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掏心掏肺3
掏心掏肺3
現在擺在善子面前的有兩個可能性。
一是總監部還像以前一樣輕視她。
二則是總監部已經對她産生了懷疑。
“五條特級應該知道吧,我的術式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是‘複活’術。”而如果總監部像之前那樣輕視她能做到的極限,那麽他們也許還會放任善子待在東京咒高,執行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監視工作。
但如果總監部已經對她産生了懷疑了呢?
五條悟啊了一聲,倒是沒有驚訝:“那些老爺爺估計會很擔心我會逼迫你把悠仁帶回來吧[1]。”
“估計是想杜絕虎杖四級被複活的可能性。”雖然她該幹的不該幹的全幹了,“不僅僅是這樣,我認為……總監部的判斷會是‘黑沼善子可能會主動幫助五條悟複活虎杖悠仁’。”
在打算對虎杖悠仁的動手的時候把善子和五條悟一起支開就是在懷疑她可能跟五條悟一夥了吧。
而且因為黑球拜托了樂岩寺校長阻攔上級要求的彙報,善子自從将夏油傑召喚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回過京都據點。雖然那個死板的校長是不會向上彙報她已經成功召喚夏油傑的事情,只說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詛咒師,但總監部那些老爺爺只是一腳踏進棺材,又不是真的老年癡呆,善子在這邊一直不回去多少都會釋放不被信任的信號。
想必那些臭老頭很需要這麽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将善子召回,這不僅是為了确認她的服從性,也有确保夏油傑的屍體和靈媒之中至少有一個握在手裏。
而這中間的兩三個月。
誰知道那個詛咒師有沒有做什麽手腳?雖然看樣子內外的情報線是斬斷了,很難想象他會什麽都不做。
“而虎杖四級不在的話,東京校的危機就解除了。”黑毛球語氣平淡,“我也沒有繼續待在這邊的理由。”
她将要離開五條悟的庇護。
一黑一白反應不大,伊地知看上去倒是最煩惱的那個:“沒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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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系噢。”善子嘆了口氣。
看向那邊的兩人,她舉起一根手指:“運氣不好的話——我會受到調查或者是監視管束。”
而這一點估計等虎杖悠仁的死訊傳出去之後就會知情。
這一點輔助監督所料倒是不假。
監視管束這一點且不提,背後的調查是有的——即便樂岩寺多多少有些隐晦的阻攔過,但在連着三次找借口避開回京都彙報之後,黑沼善子的資料還是免不了被上級要求整理收集了起來。
還是那間久未見面的京都校會議正殿。
“合作方那邊怎麽說?我們自己調查的話,恐怕黑沼會起逆反心理吧。”樂岩寺拄着手裏的拐杖,即便這話多少帶着點私情,但也并非全是謊言,“夏油的屍體已經丢失的話,貿貿然把她往外推——反正她身上有束縛的話根本也不需要擔心。”
而紙門背後的另外一個老頭則是語帶不快:[不過就是一個剛當上幹部的毛孩子,說什麽會面之前三十分鐘就能搞清楚,我們有餘裕支持這麽大的變數嗎?狂妄至極。]
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這才是幾個老頭子暴跳如雷的原因。
[而且,不是你推薦的她嗎——說是沒有家系更好拿捏,但現在看來,這檔案不是什麽都沒說嗎?]另外一名高層搭腔。
一份薄薄的文檔直接被丢在了地上。
那正是善子從被招攬開始登記在案的記錄。
十五歲,外出打工時因為身上附着的詛咒被神奈川縣的窗發掘然後推薦入學。
十六歲,一年級後半升入二級術師。
十七歲,二年級,在升入一級術師之前遭遇越級祓除的事故,因術式開發出現問題同年于姊妹校交流會前申請轉入輔助監督科。
十八歲,參與輔助監督科實習,獲得好評,同年年底因為特級詛咒師夏油傑引發的百鬼夜行事件,暴露了自身能夠完整召喚式神體的才能。
而十九歲的現在……
[從入學開始就沒有照片。]
“術師的話能夠确認殘穢就行了,反正也不可能出現替身這種情況——而且黑沼本人也從來沒有拒絕過……”
[你的立場是站在了學生那邊嗎,樂岩寺。]
[而且這麽想起來也是你們京都校的責任吧,也沒有對家庭做過背調,窗對于她家庭背景的描述居然只有一行家庭住址和聯系電話。沒有父母的話,她之前接受的社會福利援助記錄總該有吧,可是除了周圍鄰居說過曾經見過她和一個小女孩曾經短暫一起生活之外就沒有任何記錄。]
[……十四歲之前的記錄完全是一片空白,明明是計劃裏最關鍵的一環,居然沒有人去詳細确認過嗎?]
