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助監督今天也想辭職

第21章 套殼錄像6

套殼錄像6

狹窄的咎籠裏，黑色的水位還在繼續上漲。

逼仄的空間裏只允許自己擁抱着自己，即便将全身都盡力蜷縮起來，空間還是十分狹窄。

如果不是她體型纖瘦，一定會被這樣逼仄的空間壓成一塊吧。

少女勉力将頭伸到最上面，幾乎是臉貼着箱門才得以接觸到那一點點空氣。

有誰能聽到我的呼喚嗎？

在這空氣耗盡前的寂靜裏。

她忍不住如此想到。

路上，三名術師查看着伊地知發送過來的過往報道。

這明顯是掃描過的手寫報告文書。

《2000年5月10日，水曜日，水籠地區都市傳說失蹤案事前報告。》

報告人為後續所屬擔當的輔助監督。

[……于水籠地區的都市傳說得到了當地窗的證實，确實為日上山土石流山鳴引發的後續神隐事件。截止到總監部派遣的兩名二級術師，一名一級術師出發前，已經有40餘人失蹤、10起自|殺事件。

而對《迷途之家》錄像中的原住宅的事前調查也有了一定結果：

渡會啓示，英日混血的民俗學者，當地窗在四十年前的土地買賣及房屋登記中，确實找到了這位民俗學者在水籠地區的記錄。但不管是當地警方或是窗的實地調查，都沒有發現應該是渡會啓示住所的建築；

而關于三十年前他出版的水籠地區本土風土信仰及民俗研究的報告仍需要進一步搜尋[1]……]

七海下劃到第二份。

《2000年5月14日，日曜日，水籠地區都市傳說失蹤案彙總。》

報告人的名字已經換成了另一位監督。

[……截止到本日，兩位輔助監督、二級術師荒井諒失蹤，一級術師小田陵确認殉職。依照和當地看火神官及巫女的商讨協議，搜查與祓除行動就此中止。

由目前僅存的擔當術師傳回的信息：

1）……錄像本身并不具備空間意義上的接引咒力，經探查，應當是憑借靈力對意志較弱的對象有一定的催眠效果，此效果可能有兩天左右的殘留期，在殘留期內産生心理空隙則……

2）……對受害者的觀察中，女性失蹤者的數量遠遠大于男性數量，而被發現的自|殺死體則是男性居多，只能判斷該都市傳說更針對女性的軀體，但原因不明。

3）對渡會啓示的舊宅的搜尋收獲了大量對于水籠地區的研究調查記錄，同時确認渡會啓示之舊宅确為都市傳說中的迷途之家，有且僅有看過錄像帶的個體能憑借束縛找到其……

針對此調查結果，擔當術師成田金次郎的處置建議為：

擱置水籠地區的旅游開發計劃，将水籠地區住民驅散并封鎖入山口。]

而文件最下面，處置建議的審查結果：不通過。

“咒靈的模樣應該也會受傳說的影響。”七海将報告書遞給了下一個人。

“善子小姐不看嗎？”豬野好奇。

回答他的則是七海：“她不用看。”

而伏黑惠則已經對着資料陷入了思考。

“果然是寄居在過去的都市傳說上嗎？”海膽頭摸着下巴，“按照實際的調查記錄來說，碟片并不具備牽引能力——或者說是空間意義上傳送受害者的作用。”

所以一開始才是昏迷啊。

“不過既然現在有了類似的作用，只能這麽考慮吧，咒靈将碟片作為催眠用的道具，将受害者引導向渡會啓示的舊宅。”

“但水籠地區我記得……”

黑球伸出手點了點‘頭’：“是靜岡和神奈川的交界地帶，離這裏太遠了。”

被催眠的狀态走出兩百多公裏？

想來也不可能。

“除了有人故意散播之外不作他想。”七海推了推眼鏡，“咒靈一般不會離開自己的誕生地，隔着幾百公裏流傳起來的都市傳說和咒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麽要麽就是有人把咒靈‘搬運’過來，要麽就是直接利用了本土的咒靈。

不過這也是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七海面無表情：“所以，果然是土産神那類的咒靈。”

“這次咒靈出現的時間比都市傳說散播的時間更晚，因果關系可能是調轉的。”

“——也就是說。”

與其說是因傳說而誕生的土産神，不如說是咒靈依附都市傳說捕食，反過來被散播的傳說扭曲、成長成了新的樣子。

“水籠地區有什麽本土信仰嗎？”

時間緊急，輔助監督作為唯一的‘當地人’只是擺了擺手：“水籠地區的本土風俗有些難以解釋，你們只要記住一些基礎就好了——是關于水的信仰。”

