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咒靈狩獵5
咒靈狩獵5
暴力伴随着無序與野蠻,而善子的腦袋随着持續不斷的計算正在逐漸走向卡殼。
但還沒到停手的時候。
灰藍發的咒靈直接被踢到了牆上然後跌落。
真人一敗塗地。
而夏油傑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它的意圖,他對敵人的慘狀毫無興趣,只是不停地破壞掉真人的手臂,直接抓着它的胳膊扯開,眼看着咒靈無法反抗。特級術師直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長舒了一口氣。
“多虧你,最近累積的壓力減少了不少。”夏油傑一手摸着自己後脖頸,活動的時候關節傳來了咔咔兩聲。
真人試圖往外爬。
夏油直接踩住了它的背,任由縫合臉咒靈的腦袋磕在地上的污水坑裏。
它想要分裂。
那邊的巫女忍着頭疼直接補上了一個結界。
甕中的臭蟲在地上無力地爬行,還沒能完全恢複的嘴裏喃喃着什麽,但沒人想聽它的話——
說實話,好像這邊更像反派一些。
但善子面無表情,只是一次又一次恢複着自己的右手和間接踩踏在咒靈身上的腳。
怨靈手裏沒停,他伸出右手,縫合臉的咒靈的身姿直接扭曲了起來,從一側肢體開始變成一縷濃黑色的煙霧,然後逐漸彙聚在了夏油傑的手裏。
總算能夠停止高強度的計算,巫女也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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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穿着五條袈裟的怨靈偏了偏腦袋,回頭看向了沉默的巫女,他伸手将咒靈球遞了過來,“要祓除封印還是收服都看你,善子妹妹。”
夏油傑的手并不好看。
和其它的術師一樣,長年使用體術的話——人的骨節就會變得粗大,掌骨也會反複骨折,手心全是各種老繭,而此刻這樣的手中正躺着一個黑中泛着黃色輝光的咒靈球。
善子有些不太确定:“今天損失的咒靈不少吧。”因為用腦過度,她這會兒語速也很慢。
“但是你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吧?我認為這件事的‘意義’就在這裏噢。”追逐意義的狐貍眼教主如此說到。
一個人的名字閃過貓眼巫女遲鈍的腦海。
幸。
然後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與幸吉。
不,不止有與幸吉——還有真依、真希、所澤光、清源正美、九十九由基、理子、黑田兵衛……好多的名字。
“收服吧。”她的手摸上了那個咒靈球,“……幸不需要這種東西。”
死者的時間已經停止,這個時候……更要關注活着的同伴。
她語速慢慢的:“而且,我們也還需要知道那個詛咒師的目的,雖然不知道這個咒靈所知的情報到底有哪些……”
她拿真人的術式也有用。
善子話沒說完。
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都扭頭看向下水道的另一個方向。
——有人進入了帳。
帳作為天元結界的‘分身’之一,一般用于對普通人産生認知幹擾,隔絕術師的祓除場地,所以來者肯定不是普通人。
巫女先是有些警戒,然後這警戒就變成了疑惑,接着變成了慌亂,最後變成了卡殼,因為朝這邊快速跑來的是一個眼熟的粉發身影。
虎杖悠仁!?
在他的身影後面是緩慢踱步的七海建人還有豬野琢真,兩名資深的術師顯然是已經察覺咒靈已被祓除,所以行動并不慌亂。
但是。
他們來這裏是做什麽?
眼中無光的巫女首先是下意識和夏油傑交換了一個眼神,用腦過度讓她腦子一度有混亂,善子如同掩耳盜鈴一般找起了能把夏油傑藏進去的瓦礫堆。
“善……”被往頭上堆磚塊的夏油傑張着嘴巴。
對,這裏藏不下。
“善子妹……”
“夏油特級先不要說話——”善子又摸出那張A4紙直接貼在了夏油傑的臉上,然後她才發現這完全是個笨蛋主意。
遮住臉怎麽會有用!明明那個衣服才是重點!
木木貓貓眼直接看向了式神,她壓低聲音:“把衣服脫下來!”
“把我收回去不就行了,善子妹妹。”A4紙特級嘆了口氣,給了善子一個頭槌。
“還有,不要借着運算過度裝傻,你故意的吧?”
