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輔助教師2
輔助教師2
善子确認了一遍手機裏的信息,畢竟本人無法确認那邊的情況,也只能請托京都校的同學搜索與幸吉的情況——她當然沒法無視對方行動裏的異常。
雖然總監部那些臭老頭一個個都跟黑幕成精似的,但大部分術師的思考方式還是非常直線條的——畢竟善子也在京都校待了三年,對這些學弟學妹到底是個什麽性格多少還是有些了解。
估計和夏油特級說得一樣,可能是束縛的效果。
但到底是和誰定下了束縛呢?束縛內容也不太清楚的話……
善子陷入了嚴肅的思考。
京都校的禪院真依陷入了人生的究極道德抉擇。
善子姐她好像……腳踏了兩條船。
她表情沉痛,首先把前輩請托的情報發了回去,雖然善子說那是為了确認究極機械丸的安全,但還沒到夏天的工作旺季,哪裏會有那麽多的生命危險。
[取向狙擊:機械丸坐在椅子上成為了衣服架.jpg;機械丸收下锂電池.jpg;機械丸幫忙搬東西.jpg;我這裏看他應該沒什麽大礙,善子姐需要我和他去談談嗎?]
真依嘆了口氣,然後隔了一會兒,還是慌慌張張補了一句。
[取向狙擊:這只是給你平時交換那個沒用姐姐情報的回禮!畢竟她要是太努力的話我真的很辛苦,可不要想多了。]
已經升入二年級的構造術式在宿舍窗邊走來走去,那邊桃醬來找她去吃飯都被真依以減肥為借口躲開了,綠發的高挑少女思索了半天,還是問出了口:[取向狙擊:不過你到底跟機械丸發生了什麽?]
而且,突然要她發送機械丸的私照到底是……
那邊的黑球前輩倒是回複得很快:[FIB:了解,不過既然他沒什麽問題就好,我就只是為了确認一下安全。]
“以文字實在看不出感情啊……”真依下意識咬着自己的指甲,又試探性地饒了個圈子,[不過說起來,你不找東堂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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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這種事情果然也需要找更親——
而回複過來的信息直接讓真依提起了全部的精神,她盯着那頭‘輸入中’的氣泡。
然後那氣泡變成了言語。
[FIB:他生我氣了好像,啊,而且這件事不要讓東堂知道噢。]
真依瞪大了眼睛:“……!”這并不是多讓人吃驚的情報,“果然……”她就知道那天東堂從東京回來之後的煩躁是有原因的!
這麽說他直接找上機械丸好像吵吵嚷嚷地說了什麽肯定也和這個有關!
一道冷光直接穿過了真依的腦後。
當時他們偷看善子和東堂時機械丸的欲言又止與彷徨失措,他默不作聲走開的身影……
真依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止住了即将要出口的尖叫。
——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深覺自己知道得太多的真依握着手機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左右,因為此刻她在自己的宿舍裏,周圍并沒有人,想了想,雙胞胎裏面短發的那個過去把門關上了,然後她走到了窗邊:[取向狙擊:那個東堂?吵架了嗎?]
一定是他的不對吧!
下意識替更親近的女性找補的真依目前還很樂觀。
緊接着,手機的熒幕上就出現了可以去社交媒體掐頭去尾發文引發‘我的另一半說了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分手了’之類情感讨論的人渣言論。
[FIB:那應該不算吵架……吧?總之就是他單方面地發起了脾氣,我都沒說我找他結果他跑到小高田握手會了的事情,說什麽玩弄感情啊,根本是他自己一個在那裏擅自誤會。]
“……”真依瞳孔地震,盯着手機熒幕,将APP關上,又打開,又關上,又打開,如此反複了四次。
冰冷的文字昭示着不能否認的事實。
善子前輩……
該不會是腳踏兩條船的壞女人……吧?
