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掏心掏肺1
掏心掏肺1
這是一般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場面。
正常來說,普通人是不存在靈魂裏的心像空間這回事的,這不僅僅是因為普通人和一般術師其實意識不到靈魂和身體的對應關系,也因為大部分人從來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靈魂和身體脫離之後的畫面。
如果你不從肉|體中抽離出來,當然看不到和生得領域本質非常相似,在自己內心裏圍繞着靈魂的風景。
也就是這樣,大部分時候善子和亡靈交流的時候,施術目标其實都算是站在她的領域和真正黃泉的邊界——那座河灘。
也就是這樣。
善子也是第一次看見別人身體裏存在的明确心像空間。
在這個時間流速幾乎是外界十數倍的地方,此刻在虎杖悠仁的內心裏正矗立着兩面宿傩的生得領域,一座被祭羊骸骨拱起的神龛。
而在這個彌漫着死的空間裏,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正在互相攻擊——雖然嚴格來說是一邊攻擊,而另外一邊狼狽逃竄并不停被殺死。
善子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想當然的,作為進入了別人領域的那個,她第一時間就被注意到了。
“呵,你要看到什麽時候?”粉色沖天頭,紋身,還有奇怪的上衣打扮,“巫女真是陰魂不散……頭擡太高了,礙事。”
完全就是宿傩。
……果然有發膠手啊。
此刻善子已經完全感受到了詛咒之王的壓迫感,即便是沒有完全恢複全盛水平的兩面宿傩,不管是戰鬥經驗、殺意、還是術式水準也遠在她之上。
這家夥看見了善子之後直接擡手就是好幾道刀光向她的腦袋劃來,可能因為這是虎杖悠仁的身體裏,領域的必中必死效果稍微被削弱了一些——善子直接以無法施術的左臂擋在身前勉強應對。
斬擊直接砍破了兩層咒力防禦和幸的手,善子估量了一下這應該是宿傩沒怎麽用心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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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有兩三指。
虎杖悠仁直接抓住了這個機會,雙手吊在撐起空間的巨大肋骨上,像是玩單杠那樣直接轉了一圈,從宿傩下方直接飛上來一腳。
當然不成功。
但那邊的虎杖悠仁也看見了闖進來的輔助監督。
那是個渾身被黑色的夜泉水沾濕的陌生女性,看上去接近一米七,瘦骨嶙峋的身體上裹着一層藍綠色的病號服,脖子上的頸環似乎還刻着某種編號。此刻她濡濕的頭發将臉都遮了大半,身體、臉上都是皮膚被黑色液體腐蝕過的痕跡……
說實話。
看上去有些像個惡靈。
“那個,請問你是……?”既沒有見過善子無詛咒的模樣,也沒見過她靈魂的真正相貌的虎杖悠仁有些茫然,“我這是要死了嗎?”
倒是宿傩又一次直接一刀将他斬成了兩截。
“蠢貨。”他一聲冷哼,“偏偏是這個時候來誤事,看來先要把你解決——”
沒有時間猶豫。
就算會對虎杖悠仁的靈魂造成一些損傷也沒辦法了。
心像空間裏的善子直接比出了領域展開的手印。
“居然想和我拼領域,這可是我的心像空間和生得領域構造出來的空隙——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啊。”
不。
這次戰鬥中善子的話意外得少,她只是沉默而專注地加大了咒力輸出,如果對方是全盛時期,或者是五指或者更高水平的宿傩她當然不敢這麽做——但她的目的并不是贏。
要将宿傩的領域中和,支撐二十秒直到外界的構造結束!
“虎杖四級!”