最後夏油傑還是在他們趕過來之前被巫女收了回去,休息了一陣之後,善子總算恢複了正常。
“啊!善子姐!”粉毛老虎直接跑了過來,“詛咒已經全部祓除了嗎?”他左右打量着完全是一片狼藉(雖然大部分都是被真人親自撞出來的)的現場。
“……姑且是吧。”
姑且算是被收服了吧。
她将還沒來及吞下的咒靈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唉。
還以為可以順利一次,差點就猝死了——善子摸着自己咚咚一陣亂跳的心髒。
男人真是靠不住。
[……我怎麽感覺被罵了?]
善子這才收攏了雜念,看向那邊趕來的七海建人和豬野琢真,豬野看上去還有些茫然,在虎杖悠仁叫了她的名字之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善、善善善子小姐!?”他反複将毛線帽拉下又蓋上,“等等,我沒有搞錯吧。”
七海推了推眼鏡,倒是沒有表現出特別明顯的吃驚。
而巫女面無表情:“除了名字不是六個字之外,嗯,應該是我。”她雙手攏在身前,輕輕鞠了一躬,雖然平時作為黑球的時候也會這麽做,但這會兒巫女的姿态卻讓兩個人(主要是豬野)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好久不見,七海一級,豬野二級。”
“不是,這個樣子到底是……”
“啊。”木着臉的貓眼巫女才察覺了豬野的意思,“是式神的副作用。”她避重就輕,倒是沒有說謊,索性咒術師大多都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于是這件事也就這麽被略過去了。
而那邊負責帶隊的七海這才說明了情況,在知道這邊的咒胎也已經被祓除之後,他推了推眼鏡。
“沒想到兩件工作居然是一件……”一級術師的重點明顯和豬野不一樣,他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咬牙,“五條那家夥每次都是這樣,因為自己強就喜歡無視事前調查惹出亂子。”被五條悟強行叫來帶孩子結果撲了一場空的一級術師啧了一聲。
倒是豬野琢真一臉震驚:“特級?善子小姐嗎?”
“……不,關于那個是個誤會,我以為會是搜查目标,沒想到是具有形态變化的咒胎。”巫女在身前擺了擺雙手,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不也是很厲害嘛!”豬野獨自興高采烈。
虎杖悠仁則是半懂不懂:“所以說,這裏應該沒有宿傩的手指,是這個意思吧?”
“嗯?宿傩的手指嗎?”善子搖了搖頭,“那個咒胎應該和這關系不大。”
而七海打量着周圍的戰鬥痕跡,沒點頭也沒搖頭,應該是在五條悟那裏也聽說過什麽,他看向了一邊的吉野順平,轉移了話題:“這是詛咒師還是受害者?”
這麽說着的同時七海看着下水道裏四散的殘穢,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又問,“這是那個咒胎的痕……”他似乎是看出了什麽端倪,有些遲疑,随即閉上了嘴巴。
“——不是噢。”善子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索,但這實質上也是将兩個問題一并回答了,“那是我的式神的殘穢。”她首先趕緊将七海糊弄了過去,“這邊的情況我會在報告裏列出的,本來後續處理就是我的工作。”
然後她才想起之前被擱置許久的問題,巫女蹲下身,彎腰平視着吉野順平,她輕輕嘆了口氣,“而這個……雖然談不上是受害者,但也不是詛咒師。”
他沒有那個殺人的膽量。
雖然粗暴了點,但善子姑且還是确認了一番。
“既然你對之後的應對已經有了計劃,那我就先跟伊地知确認取消這次的工作,結算方面也會聯系財務轉給你的賬戶。”七海點點頭,直接就打算離開——因為下水道裏沒有信號,金發一級直接拉着還想說什麽的豬野就打算回頭,“那麽,一會兒在外面見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撤離方向。
“看他是需要系統性協助的樣子。”金發男人的目光掠過倒在地上的高中生,推了推眼鏡,“既然是你的工作,就由你來收尾吧,黑沼監督。”
這麽說着金發混血的一級術師已經一手抓着一個鬧騰的幼兒園大班學生給善子騰出了空間。
這既是前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信號,也是他微妙的對年輕人的體貼——想必吉野順平也不想被一群術師圍着追問吧。
巫女點了點頭。
确實,現在這個情況确實需要一些後續處理。
跌坐在地上的少年雙手仍在發抖,像是只開過那失敗一槍的後坐力到現在還未消失一般,巫女伸出了雙手,摸上了他的手,将手槍從他的手心裏抽出,拿了回來——短短的接觸已經足矣讓她‘看取’到那青少年的怨恨。
她伸手。