不。
要換個角度思考,那可是東堂、東堂那個性格!區區兩條船,不,也許只是暧昧對象而已——女人變心算得上什麽、可是、啊……
真依用手蓋住了自己的額頭:“我……已經完全搞不明白了。”
而那邊的黑毛球前輩可不知道真依內心的掙紮,無生命的電子信息還在傳遞着她無情的言語,像是完全不關心這邊真依的動搖,她已經又把話題轉回了機械丸的身上。
[FIB:總之麻煩你幫忙确認機械丸的情況了,因為是悄悄打探對方的事情……]
真依的心砰砰亂跳,她點了點輸入框,半天沒能說出話,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連發出去了好幾條标點亂碼——她手忙腳亂地撤回了內容。
綠發的雙胞胎猶豫了半天。
肩膀兩邊的天使與惡魔一邊在說‘朋友的話難道不是支持全部嗎!女人花心有什麽錯!’而另外一邊則是‘作為親近的後輩難道不應該規勸犯錯的前輩嗎!那可是東堂和機械丸,善子前輩的實力就算能跑掉,難道能躲一輩子嗎!?’
她咬着手指,然後幾分鐘後。
真依下定了決心。
她長舒了一口氣,以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澄澈與真摯回複了那邊還在等待的善子。
[取向狙擊:啊、沒事,嗯……我知道的,要保密對吧?我都明白的。]
畢竟前輩也有一時行差踏錯的時候,這種時候要做的不是把她推開,而是要讓她明白自己都理解的,都能體諒……然後。
真依将自己深思熟慮後的勸谏之言全都發給了背負黑色詛咒生活的那個前輩。
[取向狙擊:那個,善子姐,雖然我不清楚這種話該不該我來說,畢竟我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畢竟雖然術師的壓力很大,但她在禪院家看過的男人一個兩個都是禪院直哉那種性格,[如果,就是如果……和親近的人有誤會的話,還是解開比較好。]
煙酒男人都能解壓,但為什麽偏偏找上男人!
要說到關鍵的內容,綠發的術師斟酌了好久,然後她找了個柔和的說法。
[取向狙擊:我是感覺……在一邊沒有結束之前,想着兩邊都兼顧,怎麽說呢?我不是指責善子姐,嗯……只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呢?]
那邊輸入中的氣泡跳動了幾秒。
真依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她甚至都做好了善子反過頭來指責自己的打算。
但出乎她的意料。
黑棉球已經完全理解了她的意思(雖然非常不幸的是,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個誤會)。
[FIB: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找機會和他說清楚的,還要讓真依你來開解我真的很抱歉。]
[FIB:五條悟被夜蛾正道丢黑板擦.GIF。真的很謝謝你,真依。]
亮光又重新回到了真依的眼中,她長舒了一口氣。
[取向狙擊:對啊,男人到底有什麽好啊。]
而那邊的學姐則是應和了她的看法:[FIB:确實,男性術師的人渣率還蠻高的。]
不過,為了确保善子并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禪院真依在內心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難得地打了雙胞胎姐姐的電話:“真希,是我。”
她按下免提,但卻沒有等對方開口就直接把想說的話一股腦塞進了話筒:“那個、總之——你能幫我确認一下善子姐的戀愛情況嗎!”
她閉上了眼睛,是內心樸素的道德感支撐她走到了現在——
[啊?好啊?]