“诶?黑沼監督?不對,你是怎麽進來的——”
“沒時間解釋了,絕對,絕對不要看不要沾濕。”這麽說着的同時,善子已經開始了,“領域展開——不渡禍津陽。”
神龛的最底下,本來該是土地和清水的場地逐漸被黑色且渾濁的湖水污染了,然後才是一輪幾乎發紅的斜陽從撐起心像空間的巨大骸骨的空隙間升起。
兩個人都是無邊界的領域。
而兩面宿傩只是擡頭看了看那縷斜陽:“領域展開即內心的展開,你倒是比這個小子有趣一些!”他似乎完全不受禍津陽的蠱惑,只是歪了歪脖子,“就看你能不能拖到那個時間了,呵,這個蠢貨倒是有好運氣。”
千年老妖怪當然第一時間就看穿了善子的打算。
但并不是看到就能改變結果的——此為陽謀。
而虎杖悠仁也在同一時間明白了他應該做什麽,即便對咒術的理解仍稱得上是門外漢,粉色頭發的高專一年生也憑借本能試圖将斬擊與善子隔絕開。
解剖室裏。
在術式發動之後,善子的手只觸碰了虎杖悠四秒。
這四秒發生了很多事。
室內暴漲的咒力對拼當然算一件。
但更顯眼的是善子身上發生的事情——
那是無數道斬擊與重新構成的反複拉扯,幾乎是一瞬間,輔助監督的臉、腹部、腿上就出現了十數道被刀鋒割破又恢複的痕跡,然後小腿被斬斷,重新構成,腰上開了個大口子,重新構成,就連下巴都差點被削掉半截,差點讓虎杖悠仁的學生證掉在地上,然後重新構成。
唯有雙手在細碎的割傷之外勉強稱得上是毫發無傷。
一瞬間善子無神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虎杖悠仁,又好像是什麽都沒看。
被斬斷的發絲直接落到了虎杖的身上和地板上。
五條悟當然行動了,他的六眼當然早已把這一切看清——那是在靈魂空間産生的攻擊,就算在現實做什麽,能改變的也很有限,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就伸手兜住了善子作為要害的脖頸,無下限直接展開包裹住了她的腦袋,而另一只手則是覆上了她使用術式的右手,也用無限包裹了起來。
他的眼睛輕輕瞟過了善子明顯膚色不均的左臂,然後注意到了那微妙的靈魂分野。
輕輕的啧聲從銀發的最強嘴裏吐出。
耳側出現了割傷。
然後是血液順着肌理流下。
五條悟的目光掃過善子纖細的脖頸上落下的血滴,下意識在那玩意兒沁入襯衫布料之前盯着那玩意兒看了一會兒。
那邊的伊地知已經布下了第三個結界,而最內側的結界在最開始就被猛然高漲的咒力對沖撐破。
伊地知頭上冒着冷汗,直接在外界繼續追加結界釘預構築好的隐蔽式結界。
而硝子只是面色沉重地看着邊上挂在牆上的時鐘。
即便構造結束,留給心肺複蘇的時間也只有十分鐘——來得及嗎。
還是說作為式神,永遠停滞在死亡的那一天才是虎杖悠仁最好的選擇?
第十七秒。
虎杖悠仁的體力已經出現了明顯不支的情況,即便在心像空間裏可以無限度的複活,心理上的疲憊也是難以避免的。
善子連說話的餘裕都沒有,維持着雙手合攏的手印姿勢,腦袋裏能夠運轉的只有如何維持足夠的咒力輸出,以及反複重構被斬碎的身體部位以免露出過大破綻這兩件事。
三人的混戰已經進入了虎杖不停擋刀并被殺死,而善子則是在那空隙裏維持領域不至于崩潰。
兩個開放型領域混在了一起,大骨架還是宿傩的生得領域,而巫女的則是在松散的空間間隙裏滲入了自己的部分。
兩個松散的沙堆逐漸逐漸對碰,互相侵蝕抵消,很明顯,會剩下的是宿傩的那個——但善子想要的并不是最後的領域存活,而是拖夠足夠的時間。
心像空間的模樣已經變得扭曲無比,泛着藍紫色的天空,然後那之上出現的紅色落日,宿傩神龛前若隐若現的巫女箱籠,地上逐漸往高處蔓延的黑色夜泉。
第十八秒。
即便不去看,無差別攻擊的夜泉與夕陽也無疑給虎杖悠仁增加了不少精神負擔,在阻擋宿傩攻擊的過程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他不小心踩進夜泉中遭到腐蝕,或是視線突然不自覺瞟向夕陽方向的情況。
高高站着的詛咒之王倒是更有餘裕,他當然不會好心到跟虎杖悠仁解釋這對峙是為何,嘴裏不停吐出的全都是嘲諷、打壓他心智的垃圾話:“看來又有人要為了你去死了,虎杖悠仁,你說你這個蠢貨為什麽不去死呢?哈哈哈,何其可笑!何其可悲!像是個蟲子一樣匍匐在地上就行!”