吉野順平往後瑟縮着躲避了一下,善子的手沒停,少年人的視線避開了善子的目光,但卻沒再躲避——巫女掀開了他的劉海,只見劉海之下是幾個煙頭燙出來的痕跡。
人在療傷的時候會對自身充滿了保護欲,變得自私、功利且充滿攻擊性,因而很容易傷害別人。
即便姿态不太好看,但人的軟弱與迷茫不是她能責備的事情。
“但是要跑去和咒靈交朋友完全是不可取的。”巫女嘆着氣示意把這家夥扶了起來,“……你的本質好像非常冷漠,但還沒到那種程度。”
比起問他要站哪邊。
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夠明白——明白,而非理解——他的腦回路的巫女換了個說法。
“所以,你并不讨厭他們的卑劣,也不讨厭欺淩,只是單純地讨厭欺淩的對象是自己吧?”她刁鑽地發問。
吉野順平生氣了:“當然不是這麽回事!你知道那幾個家夥做了什麽嗎?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那點優越感就——”
“可那個咒靈也不是為了你而動手吧,它只是碰巧在那裏對那三個高中生下手。”
以那個雜碎對社會邊緣人下手的德行,很難确定現在吉野順平的迷茫也是否也是真人‘實驗’的一部分,但有一點是明确的——它絕對不是因為路見不平而出手,多半只是根據對人的觀察出于趣味行動,而他們碰巧是欺淩吉野順平的家夥而已。
這麽想着的巫女歪着腦袋:“假如不是咒靈,而是一輛泥頭車把你的仇敵送去二次元的話,你也要和泥頭車交朋友嗎?”
[善子妹妹,泥頭車沒法交流吧。]已經回歸彼岸的某位怨靈适時的插嘴,然後他就受到了沉默的貓貓眼注視,閉上了嘴巴。
“不可能吧。”吉野順平撇開了腦袋,“那只是意外。”
“那假如泥頭車司機下車對你說,你的一切我都理解,我這都是為了你呢?”
吉野順平被這種荒謬的舉例惹惱了:“怎麽可能啊!他只是發現目擊者想要把我——”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巫女眨了眨眼,臉往高中生的方向湊了湊:“你這不是知道嗎?”
但還是因為那是更簡單、不需要思考,讓自己覺得很特別的選項而偏向了那邊。
“那就記住這種感覺。”善子打斷了他的話,“同伴被欺淩時候無法坐視不管的那種沖動,無法對改造人下手的那種遲疑,還有此刻被誤會、冤枉的憤怒……不要忘記這種感覺,不要因為倚靠咒靈是更簡單的答案就輕易地去到另外一邊,你和他們是不同的。”
這也是她不停告訴自己的事情。
“用簡單的堕落解決問題是很輕松的,但那只是一種自我放逐而已,不要忘記一開始憤怒的原因,不要忽視美好,不要放棄自己。”
……變成他們我就輸了。
“說那麽多漂亮話,但你也沒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吧!?”
“我有。”
善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要依靠力量的話,至少也要依靠信得過的那些吧——不要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善良’的咒靈,它們本身就代表着人類最惡劣的側面,不管是欺瞞、引導、威逼,對這些家夥來說都是本能,咒術師才……”善子話說到一半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她怎麽會說出咒術師是不同的那種話?
她看向了一邊水中倒映裏的夏油傑。
你的記憶在影響我。
而那個怨靈已經看出了善子的明悟。
[發現了?]那邊的教主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雖然稱不上是推波助瀾,但他無疑是在坐視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甚至有些樂見其成,[不過善子的也在影響我喔?所以這是扯平吧。]
“……?”旁邊的吉野順平察覺到了巫女的怔愣,擡頭看向了她視野偏向的方位。
那兒只有水面。
[如果我是好人的話,應該放手然後警告你快跑才對。]
那壞男人說。
她幾乎是半放棄了隐蔽,因為有的話不得不說:“……束縛只包含了不對非犯罪者使用術式,不過以你的實力的話,體術也足以殺人吧。”善子的聲音近乎呢喃。
确實,在和夏油傑的約法三章裏,其實那條約只規定了不對非犯罪者使用‘術式’,而不是出手,這是個很大的漏洞。
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違背束縛帶來的不幸的一部分,察覺到這點的善子一開始沒有聲張——畢竟夏油不一定察覺到了這點。
但在剛才的戰鬥中,那分明就是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漏洞卻沒有要利用意思。
……為什麽?
他是什麽時候想明白這個的?