都是高層,所以幾人的口氣裏只有互相指責,并無任何對自身的反省,明明是出于對蝼蟻的輕視而視而不見的人,這會兒在對方出現可能跑出手掌心的可能性之後,躺着等下屬喂飯的幾個老年人卻只是将這一切又丢給了地位稍低的保守派據點領頭人。
[那是橫濱那個小子要求過的文件,看看你能從這裏面得出什麽吧。]
這麽說着。
一邊的守衛番已經抱着一摞文件站到了樂岩寺的身邊,裏面正是善子的基礎資料、工作檔案,和去了東京校之後,那邊伊地知申請調取過的文件。
[不管是讓那些學生去打探還是讓那個靈媒回來審問都好,把她握在手裏,明白了?]
然後最後一名紙門後的高層輕描淡寫地這才補充了一句:[畢竟你也是為了天元大人努力,你應該知道天元大人的結界瓦解的話,會出現什麽事情吧?幫助穩固結界的巫女就是第一批被壓碎前車之鑒……這都是為了正義,都是為了拯救咒術界和這個世界。]
樂岩寺拄着拐杖:“……老夫當然理解這種事情。”他确實是全心全意信賴着這樣的大義之路,也确實為此犧牲了很多人和沒必要的同情心。
但唯有這個時候,這種聲音聽上去有些刺耳。
“外派一個月?”五條悟挑起了眉毛,不置可否,“總之,就是想辦法可以不用回京都是吧。”他将一條腿搭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黑棉花球點了點手:“當然,雖然最後肯定得找到合适時機回去,但現在肯定不是那個時候。”她的寶O夢,還有寶O夢的寶O夢都還沒有訓練好,更別提那兩個躲在老橘子中間特別爛的兩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
伊地知沉思了片刻:“那黑沼監督的意思是讓五條先生強留……”
“不,是安排工作。”善子擺了擺手,“只是強留的話,那不就做實了我不管站不站五條派,總之肯定都是站保守派系對面嗎。”
“那這樣吧。”五條悟倒是舉起了一根手指,頗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眯眯表示,“因為被善子拒絕救助虎杖悠仁,我失手把善子打進醫院,怎麽樣?既洗脫了我和善子站一邊的嫌疑,又确保了善子沒法回到京都。”
在醫院裏躺兩個月就行了。
“您想用殺我這只雞來警告總監部嗎?”被安排上揍一頓的某個黑毛線團直接pass了這個決議,“不如說這樣的話,他們更會想讓我遠離您這位危險分子身邊吧,而且——”
她無神的眼睛透過詛咒,看向了那邊的五條悟。
“這算借機報複嗎?”
五條悟擺了擺手:“雖然善子偶爾搞得我很郁悶,不過倒不至于喔,我說過的吧,我很中意善子~”
而輔助監督嘆了口氣:“就是想到這種情況,所以我連外派地點都想好了。”
“我還以為你想都交給我呢?”
“五條特級肯定會說總會有辦法之類的話然後亂來吧?”
“本來就沒什麽難度嘛。”
“我不喜歡那樣,不管是那種态度還是那句話——而且沒有難度這種話只對五條特級适用。”
伊地知想離開這間房間的沖動從未這麽高漲過,他夾在一來一回的兩人中間,于公于私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瘦高的眼鏡仔已經開始強迫自己盯着一片狼藉的室內思索之後該怎麽清理,如何解釋的事情了。
而五條悟則是托着下巴:“總有種被你指揮得團團轉的感覺,是我搞錯了嗎?”