那邊真希似乎是在某處鄉下的任務中,信號有些斷斷續續。
但真依只是愣了愣。
開口之後才發現,踏出一步展開對話好像沒有那麽難。
而對面姐姐那邊這會兒背景音才稍微安靜了一些,好像是她把工作交給了同學,跑到了僻靜的角落裏接電話:[不過你說善子姐的戀愛情況……诶?善子監督嗎?]她的語氣聽上去一絲分別的生疏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沒有意識到真依的逃避,或者是根本沒把那放在心上。
這反而讓真依松了口氣。
“嗯。”如果是別人還好,但對着自己半身,真依她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和盤托出,“事情是這樣的……”
總而言之。
距離那荒唐且處于更新中(沒人要求)的高中生狗血愛情故事傳到東京校,還有半個月。
[怎麽樣?]高大的式神彎着腰看着善子的屏幕。
黑棉球倒是松了口氣:“果然拜托真依是對的。”面無表情的巫女語氣帶着欣慰,“她還勸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再考慮京都校那邊,畢竟兩邊想都兼顧不太好,會幫我确認與幸吉的狀态的。”
而且善子還有更現實的考慮。
“不過沒法确認現在本體的情況也是個問題啊,果然還是得面對面談談……”善子低聲感嘆,将通訊軟件的界面關掉,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要回京都看看嗎?”她自言自語。
但現在回去肯定會被催促關于夏油的召喚進度。
[我是無所謂,但你太早回去的話肯定會被要求遵從命令吧?]窗戶折射裏的式神站在善子的身邊,[現在接受悟的庇護,等積攢到足夠多的強力咒靈之後比較方便一點。]
以是否有利的角度來考量的話這也是最優解。
“幸吉标出來的地方去看了嗎?”
[在那附近工作的式神去看了。]畢竟一般是最強的那個式神當善子的‘保镖’,秘書工作也由怨靈一并代理,[幾個河灘上的式神回報看上去是幾處排水下水道入口,但是裏面除了一些殘穢之外沒有發現別的東西。]
“人去樓空……去晚了嗎?”
[也可能是沒能成功的伏擊吧。]夏油傑也說出了善子心中的另一種想法。
黑棉球沒有反駁。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畢竟機械丸的外型讓他和善子一樣很難探知本人的情緒,如果要知道确切的答案的話,恐怕只有回去與他本人面對面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想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答案。”黑毛球嘆了口氣。
而窗玻璃裏高大的式神則是用肩膀撞了撞同樣在折射裏顯露出真實模樣的‘溺水者’,他給了善子一個腦瓜崩:[害怕了?]
“稍微有點吧。”善子點了點頭,“大概是知道自己可能沒錢了但是不想查看餘額那種程度。”
帶着些摔打的校園青春還在繼續。
雖然對善子來說,除了身邊吵鬧一點之外日子也沒有什麽變化。
“吶吶、善子前輩放學之後一起去市中心買運動服怎麽樣?夏天都要到了。”野薔薇一邊打了個響指一邊指着連廊那頭山外的市區方向,“畢竟現在校內的女生就只有我們兩個,互相幫忙挑選衣服也不錯吧?”女學妹一邊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春裝制服下擺扇風,一邊跟在善子的身後往食堂走。
黑棉球既沒有買衣服的欲望也沒有那個必要,但仍是點了點手:“如果五條特級沒有工作的話,我也可以開車,把東西放車尾箱的話……”
這下就連旁邊的虎杖悠仁也興奮了起來:“诶?那我想租幾張光碟的話也能一起去嗎!?啊,黑沼前輩旁邊好涼快!”
“你的話去流媒體看就好!”那邊的黑棉球和伏黑惠異口同聲,直接打斷了粉毛笨蛋的讀條。
然後海膽頭才解釋:“畢竟有詛咒吧。”
體質上既不怕詛咒也不怕毒的虎杖直接靠近了善子的黑色外殼:“不過不管怎麽看都很好奇,這樣能看到外面嗎?”
黑棉球把之前告訴過五條悟的解釋重複了一遍:“……我自己看的話就像是把臉湊到黑紗上面那樣吧,雖然多少會影響視覺,但是看上去就跟戴了墨鏡差不多。”
“诶——那如果完全解開結界?是以腦袋為中心的球形是吧?”
怨恨會完全鋪開的,然後取決于濃度,會纏繞着自身變成類似夜泉的水窪或者是怨念銀河旋臂一類的東西。
當然。
這樣的話善子不會說出口。
所以她只是想了想,找了個比較容易懂的解釋,黑球亮出一根手指:“雖然不會太遠離我,但是詛咒會亂跑,很容易波及到別的路人,普通人看不到但是會覺得不舒服的話……大概是會不自覺離我五十米遠行動的樣子。”
“啊,這樣完全沒法跟別人同處一個空間了啊。”粉發的小老虎睜着眼睛,“我還以為是黑沼前輩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呢。”
某種程度上來說。
他的直覺意外的精準。
但黑棉球完全不為所動:“那倒不至于,不過虎杖四級為什麽會這麽問?”