順平不明所以,只是茫然地看着巫女:“……是在對我說話嗎?”
而夏油沒有明确地回答。
[不是說了嗎,你的記憶也在影響我。]水岸那頭的式神只是笑了笑,[……所以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我也是會遵守約定的。]
不是那種具有強制力的束縛。
而是約定。
一聲氣音從巫女的喉嚨裏溢出,她對吉野順平搖了搖頭:“走吧,我先把你送出去。”
當時和乙骨憂太打成那樣,我看你才是那種哄騙、利用女人的渣男吧,夏油特級。
黑毛球最後還是決定不推薦吉野順平進入咒術界,确切來說,她不推薦吉野順平成為咒術師——他應當具有窗或者是輔助監督的資質,這點倒是沒錯。
但是善子想了想,還是打算介紹他去京都高專接受一部分基礎的咒術知識普及之後再看該怎麽處理。
“直接作為輔助監督的預備役來推薦入學?去京都校——不去東京嗎?那個情況應該是看得到吧。”和她彙合的伊地知在車外交接,一邊以餘光看向了坐在轎車裏的低頭看着自己雙手的吉野順平,“啊……需要心理輔導和校方的協助嗎……是因為校園欺淩?”
穿着巫女服的那個輔助監督此刻身上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維持式神構成的黑霧,不過之前給夏油傑供能已經燒掉了她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咒力,這會兒也就只能維持幾個身份比較關鍵的式神活動。
“那也是一部分原因……和那個咒靈的戰鬥中也涉及了對改造人的抹消,這部分心理陰影就夠他先看個一年的心理醫生了。”但重點并不完全在這,黑毛球回頭看了一眼玻璃裏的高中生,“吉野順平……他是個沒法做出選擇的人。”
搖擺的人獲得了力量反而更危險。
這會兒同樣坐在車裏的虎杖悠仁已經直接湊到了吉野順平旁邊,兩個同齡人倒是聊了起來,吉野順平的臉上也出現了短暫的笑容。
伊地知推了推眼鏡:“可是術師一直很缺人……”
“是我作為輔助監督的判斷。”黑毛球擺了擺手,“他想得太多了。”
在善子看來他和夏油特級是差不多的毛病,偏偏卻又沒有怪劉海的那種一定要達成什麽的意志和為所欲為的實力。屬于對大而泛化的概念——什麽人類、愛憎之類的東西——讨論得太多,但是對眼前的活人和自己想要做什麽卻想得太少。
畢竟她對那種看見了真人收集的改造人還無動于衷的反應多少有些警惕——當年的那些高層也是這樣的家夥。
“雖然他應該沒有什麽壞心?”畢竟最後還是沒能下手,殺人的勇氣是沒有的。
“不過……我認為咒術師的确需要瘋狂,但這種瘋狂是無視常識和恐懼的勸阻,只專注于自己目标的執着……依我看來,吉野順平在這方面還有些迷茫,他沒有必須要做什麽事情的意志——放東京校的話,就是可能沒法通過夜蛾校長面談的那種類型?”所以她才推薦去京都校,“而且那邊今年也有一個監督科的學生,一起上課應該會有幫助的。”
作為前輩的那位看向了在虎杖悠仁的攻勢下已經逐漸軟化的吉野順平:“可是讓他跟虎杖一起在東京校的話也不錯吧?”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即是生源之争。
“可是五條特級只會教天才,不,應該這麽說吧。”只有天才跟得上他的腳步,所以東京校的學生才是那樣奇形怪狀的構成,自立型咒骸、咒言術師、天予咒縛、十影法、刍靈咒法、現在還有宿傩的容器,“不是天才的話,估計會很辛苦……”
然後再被勸退成為輔助監督。
還不如一步到位。
這下伊地知也說不出什麽反駁話了,只是嘆着氣推了推眼鏡:“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否認你呢,黑沼監督。”
黑毛球攤了攤手,雖然這可能也是她的偏見:“而且,比起鬧出更大的問題,我認為讓他接受教育,并且遠離需要時刻做出嚴苛判斷的崗位比較好。”
禦三家那種出生即默認加入咒術界的家夥她是管不着。
但吉野順平成為咒術師的話……
“運氣好的話,只是整日糾結于內心的價值觀博弈吧。”說白了就是生死愛恨、社會如何如何那些。
伊地知啊了一聲:“那就是最差的情況了啊。”
畢竟想太多的咒術師要麽會成為強得要命的瘋子——比如夏油傑。
要麽會死。
而這麽說來有些殘酷。
不是天才的話……吉野順平很可能是後者。
兩個輔助監督達成了共識。
“诶——比起蚯蚓人3,果然還是2比較好看吧[1]!”虎杖悠仁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後座另外一邊的豬野琢真則是巴在玻璃上,看着那邊和伊地知交接中的巫女:“诶,收回去了啊!我還想和善子小姐照相呢……”
“——虎杖同學、豬野。”坐在副駕駛的七海建人嘆了口氣,他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都要回程了,你們還是稍微消停一下吧。”本來白白出差一趟就已經累得要死了。
……咒術師都是這種類型的嗎?
