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脫出實情
脫出實情
看到桌上擺放的牌位,新月的身體微不可查一顫,眼淚也漸漸止住了,“青玥,你怎麽把阿瑪和額娘的牌位拿出來,你這是要幹什麽?”
“你不說是吧?那好我說。”說着,青玥不再看新月,目光直視牌位,清冷的聲音或高或低的響起,“從逃出荊州開始,一路上你都沒有好好的盡過做姐姐的責任,在克善傷心的時候不是安慰他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他作為世子的重擔,對我,你可有半分的關心?遇上努達海之後,你的眼中和心中再沒了我和克善,只有你那偉大的将軍大人。回京的路上非但沒有身為一個姑娘家的矜持,和努達海毫不避諱的暢夜相談,更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他共乘一騎。你忘了悲傷痛苦的不只是你一個,還有我和克善,只知道向一個盡了忠的臣子傾吐自己如何的不幸,如何的悲痛,忘了男女之別,身份之差,也忘了阿瑪和額娘對你十幾年的教導。”
沒有理會新月如何慘白的臉色,青玥繼續面無表情的一一數道:“殿上,太後安排我們的住處時,在努達海主動攬下的時候你沒有拒絕,為的不是我和克善有一個溫暖的家庭,而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為了能和努達海日日相處好讓你們心心相印!你将努達海的恩情時時刻刻的記在心上,要求我和克善同你一樣對他感恩戴德是為了讓我們接受你和他的不軌,可是,你記着他的恩情卻枉顧将軍府的善待。雁姬對你關懷倍加,就怕短了你什麽。珞琳拿你當真心姐妹看待,有什麽心事都會向你訴說,也怕你受到什麽委屈。骥遠對你有多重視,不消我多說,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看到你有任何的傷痛,想方設法的想要讓你高興忘記過去的痛苦。然而這些都沒有努達海一個人重要,你口口聲聲說要當他們是自家人,不知道如何報答他們對我們的好,但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怎麽回報他們的!”
“青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努達海和阿瑪一個年紀,也接受不了他有了妻室,但是我們的愛是純潔美好的,并沒有像你說的那麽不堪、自私,我……”
“新月,你奪走了雁姬的丈夫,沒有自私?你奪走了骥遠和珞琳的阿瑪,沒有自私?”冷冷的看向新月,青玥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你對努達海動了心思,從你想要插足他們一家開始,你已經徹頭徹尾的自私了。愛是美好純潔美錯,但不是讓你有借口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這些話從今往後我再你不會對你說半個字,你若是還知道阿瑪和額娘,就安安分分的待嫁!”将自己的意思道出,青玥毫不客氣的又扔下自己的威脅,“否則,我會讓你和端親王府斷得幹幹淨淨。端親王府不需要你這樣不自重的格格,你也不配做我和克善的姐姐!”
“青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被青玥話中的決絕吓到,新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似乎是第一次才認清楚她的性格,溫柔娴靜。
“我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走近幾步,青玥俯身靠近新月的耳側,呢喃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想得那麽美好嗎?皇家是絕不容許出現這樣的醜事!或許為了努達海的命你會更願意些,我言盡于此,你好之為之!”
之後,青玥把牌位放到床頭邊,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新月的屋子。
“雲娃,從今日起你到我屋裏來侍候,姐姐身邊我自會找人照顧。”以雲娃對新月的忠心,青玥是斷不會放心把她再留在新月身邊。
看了看露出格格氣勢的青玥,雲娃咬着唇應下。
青玥留下的牌位,不知道為什麽,新月竟是不敢把它們從床頭拿掉,看着碑上刻着的名字,一股寒意沒來由的侵襲至全身。恍惚中,好似有兩雙眼睛冷冷的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含着滿滿的怨氣。
情不自禁的倒退幾步,新月不敢再去看那兩個牌位,努力的想要揮去纏繞不息的陰寒之感。
從這天起,新月算是被青玥徹底禁足,只是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內情,以為是姑娘家的羞澀抑或是不甘,總而言之雁姬她們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去了解內情。
也在同一天,雁姬和努達海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口角之争,到最後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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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新月的婚事骥遠無力反抗,只得一個人生悶氣,這會看到進來的是察昱,表情一愣,有些詫異的喊道。
微笑着坐下,平靜無波的眼眸淡淡的瞥了眼骥遠手上的酒,察昱随意的說道:“不甘心嗎?”
聽到察昱的話,骥遠眉頭一皺,随即不在意的灌了口酒,無所謂的回道:“她是格格,我只是一個将軍的兒子,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為骥遠的坦白輕笑出聲,察昱低聲問道:“能告訴表叔,你喜歡新月是喜歡她的什麽?”
