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豺狼虎豹3
豺狼虎豹3
雖然幕後可能發生着這樣那樣的事情。
但說實話。
對善子來說——
這只是個難得的休假。
[我還以為你會多少擔心一下高專這邊的事情。]作為背後靈的夏油傑如此評論,眯着的眼睛多少帶着點詛咒,[不把一切抓在手裏,小心珍視的東西會溜走噢?]
“夏油特級真的不适合說這種送孩子上學的媽媽說的話。”那是黑棉花的反駁,“那麽我有些好奇——您會為了沒發生的事情擔心嗎?會因為憂心別人的視線睡不着覺嗎……啊,不對,您要是不在意別人的視線就不會變成反社會了呢。”
[見縫插針啊。]
“畢竟夏油特級的眼睛和心眼都很小嘛。”善子一刀捅向辍學學長最薄弱的部位。
[我就不說你這種話說得合适不合适了。]雖然觸碰不到生者這邊的善子,夏油傑還是微笑着給了倒影裏的巫女一個頭槌,[心眼小的好像是你這邊。]
“總之就是那種感覺吧。”輔助監督整理好了出差的行李箱,她試探性地提了提,确定自己的體能應該可以應付這樣的重量,“即便計算得再多,該出錯的事情總會出錯——那麽,在這種情況下,優先級不就很清楚了嗎?”
黑球指了指自己。
“這種時候才更應該保持自己的心理健康吧——因為我還挺看重我自己的,我認為保持自身安定的運轉收益更大,也能救助更多人。”
[對身體方面卻是根本、完全、一點都不珍惜呢。]夏油看着吃掉今日份止痛藥的某個輔助監督。
“如果您有我的術式的話,搞不好也會和我産生同樣價值觀噢?”
[——抛棄對受傷和死亡的恐懼從而讓它成為自己的優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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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倒是稍稍卸下了微笑假面,露出了稍微真心一些的笑容。
反正也不知道敵人會怎麽樣出手,比起當個驚弓之鳥,不如相信自己。
“現階段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再說,不強的敵人就不是敵人了——兩邊都想贏的話,不管對手采用多麽卑鄙的手段都是理所當然的,這樣一想,反而沒什麽擔心了。”
[因為會贏?]惡靈雙手抱胸。
“因為我絕對會堅持到最後一刻。”善子則是接上了他的話,“……畢竟不管敵人怎麽樣出手,我要準備的都是一樣的東西。”這麽說着,她舉出了三根手指。
其實這是有些羞恥自戀的話,但黑球講來卻十分堂堂正正。
“随機應變的頭腦,會贏的自信,和珍惜自己的心意——說到底,對決又不是猜拳,是馬拉松吧——大部分人連終點都到不了噢?”
對這點,分享過記憶的某位教主倒是沒法反駁:[所以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不管看幾次善子妹妹的自愛都讓我驚奇啊。]
而善子沒有對他的點評發表任何意見,她只是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好了,走吧。”
此刻,她手心的止血紗布已經被撕下,善子想了想,為了增加術式的效果。
——她又找了個白色的……
白色的塑料袋蓋在了腦袋上。
[認真點。]
“形式合規就行了吧,DK傑前輩。”
惡靈将手覆了上去,兩人十指交扣的瞬間,巫女的手輕輕翻動——夏油從交握的指尖開始顯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并不寬敞的宿舍卧室裏。
兩人離得很近,留着怪劉海的男人彎腰輕輕湊近了善子的腦袋:“總感覺好久沒見到你這個黑霧的模樣……”他眯起了笑眼,那表情要麽就是要講肉麻的情話,不然就是十分惡毒的詛咒,但夏油傑的話沒能講完。
“啊。”
因為善子突然打破了氣氛。
她摘下了白色套頭的袋子。
“吵架之後再說。”她看向穿着五條袈裟的某不知名教主,“我好像不小心輸入了過多的咒力。”被氣氛迷惑的高專四年生眨了眨眼,“可能之後要麻煩您一下……了。”黑棉球勉力維持着身上半透明的詛咒,她舉起了一只手。
——然後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黑色棉球的腦袋磕到了床頭,然後彈在了床上,掉到地毯上又轉了兩圈。
她最後是被夏油傑背到車站的。
今天早上的比分是3:2.
但現在有往3:3發展的趨勢。
考慮到不要那麽張揚,輔助監督還是給某位教主付了新幹線的費用,也可能是多少有點吃軟飯(雖然某個眯眯眼聲稱大部分的資金來自他本人)的自覺,即便夏油傑再三|反抗。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穿那個衣服吧?]
