沒有了能找到的适格星漿體可供融合。”因為都被師匠庇護起來了,“同時,總監部判斷五條特級和夏油特級會對這一計劃起到反效果,所以這件事就變成了僅有少數高層所知的秘密。”
而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多了一個五條派。
黑毛球看向了跟在身後七海建人,金發的術師應當是終于察覺了自己踩進了多麽大的一個陰謀裏,他眼睛定定地瞧了黑毛球的後腦……不、應該是黑霧後蓋一眼?
是的。
“高層認為已經半咒靈化、失去意識的天元大人可以作為受肉的咒物來源,将它植入具有星漿體、自我恢複、或是本身能力與生死相關的受肉之內,就可以制作出新的天元……”
作為咒術界最高保密機構的研究所保全多得吓人,禪院直哉摸出了第二把印着異能特務科LOGO的鑰匙,打開了門上的第二道鎖。
“為此,他們用廢案通知同意者建立了這樣的設施,哈,那些老頭在這種時候倒是挺有創意的。”
七海語氣沉重:“但咒物的制作是失傳的技術。”咒靈怎麽能和人類融合……
“所以才需要那本書,甚至将世俗界的制藥公司也卷了進來。”善子語氣平靜,“那是可以扭曲現實的道具。”
“說起來為什麽不直接寫天元複活,某某某成為二代天元之類的……?”
“直哉大人,寫在那本書上的內容需要合乎邏輯和情理,說白了,它只是讓數種可能性中的一種顯現而已。”
也就是說,太過荒謬,倒流時間或是因果的事情是不能做到的。
但是——
如果是‘半咒靈的血肉|具有一定程度的咒物效果,植入方如果能夠挺下來,就可以獲得像是受肉一樣的效果’,或者是‘受肉有很大概率獲得天元的術式’這類的話語呢?
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
“将咒靈和人類融合不是早就有人做過了嗎?”
“加茂憲倫。”七海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異能力者和世俗界沒有必要為了咒術界的安危而出這麽大的血本吧?”
他問出了非常關鍵的問題。
“抱歉,高層的交易內容就不在我的職權情報之內。”黑毛球從來到這裏之後就反常地嚴肅,“不過,當時确實達成了以普通人的醫學手段植入,以異能力确保發展方向的受肉技術研究和适格者培育……”
而禪院直哉則是摸出了最後一把印着酒瓶的鑰匙:“估計是價碼沒談好吧,不然怎麽會失敗?”這麽說着,他将鑰匙插|進了最後一個鎖孔裏,“要不是那些家夥最近又重新聚攏起來了獲得了三方的許可,不然我們連這個結界都進不來——這可是咒術界的最高技術結晶,哈哈,那些老頭子這個時候倒是舍得下本。”
可惜。
這是一處失敗的研究所。
于2007年9月,也就是天內理子死亡一年後,天元陷入長時間昏迷、正式咒靈化,也是夏油傑叛逃前後設立。
于2009年12月,也就是七海建人從高專畢業、善子十二歲時破滅。
而破滅原因。
只見打開的門內是一片戰鬥過的混亂痕跡,這裏似乎在九年前那一天之後就再沒有人進來過,穿着警衛服、研究白大褂、便服的死者四處倒在走廊裏,有人差點就爬到了出口。
禪院直哉一腳踢開了已經白骨化的屍骸。
“是內鬥噢。”他對着旁邊的黑毛球擡了擡下巴,“我記得是多少職員來着?一百多人?”
“……還有記錄在案,共計二十三名受肉。”
善子補充,然後她頓了頓,才找補道:“一共一百二十三人在當晚的暴亂中全數身亡,而咒術方的負責人直接啓動了強制性的封閉結界,确保不會有任何人事物外流……或者是逃走。”
然後因為三方談判破裂,導致這地方變成了誰也不能碰的真空地界,直到今年。
“不過,明明是‘不死’術式的預備役,居然死了。”禪院直哉樂了,“還是第二天來巡查的當番發現并解|碼了結界附帶的信號……那些老家夥居然連這種情報都讓你知道了,喂——你到底是舔了誰的鞋子?不會有老頭看得上你這種女人吧?”
誰也沒舔。
善子看向滿是死者的走廊。
“可能是我有利用價值吧,直哉大人。”她語氣清淡地說。
……那個時候,我又不在外面。
[1]這裏采用的是比較廣泛的對文野裏‘書’的推論并且在原作的強度上,稍微壓縮了一點點……
因為走的是主世界所以也沒有3人以上知情就如何如何的情況,但考慮到……嗯,可能會出現很大的劇情、時間軸、角色命運偏差,因為原作這個時候理論上書應該是在特務科手裏,這裏卻是在這邊。
居然都三十多萬了,我怎麽越寫越長……
故事的開始就是一個想法:現實角度考慮一下的話,如果星漿體沒有融合,天元又沒有進化,只是咒靈化的話……?
可以說完全是因為他們兩人而開始的故事,非常感謝大家忍耐我羅裏吧嗦這麽久(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