“宿傩。”他的語氣異常爽快,“在腦袋裏面真的很吵。”虎杖悠仁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能夠理解那種耳邊不停有人逼逼賴賴是什麽感覺的輔助監督點了點頭:“那确實會很辛苦,而且……”
她正想趁着式神無法回口多說幾句。
那邊臨時征召外出的五條悟若無其事地直接從空中回到了學校。
看到紮堆往停車場走的學生,白發掃把頭直接從半空中垂直下落,等快掉到幾個人頭頂的時候才卡着極限延展了術式,整個人像是踩着水上浮萍一般于空氣上起舞,兩三步就來到了善子面前。
“你們在這啊。”五條悟的兩條長腿一曲,直接蹲在了寺廟建築的矮牆上,“明明我才是老師吧,為什麽現在更受歡迎的是善子啊?”他直接抱怨道。
野薔薇直接嘆了口氣:“啊,翹班的老師還有臉在這耍酷真是……”
“畢竟是更關心點心發售的家夥嘛。”黑毛球直接在旁邊落井下石,“五條特級就是這樣的人渣噢。”沒有活人朋友·只和奇奇怪怪的死者玩在一起但比起某位‘最受歡迎教師’更受歡迎的善子搖了搖手指。
就連不說話的伏黑惠都在旁邊點了點頭。
“我受傷了!”五條悟雙手插兜從矮牆上跳了下來,但卻并沒有表現出在意的樣子,他摸了摸口袋,直接把手裏的東西往虎杖悠仁的方向一丢。
“到底是什麽……啊,檸檬糖啊。”那邊的虎杖什麽也沒想,直接把糖紙袋拆開往嘴裏一丢,“好酸!”
“畢竟要吃很難吃的東西嘛~”
五條悟提起手腕上挂着的紙袋:“還有野薔薇和惠的伴手禮!”他把紙袋交給狐疑的野薔薇和伏黑惠,然後才看向一邊的黑球,“善子的在這裏噢——來,伸手~”
不明所以的代課輔助監督伸出了左手。
“兩只手唷。”
她只好做出了捧起的手勢:“是有什麽東西嗎?”
而那邊高大的最強只是抓起口袋裏的檸檬硬糖,一把倒進了善子的雙手裏,五條悟的手比善子要大上一圈,所以連他都要用力抓滿的散裝硬糖直接在善子的雙手間摞起了一座小山。
“看到的時候就想起了你,所以買回來了。”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牌子不太一樣但據說這個也超酸。”
黑毛球眨了眨眼。
“五條特級……”
她欲言又止,然後,黑球低頭,終于醞釀出了一句。
“兩只手都占了的話,我要把這個東西裝到哪裏去呢?”
還不如放我桌面呢,五條特級。
而那邊的五條悟這才意識到:“啊,确實。”但他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抛在腦後,“那就待會丢在副駕上吧,反正你副駕駛不都是空着的嗎。”
掃把頭完全不介意後面跟着的輔助監督得維持這個捧糖的動作一路走到停車場,只是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你們剛才說是要去市區購物吧?正好。”他指着善子,“善子去買兩套便服,嗯……”五條悟思考了一下,“裙裝套裝之類的?我不太懂啊,野薔薇幫她挑吧。”
“诶?”三個學生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而黑毛球只是盯着手裏的托着的硬糖,已經産生了不好的預感。
某種程度上來說,善子的壞女人名聲也算是幫助雙胞胎破冰了,勉強算是好事一件(?)
WTW有的時候的貼心真的很甜(雖然無神經也會同時發作),我認為送禮物讓人感動的點不是禮物,而是想到你……?(大概是這種感性)
一邊寫一邊覺得,媽呀這不是土狗嗎,然後意識到自己确實是土狗hhhh我就愛吃這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