黑毛球把手背在身後:“是錯覺。”
“算了,說說看吧?不有趣的話就按照我的來。”
“五條特級的有趣标準也太高了。”善子否決,然後才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請讓夜蛾校長給我指派外出的工作吧,他的職權和樂岩寺校長相同,所以不會被京都那邊的命令壓過。地點我也找好了,就是神奈川縣的川……”說到這點,她下意識想摸自己的文件箱,然後這才想起自己的東西還放在之前工作那邊的租車裏,“……”
黑毛球看了一眼那頭嘿嘿笑的白毛特級。
而五條悟只是稍作思考:“連這種細節都想好了的話。”白發的最強微微擡頭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一團黑色馬賽克,“這不是完全把我當成了好用的道具嗎,說起來這本來就是你自己需要思考的事情吧。”
“嗯,但是是五條特級先露出的破綻。”善子毫無愧疚之心。
确實如他所說,就算沒有虎杖悠仁的這檔子事情,這也是善子遲早要遇上的問題,她确實是一開始就想好了之後的計劃,但比起勸說五條悟,善子一開始的想法更偏向去找夜蛾正道交涉。
但既然都碰上虎杖悠仁這件事的話。
善子語氣平靜:“而且我不是說了嗎?這是協助五條特級的交換條件。”
“協助可不是利用。”白毛特級語速飛快。
伊地知第二次舉手:“那個……”但被無視了。
“所以我想請五條特級利用我。”黑棉球搖了搖手,“畢竟我也想要利用五條特級,那麽,最好就不要給這種行為包裹上糖衣,當做人情販賣。”
因為幫助朋友、保護家人是不需要回報的,過分友好來哄騙別人成為棋子然後付出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近。
五條悟低聲抱怨:“可我是甜黨诶,反正真假對我來說又不重要,假的也可以變成真嘛。”他笑眯眯地說,善子只覺得最好不要深想這個人話音裏可能會用上的手段。
不過。
……那你就連這種糖衣也要吃嗎?
“但五條特級也是人類吧?人類是有感情的。”
确實,用親情或者是友情把利用包裝起來可能是更優的選擇。
“這麽說可能有點老調重彈,不過我可能和虎杖四級也有些像吧,比起正确的事情,我更想選我喜歡的那個選項。”對心理健康也很好,畢竟欠別人的負擔會少很多。
“诶……”而白發的那位則是摸着下巴,“可是我不覺得我會受傷诶。”那也是老調重彈,相似的對話、但兩人的心境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畢竟我可是最強的。”
“——那個!”一邊的伊地知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在旁邊站起身來,舉起了一只手,“我、我去把這裏清理一遍好了,那個,就不打擾……”
話說到一半,伊地知的聲音就逐漸在五條悟的注視下萎靡了下去,他坐了回去。
面相在三人中最老的某位輔助監督如坐針氈。
而還好兩人的交涉很快結束。
五條悟思考了片刻,他拍了拍手:“行吧,不過——嗯,如果是那種讓人很不爽的利用我就會把善子殺掉,沒關系吧?”
“那當然了。”黑毛球點了點頭。
兩人達成的協議非常簡單,善子會利用自身的術式及人脈資源幫助五條悟保護學生,訓練虎杖悠仁并幫忙監視總監部的情報——也就是說,補足五條悟在人緣還有情報上以及政務上的不足。
不過因為五條悟不是喜歡別人替他做主的強硬派——所以善子只有提出建議的權力。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善子可以獲取東京咒高的一系列便利,翻譯一下的話,就是夜蛾正道會給她大開方便之門,将她外派到神奈川的川崎市長時間出差。
當然,公平起見,五條悟也只有提出建議的權力。
在善子的要求下兩人定下了束縛。
“真嚴格。”
信任危機很重的某個黑棉球可沒搭理他的抱怨,善子确認了束縛已經生效,直直地伸出了幸的那只手,做出握手的手勢:“畢竟信任需要的是培養,五條特級就不要抱怨了。”
“了解,然後想要解除束縛的話就再握一次,對吧?唉,握手好無聊啊,善子,把手舉起來——”五條悟倒是很爽快,他沒有握上來,而是輕輕地和善子伸出的手擊掌,“拍手蓋章~”
“不過,五條家的便利也可以用唷。”這麽說着的某位實權家主舉起了一根手指,微微彎着腰看向黑毛球,“咒具方面也随便你。”
實力一般但人脈很廣的某位監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覺告訴善子這搞不好又是另一個加班陷阱,她轉移了話題:“唔,五條家一直以來負責在總監部出席的長老應該是……五條勝重?對吧。”
“怎麽,在老爺爺的陰謀裏也有這個不成器的家夥嗎?”