他背對着夕陽,即便是被飛濺起的夜泉侵蝕靈魂也不管,像是這樣的傷痛對這個詛咒來說根本無關緊要那樣——
“下一擊就把你那個礙事的腦袋和手砍掉。”
詛咒之王直接頂着夜泉的詛咒開始飛速近身。
第十九秒。
虎杖悠仁以攻擊踢歪了一次斬擊。
然後用一側胳膊和身體擋下了第二次,一年生直接被斬斷,倒在了地上。
兩面宿傩的速度快得過分,只是一瞬他就已經來到了善子的跟前。他擡起了兩根手指,臉上則是狂放的笑容:“真是和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記得稍微掙紮得有趣一點。”
詛咒之王的手往下一劃。
第二十秒。
善子直接在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割傷上構成了新的胳膊——無數張開的右手臂直接擋在了善子的身前。
“哈,居然沒有左手——下次把你右手也廢了的話,你要靠什麽施展術式呢!?真有意思!”順着他的話音落下。
無數道斬擊直接對上了善子拼盡最後的咒力構成的手陣。
心髒已然構成完畢。
然後下一秒。
善子的雙手直接從肘部被斬斷。
五條悟用力箍住了善子的胳膊,止住了動脈出血,白發的特級教師直接看向了最外圈的硝子,那頭的同級生早有默契地直接披上白大褂進入了幾層結界內:“真是、全都是要拼上性命的事情——喂!五條!讓醫護人員上前線這件事我可得算在你的頭上。”
“哈,随便你怎麽說吧……”
而從心像空間裏脫離出來的善子則是直接進入了術式熔斷的階段,暫時無法術式:“硝子,先看虎杖四級那邊,我們的時間不多。”
“你這個樣子就別指揮我了——我才是這裏的醫生,善子。”話是這麽說,但硝子的判斷也是同樣,她拿着除顫器直接開始了心肺複蘇。
輔助監督流着冷汗,然後才注意自己斷開的雙臂都被身後攬過來的白毛教師雙手固定住了,動脈出血的情況根本沒法撒手,左右扭頭都有些別扭。
頭發被斬擊切割成了一團亂狗啃的善子直接仰着腦袋看向了五條悟的下巴。
在這個四處濺血的‘殺人現場’,被無下限隔絕的他簡直就像是髒污覆蓋後,撕開膠帶的那一片幹淨的牆面一般。
注意到善子的視線,五條悟微微低下腦袋,蒼藍的蒼天之瞳與巫女無神的眸子相對:“還以為你會痛暈過去。”他語氣裏沒有什麽起伏,調子比平時低沉很多。
切割傷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斷面無法馬上構成或是愈合後勁才上來,善子痛得要死根本懶得去猜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低落:“說實話,我是很想昏迷過去。”她面無表情,身如鹹魚。
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松了口氣,氣音直接從五條悟的喉間吐了出來:“哈。”
“我可沒有惹五條特級吧,對受傷的部下這樣我可是會鬧的。”
兩個人都看向了那邊虎杖悠仁的方向,善子餘光瞟過解剖臺的反光面,陷入術式熔斷的她和那頭的通訊稍微有些弱,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式神影子全堆在那頭,看上去有些擔心。
硝子還在費力地做着心肺複蘇。
一高一矮兩個閑人倒已經聊了起來:“我可是很努力在替善子轉移注意力吧。”
“您還不如給我脖子來一下。”
“那我動手了?”
“PASS。”要不是這會兒沒手,她就直接拍地板投降了。
現在這個情況善子明顯不适合暈過去,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的輔助監督面無表情:“應該沒什麽問題,我在心像空間裏看到虎杖四級了。”
“噢?”