[猴子……別惡心我了。]
[真正的力量應該用在有價值的地方。]
他還是穿上了那件善子買的T恤。
只見一米八五,倒三角身材的長發男人失去了笑容,他以一個低馬尾替代了平常的半丸子頭。此刻夏油傑臉上戴着一副紅框廉價塑料墨鏡,身上則是穿着一件明顯就是哪個溫泉景區買回來,上面标注着我愛猴子的紀念品T恤,下半身則是随便買的夏季熱帶花短褲。
不過可能是因為術師的身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健壯,而T恤買的尺寸有點小,比起寬松,這衣服穿在他身上沒有多少餘量,越發襯着那顆愛心顯眼。
看上去就是個身材臉蛋很好,可惜品味和腦子都不怎麽樣的殘念帥哥。
殘念帥哥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他坐在座位上,無視了同車廂猴子群或好奇或遺憾的目光:“……其實你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對吧,然後是公費旅游?”
善子還是那身黑西裝,她擺着腿,喝着檸檬汁舉起了一根手指:“倒也不能這麽說,只能算是半個休假嘛,畢竟這次出差既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估計連咒靈都沒有,全程就只是去搜查信息,而且這也是夏天了吧,穿着那麽厚的袈裟不熱嗎?”
我有詛咒加身倒是不會熱啦。
——黑心棉球講得冠冕堂皇,喜氣洋洋。
“而且,就算是壓制到一級,夏油特級和幸前輩的體量差別也很大,要在維持別的式神的同時構築的話,全光或是穿我準備的衣服怎麽想都只能選這個吧。”
輔助監督滔滔不絕。
“我可以選擇不出來。”夏油傑提供了選項C,他看向善子,“你倒是不忌諱。”
“幸前輩是我很喜歡的人,如果記得她的我也閉口不談才更可悲吧。”對于善子來說重點明顯是在幸這邊,然後她才補充說到,“而且我現在身體很差也很弱,是需要保護的輔助監督一枚呀,我們說過要一致對外的吧?”
“那一致對外的善子妹妹難道不應該積極一點多吃幾個咒靈球嗎?”
“是休假诶。”
“是工作時間——不要把真心話說出來,或者你幹脆就承認吧。”
于是善子也點了點頭:“嗯,對我來說能看到夏油特級穿上這件衣服的反應就是大勝利。”
夏油傑笑出了聲來,可能是穿慣了袈裟,他的手下意識地掩在了嘴前,作為男人的他動作比善子文雅得多,這也襯着他身上的沒品混搭顯得更加荒謬。
特級詛咒師站了起來。
“——那,為了你喜歡的前輩努力一下也是應當的吧,雖然是休假也不能松懈,對吧?善子妹妹?”雖然性格沒那麽外放,但某種程度上來說确實是五條悟的親摯友架起了黑球人的胳膊。
不能說完全沒有預料到吧,所以善子只是意思意思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抗。
離車到站還有一些時間,殘念帥哥直接把善子關到了洗手間隔間。
等出來的時候……
“那是黑沼嗎?”穿着休閑裝的松田陣平靠在車身上,把墨鏡戴上,然後摘下,然後戴上,如此反複了幾次,“我們這次不去海邊吧?”
“不去。”旁邊的萩原研二沉默了一會兒,眯着眼睛也确認了兩遍,“是……應該是黑沼吧。”
即便是一貫淡定的拆|彈二人組這會兒也忍不住心髒狂跳了起來。
——那是什麽啊?
只見從出站口中脫穎而出的兩人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将人潮劈成了兩撥,但這樣的分流效果并非因為善子身上的詛咒。
而是兩人的打扮。
一言以蔽之——那是殘念的帥哥和荒唐的美女。
高大的男人穿着的我愛猴T恤、熱帶短褲、人字拖且不說。
旁邊兩人都認識的、并且上次見面還是面無表情公事公辦的社畜靈媒這次居然換上了熱帶大花連衣裙,上半身則是套着同款但标語是猴愛我的T恤,只是因為太過寬大,這衣服被她在腰上紮了個結。
雖然平時的發型也很亂,只是紮成低馬尾,但這次的善子卻被扯着頭皮紮了個半丸子,一縷長得要命的頭發被刻意分在臉前,姑且……算是個劉海?