黑球搖了搖頭:“不,可能只是一些私事,如果方便,能讓我聽聽他的聲音嗎?或者是其它總監部與會人員的聲音。”
畢竟她以前聽過那些家夥的聲音,運氣好的話能排除掉一兩個也是可以的。
“怎麽想着都是我虧了。”
對‘自己人’倒是很大方的輔助監督想了想:“那五條特級想要追加代價也可以。”
很能順杆爬的特級教師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舉起手指:“那就這樣吧!”他笑眯眯地說,“善子跟我合照,怎麽樣?”
“……哈。”黑毛球下意識啧了一聲,“巫女的臉可拍不出來。”他想要靈異照片的話善子倒是可以滿足他。
“不過善子有那種射影機,對吧。”看過巫女的檔案的家夥喜氣洋洋,“我都知道噢~”話裏話外都暗示自己搜查了很多的最強搖搖晃晃,“作為重新開始的證明如何?”
所以,過去的就一筆勾銷吧。
“會變成咒物的噢?被其他人拿到的話也很危險,我不要。”
“我又不會中招。”對他這種強度的家夥來說,這多半就是有些刺|激的收藏品之類的吧,“而且我的東西沒人能搶走。”
黑球嘆了口氣。
“知道了。”善子想了想,“就約在我出門之前吧。”她看着那邊笑眯眯,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已經開始有些後悔摻和進去他那一大攤子事情裏。
順便一提。
最後确實是處于金字塔底端的伊地知打掃了這亂七八糟的解剖室。
果不其然。
虎杖悠仁的死訊傳出的第二天,總監部那邊就借由樂岩寺之手發出了對善子的召回命令——而那個高齡朋克校長則是先一步就給了善子報了信,是手機拍攝的黑毛球資料檔案,內容精簡,意思卻非常明确。
果然已經開始起疑了。
[搖滾臭老頭:老夫能幫你阻攔的也有限,黑沼,快點調查出那些內鬼和那個詛咒師的事情。]
……所以我這不是在幹活嗎?
天還沒亮,大約淩晨三四點善子就已經整理好了行李來到了停車場,這會兒周圍什麽人都沒有,只有負責交接的五條悟和閑着也是閑着索性跟着老師來送行的虎杖悠仁。
“畢竟要有人能拍照吧?那種老式相機又沒有自|拍模式。”五條悟一臉理所當然,他端起看上去年齡比在場的三個人加起來還大的老式照相機,“居然還有這種道具啊……”六眼扒下黑色眼罩觀察這個老物件,“麻生……”五條悟微微眯起眼睛,“诶,後面的字都磨得差不多了啊。”
“麻生邦彥,現存能夠拍攝巫女身影的道具基本上都是他的作品。”善子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三點十五。
“诶……”新奇看夠了,掃把頭沒了興趣,他戴上眼罩就直接把這個多少算得上是古董的東西往虎杖悠仁的方向一丢。
粉毛的‘死者’一開始還有些犯困,古董到手的時候都被吓醒了:“喂!五條老師,我沒接住的話可是會摔壞的!現在也沒人能修啊!”
“虎杖一定能接得住的。”無良教師咧嘴比出了一個拇指,“畢竟你的體術很好。”
“……還是不要在這種地方信任我比較好吧。”
然後五條才看向善子:“所以,這次是去川崎市調查那個縫合臉咒靈的事情?”