“啊,在裏面活蹦亂跳的跟宿傩跳操。”差不多就是刀尖上起舞那種意思吧。
五條悟拖着聲音:“诶——有點好奇了。”他微微低頭,語氣裏卻沒有平時那種高興,“看樣子是拼上了全力啊,善子。”
無機質的貓眼給了他一個譴責の注視。
“善子那個臉根本看不出來在想什麽啦。”
“說這種話不就是知道的意思嗎?我就直說了,我正在心裏瘋狂辱罵五條特級。”
五條悟根本不管她那種微弱的反抗,關心與冷漠在這個人的臉上根本一點也不明顯,或者這根本就是一體的:“哈哈。”
那頭的硝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虎杖悠仁的呼吸聲回到了人間。
然後五條悟看上去才稍微沒那麽緊繃了:“辛苦了喔,善子。”
“這種時候應該說謝謝才對吧,算了,太肉麻了pass。”
在雙手壞死前硝子終于結束了搶救。
比起累得滿頭大汗的硝子,虛弱地維持結界的伊地知,身上到處漏風兩手被限的善子,那頭第一時間就恢複了活蹦亂跳的虎杖悠仁和五條悟一副傻子模樣相互擊掌的樣子……
“哇,那兩個笨蛋看着真讓人煩躁。”
“同感。”
陷入熔斷的善子身上用不了術式也沒有詛咒,倒是符合反轉術式治療對象的要求了,長發的校醫嘆了口氣,示意善子伸胳膊。
輔助監督倒是好心奉勸了一句:“會被我看取的噢?”
“我是醫生。”硝子擡眼看了她一眼,“雖然很讨厭工作,我也是值得依賴的大人吧?”眼睛下挂着黑眼圈的女士扯出了一個笑容,“反正那點秘密喝幾次酒也會被你知道的。”
她摸上了善子的手,只有右手愈合,那天在硝子那裏看取到的東西到死都會變成善子的秘密。
硝子沒有多問:“另外一邊就你自己構築吧。”然後她給了善子一個腦瓜崩,“那個面癱也快點給我治好,根本看不出來在想什麽了!”
“啊,這個是默認設置……”
“機器人嗎你。”
虎杖悠仁摸着自己的心口,表情即便是現在還有些新奇,這會兒已經是下半夜,也是這會兒幾人才有功夫整理一番情況。
為了預防兩面宿傩反撲,結界還維護着。
在場的幾人都定下了束縛。
然後那頭的虎杖悠仁才注意到這邊的輔助監督,看到這種形态的善子,虎杖有些遲疑:“黑沼前輩?”
“嗯。”
“……真的是黑沼前輩?”
善子面無表情,又一次點了點頭。
然後粉毛捧哏這才瞪大了眼睛:“雖然很想問黑沼前輩你的左手是怎麽回事……那個……怎麽說呢,總感覺前輩好像是個人偶一樣啊。”他頗為高情商的說,“不過,那個頭發沒關系嗎?”
他說的正是善子那被二十根手指只剩三根的托尼老師·兩面宿傩削過的一頭亂發,這會兒因為善子還在熔斷期,手也只剩一只,這頭發就被唯一有空的五條悟給紮成了個亂糟糟扯頭皮的沖天馬尾。
一時間善子看上去就像是個被三歲小屁孩逮着頭發甩了四五圈的洋蔥頭人偶,就連她面無表情的太陽穴和嘴角都被扯着往上擡了兩度。
意識到他在說什麽的善子表情并無波動,只是看着旁邊嘿嘿笑的五條悟:“只是為了轉移身體上的痛覺做的措施。”
“前輩,你在咬着牙說話诶。”虎杖悠仁面露擔心。
“呵(笑)。”善子面無表情地發出了單音節的笑聲,“只是感嘆特級好像都跟我的頭皮有仇吧,沒問題的,虎杖四級,等熔斷結束之後就會恢複。”畢竟她的構造是根據契約時的靈魂作為藍圖,頭發長度也是固定的——不然那些式神,特別是某位,按她的意見就都會變成禿頭了。
氣氛稍微輕松了一點,幾人這才回歸到正題。
“賬太多了,還是一個一個算吧。”在場職位最高的白發特級看向了善子這會兒還不能恢複,空蕩蕩的左臂,“那是怎麽回事?善子?那個胳膊的靈魂不是你的吧——剛才要先建立束縛也是這個考量?”