不管是人們靈魂由水而來，歸水而去[2]的信仰，還是沉于水中鎮壓黃泉，被水浸濕的巫女們。

“水……嗎。”

黑球點了點手：“雖然不知道這個咒靈對于傳說的依附到了哪一步——應該不是正過來就是反過來，那麽水籠本地的情報應該就能派上一點用處了。”

這麽說着，她舉起了三根手指。

不可觸碰形代；

不可靠近水邊；

不可打開柩籠；

而雖然此時也已經是深夜近十一點，為了保險起見，善子還是補充了一句：“還有，如果看到了夕陽——雖然我覺得不大可能，別看。”

善子的口氣裏難得帶上了嚴肅。

“噢，還有盡量不要沾濕、地上撿到的東西別往嘴裏塞、遇到奇怪打扮的人請不要過去搭讪、不認識的人來到學校外面謊稱是父親的朋友也不要相信、NOK的推銷員打電話來請……”她開始絮絮叨叨起遠超過只說三點，且明顯和這沒關聯的部分。

豬野左右看了看，他想了想還是湊到了海膽頭的耳邊小聲問：“善子小姐是不是有點緊張？”

“……我感覺應該不是。”伏黑惠搖搖頭，他打量着黑毛球伸到詛咒外，死死攥着方向盤的手和猛踩的油門的腳。

感覺……這當然只是他的猜測。

黑沼前輩應該是有點生氣。

大概就是那種鐵血原著純度粉看到和原作相關程度為零的影視化改編那樣的憤怒吧。

而與此同時，伏黑惠看向坐在側方向的七海建人。

——不過七海先生又是在生什麽氣啊？

“雖然不知道需不需要擔心，不過七海一級是哪裏的混血？”黑棉球突然發問。

“……丹麥，總之不是英國，雖然宅邸的主人是日英混血，但我不覺得那個咒靈真的會特意關照混血的程度，而且北歐和島國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七海推了推眼鏡，還未顯露的憤怒被脫線帶來的無力感沖散。

“好的。”輔助監督乖覺地繼續開車了。

善子猜測差異是發量，但她沒說。

而某種程度上，伏黑又一次認知到了這位輔助監督的能力，稍微……有些理解了豬野琢真的話。

說是盡量不要沾濕。

伏黑剛進來就被地上突然開的洞抓了進去。

這事兒得從引路結束開始——

“它在說什麽？”豬野看着眼前的瓷狀咒靈——只見它身上裂開的部分還在往外漏着黑水，像是個漏開的茶壺，渾身散發着不妙的氣味。

“……果真是寄居蟹啊。”黑球打量了一眼咒靈套着的瓷質人形代外殼，吐槽了一句，“複讀罷了，估計參考了不少當時水籠本地的信仰和錄像帶裏的‘素材’。”

而七海則是已經把背後捆着的刀拔了出來：“居然一開始就找上來。”

“把我們當成食物了吧。”豬野判斷了一下敵我差距，“有點棘手。”

“也有可能是不想讓我們進去後面的宅邸，或者二者都有。”一級術師搖頭，“已經不是咒胎了，不過強度并沒有強到無法戰勝……”留給幾人思考的時間不多，他扭頭看向一邊的黑棉球，“黑沼帶着伏黑去裏面找受害者，我記得五條說過你熟悉裏面的情況吧？——豬野。”

他又叫住了後輩。

“到！”用毛線帽套頭的二級術師舉手。

“輔助我。”這話沒說完，七海就已經直接一刀揮砍了上去——直接命中了強制制造出來的黃金比例上的弱點——但特級咒靈只是又掉了一些瓷質的外殼，裏面如同黑色泥水一般的本質灑出了一些，但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不要讓這家夥追進裏面。”

他表情嚴肅，臉上沒有任何猶疑：“能做到吧？”

“沒有做不到的餘裕啊。”後輩把雙手背在腦袋後面，“我還想和善子小姐一起行動呢……”

他話還沒說完——

另外一邊伏黑惠的腳下踩踏着的地面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十影法應對不及，直接就從洞裏掉了進去。

七海連忙伸手，但領域內構築的地面馬上就恢複了，只有白色玉犬跳出了洞裏，勉強還留在三人身邊，他擺着尾巴——只能認為伏黑惠暫且沒有生命之憂。

場內只剩下三人。

“……目标是女性軀體？”那邊的七海側頭，只是看着黑棉球。

當年的報告又不是我寫的！

不是早說用不上的可能性很高嗎——而且怎麽連八年前的同事也能給人扣黑鍋啊。

善子猶豫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十影法的迪O尼公主屬性吧。”