畢竟淩晨幾乎沒人,還要拍照,善子直接解除了身上因構成帶上的詛咒:“嗯,雖然有這個想法是更早時候的事情,不過果然……讓我下定決心還是虎杖四級。”這次如果能把它直接封箱的話是最好的。
這麽想着,頭發亂糟糟紮成了巫女束發的輔助監督看向了一旁的攝影師。
虎杖指向了自己。
“诶,我嗎?”樂觀笨蛋一臉茫然。
“我的人脈……不,應該說是朋友嗎?”雖然現在不太确定與幸吉的想法,面無表情的輔助監督以手指撓了撓臉,“之前在那邊給我留了可以作為引線的情報,說實話,之前不太确定,所以我有點不太想賭。”
不過果然。
如果明明是可以做到的事情,卻因為各種原因躊躇不前一直拖延下去的話……
“好像只會在心裏留下無法愈合的傷痕。”
她還是想踏出相信人的那一步。
虎杖悠仁聽得半懂不懂:“我真的聽不懂黑沼前輩的話。”他撓了撓腦袋,“不過你想通就好?”
“我只是覺得比起成為誤會別人而虧欠對方的那邊,果然還是被背叛然後爬起來爽快複仇的角色更适合我。”
“不過如果沒有被背叛的話,就是意外之喜了吧?”聽不懂但總能接上話的樂觀笨蛋撓了撓腦袋。
就連面無表情的家夥也忍不住舒了一口氣:“你說得對。”想了想,善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找到了随身攜帶的檸檬糖,她丢了一顆給虎杖悠仁。
五條悟抱怨:“那是我買的诶——”
“作為欠你一個人情的信物,虎杖四級。”作為本職就是引導亡者走向平靜、正确的死亡[2]的巫女思考了片刻,“如果哪天覺得支撐不下去了的話,你可以和我立下束縛,将罪孽和痛苦都交給我。”她将硬糖交給了虎杖悠仁。
出乎她的意料,不,如果是發生在虎杖身上的話反而很正常。
他拒絕了,雖然收下了糖。
“自己的罪孽當然還是要自己承擔吧?”高專一年生手裏拿着相機,理所當然地說,“畢竟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盡量幫助別人,然後獲得正确的死,把罪孽和痛苦丢給別人的話聽上去好像在偷懶、推卸責任一樣。”
五條悟在旁邊抹去了不存在的眼淚,他直接攬住自己的學生:“沒錯!這才是我的學生——悠仁!你幹得好啊!”
一高一矮的捧哏逗哏互相擊掌。
而善子則是楞在了原地。
“正确……的死?”她嘴裏無意識地複述。
“啊,說起來當時夜蛾校長訓話的時候黑沼前輩不在吧。”那邊的粉發學生一手撓着腦袋,已經開始解釋起了自己入學時的面談問題。
五條悟笑眯眯地雙手揣兜:“善子是京都的學生,他們那邊死板得不得了,才不關心學生怎麽想的。”他的手在臉前擺了擺。
然後他們才注意到僵在原地的善子。
兩人都被吓了一跳。
只見突兀的淚水從善子空洞的貓眼中湧出,劃過她木楞的臉龐,最後順着下巴滴在了地上。
五條悟扯下了眼罩:“悠仁!快叫救護車!善子的腦袋好像是壞掉了——”最強咋呼起來直接上來像是運球一樣雙手箍住了輔助監督的腦袋,回頭看向了學生的方向。
而在呆愣着的善子眼前,閃過的那是——
那是不存在的記憶。
[1]其實原作小說裏面也有五條被支開,避免他去找可以複活的靈媒的橋段,這些老爺爺真的很喜歡搞操作單向情報操作,然後通過分發任務來搞陰謀……
[2]濡鴉之巫女的本職在沒出現意外,變成自|殺聖地之前确實是引導人走向正确的死,畢竟日上山信仰認為,只有從水中來,死在水中才是正确的,可以輪回的死。在作品中找這種細小的共同點真的很好玩
某種程度上也有五條老師的縱容/忍讓才會有覺得也許可以信任別人的勇氣吧(雖然可能本人沒有察覺到這種事)
是的,善子和東堂确實是一路(貨色)一起玩的同門……獨眼貓你還不如把不存在的記憶變成虎杖的術式算了。
不管,先整點爛活()
上夾子下夾子反正好多事都是靠大家給我科普的非常感謝(一些笨比),聽說好像維持日六比較好,之後如果可以我會盡量維持6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