吉野順平被這種吵吵嚷嚷卻又自得其樂的氛圍感染,不知不覺放松了不少,半小時之前所見的血腥與混亂好像都漸漸離他而去。
他有些犯困。
卻沒能睡着。
因為車子中控屏幕亮了起來。
似乎是伊地知的電話落在的車內,以藍牙連接上的中控臺上赫然亮着[咒術高專]四個大字的來電顯示。
作為現場職權最高的一級術師,七海建人直接接起了電話。
“伊地知監督現在不——”
[緊急召集!]那頭的語速又快又急,[請位于神奈川、東京、靜岡縣、山梨縣的輔助監督迅速聯系擔當且空閑的術師。半小時前橫須賀與橫濱交界出現了管制中的特級咒靈大鲶[2]逃逸引發的地震,由于當地的咒術機關缺失及災害範圍較大,現需要一級術師至少3名、援救受災人員的三級以上術師……]
電話那頭的播報還在繼續。
豬野注意到車外的善子也接起了電話,似乎是同樣的緊急召集。
“怎麽了嗎?如果有緊急召集的話我們應該怎麽做?”虎杖悠仁有些沒搞清楚狀況,“我應該不能出現吧?”但似乎是有人受災,粉發的一年生多少有點在意。
七海皺起了眉毛:“偏偏是五條悟不在的時候有特級咒靈逃逸嗎……”
“橫須賀和橫濱的交界?”而豬野的重點則完全在另一個地方,“不可能吧。”
“诶?”車上的兩個高中生都投來了疑惑的眼神,但只有虎杖問出了口,“為什麽不可能啊?”
而那個帶着毛線帽的前輩伸出了一根手指:“橫須賀是軍|警的駐紮地就不說了,橫濱可是‘異能力’的地盤啊,不同體系的能力是不會相容的,理論上來說,橫濱是絕對不會出現咒靈的,因為橫濱那邊的本地人無法産生咒力,沒有咒力逸散的話,也不會出現咒靈。”
而咒靈也絕對不會去這種缺乏咒力的地方。
“所以說啊……”虎杖悠仁更加迷茫了,“為什麽啊?不能産生咒力什麽的……這不就像是橫濱那邊是完全不同種族的人類一樣了嗎?”
而另外一邊。
善子也接到了同樣的召集電話。
只是她的召集命令稍有不同,除了同樣給出的咒靈信息之外沒有任何救援相關的內容,不僅如此,她的擔當術師已經被京都校方面指定好了——是禪院直哉。
啊……老頭子的心選啊。
黑毛球看着手裏郵件發來的任務情報。
是她的錯覺嗎?
善子放大了手裏的地圖,只見大鲶的逃逸地點位于橫須賀駐紮地與橫濱的交界的港區,本地居民稀少的同時附近還有許多軍用設施、海運倉儲庫房、和研究設施,除此之外因為沒有什麽商業居住的價值,那附近荒地和廢棄建築意外地多。
……甚至還有一所精神病院呢。
善子盯着地圖上顯示已經空置多年,眼熟的舊精神療養院。
“……巧合嗎?”
她傾向于不是。
總監部到底想做什麽?
[1]劇情裏他和吉野順平看的電影
[2]澀谷事件時腦花的持有咒靈
善子: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男人真沒用(不是)
身體有點寄,之後再修……我總在劇情節點遇到這種然後越寫越多(跪)
之前也是WTW把伊地知勸退到輔助監督的,不過現在當老師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變化,有種說法感覺他應該是勸退了不少不适合一線工作的去當輔助監了……不然東京真的湊不出那種全員怪才的夢之隊hhhh,反而是京都校普通實力/性格的就很多。
順平的話,我感覺他很搖擺,雖然是性格好/好相處但是底線很模糊的那種……?感覺善子應該是不太會建議他當術師吧……
很多老臺詞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