你想。

他有魔法雙手、不需要發膠的海膽頭。

可以和動物交流。

被奇怪的勢力追蹤，求而不得。

有家庭問題。

并且人生中最麻煩的問題都因為一個強壯高大的男人（渣）出現解決了[3]。

豬野噗嗤一聲。

七海則是嘆了口氣：“不好笑。”

于是豬野也馬上改口，結結巴巴地跟上：“嗯，不好笑。”然後轉頭就在七海身後對黑棉球比出了兩個拇指。

與此同時那瓷咒靈已經動了起來：“匪箱……空了！”

它的外表仿似一個漏水的人形水壺，但動作卻分外靈敏，只見一個高跳，‘瓷壺’內的黑水本體濺灑出來的同時，這玩意兒就直沖豬野而來。

“匪箱是什麽？”而豬野早已在插科打诨的時候雙手并攏——像是伏魔杵一樣的構造物在他的身前浮現，這錐狀武器直接朝咒靈飛了過去：“所以，意思是和傳說相反吧？”

具有追蹤功能的瑞獸像是追蹤導彈似的直沖瓷形代的正面。

兩廂的攻擊直接撞上——尖角直接刺破了咒靈腹腔前後的瓷質外殼在它身上開了個大洞，但裏面的黑水仿佛暴露出來的地方都是水的上平面一般，只是瓷殼上有了一進一出兩個洞，水濺出來些許，但被劃開的水面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沒有傷害。

咒靈嘴裏還在念叨着些莫名其妙地：“……染濕、更多的……”之類不知所雲的謎語。

而豬野的注意力則在另外的地方：“前後都開了洞居然不會流出來嗎？”

咒靈一刻不停直接往前，在差點就碰到豬野的時候被後者一個後翻滾躲開了。

“沒有必中。”這是七海發覺的。

豬野則是回收了自動追蹤的錐角式神：“感覺不吃物理系的攻擊啊，前輩。”畢竟不管是刀還是錐刺，對無形的水都不會造成任何傷害。

倒是可以把瓷殼全部打破，但那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又是未知了。

兩人都有些煩惱，計劃趕不上變化。

“總之先纏住它。”七海這麽說着，“本體确實是水——那應該是對水的恐懼？不，如果是水的話應該不止這麽弱——不過沒有具體形态只是靠外殼固定的話，斬擊和刺穿的傷害意義都不大了。”

得找到它真正的弱點才行。

他看向善子：“如果它不想讓我們進去的話——黑沼！”

而那邊的輔助監督早就會意地行動了起來。

“我想應該是水籠地區的黃泉恐懼的具象化體現吧，但水籠地區早沒人居住、信仰凋零，也不該有這麽強的詛咒——七海一級、豬野二級，請小心不要觸碰到它的本體，理論上的黃泉應該……”這麽喊着，善子已經趁着這對前後輩纏住咒靈的機會，直接跟着玉犬往咒靈身後的宅邸跑去。

身側還有因為咒靈的動作滴灑下來的黑色液體直接被黑棉球躲過，一滴掉在白玉犬身上——斑禿了一塊。

“……有腐蝕性。”

這下善子得開始想一會兒怎麽跟迪O尼公主解釋了。

伏黑惠直接落在了水裏，爬起來的時候已經被完全染濕了。

這裏似乎是一處寺廟或是神社的中庭，除了水順着柱子滴下之外，沒有任何聲音，領域內沒有任何光源卻并沒有感覺到目視上的障礙，不知道是月光還是什麽的幽幽冷光照亮了整個空間。

那頭黑色的玉犬似乎因為水阻隔了氣味，多少有些迷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轉。

而海膽頭從凹凸不平的地上站了起來，有些費力地踩着水來到了臺階上，他打量着這兒的情況——幾處側殿早就塌陷，只剩下右側的一處正殿的障子門将塌陷的門框卡住了，留下了能讓人出入的空間。

中學生屈着腰鑽了進去，是一處參拜的供奉側殿。

剛一過來就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只見門後正對着的桌上就供奉着形色各異的形代人偶，它們大多穿着不同的衣服，有身着巫女服的，也有不同時代的和服。

形代人偶們正圍繞着一個已經熄滅的火盆。

伏黑惠沒有觸碰這些，只是感知了一下——沒有咒靈的氣息，空氣中的殘穢也非常稀薄，只能大概判斷這裏應該沒有敵人。

玉犬聞了聞，尾随着殘穢往前。

而伏黑惠維持着警惕，也跟了上去——走廊曲曲折折，不停開合的障子門很快讓他失去了方向感，殘穢的最終目的地是一處正殿。

和別處并不一樣。

這兒亮堂得過分，正中心是個一人寬，被點燃的大火盆，在那之後是一個雕刻着奇怪花紋的黑色籠箱，此刻籠箱的門正關閉着，而殘穢就消失于此處。

伏黑惠又打量了一下，能看到籠箱後面的放着形代玩偶供桌，和供桌已經發脆破爛的遮布下半遮掩的，疑似是出口的、向下的階梯。

玉犬小心翼翼地往前繞開了這個箱籠，于是伏黑也盡量不靠近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他越過這些箱子。