同時。
因為沒有換鞋,善子腳上還穿着搭配西裝的短襪和皮鞋。
而她面無波動眼中無光的神情讓這一切變得更加荒謬。
兩人此刻互相扯着領子氣喘籲籲,說不清楚是因為搬不動行李箱還是什麽別的原因,面容頗有東方風格的長發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們,率先一步把頭扭了過來——雖然這麽說有些失禮。
那應該是帶着威懾的目光。
因為松田陣平下意識立馬蹲下身,等他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摸上了配槍。
但。
因為兩人奇怪且丢人的打扮和舉止,比起警戒,這位爆破組刑警的第一反應是與同樣蹲下身的好友交換了一個眼神。
“……要不回去吧。”
萩原還沒來得及回答。
頭頂上方已經傳來了善子叫魂一般的聲音:“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來接人怎麽不舉個牌子。”
兩名警官擡頭。
那是站在車頭前方的高大愛猴男性和直接踩上引擎蓋的黑沼善子。
因為太熱了,此刻那個狹長眼的男性和善子幾乎是同步地把‘劉海’別在了耳後。
“……夏油特級您就不能把它也紮起來嗎?”旁邊的善子嘟嘟囔囔地抱怨。
而像是對她的反擊,這位男士幫善子抓住了她有些飄起來的裙擺:“不擅長穿裙子的話就不要爬到引擎蓋上吧,善子妹妹。”
這麽短暫地交互之後,像是明白了蹲下兩人的想法。
善子那足有旁邊男人三倍大的空洞眼睛盯上了松田和萩原。
“動手嗎?夏油特級。”
“……說了我很讨厭猴子吧。”高大的男人表情冷了下來,他注視着兩人的眼神帶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然而,即便是這樣——他還是點了點頭,皺着眉把兩個警察架起。
但那倒也不是攻擊——
說起來可能有些複雜。
從結果的角度。
穿着猴本命痛衫與熱帶裝丢臉的人數增加到了四人。
這可真是一對虎豹豺狼。
四人折騰了半天終于坐到了車上。
“我就稍微有良心一點說明下吧——夏油特級很讨厭普通人,所以聽到他說猴子,殺掉之類的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動不了手的。”黑球伸手指向坐在副駕駛的夏油傑,“因為有束縛。”
手指被輕輕彈了回去——夏油傑根本沒有理會善子的說明,也沒有向後座投向任何的目光。
他笑眯眯的,身上卻非常明顯地帶着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味道。
而明明在場有兩個警察,兩個術師,并且租車的也是兩位拆彈警察,最後坐上駕駛席的還是善子——主要還是因為不管是兩人坐在前座讓善子和夏油一起坐在後座,還是以性別拆分讓松田和夏油坐在後座善子坐在前座好像都不太對。
……我們真的不是坐在一個炸|彈上嗎?
這是兩個拆彈警察唯一的想法。
而面無表情的輔助監督卻好像非常習慣這樣的氣氛似的,她先是回頭給萩原發了一個眼鏡:“因為是高專借出來的咒具,所以還請盡量不要弄壞或者是弄丢了。”
而松田則是因為之前的工作早配發了一個墨鏡制式的眼鏡,擺了擺手。
“看不到不會覺得很可悲嗎?猴子們——作為唯獨蒙蔽在真相之外的群體感覺如何?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必很愉快吧。”旁邊的夏油笑眯眯地補充。
二人組裏面脾氣比較爆的那個已經眯起了眼睛:“哈!真讓人不愉快啊這個家夥,和上次京都那家夥一模一樣,這就是咒術師的通病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呢,黑沼監督。”而萩原則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司機小姐攤了攤手:“真是讓人操心是吧?”然後想起之前聽到的內容。
“京都的家夥?是遇到誰了嗎?”
“好像是姓禪院的術師,出差路上遇到了咒靈事件,所以……”
“啊,聯絡之後指派的是禪院家的術師,是吧。”
“大概就是這樣吧,小陣平和那家夥相處得不是很愉快。”
“禦三家都是那樣的,習慣就好。”
聽到了久違的名字,善子倒是有些高興,或者說是幸災樂禍地舉起一根手指。
“黑色頭發還是染發的?”
“啊,染發的,黑沼監督認識他嗎?”
那邊的司機給了個肯定的手勢。
“禪院直哉大人。”她陰陽怪氣地用着敬語,“他是個很了不起的術師噢?”
聽到這個語氣,夏油傑已經下意識地掏出了一個咒靈球。
兩位警察還不太清楚善子的調性,松田陣平皺起了眉毛,顯然是不太同意,萩原有些不明所以,臉上露出些許遲疑。
而善子已經把下半句話抛了出來。
“直哉大人可是咒術界最快的男——”
亂說話的黑毛球被塞了一個棕黑色電燈泡強制關機了。
而萩原猶豫了一會兒:“……那是在攻擊對吧?”
“……”前面的長發男人沒理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操心的是這邊嗎。
“好的,開始工作吧。”複活的善子這麽說着往嘴裏塞了一顆超酸硬糖,完全無視了在場幾人被搞崩的心态,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信息,回複之後——輔助監督啓動了汽車。
将自身心理健康建立在他人受苦之上的咒術師們,名柯世界線也是七年前,所以也屬于剛畢業不久的雛鳥警官們吧,性格也相對張揚一些更靠近警校篇。
雖然情況和世界都很糟糕,但是黑球的心态還是很穩的啦……前段時間一路淤積的壓力也需要緩慢釋放,應該會是比較輕松的篇章OLO
因為看到評論區有人提到豬豬,所以順帶迫害了一下()
看第二季PV,咒靈球換成藍色發光的圓球了,看上去更像是在吞燈泡了啊……我已經不太能直視傑哥了!他好像一個emo的雜技演員(假如是那種演員演咒回劇本的paro的話(我還是很愛傑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