“怎麽?不願意對我說?”挑了挑眉,察昱又問。
骥遠搖搖頭,低淺的聲音有着一絲落寞還有幾分惆悵,“新月對我來說太過美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那樣溫柔、真誠又堅強的姑娘,而且對我們也不擺格格的架子,所以我無法不去喜歡她。”
“骥遠,女人是不能光看表面的。”看着骥遠,察昱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你的額娘不夠溫柔嗎?珞琳不夠真誠嗎?青玥不夠堅強嗎?你只看到新月美好的一面,就把周圍的人都忽略了,這會讓你看不清現實。”
“什麽意思?”忘記了喝酒,骥遠不明所以的問。
“新月是溫柔沒有錯,可是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溫柔,你對她而言并不是最特別的一個。你說她真誠,可是你又了解她多少?她說的和做的是不是真的如你所看到的那般真誠?至于堅強,你可以去問你阿瑪當時是什麽樣的情況,相信你會有一個新的認識。”
“可是,我對她的喜歡并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
“如果你不去把一個人了解透徹,那麽你對她的喜歡也只是外在,是她所表現給你看到的一面,這樣的喜歡并不是真正的喜歡,或者更确切的說你喜歡上的其實是一個虛影。”雖然這樣的話題似乎并不适合兩個男人讨論,但是,察昱說得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感覺,就像是在談論天氣般悠閑。
“虛影嗎?”晃了晃手裏的酒罐,骥遠頹然的重複了一聲,“表叔,我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機會了嗎?我們家其實并不會比外人差許多。”
“可是,你覺得新月會喜歡你嗎?”察昱不答反問。
“新月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麽開心,而且額娘在說出指婚的時候,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家的。既然她對這個家有留戀,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想到那一刻新月流露出的震驚和難過,骥遠對自己不禁又多了幾分期待。
輕輕的搖了搖頭,察昱循循善誘的說道:“骥遠,你不能因為她不舍就給自己希望,自你們相處以來,新月有對你暗示過什麽嗎?她看你的眼神是充滿愛慕的眼神嗎?還是你覺得自己能夠接觸到她的內心。和她之間完全沒有隔閡?”
“我……不知道。”沉默了一會,骥遠才不甘心的吐出答案。
“骥遠,你的路還很長,以後會遇到更好的。”起身拍了拍骥遠的肩膀,察昱邁步走向門外,“覺得自己靜不下來,就出去走走吧。”
就在察昱走後不久,沒有給骥遠更多的時間消化,珞琳闖了進來。一看到他在喝悶酒,上前一把奪過,一邊氣憤的嚷道:“為了新月你居然借酒消愁,她有什麽好的值得讓你這麽消沉!”
不滿的看向珞琳,骥遠企圖想要從她手上奪回自己的酒,口中則為新月辯解道:“新月自然好,至少不會像你一樣莽莽撞撞的闖人屋子還奪人酒。”
聽到骥遠維護新月的話,珞琳氣急敗壞的把酒罐往地上摔去,頓時發出一記清脆的響聲,也讓骥遠清醒了不少。“是,我是比不上她人溫柔,但是我還知道什麽是羞恥,也知道別人的丈夫不該去搶。”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出珞琳話中有話,骥遠也顧不得被摔的酒,拽着她的胳膊緊張的問。
“就是我說的意思!”定定的看着骥遠,珞琳沒好氣的頂了回去。
不悅的皺起了才舒展的眉,骥遠很有耐心的再次問出聲:“珞琳,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和我拐彎抹角的。”
“好,那你可要聽好聽清楚了。”語氣一頓,珞琳一字一句重重的說道,“你那心心念念的新月,她和阿瑪對上眼了!”
渾身一震,骥遠驚愕的看向珞琳,搖頭否決道:“不可能!珞琳,你是怎麽了?你以前不也是很喜歡新月的嗎?為什麽現在要說這種話去诋毀她?”
“那是我看錯了眼才會覺得她好,我們一家是怎麽對她的,她居然這樣回報我們!”雙眸瞪向骥遠,珞琳憤憤不平的大喊,“我平白無故的做什麽去诋毀她?是我親耳聽到阿瑪和額娘說的,還會有錯嗎?”
“不會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新月她,她不會這麽對我的!”拒絕承認珞琳口中的事實,骥遠不停的搖頭,臉色發白。
“骥遠,你清醒一點!”擔憂之下,珞琳也忘了喊骥遠哥哥,雙手搖晃着他的人,勸道,“新月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歡,難道你還要阿瑪去争一個女人,讓別人看笑話,讓額娘更傷心嗎?她已經沒有阿瑪了,你不能讓她再沒有一個兒子,哥!”
若說察昱的話讓骥遠開始審視自己對新月的感情,那麽,珞琳的話是徹底打破了他心中的執念,極度的落差之下,骥遠不堪承受推開珞琳,往外狂奔而去。
“哥,哥……”
新月,如果我哥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