善子點了點頭,因為衣服都被刮得破破爛爛,此刻她身上正披着硝子的白大褂,坐在旁邊的解剖臺上,距離她不遠處還有一具預定今天要解剖的屍體,所以善子往外挪了挪。
“在束縛之內說的話應該會變成無法交流的情報吧,和上次去名古屋調查的內容一致,這是和安排宿傩手指的詛咒師一起行動的咒靈幹的好事。”她亮了亮自己空蕩蕩的左手衣袖,“是個臉上全是縫合線的家夥,看樣子術式應該和靈魂有點關系——被觸碰到的話就會直接傷害到靈魂。”
畢竟之前那個狗雜碎只和夏油屍體失竊的事情有關,和名古屋扯上關系的話,倒是可以側面交換情報了。
“所以你現在這是……”
“借用了式神的左臂,生活上不會影響的。”善子淡淡地表示。
而那邊戴上墨鏡的五條悟思考了片刻,然後他走了過來……就在幾個人都在好奇他會做什麽的時候。
最強直接兩手一伸,掐住了善子的雙頰:“痛的話還是乖乖說痛比較好噢,善子。”
“我米有覺得不痛,幾系表情上比較平淡,我地內心還系——”臉被扯開的輔助監督只能一邊吸着口水一邊艱難反抗。
“那先哭一個給我看看。”
“那個,五條先生……先把正事辦完吧。”還是旁邊的伊地知頂着被五條悟掌掴的風險出來制止了發瘋中的五條。
于是這位教師也恢複了本職工作,幾人看向虎杖悠仁,這才聽完了關于少年院事件的全部第一手情報——威脅虎杖的宿傩,将心髒掏出然後又突然提出了挈闊的詭異行動,還有在心像空間裏發生的事情。
……啊,熔斷結束了。
旁邊旁聽的善子第一時間就恢複了左臂,然後拆下頭發,又重新給式神充能,黑霧重新爬上了輔助監督的身體,回到不可見讓善子忍不住松了口氣。
“宿傩想和你定下束縛?”
“嗯……如果挈闊就是你們所說的束縛的話。”
發現補課內容又多一項的輔助監督以眼神攻擊某個笑嘻嘻的最強。
“內容你還記得嗎?”
而也正是在此時,虎杖悠仁的臉上出現了一張嘴:[怎麽,沒膽子來問問本人嗎?]
那是宿傩的聲音。
不過說是出來挑釁,這個老奸巨猾的詛咒之王多半只是為了阻止幾人的情報獲取,考慮到束縛只能讓虎杖保密,無法攔住旁聽的兩面宿傩,三個半成年人都閉上了嘴巴,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而作為其中的零點五,善子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說實話,那可能只是一時沖動,或者是報複心,也或者是出于戰鬥結束之後還沒冷靜下來的極端的興奮與恐懼。
那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她摸到了一邊別的已經解剖的屍體,然後。
非常下意識的,在宿傩開口叫嚣的瞬間——善子已經構成了死者的嘴巴,直接沖着宿傩的嘴疊了上去。
啵。
解剖室內,那樣的聲音非常清晰。
五條悟直接撈起善子擋住了攻擊。
誰能想到啊,我寫完這章,然後出門練車,然後回家看漫畫更新情報就看到這周的反轉……到底誰是被獨眼貓折磨拿捏的倒黴蛋啊!原來是我,那沒事了……
這周的漫畫劇情主打一個
大爺:我要把你的鱗片剝掉!
也是大爺:這個魚怎麽放到攪拌機裏還會蹦跶啊!
五條老師确實是簡單明了的天花板了,這反轉術式強度也太強了吧……哈哈,獨眼貓你折磨人有一手的,我已經預感到下周又是搞我心态了。
不管,先迫害一手反派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