高專預備役一腳踏上階梯。

然後他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咚咚——

箱籠裏傳來了有人輕輕敲擊的聲音。

不可打開柩籠。

這是腦袋裏黑棉花學姐的勸告。

“……有人嗎？”

而這是鑽進耳朵裏，陌生少女虛弱的聲音。

海膽頭渾身濕透，杵在了原地：“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啊。”伏黑惠啧了一聲。

善子幾乎不需要找路。

她只掃了一眼就知道了位置——這是個看上去和民宿旅館一點關系也沒有的地方是某個廢棄多年的私人宅邸。

一進門就是一道長長的走廊，左側客廳的梁柱都塌陷了一塊，右邊天花板上直接就是一個大洞。

踩在地板上才覺察出這地板仿佛是浸了不知多久的水似的，木板早有些發軟，總覺得下腳只要稍微用力一些就能把地板踩穿。

[和過去一樣嗎？]加茂幸的聲音出現在善子的耳邊。

考慮到手上的契約構造物還在，黑球并沒有直接接話，只是點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就連破爛的地方也仿得一模一樣，真讓人不愉快。”

拐角的老式撥號電話還擺在同樣的角落，靈媒直接在一樓轉了兩圈，她在左肩膀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将生成物轉移到了這一側：“作間先生，您知道您現在身處的位置嗎？”

那手上下點了點，又左右擺了擺。

靈媒只得安撫道：“沒事，只要是大概的方向就行。”

帶着詛咒的手‘思索’了一會兒，指了一個方向——而黑棉球握上了那只手，若隐若現的白色殘影搖搖晃晃地往前，确實和手的所指是一個地方。

三樓。

熟知這裏地形的黑棉球只是嘆了口氣，如果她記憶沒有錯誤的話……

她一邊帶着這樣的疑慮一邊往三樓進發，心裏沉甸甸的。

果不其然。

……偏偏把這個也複刻出來了。

那是圍繞着一個圓心被環繞放置的五個黑色正方體箱籠，也就比小型行李箱高點。

此刻五個箱籠有一個已經空了，而剩下四個裏面有三個合攏的箱籠蓋板縫隙正向外溢出黑色污泥一般的渾濁液體。這液體彙聚在陣型的正中，浸泡着一根被拆開了咒符封印的咒物。

輔助監督眯起眼睛。

黑水渦裏是根風幹臘腸一樣的手指。

沒吃過豬肉但多少也見過豬跑[4]的某高專生嘆了口氣。

“陰謀兩個字都快要貼我臉上了。”

不過擺在這麽顯眼的地方，到底是希望有人看見還是看不見？善子注意到那手指周圍被刻上的結界術咒文，伸手試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了阻攔。

黑棉花眯起眼睛，試圖通過咒文裏的關鍵字分析這結界到底定下了什麽束縛——咒力……不，是術式嗎？有術式就不能進……？

于是輔助監督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額頭。

“兩面宿傩的手指居然跑到這兒來了。”

這會兒哪裏給你找無術式的普通人過來啊！

而另一邊。

“豬野！”七海想要繼續砍下的手強行停在了原地。

只見蓋着臉的降靈術士剛觸碰到了瓷人咒靈，打算打散對方的外殼以确保咒靈失去人形。

但在觸碰到黑水的下一秒。

豬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陶瓷狀外殼裏、黑水的內側則突然出現了這位後輩的身影。

由瓷包裹着的活水打造的人形棺材——

好消息是。

這家夥捕捉獵物的方法終于被獲知了。

不過壞消息是。

要怎麽在豬野窒息之前把他弄出來？

只見那咒靈抓住豬野，直接就往宅邸三樓的方向趕去。

[1]濡鴉之巫女中的角色，渡會啓示，高危職業民俗學者，但細節/數據基本上都是我編的，是二設。

[2]引用的濡鴉之巫女的游戲核心設定，總之就是‘水好好，水壞壞！’

[3]無敵破壞王的梗，迪O尼自嘲公主共性的捏他

[4]寫這句話的時候我猶豫了，以前的說法是‘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是因為吃不起肉的人也看過豬跑，但現在的城裏人可能就是吃過豬肉但從來沒有見過活豬了吧？（因為很喜歡吃五花有感）

今天看了咒回最新的圖透，歌姬老師術式是上buff，五條解封直接把總監部解決了，愉快——可不要輸啊！五條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